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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姜宫旧史◎徐星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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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阑 蛋黄猪肉馄饨】(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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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
冬日里,只想看冬雪簌簌而下的日子。椒风主殿的地暖烧的旺,两个小娃都喜欢在地上跑来跑去,也不怕磕了碰了的,星阑与湛湛一起,做着女工,待着曲意捧来馄饨,好暖和一番。
“来了来了。”
甫一掀开,热气扑鼻,一颗颗小馄饨甚是可喜,曲意说,因着照应着小主子们的口味,择了蛋黄的,便说,还边看着两位小主子的神色,可不是,都眼巴巴儿的瞧着呢,直要扑倒碗里去,大快朵颐一番。
星阑见此,给他们一人拨了三个去,似有不满,两位小主子又眼巴巴的瞧着星阑,星阑却少有的佯装愠怒:
“若是不愿,就可不食。还有着午膳呢,若是这时贪多,午膳又是一堆,肚子溜圆不说,怕还要闹一番肚子。”
听此言,两位小主子神色恹恹,只得乖乖听话,捧着小碗一口一口地食。星阑叹息,过了这年,他们就将在这尘世满四年,两年弹指匆匆,他们也将随玉宵一样,成童离了椒风,时日太快,距星阑有玉宵,已过十年。
玉宣与显倧食完了后,瓷碗都干净得透光,他二人心满意足离去,只剩曲意,湛湛,与星阑,各个无言。她们连带着富余,也陪星阑走了十年,此份情意,星阑无以为报。
“你们与我一起吃些,尝尝看,能不能暖胃。”
一口下肚,是十年的辛酸苦楚,与携手同行。


来自iPhone客户端75楼2018-03-25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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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昭容 徐星阑 椒风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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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及稚儿,总温和以待。
    沈氏温文尔雅,一副柔和模样,她带着初生的幼儿,是幅母心慈柔的画面,在这冬日,平添了许多暖意。福气这东西,就算晚来,也不会不至的。
    玉宣站在星阑侧,但眼一直盯着沈氏的小儿,看那小儿笑,她也跟着笑,圆眼眯成了小缝,讨喜极了。星阑三子,玉宵容貌最盛,如今初长成,更有神采,姜显倧是皇子,于容貌倒也不甚顾,但于平心而论,他是没有玉宣好看的。玉宣不似玉宵,玉宵伶俐,而她倒是瞧着——有些蠢,又有些无辜。
    “弟弟好,姜显倧不好。”
    没头脑来了这么一句,星阑笑出声,揉揉玉宣的小脑袋,姜显倧总是别别扭扭的,有时对玉宣好,有时不好,玉宣这点倒是敏感些,觉姜显倧对她不好时,是不喜她了。无奈之意更甚,心中叹息,面上更喜,于沈氏言:
    “玉宵我自是不担心,只你也瞧见,这一双儿女,也不省心,到底,还是你有福气,皆是皇子,有的热闹。”
    自江南养成软语,润物细无声般,不经意间言出,尽管位高,但依旧十余年未变,她依旧,掩饰的极好。


    来自iPhone客户端76楼2018-03-25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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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婿篇·徐秋遇】


      来自iPhone客户端77楼2018-04-01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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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秋遇 从六品右金吾卫长史堂叔 十八 良昭容嫡弟】(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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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徐公子,错了!”
        伴着葱葱绿绿,蝉鸣渐起,徐家的富贵上,又浇了一层烈油,他,徐秋遇,就是即将浇在徐家烈火上的那一层油。思至此,他又走神,见着前面的侍女姐姐面容更加不耐,徐秋遇低眉顺眼地垂下头,继续练习着所谓的礼仪。
        可笑至极的事情,他从小到大,皆受惠于人,两位姐姐嫁入宫门王府,福哥儿成了阳城里的官,但他们,都不喜徐秋遇。长姐不喜爱他,因着幼年之故,而二姐,是因着爹娘对秋遇的偏爱,福哥儿,约莫着是嫌弃,他不上进吧。
        然,他心中抱负甚多,旁人不可知其一。宫里传来消息,要为公主与郡主,凤台选婿。公主,天上来的仙人,身披绮绣绫罗,颈环璎珞琉璃,与徐秋遇这山野莽夫,差了不止一截。但,他的亲姐,在厉阳王府做庶妃的夏逢姐姐,要他,去凤台选婿,要他,也为徐家出力——怎么你徐秋遇,在我们庇护下过活,干吃白饭?
