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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我兰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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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天津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4-08-19 00:09回复


    IP属地:天津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4-08-19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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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我就要这个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4-08-20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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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我就要这个


        IP属地:北京4楼2024-10-26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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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桨声推着小船离开码头,四周天蓝色的海水涌上来,穿着褴衣草鞋的孩子们还在沿着岸际追逐,他们的笑声却在风里散成水雾,渐渐地,比浪花拍打水槽的声音还要轻微了。这里是北海的涠洲岛,这儿有千年的海水礁石、百年前造成的采珠船舶,与一首诞生不过数月,歌颂海晏河清的儿童歌谣。这里的太阳也像苗疆,总爱躲在白云背后,却不肯对颇通神意的少女网开一面,时常在海浪声喧嚣的夜里,张开巨口吞没她目之所及的整个天与地)

          (蘅子似乎能理解母亲选择留在这里的原因。它和城寨一样,固有世人非议的芜杂和喧嚣,却总能被山的波澜、水的辽阔拨弄开一番天地。之于她昔年的不告而别,在蘅子选择逃离摘心苑的当夜便已确信绝非出于对亲情的漠视,对于失而复得的亲恩,原谅只是瞬息间的事情罢了)

          (眼下,蘅子拥有的珍珠像在京城的礼物匣和虫蛊盒一样多,母亲许她在宅子里随意拿去,小岛上的女孩们又热情地送来许多她们最心爱的样式。蘅子学着她们样子将洗净的珍珠放入竹子镂空的管道里层层滚落,留下最圆润漂亮的一批,穿成戴在手上或颈上的珠链。她素来擅长摆弄毫厘小物,穿针引线也做得娴熟,绕在指间的珠链很快有了模样,掌珠人却并不十分专心,在船头静静的风里轻垂下了睫)

          继玄哥哥,来了怎么不说话?(此刻已不知他来了多久,倦倦着问,拢了拢身侧的裙,让陈继玄坐下)蘅子有件东西给你看

          (待确认过还未扎绕的珠链完好,便暂且将它请放在膝上的小竹盘中,又从腰间的荷花袋里取出一枚淡青色的小石头)据说这是葡国人的发明

          (葡国人在采珠人遗弃的贝壳堆里发现了这种不规则的珍珠,用其他宝石将它装饰成动物、花朵,或是星星的样子,后来便常有细心的采珠女在水边捡拾,贩卖给文兴之地的墨客或是不拘俗常的年轻男女。蘅子手上的这枚尚未经历雕琢,像一团被晒化了的松胶,她很心爱)母亲说,这块珍珠经手时便想到了蘅子,所以将它给了我


          IP属地:北京5楼2024-10-27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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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把舵处向远方看,天海浑然,脱紫却金地,织出铜靛一般的锦;舴艋舟流,错落的渔寮、侄子的笑声渐被波涛掩盖,出离至另一个世界去了,只有南洋的水汽依然是暖的,它热衷于拥抱、传染,立誓要掀翻每个洒落忧患的桨叶,它不是孤军独战,背靠船舷、守着香草篦子那位新来的引珠官,她也如此身行】

            【小石子像青草的骨头,区别于一般的海底之物,握在掌中时隐而有些柴灶烧出的猪油香,也恍同真实地灼烫起来,忙让它尽快滑入蚌珠的富饶之匣,它的颜色本来浑浊,只是珠白无暇,使得两物壁垒分明,却绝无相形失色之感。这恐怕是一颗巫蘅子石。我在一旁坐下,水声微澜,未隔多时,她手下又多出了条银色的游龙】

            见到母亲了,和预想中可还一样?

            【问题的答复好似无关紧要,我只希望她能答得久些,久到海水吞荡日月,我们遗失了泊船的归径,或者只要久到跨过分别、垂恨、思念的那些页】

            圣旨下了,明天我会登索伦大人的船,先往广东,之后北上返京。【我揽过盛珠的竹盘,放在膝盖上,一心二用地数了起来】

            其实这里很好,比奉天、比北京,如果你和白夫人想要留下,我会让汝舟为你们准备最好的村舍,倘或你们仍愿回到苗寨,提督也可遣几人护送你们归去,如此也算,我兑现了与你的承诺。

            【南岛有更盛京师的人情,即便阴云不散,但它和平安宁,不受权力财富的尘染,人间如驹阴一隙,若要为其择地皈依,良善如她,涠州小岛自然是好,只是如今的境况,我也却无身份立场代行决断,神情仍是淡淡的,却不太笑了,看向身边的她】

