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再挽个尊……是最开始写文的时候写的，文笔见谅。

“银尘，你慢点！”
“您放心！我走路稳得很！您倒是担心一下自己的身子骨！”
此时吉尔伽美什的身边已经没了影，只剩下从前方传来的银尘少有的极为兴奋的声音，这令吉尔伽美什甚是欣慰。虽然这兴奋的声音里又带着银尘惯有的腹黑。
确实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吉尔伽美什看着兴冲冲地拿着单板就往前跑的银尘，无奈地摇了摇头。
于是，果然不出几秒，穿着臃肿服饰的银尘就一屁股摔坐到了地上，单板孤零零地滑到一旁。
听到身后传来的吧嚓吧嚓的踩在雪地上的清脆响声，银尘也不准备动了，干脆坐着等身后的人走上前来拉自己起身，没想到等来的是却……
“哈哈哈哈哈！”
对，是吉尔伽美什同样腹黑又无情的嘲笑。
吉尔伽美什站在了银尘眼前，如果不是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银尘想自己此刻肯定会觉得吉尔伽美什这张脸真是“可恨”极了。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雪地上等吉尔伽美什“恢复正常”。
笑够了，吉尔伽美什这才伸出手拉银尘：“我看啊，我这‘老年人’可比你这年轻人要灵活得多。”
瘫坐着的人听了这话哪还会领情，更冷着神色啪地拍开吉尔伽美什伸出的手，想要自己起身：“第一次不熟练而已。”
可不太习惯有些笨重雪靴，脚底一滑，啪一声又一屁股坐了下去，疼得银尘一瞬间表情管理失控。
吉尔伽美什连忙单膝跪下身，伸出双手环住银尘的胸膛想要把人抱起。这回银尘倒是老实不少，也乖乖地回抱住了他，双手绕过长发扣在他的颈间。可还没等吉尔伽美什起身多少，银尘就坏着心思地把他也一同给跩到了雪地上。
幸好吉尔伽美什双手还撑着地，不然就直接埋到了银尘身上，多尴尬。
可还没等吉尔伽美什反应过来，银尘又极速推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向另一边，自己则撑着地伏在了他的身上——于是就这样两人一瞬间转换了一下……体位？
“银尘，这大白天的你要干嘛啊？”
“说明你真的不行啊。这么一拽就被我给跩倒了还被反扑。”银尘状似真诚地盯着吉尔伽美什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解释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嗯行吧，你最厉害。”吉尔伽美什汗颜，不想再以这诡异的姿势和他争论，“地上冰，别一直用手碰着。”吉尔伽美什推了推银尘，可他还是眨巴着眼睛靠近自己…
这不太好吧，大庭广众的。吉尔伽美什在心里暗暗吐槽。虽然实际上此时只有“大庭”，并无“广众”。
呼吸在冬日里具象化为阵阵温热的雾气，吹得吉尔伽美什觉得自己脸上湿漉漉的。他缓慢地移动起自己的手准备往身上人的头上靠，然后…
“王爵你嘴边牙膏还没洗干净…赶紧回去擦擦。”
银尘在离吉尔伽美什鼻尖上方几寸的距离顿时停住了动作，然后略显嫌弃地光速起身，拍拍身上的雪。
“哈？”
留下还躺在雪地上一脸茫然的吉尔伽美什脑内思考哲学变式问题三连：我在哪儿？我刚干了啥？我现在要干嘛？
吉尔伽美什表示自己出门前有照过镜子真的没有问题，但还是被银尘的表情唬住了，准备往放行李的地方再找镜子看看，刚转身时又被银尘拉住了衣袖：“还真回去啊？骗你的。”
吉尔伽美什睁着的眼睛忽然就阖成了半眯的模样，完美地表达出了他此刻有多么的无语凝噎。
也许吉尔伽美什那样大笑着嘲笑银尘有些反态。那银尘就更反常了。
不过倒也…挺可爱不是么？
在吉尔伽美什眼里怎么闹腾的银色小猫都是可爱的。而且比自己养的那只自由可爱多了。漂亮又可爱的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何况这只猫其实平时很少和他闹腾。