        不,当然不是,他紧紧握住拳头,剑眉紧蹙,唇也紧紧抿在一起,微微汗水滑过他小麦色的肌肤,却也怎么也抑制不住,他的意难平。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那侍女撇下徐秋遇离去,徐秋遇心中起伏更甚,那人是夏逢姐姐的人,自然与她同气连枝,都瞧不上他。也是,长姐因为他而被变卖,该对他恨之入骨,连二姐对他也没有好脸色,这是上天给的命,他认,只他徐秋遇,不是酒囊饭袋,出身乡野,然鸿鹄之志存匿于心,少年父母宠爱并不能满足,他要的,是像长姐,二姐,同福哥儿一样的富贵,并不是沾了旁人的光,做个人人都瞧不起的米虫。
        也不知那婢女走了多久,徐秋遇就在那儿立了多久,他的身上,早已黏湿不已,饶是粗布麻衣,也被汗侵染的更深,直至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朝着他奔来,心神这才被拽回,瞧着面前的两个人儿,是禄哥儿与冬哥儿。
        “徐秋遇,这姐姐,是第几次被你气走了?”
        徐禄与他年纪相仿,二人自小便玩在一起,福哥儿做官,徐禄便是徐家第二个被寄托厚望之子。徐秋遇定定瞧着他,神色复杂,直叫徐禄打颤,伸出手去,在徐秋遇眼前挥了挥,这才从迷蒙中走出,换上了他惯有的温和神色,一笑,如天上朝阳,澄明透亮。
        “我不过乡野小民,怎能学那大雅之礼,左不过去走个过场,真以为,公主放着贵公子不嫁,要来嫁我?”
        这话说的七分真,三分假,徐秋遇的眼含笑,面容和煦,但这话总像是针扎一般,平白让人疼。只见徐禄挠了挠头,很是不解模样,也是,他只知道徐福娶了齐郡萧氏女,顶天的本事,徐秋遇配王孙女子,更为不易,他有些不知所措,只拍了拍徐秋遇的肩头,像是在加以抚慰。
        徐秋遇又笑,徐冬临在旁,好奇地盯着哥哥,虽然年至十三,但许多的事,都离他过于遥远,徐秋遇揉了揉他的头,示意徐禄将他带走,不过转眼之间,凄凄惨惨又戚戚。
        整个院子里,萧瑟而又宁静,徐秋遇见着一粗木枝条,踌躇着,终上去捡起,他未曾受过什么教诲,只和福哥儿一起旁听过两天学,粗通文墨,粗习武艺。
        “力可劈四境。”
        这把“剑”,耍的毫无章法,远远望去,竟有些漂亮。他以粗木枝作剑,向往着每个男儿郎毕生荣耀的事儿,在夏日炽烈的风里,他丝毫不掩自己的凌厉与野心,乘风破浪,也要无前。
        “剑可镇八荒。”
        这一式,带着磅礴气势而来,枯木枝划过黄土,惊起尘沙飞扬,院落本小,奈何尘沙起,更叫人辨别不清方向,糊了人眼,烧了人心,他心中升起了不安,又很快被旁的所代替。
        “心可定九州。”
        最后一棋,以泰山压顶之力,他所有的不平,抱负,统统在这一刻倾泻而出,顿时,风沙止,一切如常,只那枯树枝,狠狠的插在泥土中,早已入了些,只见,他在猛的用力,树枝于半处断截。
        徐秋遇用力地扬起头,露出他的骄傲。