            蘅子,我在说什么,你明白吗。


            IP属地:天津7楼2024-10-28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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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海的神针直指风波的关窍,令曾经席卷北海的腥风蛰伏于清明长治的定论下,母亲大约知晓她的为难,未曾多以岛上人的身份询问朝事军政的内情,只要一切政治的结论是带给人们安定的生活,便也同心所愿。白夫人在水岸边开设的脚店这些日子格外冷清,只把投门的秘语告知一株蘅草,同她在云淡风轻的院子里学习珍珠和海鱼的品类,或是调整一下蛊虫的饮食配方什么的。蘅心虔诚无无瑕,笃定地吐露道)

              她比全部我曾听到过的只言片语加起来,更像是那位曾经让城寨古老的势力心生忌惮的外族医圣。一定是她,那个悄悄离开前,为蘅子留下医药书和蛊术折子的人。但也有和我曾想到过的,不一样的地方……

              (她伸开手指,无序地比划着牵连的思绪,渐渐厘清关于亲情的新鲜感受)我们好像依然很远。譬如在京城时,听浣衣的婆婆责怪儿子花钱总是大手大脚,卖茶叶的陈娘子抱怨她的阿娘不理解她,时常不许她出门。世人往往对他人优容,待亲近之人却苛责过甚,这样的亲昵,原来不是找到阿娘就能拥有的

              (涠洲岛的丰饶来自被急风险浪推搡着、簇拥上岸的珠贝砂石,而海面下的洪水猛兽镇守珠宫,擅以无可生还的劫难告诫采珠人们。今日天风北送,好天气平静无波,驭使的公船愈行愈稳,注定是不受搅扰的风恬浪静。但陈继玄说他要走,且先于北上的官舟启程前,取走了数串可以充作手念珠的珍珠串子。看它们换了个地方辗转反侧,蘅子的心煎更无处安置,垂下头去沮丧道)

              你说我们先回京城去,你会替我寻找线索,找到我母亲的下落。可我也曾在心底许诺,要同你有一个朝暮安稳如一的家——只是我从来没同你说过而已

              (早先于陈继玄的疏离中感知的分别终于到来,她竟比想象中的平静,认真地答复)好奇怪。在城寨的时候,阿爹不许我离开摘心苑半步,以家为上安,但我却连一个亲人都不曾见过。如今从京城渡来这里,海岛不是我的家,我却有了你和阿娘,成了需要做选择的人


              IP属地:北京8楼2024-11-03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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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京城多年,被富户名楣濡染出的椿萱之恩渐成具象,似乎填补了体历上的阙如,在人们的言谈中幡然而醒,原来并非所有人都在沉沉忧恨、翳翳行苦里成人的;像陈娘子、浣衣媪,乃至巫蘅子,都拥有那些恒久的琐细家常,却是润物有声的,可惜人间的愚迷肉眼,时常分辨不出何为海市、何为真观 】

                你要将这些责备言语,视同亲密的典范,岂非也要像那些可怜妇人,轻慢掉那些年轻时的好情感。【见她小小的不安泛潋于色,未防将自己一番说辞作为棒喝,也柔下声劝解道】

                若能礼敬相待,却也不错,来日方长,你和白夫人总能理顺这些。

                【语罢,巫蘅子亮澄澄的招湖消失了,她的头一低,樱草色的发带就随风飘舞,好似她方抵京那日绣舆之上的静默,此后便知,这是她进退无措之意,久违重见,竟已有八年,心下动容,也只得抱歉地笑笑】

                我知道的,即便你不说。【为解窒闷,我将蘅子一支玉透雪腕牵至身前,又拿起缝隙不等、大小不一,总之是串功粗劣的链子为她萦上,相触时送去些暖意,沉沉地道,那声音好似不是从身体任意部位,而是从更古老的、更绝望的深处发出】

                蘅子,如若你想要的是一个朝暮安稳如一的家,当定然不会是我,在我眼中,你早已做出了选择……但是这样很好,真的,与我所期盼的你的答案一样。

                【十年伥鬼行径,我虽有人间身,也早欠下一堆地狱官司,及戕折之时,孑然去留,无有挂碍,但若身边有了羁绊,就如鲛珠海石贸然交触,彼此切削划割,两败俱伤,自奉天将死之际,我独自躺在被风冻住的血里,恍然看见了巫蘅子坐在拱门下摆弄春花的样子,那时便已下定决心】