“不跟你闹了，我要滑雪了。”银尘神色严肃认真起来，捡起雪镜和手套准备戴上，准备踏上板时却犯了难……
“说起来，这是怎么滑的？”
银尘转过头，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皱起眉将目光投向在一旁观望的吉尔伽美什。
“哦？这么激动，我还以为你会。”吉尔伽美什如是说，听起来很惊讶的样子。但其实很显然，吉尔伽美什根本就是在故作吃惊。银尘这一顿操作猛如虎，实际就是个二百五…实际连怎么穿鞋套的都不知道。
银尘一阵心虚，喃喃道：“我刚不是说了么，第一次。那不然叫你来干嘛？”
银尘带上了雪镜，吉尔伽美什看不清他的眼神，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一张小脸被雪镜遮了大半，只剩下一张小嘴……在叭叭叭。
“行吧行吧。”原来我竟是工具人…工具人竟是我自己…
吉尔伽美什捡起被丢在一旁的大包，边向银尘走去边超有自信地地说：“那关键时候还是得请教我这个资深教练。”
银尘想起上次格兰仕叫他去滑雪时他拒绝三连后被格兰仕嘲笑的场景，撇撇嘴，语气又突然“郑重”起来：“那就拜托教练了。下次绝对不可能再被格兰仕那家伙笑话了。”
“是吗？我记得格兰仕自己都滑得很臭哎。那你可得认真学了，就这一天有空。等你出师了，再嘲讽回去。”
吉尔伽美什走到了银尘地身边，伸手揉了揉正别扭着的脑袋。
不过该别扭的应该是我吧？原来兴致勃勃地喊我出来滑雪就为了「偷偷努力，然后惊艳…格兰仕」。吉尔伽美什感觉自己再度受到了伤害。

吉尔伽美什的手还搭在银尘的头上，这让他忽然发现印象里才及自己胸膛的孩子竟然转眼间就长大了，现在也就比他矮了半个头。吉尔伽美什不禁有些感慨起来。
再长高可就不能愉快地撸猫了。
不过银尘倒是没怎么注意吉尔伽美什的神色超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点起头来：“原来是这样。亏他还吹得那么厉害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这样。”吉尔伽美什伸手撩起银尘身后的辫子，用很是专业的语气说：“滑雪的时候头发不能这样扎。”
“嗯？是么？出发前怎么不说？”银尘向他投向质疑的目光。这眼神虽然凌厉，但也许是被雪镜滤过了，吉尔伽美什接收不到眼神攻击，看起来还是非常地问心无愧：“要准备这么多东西，我哪里记得住你扎头发这事儿。要这样……”
说着便取了银尘的雪镜，解下他及腰的辫子。如瀑的银发散开，便似那雪山的银装素裹，也似那天边的素波银涛，在冬日的暖阳下，清冷却高洁。
银尘忽然慌了手脚，连忙拉扯住吉尔伽美什的手：“这是做什么？”
吉尔伽美什不语，把银尘的头发又拨到他背后，然后逐渐靠近银尘的脸，突然又急刹车，侧到了他的耳旁。
“重新给你扎呀。”吉尔伽美什双手呈环抱的姿势绕到银尘身后，开始捣鼓起他的头发。
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靠得也不紧，银尘却担心起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和愈发上升的体温会被眼前的人感知到，双手却又忍不住地缓缓地挂在他的腰间。
“嗯……有必要这样么？”他把脸蒙在吉尔伽美什的肩下，语气闷闷地，完全没了刚才伶牙俐齿的腹黑模样。
吉尔伽美什没停下手中的动作，语气里是有着某种阴谋气息的笑意：“那还确实没必要。”
银尘再度无语，但也不管这事了。毕竟专业精神告诉他要相信专业教练。
他静静地呼吸着吉尔伽美什身上独有的橡木芳香，也许是因为沾了雪的清凉，像是一杯冰饮，却又让他微微燥热，迷迷糊糊间他仿佛还闻到了其中夹杂的酒气：“你早上喝酒了？”
