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张伟找到首长,决意要辞去连长职务,当刚上任不久陈富贵的警卫。刚开始首长,也纳闷,说什么也不松口,但张伟没事就往首长办公室跑,连续两个星期,清晨,准时到古槐前,等陈富贵出来,然后被他虐一顿,不说一句话的离开。下午,就跑到首长那里,缠着首长,终于首长执拗不过他,跟上面汇报,觉无大碍,便批示下来。从这之后,他便跟着陈富贵,陈富贵交代的事,他都尽心尽力的办好,经过半年的磨合,两人也有了些默契,经过陈富贵的指点和训练,他也能在陈富贵手下,完完整整的走下三招。和陈富贵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折服于他那变态的武力,和那颗与武力成正比的大脑,心服口服,再无他想,死心塌地的做他的警卫。秉承了山东人,豪爽和憨厚,忠诚的张伟的意思就是,这辈子没多大报复,能跟着富贵哥就行,富贵哥的事就是他的事,让干啥就干啥,绝不带含糊的。同样,张伟也得到了陈富贵的重视,两人面上主仆,心知朋友,也是陈富贵以后的‘三戟叉’之一。
吱...两下尖锐的刹车声,吓路人一跳,待从惊吓中醒来,见一辆军用吉普,斜插在一辆东风‘猛士’前。张伟看陈富贵一眼,正好,陈富贵也看他,张伟轻点下头,两人坐在车上都没有动。吉普开动,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前行着,‘猛士’跟在后面,保持着一定距离。左拐右拐,两辆车来到平江府路的夫子庙,吉普找停车位停下,‘猛士’停在了路边。从吉普上下来那个女人,一身黑色装束,秀发用一根白色手帕绑起,低长直顺的马尾,随背部垂下,正达腰间,一副不算宽大墨镜,遮住些颜容,秀气之美和强傲之气融为一体,让人惊艳。女人下车后,站在车边不动,看着停在路边的车,淡淡微笑。猛士在路边停了一会,便拐弯在停车场停下,陈富贵和张伟先后从车上下来,走到女人面前。
没等陈富贵说话,女人朱唇轻启,声音清灵如水滴石“陈富贵,你欠我一次,陪我吃顿饭不为过吧。”张伟一惊,什么女人,能让富贵哥欠她一次人情。
“好。”陈富贵点点头,女人转身走在,来到夫子庙贡院门前的‘奇芳阁’。早已预定好,三人来到一雅间,张伟执意不进,守在门口,陈富贵没强求,他看出这女人不想有第三人在场。
菜逐一上好,都是‘奇芳阁’的特色小吃,色香味俱全,很能引人食**人进屋后,将墨镜摘下,又将那件黑色的休闲西服脱掉,只穿一件白色的女士衬衣,绣眉凤眼轻挑两边,满是笑意,不媚不艳,让人感觉舒服,再配上那精致的五官,绝对的秀色可餐。陈富贵看着她,没有动筷子。女人也不介意,一下一下的给他夹着菜。
“我比较喜欢这里的小吃,每年都会来两次,不多不少只两次。以前自己一个人来,今年多了你陪。”女人边夹菜边笑着说道。
“我吃过了,你叫我来有什么事!”陈富贵沉声说道。
女人“扑哧”一笑“和我吃顿饭而已,有那么为难吗。”陈富贵没有答话,静静的看着她。女人放下筷子,一只手捧着脸,支着桌子,也看着陈富贵。静,如空气凝结,不似暧昧,却又夹杂些许难为人知的味道,不温不怒。对视良久,两人脸色都没有变化。
终于,女人将手放了下来,向后靠在了背椅上“我叫谈心,这次叫你来,也是为了谈心。”陈富贵点了一下头,示意她说下去。
“女人都有过对爱情向往的时候,我也是女人,一个很正常的女人,也有过,向往过,或者说,这念头我就一直没有断过。在别的方面,我优秀些,但在爱情这方面,我只是一个理论家。可能是我,眼光过高,在高中和大学期间,追我的不少,却没一个能令我动心。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成双入对,女孩子一脸幸福的样子,我也一直在想,能让我动心,犯一会花痴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最重要的还有,他能不能和我过一辈子。”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陈富贵问道。
谈心上前俯身,端起桌上的白酒,连干三杯,腮面乔红连到脖跟,双眼蒙蒙起雾,微微眯起,煞是娇媚动人“有个男人,很突然的如同刀子般,划开了我的心,闯了进来。刚开始不在意,以为这种感觉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失,却没想到,如同心魔般,一点点吞噬了我的整个内心,让我不能忘记,深烙于心。三年中,我在乎着他,在意着他,一点点的打听着他的消息,为他担心,为他高兴。每当我停下来,就会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他的身影,从模糊,一点点的清晰起来。晚上多少次梦见他,牵着我的手步入婚姻殿堂,相伴终老,我满心幸福,不能自持。而我醒来时,却总是情不自禁的落泪,因为我怕,怕那只是一场梦,一场如烟花般的爱情。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两情若在长久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那都是屁话。我只想他能陪着我,这一辈子我能守在他身边,看着他,简简单单当他的妻子...”又是一杯,将杯子放于桌上,眼角含泪。
“陈富贵,我爱你,我很爱你,你知道吗。”十四字,如水,如箭。谈心,这个大智若妖的女人,沦陷,彻底的沦陷。爱了,就是爱了,何必在意太多,让它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