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的黑檀架上蹲了只鹩哥,黑羽黄嘴,额上顶着一撮白毛,檐上落了只灰头雀让它瞧见,扑棱着翅膀不住道“退下,退下”。此时正在堂内与安鲁望叙话,一众人被它引去目光,才注意到日头已攀过屋顶,时近正午,安鲁望尚有要事,未留他用午饭,再嘱托一二便着人送客】
【客走了,灰头雀飞了,鹩哥也安静下来,只身边个小人还眼巴巴的立着,和安鲁望话说到一半时幼子寻过来,不言不语站在身侧,顾着说话没留意他,刚发觉小儿异于往常,难能老老实实侍立了这么久】
是有什么事要问爹爹?
【牵他小手问话,小儿抿着嘴笑,道明原委,方想起月前应过要教他凫水,随口一句话没当回事,却教他记在心坎上日日惦念】
【君子不失信于人,午后抽出闲暇,在隐白搁旁的湖中亲教小子,稚子学的飞快,两三日便如小鱼入水撒开了欢,一不留神游出老远,废了半天力气才把他捉回来。托小子上岸交到仆妇手中,角亭四面已落下细竹帘,才从水中脱身,赤膊赤足,于前来看热闹的人道】
往后要多指两个人看着他,否则他敢到游到太湖里头去捉鱼,荆芥堂哥家的长孙七岁了,我见过,性子很老成,随他外祖父在江水边长大,水性好极了,过两日让他家领来,留栓哥儿身边随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