“是服务员不小心洒在身上的。”吉尔伽美什随口应道。
银尘忽然想起以前马戏团里某个神神叨叨的团员常说的一句话：“真的么，我不信。”揶揄又讽刺，实在妙。
我信你个大酒鬼才有鬼哦。
银尘第n次在心里吐槽自己王爵爱喝酒这事。但显然这只是夸张的描述手法。吉尔伽美什爱酒那也是附庸风雅的爱品酒，怎么可能是酒鬼。
“那我可真是冤枉。不过你的王爵就算喝点酒又怎么了，你个小孩子懂啥。”吉尔伽美什说着往银尘腰间掐了掐，可惜衣服太厚，没掐住。
可怀里的小孩儿倒是被这番话给激怒了变身成炸毛的波斯猫，倏地抬起头，睁着一双圆溜溜的葡萄眼瞪着吉尔伽美什，可明明在生气却像是在娇嗔：“？吉尔伽美什，还能不能愉快地谈恋爱了？科学研究表明，喝酒喝多喝少都伤身。”
“哎你别动呀。好的好的，我说错了，你是大朋友。还有我大早上的喝啥红酒呀。”吉尔伽美什凑上他的脸，没有手空出来就用鼻子蹭了蹭猫咪的鼻子当做安抚，虽然只蹭了一下就被他躲开了，不过好在也没继续炸毛。
“大功告成。”
“所以你怎么还不松手？”
“那你别生气。”吉尔伽美什话里并没有一点害怕的语气，反倒是像在憋笑。他迅速将重新扎好的发拨到银尘的耳边，然后在银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地闪开，在离他好几米远的地方停住。
空气尴尬地凝住了几秒。

“吉尔伽美什…我杀了你我自己当一度王爵罢了…”银尘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两束麻花辫语气甚是凝重，带着隐忍的怒气幽幽地说。
吉尔伽美什只感觉眼前人的身后仿佛燃起了怖人的魂力，急忙转移话题：“银尘，你这就没意思了。来滑雪用啥魂力啊。”
银尘面无表情时最为冷峻，比怒气溢于言表时还可怕，他向着吉尔伽美什一步步走去，沉默不语。
吉尔伽美什终于感觉自己做了件不得了的错事，急忙搬出类似于“来都来了”的传统话术：“扎都扎了，你就将就一下吧。我看别人都这样扎的啊。”
“你是看别的姑娘这样扎的吧。”
吉尔伽美什又连忙退了几步，退到装备丢落的雪地旁，然后守株待兔。
不过银尘倒也听话立马收了魂力。不然造成太大动静雪崩了可就没法滑雪了，伤了不知道在哪儿滑雪的普通人可就更不好了。所以他跑到吉尔伽美什跟前倒也只能……好像也舍不得打。打是不可能打的，顶多嘴上几句。
或者嘴上被守株待兔的人啄一下。
“别生气了，这不挺好看的么，戴上头盔又没人看得见。再不练习太阳就要下山了。”吉尔伽美什一边说着一边给气得脸都发红的银尘戴装备。
“头盔松紧合适吗？你摇摇头？”
银尘照做，摇摇头，头盔位置没有变化。吉尔伽美什又仔细地检查了两遍头盔内衬与头部、头盔与目镜之间有没有空隙，确认无误后，才放心地拍了拍银尘的肩膀：“嗯，很好。再等我一下。”
吉尔伽美什从包里翻出个折叠椅，倒是让银尘有些吃惊：“连椅子都带来了……”
吉尔伽美什按着银尘坐下，然后自己单膝跪在银尘跟前：“脚伸到鞋套里……嗯，对。”
银尘垂眼俯视正帮自己扣紧鞋套的吉尔伽美什，神情忽然柔软起来，吵吵闹闹半天，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过。吉尔伽美什扣个鞋套的样子在他眼里都像是中世纪的骑士在宣誓。
看颜怎么会生气呢。
太阳逐渐爬上顶，博爱的神毫不吝啬地向大地挥洒光明。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吉尔伽美什的金发便成了最绚烂夺目的颜色。比起自己死气沉沉银灰，银尘更喜欢吉尔伽美什的这种庄严贵气而又不失活力的金，并且常惊叹其在不同的光下所折射出的不同深浅的色彩是何等的美轮美奂。太阳神阿波罗也不过如此吧，不如他的王爵。
银尘抬手顺着吉尔伽美什长发垂下的方向轻轻抚摸，虔诚又庄重得像是在触碰天神赐予人间的珍稀宝藏，而这宝藏悄然在静谧的雪山中倾流而下，仅被他一人发现——至少在这一刻这是独属于他一人的宝藏。