        至起行日,他着着夏逢姐姐送来的华衣,月白长袍,他着上竟有几分尔雅翩翩,青色发带束起墨发,好一个英姿少年郎。一一拜别祖母与爹娘,跨上了起行的马车,在迈上去那一霎那,他想起,夏逢姐姐也是在这样的一日,坐上了这样的马车,去了阳城,后一步步,平步青云。
        一路上,马车晃晃悠悠着,他掀开了窗上的珠帘,观阳城最繁华的景,虽面未有笑意,但心底,溅起了不小的水花儿。
        他不会输,他的前半生坦坦荡荡,有人疼宠,他的后半生,也只会一路无阻,傲然一世。


        来自iPhone客户端78楼2018-04-01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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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秋遇 从六品右金吾卫长史堂叔 十八 良昭容嫡弟】(凤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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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乐心事谁家院。
          处高堂之远,而忧其君,宫墙里千般好,进了这金雕玉砌的宫门,女子环香饶绣,身披彩霞金雀,步步成为天下人人羡慕的女子,而男子——除了作那侍候人的活计,便也只能做个侍卫了。
          徐秋遇甫迈入宫门那一霎那,就被眼前之繁华惊到,他本以为,曾远远瞧见过的厉阳王府,已高华至极,未曾想,宫门又是另一番景象。他瞧着这四周,直被旁边家公子扯回了去,那人许见他小门小户作派,不屑冷哼,徐秋遇之眼中,确是有些不可置信,而后渐渐只垂头了。
          好容易至凤台,却知那公主和郡主都未曾前来,徐秋遇松了口气,而又很快心脏“扑通”地跳着,听说,后妃也会至,那他贵为昭容娘娘,素昧谋面且又恨他入骨的长姐,也会来?
          顿时,他本坦荡之心徒生忧愁,光洁的额上又有些薄汗出,他取出丝帕,边嫌这东西不舒服,在家时——他都不顾及着这些,直接衣袖擦拭便罢,如今天子脚下,都得遵循着“礼”字,实在是拘的人难受。深呼吸许久,才使心神慢慢平静,转眼间,他又变回了那个盛然的少年郎,蕴着丝丝野心的少年郎。
          旁的公子,都忙着学艺,交谈攀附,言着如何讨好那贵女,徐秋遇不齿为伍,这些高门子弟啊,着实无趣,来来去去,不过是女子等风花雪月的闲话,徐秋遇倒是做不来那虚与委蛇那一套,黑白分明着,想要只说想要了,这时的他,到有了卑心过度,有些自负的意味。
          偶然抬眸,见到个有些冷冽的公子,与那些堆着假笑,油腻极了的人不同,使徐秋遇生出了兴趣,他上前,祝了酒,那人接过饮下,但仍是一副淡淡神色,秋遇趣心更起,但也不表露出,他做了个礼,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这位公子,在下徐秋遇,不知公子哪家?”