                我向你保证,这是短暂的一种痛,就像你被海蝎子蛰了一下,很快会好,你有这么举世无双的医术……【叹了口气,苦笑道】好吧,你要是仍然不愿抬头看我,那我今日便启航。


                IP属地:天津9楼2024-11-03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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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4-11-03 23:50
                  收起回复
                    (情知他喜欢恶劣的玩笑,一直是个可以当真,也可以作伪的人,此刻却难以从容待之,红着眼睛恼道)一点儿也不好笑,还很吓人

                    (当然,官船北上也需等待文牒的许可,既定的分离不会提前到来,也不会有任何一丝可能,因为一厢情愿的挽留而勾销。想到这里,心意只好变得软绵绵的,手指蹭了蹭他方才被轻轻打了一下、却根本不会痛的手背,慢慢摩挲着那比珍珠更冷淡的骨骼脉络,至少眼下,他的一切还真实存在)

                    我生在阿爹和母亲情渐淡薄、义难两全的那年,是宗族分歧结下的恶果,母亲说所有的不幸与我无关,皆是源自他们曾经犯下的错误罢了。可她越是开解,我却越觉得茫然,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谁。蘅子是不再被城寨期待的公主,白夫人总是思念的女儿,还是雪池胡同里,一个无足轻重、只与你有关的人?

                    (摇了摇头,示意他可以接着听下去)我曾见过很多承受着疾病带来的痛苦的人,聆听到很多人正在经历分离、绝望,走投无路时,甚至求诸巫术蛊惑,想用歧途麻木自己。他们羡慕我的平静,我却哀叹自己的贫瘠。继玄哥哥,你说得对,蘅子是做了一个选择,但这个决定并不完全因为你

                    (倘若她知晓一意孤行、颠簸碰撞,苦海的尽头是些什么,或许真会有不计前身、如化蠡石的勇气,去挽回确然走向正轨的决绝。但眼下还不是时候,她指向自己的心口,指尖似有莹光闪动,短短一瞬,又散成比海雾还稀薄的水滴)

                    我能感受到一部分的自己就在这片海涂,我现在需要一点时间找到她。那么你呢,一直以来的若即若离,是否也是你对我的处心积虑,为了今日能更轻易地推开我?


                    IP属地:北京11楼2024-11-05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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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里装着这么多事。

                      【昔以为她是经转废土,于罅隙中钻出的新绿,有着相生不尽、取用不竭的善,尔今看来,众人,也包括我,有意忽略世情为她带来的浑沌与消损,一头栽进她襟怀里的馥郁之中,等漫漶的记忆失而复得,再假以悲酸又深刻的形象走出幻景,留下她独自疲惫、遗憾。我们是一期一会的享受者,而巫蘅子是受害者,我们是活该下地狱的】

                      人间万物,无不似转蓬,无根无柢,说不清由来因果,你尚可以抉择自己在何处停留,已然是幸运。

                      【被巫蘅子细细静参下的那些海珠,瑕玷不染、澄澈分明,甚至更带有天然的叛逆,它们仇恨栖宿在不洁者的手上,很快就哗啦啦地从绳中脱落下来,我一怔,转瞬又笑笑,重新穿认起来,似乎无妨于时间挥霍,但已不敢再在她手腕处流连】

                      像我,如今三台九殿、华阙朱堂上,再无人追究我的出身。

                      【欲称陛戟、身披荣贵、万姓拱服,未尝不是自己择中的道,而因此摒弃的良知、情感,那些她、他们,朗照之下却又被自己视同杂念的可怜的东西,有时也像血一般滚烫的河流,分野出善与恶、她与我;我不愿与她共享死亡,这是在不作梦的天日下的最清醒】

                      我恐怕无法否认,蘅子,昧心之举,这真的很费力啊,

                      【叹了口气,又继续说着】

                      直到白夫人出现前,我都很后悔带你回京,裹挟进不属于你的命运里去,以后我们都会越来越好了,这次我一定不骗你。


                      IP属地:天津12楼2024-11-17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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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门而入!