虽然相处久了，最初银尘对吉尔伽美什如神邸般神圣不可侵犯的崇敬滤镜已经不可避免地被打破了，可吉尔伽美什还是深深地吸引着他，如同行星般牢牢地将他束缚在万有引力之下。
尽管偶尔嘴上“欺负”银尘，可吉尔伽美什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温柔至极，可以说是包容，也可以说有点纵容。对银尘而言，吉尔伽美什既是王爵、老师、恩人、信仰，也更是他最爱和最爱他的人。
这一切让他变得有些娇纵，也开始会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拌嘴，毕竟性格即使再清冷说到底也只是20出头的孩子。
（或许也是因为和格兰仕拌嘴多了，也就学会了腹黑嘲讽的满点技能。）
被这样的人以这样极致的爱意所包围着，让少年以为只要在吉尔伽美什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惧怕。甚至让他快要忘了那些孤苦无依的岁月是如何度过的。
回到此刻，吉尔伽美什开始检查起银尘身上的每一处装备以免有疏漏，神情专注而细致。即使他知道，就算有危险来了银尘也能够迅速地依靠魂力躲过常人所不能避的灾。
这本来和过去那些让他习以为常的爱护一样，此刻却让银尘鼻尖忽然有些泛酸：“王爵，为什么要做这么周密的防护？我们就算摔倒了有魂力在也不会有什么伤吧。”
“这叫体验普通人的乐趣。完全不使用魂力，才能以最贴近身体本能的状态，去感受滑翔和飞驰在自然间的魅力与刺激。当然，也是怕你魂术学艺不精，摔到哪个雪坑里了才想起用魂力。”
果然感动还没酝酿几秒，又被吉尔伽美什一把冷水给浇灭了。银尘在心里发誓自己下次不要这么瞎感动了，冷哼一声：“学艺不精也许是某人教得不好。”
别人求之不得的一度王爵做老师，这家伙倒是挺不屑一顾的样子。不过吉尔伽美什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笑笑往银尘的头盔上敲了敲：“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懂不懂。”
银尘只敷衍地哦哦了两声，然后继续盯着吉尔伽美什的头发等着他完事。
太阳愈发耀眼起来，照得吉尔伽美什飘散的金发仿佛都变成了白金色。
“王爵，您这都长白头发了……”
“……银尘你可闭嘴吧。”
银尘嗤嗤地笑起来：“就是白金色，还挺好看的。”
“你这天生银灰色的就别嘲笑我了。”
“我这是在夸你啊王爵。”
刚说完吉尔伽美什便起了身，恶作剧似地伸出有些冰凉的手覆上银尘还露在外面的脸颊，然后成功引起了洁癖的银尘的反抗心理：“王爵请您的手离我的脸远一点。”
“okok”吉尔伽美什识趣地在这只全身已经被包裹得只剩脸颊的猫发火之前赶紧收了手，“那就正式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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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还理直气壮发火的猫咪一下子就没了气势，心里委屈起来，可表面上也跟吉尔伽美什一样凌冽起神色，缄默不言。
两座冰山的寒气比拼就此拉开——虽然更像是在玩比谁先笑的小孩游戏。
银尘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吉尔伽美什，眼里毫无畏惧，嘴唇紧紧地闭着，勾勒出一个向下的弧度，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本来战局还不分高下，两个冰山系颜的人要自然破冰可能得等一万年。
于是吉尔伽美什暗中使了坏，往银尘只穿了一件内搭的腰间掐了掐，还正好弥补了白天没掐成功的遗憾。