          来自iPhone客户端79楼2018-04-01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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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秋遇 从六品右金吾卫长史堂叔 十八 良昭容嫡弟】(凤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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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带了笑意满满,不同于眼前公子的冷清,徐秋遇之似春风般的笑容,倒是与其形成比对,那公子,更像是冬雪落下,然而,徐秋遇喜欢他这样的模样,约莫着是他平日里温和惯了,见到这样快意的人,总要欢喜几分。
            “我年纪小些,右金吾卫长史,唤我堂叔,是厉阳人,良昭容……是家姊。”
            提起长姐时,徐秋遇的声儿愈来愈小,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模样,方才的笑已变成了扯出的浅笑,顿时,尴尬不已。说到底,他与宫里的长姐,从未见过面的,他只知道她以前唤春见,然而便是这样该姊弟情深的二人,如今,怕是一句话都不可说。
            眼前之人,本就清冷,徐秋遇约莫着,也是出身大家,因他出身乡野,怕因着嘴笨些,惹了眼前人不快,眼神四处瞧瞧,脑中却在想着该说些什么话儿,终,他拍拍脑门儿,硬生生挤出来了一句:
            “公子不与他们攀谈,想来是公子不屑,我寻到了知己,甚为欢喜,可惜,这地儿实不适合酣畅淋漓,若您不弃——”
            徐秋遇眨了眨眼,又露出他的八颗牙齿来,因着小麦色肌肤的衬托,显得牙比寻常人白些,笑容也更加夺人心魄,不说别的,就说那小村,有多少的姑娘被徐秋遇动了春心去,人夸他性好貌俊,他之心,若说没有骄傲,是唬人的。
            “改日里,待公子有空至厉阳,我请您,去家乡喝酒。”
            公主郡主的眼界甚高,若是瞧不上徐秋遇,他也定了主意,就回厉阳去,与福哥儿一样,参加科考,到时候,堂堂正正,一样被人高看。
            不过,还得在沉郁一阵子罢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80楼2018-04-01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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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秋遇 从六品右金吾卫长史堂叔 十八 良昭容嫡弟】(凤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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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儿之骨,不可折辱。
              始终挂着笑,如潺潺流水般沁人心脾,再次接过魏公子之杯盏,眼中流光溢彩,痛饮而下,些许酒水沾染至他月白长袍上,倒似酒中仙。于魏公子,他感念万分,出身优渥,也不身受世俗所拘,快意恩仇,此等心境,徐秋遇犹不可及焉。
              但他与魏公子通达畅怀时,却未曾想,祸从口出,简简单单一句言语,就让徐秋遇,身陷囹圄之中。一锦衣簪璎,衣饰浮华之公子前来,挂着讨好之笑容,叫徐秋遇本能厌恶,果,那公子所言语之事,直叫徐秋遇横眉冷对,双拳紧握。
              “这位公子,听说你长姐乃良昭容,可真当好福气,谁不知良昭容一对龙凤——不说那些,在下敬公子一杯。”
              徐秋遇嫌恶地瞧着他,像是瞧地底下肮脏不堪的淤泥一般,生怕那污秽沾染到了他身上,到时候擦拭不掉。那公子端着杯盏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徐秋遇置若罔闻,依旧与魏公子言笑晏晏,那公子见徐秋遇如此,咬了牙,狠狠发声:
              “不过一乡野鄙陋村夫,给了颜色,还要开染坊,谁不知,徐家不过仗着良昭容——”
              听这话,徐秋遇青筋爆起,胸腔之中的怒火将压制不住,他一步步地逼近那位口出狂言的公子,危险气息渐浓,他拼命地抑制着那口气,尽量控制着,控制着他的拳头,不要落在那人之脸庞上去,就像一拳捶在了五花肉上,油腻又恶心至极。
              那人以为,徐秋遇要打人,先是瑟瑟发抖,后看徐秋遇不作为,又换上了挑衅之目光,刚要开口,便叫徐秋遇抢白,徐秋遇回头,对那魏公子言:
              “我还以为,这在场公子,皆如魏公子般高洁之流,可这般下作之物,连我都瞧不过去,恐污了公主、郡主之眼。”
              言罢,又向那魏公子投去无辜的笑。


              来自iPhone客户端81楼2018-04-01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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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秋遇 从六品右金吾卫长史堂叔 十八 良昭容嫡弟】(凤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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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
                原以为,这魏公子冰冷,难以近人,却不想,也是这般的有趣,心中不免又对魏公子多了几分赞赏。那几人,早已面如土色,然大户之家出身的纨绔子弟,自是咽不下这口气的,谁知他徐秋遇,最是不怕这种人。
                “魏公子所言极是,不知这般之人,是如何混入凤台之中的,怕是家中奇珍异宝堆砌过了头,未曾堆出咏絮之才,却成了东郭之流——虚有其表。”
                徐秋遇笑得开怀,他去瞧魏公子,也是很欢喜的。本以为,于凤台中的大家公子,都端着一副面孔,除却那些平白惹人厌的,其余的都扯着矜贵面皮,假作温润如玉模样,假清高的很,但魏公子不同,瞧他清清冷冷,但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气,可不是谁人都能有的。
                渐渐与那群人隔开距离,退于魏公子身旁,抱臂轻笑,若问他笑甚么,自然笑刚才那些咄咄逼人张牙舞爪之人,现在的狼狈不堪了。那人废了好些力气才爬起,爬起后口中还出了狂言,尽是一些肮脏不堪,污言秽语之词,徐秋遇本怒意更甚,然这次,他遏制的极好,唇角微扯,泛着冷意,扬了声,中气十足,但又不显得突兀尖锐:
                “是,我出身于乡野,在座公子,皆强于我。可在下,亦不是大字不识,也曾听过‘君子不齿’,怕说的,就是你们这般人。我奉劝你们——别枉作君子,实乃真小人。”
                那人狠狠看着徐秋遇,似要把徐秋遇灼烧出个洞来,不过冷哼一声,扯着方才撑场面之人离去。待那些人离去,徐秋遇便又换了一副面孔,仍露出他的小白牙,笑得灿烂。他用力拍了拍魏公子的肩膀,眼中满是欣赏:
                “多谢魏兄!”


                来自iPhone客户端82楼2018-04-01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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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秋遇 从六品右金吾卫长史堂叔 十八 良昭容嫡弟】(凤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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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
                  人多嘈杂,倒显得徐秋遇与魏公子独立些,那些公子,连同着眼前之魏公子,大抵都是与徐秋遇不同的,他说不出来为何,心头也懊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来当年夏逢姐姐入宫参选时,应也是如此,对一众贵女,不知所措。
                  正巧魏公子言,他将上凤台对答,徐秋遇点头,又使劲地拍了拍魏公子的肩膀,手掌又搭在了魏公子的肩头许久,好容易才想到了合适的话儿,这才笑:
                  “我嘴笨,不知有何可以祝你的,便也只祝你携佳人而归,如若不成,也愿像魏兄这般好的人,有天赐良缘相配,阖家美满。”
                  搜罗了许久,才一股脑儿的都言出,说罢,还似徐禄一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颇羞涩,暗自里又骂了骂自己,果真嘴笨极了,公主与郡主不会喜欢的。
                  待魏公子去后,徐秋遇没来由的又长叹一声,他心中思量了一番,若是公主询问,该如何作答,他知旁的公子口齿伶俐,讨佳人欢心定有一套,自己本就处于下风,得提前准备才好。
                  可,徐秋遇也不是神仙,怎能猜透?半响,心中也没甜言蜜语的半分踪迹。