                        IP属地:北京13楼2024-11-21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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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身沉钝地一晃,接抵码头所在的小小海湾,船夫不曾来问,只将悠闲的小舟停泊在一片狭长椰叶的荫翳下。随行的浪花不时扰上岸堤,将静静眠着的鹅卵石沾湿,又潮汐吐纳般退回汪洋的阵地。小舟不再是人为造就的桃源孤岛,被锚绳和村舍人烟的喧嚣重新串联起来,在这里做定的抉择,说出口的承诺,亦无不与岸上的人事息息相关,需要合乎彼此背负的身份。而自远离红河源土的故国,无论骥车海渡,抑或在陌生的客乡学着筑巢为家,心底总有一番悬而未决的牵念,终于在今日揭晓答案)

                          (有种近乎平静的迷茫铺满心房,连痛觉都来得温吞,仿佛是这近三千个日夜里的不忍,渐次斟酌着给予伤害)我没怪过你的,这样会不会好过一点?

                          (蘅子只是摇头,声气虽然微弱,却有种很想使人相信的决心)我们大约错失了很多镜花水月,但倘若光阴荏苒可以倒转,蘅子依然会选择应许约定。而今朝花已难夕拾,但我总要经历这些的,继玄哥哥,未经天光打磨的海珠并非真的清澈澄明,人心若没有拨散烟尘的力量,也难称真的通透呀

                          (转身抱住他时,臂掌触碰到的身躯也像是月亮下立着的梧桐树,离散的风一摇,簌簌落下回忆的叶子。一时是他闯入甲丘庙的茧房,不容分说地向神祇索取掌心的笃信;一时是孤身北上的决定来得太突然,他置气躲在盐官府里不肯见面;一时是腥红的影子弥天漫日,蘅子的手发抖,他在梦中痛得累了,睡得那么安详可怜;一时对医书爱得入迷,回身只觉误过了什么,却拾起一封仍显温热的母亲的画信)

                          (而无论当时比炊烟而琐细的平日家常,抑或压低声音,不许天地与人心听闻的绵绵私语,都已走得远了。所有决绝的告别都能找到粉饰的言语,蘅子说不出告别,只是伏在他肩头低声哭道)继玄哥哥,等你回了京城,少像在南边这样同他们吃酒,不许总是和自己生气。还有,没了蘅子这个拖油瓶在府里白吃白住,公堂受事要多念着自己,不必那么辛苦……


                          IP属地:北京14楼2024-11-21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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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轶试图用乐章、诗典装点每一个死亡与告别时分,但实至处,总是不堪落语,任由了无关涉的风月代行哀沉。若她恨,余生可谓无法逃离渊薮和死潭,尔其何辜?可若她宽柔,选择慷慨地遗忘、了却所有,我又多么不甘,即使到最后一刻,我仍怀持着卑贱和自私的念头,默然反省着,我想我应该从来不爱她,建立在欺骗、权柄之上,爱就无所依附】

                            【船从杂树的随影下湾泊,夕曦辉映的海面也像鲸落时,荡漾出圈圈点点的翕赩珠子,巫蘅子将我环住,周身也笼罩在瑶草和玫瑰茄的香气里了,我被镇锁在原地,四肢百骸仿佛都在劝诉,逼迫我向往那些虚幻形骸、毫无价值的东西,不胜万幸,我的头脑与理智运转如常,任何迟豫在这里都是危险的,会酿成燎原之祸,让前功尽废,我遏住双手,却无法让心声遁响,更无法阻止蘅子的悲泣。岸上正有知事、巡检信步相迎,见此情形,也兀自散去了,这里仍然是我们的岸】

                            好,我都答应你。

                            【光阴追迫,而二人的缠陷日炽,处境顺遂时、意欲不达时已然习惯这股衣香为伴,再听她娓娓地、可怜地叮嘱,似乎又回到陈园剪灯烹茶、踏雪喂狍的静好,只彼此知晓,无垠寂寥的点缀,石火风灯的幻梦,掺杂真心的诡计,来到了它消亡的终期。“你现在很像一个……一个……一个妻子”,忽而想起一些未尽之言、未竟之事,薤露作的泪珠要把外套湿透了,我小心扶她起来,擦了一擦,仍以轻淡的言语笑着告诫,像是已作好准备迎接代价的追索,那样的决绝】

                            你也要答应我一桩事,不要再回北京,也不要再与我有关。


                            IP属地:天津15楼2024-11-24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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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吃一个蛋黄果


                              IP属地:北京16楼2024-11-24 22:00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