银尘憋了两秒的笑，还是忍不住先破了功：“你作弊，你牛逼，举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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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最近迷上rap，但吉尔伽美什听了他这段freestyle，感慨果然隔行如隔山，水平实在太差，不如综艺里的克里斯。
不过水平再差也还是让银尘挣脱了吉尔伽美什的束缚，连忙钻进了浴室。
“幼稚，不跟你闹了，我先洗个澡。”
几分钟后。
“王爵，我没带衣服。”
吉尔伽美什还是恶趣味地拿上刚才那套。浴室里的人开了门，雾气逸出，探出个湿淋淋脑袋，头发粘在被水冲红的肩膀上，悻悻地盯着吉尔伽美什手里那套衣服：“你没带其他的衣服么？”
“没有。”
“那我穿你的可以么。”
“不可以。”
“为什么？”
“我有洁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哼。”银尘抓起衣服，恨恨地把门关上。等他出来时，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吉尔伽美什只瞥见一个粉色的模糊身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消失在他眼前。
银尘手脚灵活地迅速掀起被子，钻进被窝，成功占据了大半张床上根据地。
“本少爷睡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今天你睡地下铺。”银尘把头蒙在被子里气不过地闷闷说道。
“行吧行吧。”吉尔伽美什深感自己这个王爵当得真是一点威严都没有，惨兮兮地从柜子里找出备用的被褥铺在地板上。
良久，玩了会手机的银尘忽然掀开被子坐起身，向快要睡着的作息规律的吉尔伽美什喊到：“明天你陪我重新去买一套。”
“遵命，我的使徒大人。”
银尘被他难得懒洋洋的语调给逗笑了，起身下床，掀开吉尔伽美什的被子，像只猫一样动作流畅地钻进他的怀里，再迅速盖上被子。
暖意瞬间覆盖两个人。
吉尔伽美什全程呆若木鸡，不知道这娃怎么跟抽风似地跑下床挤他这么个小地方。
银尘却对自己的速度非常满意，得意地冲吉尔伽美什笑了笑，得意完又义正辞严地说：“惩罚你不好好检查行李。但是……但是我可以陪你一起。”
说罢便附赠晚安吻一枚在吉尔伽美什的额头上，然后迅速闭眼。
可睡了半天还是睡不着。
这也太热了吧。银尘突然后悔挤下来。
他睁眼确认了一下吉尔伽美什已经睡了，先是悄悄地伸出一只手臂——确认完毕，吉尔伽美什没动没醒。
再把侧卧着面向吉尔伽美什的身子悄悄睡正——确认完毕，吉尔伽美什没动没醒。
伸出另一只手——确认完毕，吉尔伽美什没动没醒。
好，一切准备就绪，321，起身——警报，警报，吉尔伽美什已经苏醒，并成功拦截您的起身。
“要干嘛？”
“上厕所。”
“上厕所你那么小心干什么？”
“我这不是怕吵醒王爵您睡觉么。”银尘嫣然一笑，十分违和地扮演起一个处处思虑王爵的好使徒。
可吉尔伽美什知道银尘早就不是自己以前那个一点气都不敢对自己出的“好使徒”了。他也学着银尘的样子盯着他看，眼神懒倦却微锐，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好吧，我热。我想弄点风。”银尘边说手指边比划着在空气中转了两下，屋内开始拂起轻风。
但吉尔伽美什的怒气好像还没消的样子：“嗯，这下不热了？”
“嗯。”银尘心想自己是回床无望了，只能认怂点头。
“好。”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按着银尘的头就往自己脸上靠。

车应该是打不出来了……就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