                  “罢了,兵来将挡。”


                  来自iPhone客户端83楼2018-04-01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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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秋遇 从六品右金吾卫长史堂叔 十八 良昭容嫡弟】(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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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皓蓝于上,绿荫于下,繁花在侧,娉婷在旁,怎般说,都是一副绮丽的画卷。那些翩翩的佳公子,都上了前去,侃侃而谈,徐秋遇听得愈发汗颜,他着实,是自愧不如,他那言语,在人面前不过拙陋,方才魏公子上前,已经让徐秋遇瞠目结舌,现下,形形色色,眼花缭乱。
                    心中长呼一口气,缓缓上前,拜了上头两位尊贵的娇女,沉吟一刻,方清和开口,声音朗朗悦耳:
                    “草民徐秋遇,见过长公主,郡主。”
                    “草民以为,人生贵在不倦。”他仰起头,自卑之色一扫而空,只留下他坚毅的目光,与胸膛中升起的骄傲。“不敢欺瞒公主,郡主,草民之出身,于众多公子相比,差强人意的很,也因为如此,草民才深知被戳脊梁之痛,这比切肤,更伤男儿之心,如一腔热血,被冰水浇了个淋漓。”
                    往事一幕幕映入眼帘,如今他觉分外可笑,旁人都说,徐秋遇是个蠢笨之人,生来享清福,平白沾了许多的荣光,如此还不珍惜着,偏要寻那自尊,又不当饭吃。思及于此,心中又一钝痛,面上仍如暖阳一般,和煦且温暖,把苦痛掩于自身。
                    “草民自知,家中之人,各个本事比草民大些,草民也着实服气,然,若是让草民享旁人之光,草民,一生皆不会如意。作男儿郎,当志在千里,不求荣耀加身,赫赫有名,但求无愧于本心,不枉于世上走这一遭,草民从不掩心意,不会言语甚么漂亮话儿,草民只愿,自今往后,旁人论起草民,并不会言语,良昭容之弟如何,而是我徐秋遇,是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弟之男儿郎。”
                    平视前方,此刻,他整个人的气度,皆不同以往,有山河尽在眼前之势,好像他面对之人,并不是众多的公子,与那万里挑一,气度不凡之天家贵女,他面对的,是他那温热的胸膛中,剧烈跳动的心脏,与即将要迸发的股股气力。
                    “草民要,兄弟姊妹遇难,刀枪利剑,草民可抗;挚友良人之心,七窍玲珑,草民可想;还有那繁华璀璨之盛世,草民可舒展抱负,通达四方。只想让草民所在意,亦在意草民之人,从此,再无忧愁,欢喜至老,岁岁安康。”
                    “因此,草民之生,为着所念之人,也为自己不曾抱憾,郁郁而终,必孜孜不倦,永不停歇,为来世,为今朝,此生此世,更斗胆言生生世世,不负男儿骨,众人望。”
                    最后之慷慨激昂之语,他叙叙平和,但他之目光,可瞧见的,是坚毅与质良。
                    “草民徐秋遇,献拙。”
                    我自群山来,悠悠长江远,青云渡我过,手捧浩江河。


                    来自iPhone客户端84楼2018-04-01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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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星阑 奶黄汤圆】
                      -
                      月满冰轮,灯烧陆海,人踏春阳。
                      除夕时,阖宫欢喜,连带着,星阑也给两位小主子过了生,一时椒风上下,好不热闹。今日元宵,椒风喜气如常,星阑梳洗毕,打眼一瞧,两位小主子都裹得一身红,活像年画上的小娃娃。
                      “母妃,你瞧玉宣好看吗?”
                      玉宣笑着,露出小白牙,梨窝乍现,颇可爱俏皮,这红袄,更显的她肤白,反是显倧,平日里爱极了冷色,今日穿红,百般嫌弃,面色怪异,只抿着嘴不说话儿了。星阑伸出柔荑,揉了揉他的头,她知着红衣定是玉宣的主意,姜显倧啊,面上总说玉宣蠢,实则打心眼里疼妹。
                      “好看好看,好看极了,今儿是元宵,你们去门口瞧瞧,御膳房的人,还有你大姐姐,来了没?”
                      才梳洗,就被两位小主子闹腾,身心有些疲累,想着若是玉宵来,也能帮着看顾一二。果,想什么来什么,星阑往前殿去,只见玉宵茜色加身,眉眼灵动,已有了亭亭玉立之姿,星阑慨叹,果年华匆匆,她之女,不日便要披上嫁衣,钗头簪凤了。
                      玉宵捧着食盒,轻点了弟妹的额头,见了星阑去,更似春日桃花:
                      “母妃,方才我见了御膳房的人来,就擅自作主,择了奶黄,想着弟妹都爱吃,您,恕女儿逾矩了。”
                      星阑无奈,姜玉宵这丫头,从小机灵聪慧,星阑是说不过的,连带着湛湛,也不能讨几分好处去,星阑只得摊手,一副由她作主模样,惹得三位小主子一起捧腹大笑,急急分了汤圆去。
                      正暗自诽着这三个没良心的,就见一碗汤圆捧在星阑前,还是她大姑娘玉宵,不禁动容,但面上仍故作姿态,柔荑执了汤匙,舀了一颗奶黄汤圆。
                      “噫,甜。”


                      来自iPhone客户端85楼2018-04-01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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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昭容 徐星阑 椒风主殿】(走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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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有闹红尘香车宝马?祗不过送黄昏古木寒鸦。
                        且看她,一身湖蓝,上绣锦雀,钿花于额,不复以往,今日她盛然之姿容,威仪天成,再不是那个自甘于人下的低微媵女。曲意一进门,就见自家主子高华之姿,一时愣神,星阑却回头,笑对曲意,依然是温柔以待:
                        “曲意,你看我今日,好看否——”
                        这才放心松一口气的曲意,上了前去,她方才还以为,自己主子变了个人,以往的柔和在方才半分都瞧不出,取而代之的是凌厉,明明冬日早已过去,方才星阑的眼中,就像大雪中的寒刀,与利剑。
                        “自然好看的,旁人都说,大帝姬随了您。”
                        虽知道这是漂亮话儿,但星阑却是甚为满意,柔荑搭上曲意皓腕,尽显曼丽,下颚扬起,唇边漾笑,二人缓缓出了椒风的门,缓步行走。今日是走百病,极好的兆头,只如今徐星阑不肯自降尊贵,去寻旁人,便也走走停停,瞧着碰见了谁,再与她一道走走,也算尽心。
                        只她一路来,未曾见人影出没,漫不经心拂过罗衣上的锦雀,正要转身回府,被曲意拽了衣袖,回首一瞧,是几个妍丽的姑娘,星阑这才笑了,有趣儿,平日里与她打交道的都是如殷康之流,宫中的老人,大多都沉稳,如今看这些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倒是可喜。
                        “走,前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88楼2018-04-01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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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昭容 徐星阑 椒风主殿】(天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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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歧路,今安在?
                          一日平静,徐星阑坐于院中,面色淡淡,不复往日里的和蔼亲切,远远瞧来,竟有些阴冷。她的眉目未曾舒展,饶是湛湛跟随了她多年,也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清咳一声,曲意带着众粗使太监,鱼贯而出。
                          椒风主殿宫人共十七,除却与她交心,湛湛,曲意之流,尚有些做杂活儿的,星阑对他们,实在是需提防。宫人生事,她在选侍之时,就领教过,现在想起,竟也有几份不甘,若是现在的徐星阑,那两个人呀,怕是连骨灰,都不知刮倒哪里去。
                          湛湛手中,捧着个托盘,上面,是几袋银子,粗使太监们皆垂头,不敢抬眼,甚至有的,神色还有几分害怕,不知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湛湛缓缓走至那些粗使太监前,把沉甸甸的银子,分发到他们手里,那太监们接过银子,扒开来看,里面,竟有五两之多,低微位分之小主,都不见得如此。
                          “这五两银子,不是白给的。你们知,本宫是宫人出身,平日里,对你们,也从不曾苛责,正是因为,知道你们的辛酸苦楚,所感同身受,可近来耳里听闻,椒风出了吃里扒外之人——这,着实忍不了的。”
                          星阑悠悠开口,语气不厉,但一字一句,皆如针刺。言语完了,又顺便抿一口茶吃,湛湛接过了星阑的话,面色不怒自威,打量着那些小太监:
                          “娘娘最恨的就是不忠心之人,十年前,也有人,因着别的小主荣华富贵,做出了折辱咱们娘娘之事,现在,不知在何地方,若扫无梁去还好,就怕,灰都不知飘到哪里去了。然,若你们衷心,皆可向曲意姐姐,富余公公一般,做娘娘身边之人,飞黄腾达,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也莫欺娘娘家中无人,徐大人年轻有为,更是为民所想,心怀大义,若是你们的家人被人胁迫,娘娘自可为你们做主。从今日起,这椒风主殿,人人需监督着。与旁的宫人来往过密者,需禀报于上,平日里出门,要求需二人以上,同进同出,登记入册,连上茅厕,亦要如此。同进同出的二人,也要互相监督,若瞧出什么,来禀报娘娘,赏金不止五两,甚还能得到提拔。”
                          “谁人不知,椒风殿是个肥差,娘娘性子和蔼,出手阔绰,平日里最疼我们,连不需要的差事,能免则免,若还是不知足,做了背信弃义之事,别怪,翻脸无情。”


                          来自iPhone客户端89楼2018-04-03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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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昭容 徐星阑 椒风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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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祐十四年的霜雪,冷了她半颗心脏。
                            在徐星阑浑浑噩噩的漫漫一生里,本以为,暴雨倾泻,不过那一刻,她离开了她最爱的少年,悲鸣万千,而不能声嘶力竭,甚至冷眼旁观,他娶了那么多韶龄女子,她心千百般钝痛,却依然笑的和善温柔,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能忍的女子——直至玉宣,面色苍白。
                            不过三载年华,她却好似经历了许多的起起落落,玉宣病殁,显倧因故惹了姜钰不喜,她瞧这沈氏啊,由宁昭媛,至宁妃,扶摇直上,又见旁人,一个个得了子嗣,唯有她,万分凄楚。
                            她咬着银牙,眼眶却是通红的,但她的面上,挂着张扬的笑容,往日怎样柔和的一张脸,此时,竟分外怖人,她手中紧紧攥着杯盏,然后,她扬了头,把杯盏中的酒倾斜而下,污了椒风殿中,华丽的毯,湛湛见此,忙上前,钳住她之柔荑,却被徐星阑,一记眼刀,狠狠扫回去。
                            湛湛大骇,徐星阑此时,像地狱中索命的恶鬼,魑魅魍魉皆附她身,眸子猩红。椒风众人,一时不知如何自处,只当是自己的主子,念及亡去的六帝姬,伤心过了头,却未曾想,只是徐星阑,扯下了她的一张面皮。
                            “娘娘,合欢韵才人来了。”
                            她敛了方才的恶意,面容淡漠,郭氏过了三年载,虽不复以往,到底还是年轻鲜活的,可她,爱看这些年轻的面容枯萎,老去,成为像徐星阑一样的,盎然殆尽的栀子花儿。
                            “你来的巧。”
                            漫不经心,弄着染了蔻丹的甲。


                            来自iPhone客户端90楼2018-04-14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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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昭容 徐星阑 椒风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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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憔悴赋招魂。
                              几家欢喜几家愁。冬月里,她瞧一切,都凄楚万分,在她的记忆里,玉宣,是冬月里发病的,雪是扎眼的白,倒不如那如墨月色讨喜。因着她心向暗,不喜光,不喜纯,更厌恶雪色,厌恶世人所赞颂的美丽,在她看来,仿若污泥。
                              椒风主殿,再无稚龄孩童笑闹,加之圣恩——她倒是得念着姜钰,还肯来与她用膳。人人皆道,椒风主殿,门可罗雀,负了椒风这盛名,她徐氏媵人出身,也担当不起这富贵。
                              又有谁当得起?康殷吗——
                              思起殷氏,她勾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殷氏自齐姣走后,身子就不大好,再加上,养了那么多帝姬,孱弱些,也并非不可理解。她与殷氏有孽,也有缘,从乾祐二年初遇,湛湛浇了她滚烫的热茶始,至今十四年过,虽来往平平,徐星阑,却还是与她,有根刺扎着。
                              扶湛湛臂,星阑与她一个温柔的笑容,湛湛不知何意,她觉着自家主子,自六帝姬走后,便不正常起来,只不在众人面前表露,只对着她,或是曲意,露出那样骇人的目光。
                              她好像从未了解徐星阑。
                              只得垂下头,唯命是从。星阑见此,心被猛揪的厉害,面上却依然保持着春风化雨般的轻柔,仪态娉婷,小意温和,短短几刻中,脱胎换骨,变了个模样。
                              主仆二人,各有心事,同至常宁。
                              “来见你们康昭媛,瞧她好不好。”
                              殷稚子,你离见齐姣,还远着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91楼2018-04-14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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