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z伪装
“呼~”，魔术社的日常清理还真是累人，特别是被迫劳动的新员，雾岛搬动纸箱时发出抱怨的嘟囔，踩得木板吱呀作响。虽说作为“天才学弟”本不必享用这份劳苦，出于对雾岛邀请入社的感谢，高远遥一还是在课程结束后陪同他整理储备库。
“抱歉，能去吉田老师那里借一些清洁剂吗，现存的用完了...”,由于埋头除污的缘故声音听起来发闷，踮起脚尖也只能看见浅栗色的卷发在微微颤动。
先前课堂上和吉田老师的小冲突，高远本人倒是无所谓，只是在办公处准备走人的吉田老师看到来人后脸色变得难看。弯腰从橱柜里拿出清洁剂，瓶身被粗暴地撞放在办公桌上，然后被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拿起，慢慢揽入怀中。
“谢谢”，欠身致意后高远离开了压抑的处所，在关门时不出意料听见怒吼的前音。身为一介师长却仍记恨学生微不足道的“过错”，偏执地可怕。
回到活动室时还能听见雾岛奋力洗刷污渍的声响，“得救了...到底是谁在这里用牛奶弄脏了一大片地板，渗入进缝隙里了...”,空旷的地方回响着雾岛的话语倒也不显冷清，在放下瓶罐后高远径自走到成员的储物柜前。
由于五月祭的例行魔术秀，社团每周集合训练大致三次，如此频繁众人也就自发将道具存放在此处，以备训练。道具种类繁多，个人色彩浓厚。社长片仓猎介超自然魔术所需的硬币，玻璃罐等诸如此类最为突出，黑江真砂也学长的扑克魔术只占小小的一处，荒木田陸学长的喜剧魔术几乎不存在道具的问题，他本人就是秀的存在。
之所以这样介绍是因为剩下的都是社团的“女王陛下”，藤枝椿学姐的领地。
对表演完成度的考量，魔术的道具务必是得心应手的器具，这也是大型魔术团巡演时随行大量道具的缘故。橱窗配备有锁具，不过是否能困住有心人，特别可能是魔术社成员这一点很难说。
扫视一遍后高远转身拿起角落里的扫帚和簸箕清理雾岛劳作后余留的垃圾，在倒入废物桶中前不经意瞥见奇怪的物什。
“怎么了”,灰扑扑的脸凑近端详，是雾岛。
桶中，是带有露珠的白蔷薇花束，根茎的切面仍有翠意。
“奇怪...明明还可以绽放却被抛弃了...”，雾岛捡起来端详着，简单吹去灰尘后插入茶几上的琉璃瓶中。
还可以绽放么，从斩首的那一刻起，这已不过是花的尸首，在颓败中耗尽最后的养分。
这样带有“恶意”的想法，不可以对任何人倾诉，否则连眼下的容身之处也会失去，又会变成......
两人合作后清扫的任务完成得飞快，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室时还未到警卫巡逻的时刻。脱离学生的身份以另一种姿态身处教室会有别样的感受，至少在雾岛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擦写前高远这样想道。
不规则的粉笔截面与黑板摩擦时发出凄厉的尖鸣，雾岛书写的身形顿了顿，然后又欢快地跑回自己桌前收拾书包。
“华丽魔术秀大放送...”，张牙舞爪的文字，却有引人注目的特殊魔力，明天的值日生会头痛吧...
“怎么样，为演出预热，虽说海报设计轮不到我们这种新生~”，将前座的木椅倒过来坐着的雾岛趴在高远的桌上，懒洋洋地说道，像极了等待主人夸奖梳毛的家猫，虽然高远不会这样做是了。
“还不错...”
“呀，被我捕捉到苦笑了哟~”
他没有回应，只是望向窗中两人的身影，巧妙短暂地重叠交错，随即又撕裂破碎。
“去售卖机买杯冷饮再分开回家吧”，这样自顾自说着、拎着背包踢踏下楼，对警卫做鬼脸的雾岛，他那略显浮夸的面具下究竟是何种面容，也许对这谜题的兴趣是才两人安然相处的本因。
围墙上的野猫“喵呜”一声。
傍晚售卖机的外壳还带有朝阳的余热，硬币“叮当”投进去，在人耐心耗尽的前刻冷饮咕咚滚落，不出所料手又被闸门夹到的雾岛有些垂头丧气，拉开提扣后被喷涌而出的气泡糊了一脸。
“噗嗤。”
“什么嘛居然笑我...”,嘴硬又迅速接过递来的纸巾，擦拭着一团糟的雾岛，在一旁等待的高远没发现他的脸有一点红。
“那么，就在这个转弯口分别吧，别忘记明天的集训哟。”
“再见。”
转身，向截然相反的道路走去，在几步后雾岛回首，直到那个身影彻底融入在夕阳的余晖里。
手不自觉地捏扁易拉罐，在扔进回收箱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第二章 变动
家
熟练地用钥匙开门后，在玄关处照例说了声“我回来了”。这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在转身关门前说给隔壁的独居阿婆听，让她不起疑心而已。
不大不小的公寓，完全没有双亲共同生活的痕迹。称之为“父母”的那两人，在听闻报考离“家”最远的秀央高校时，脸上的神色并非是对考入远近闻名学校的惊喜，而是解脱束缚后的、满足的姿态。
比起自己远离他们，租金，生活费什么的通通爽快应承下来。
他没有回“家”，而是买了车票。
坐电车时，一对母子在邻座，孩童四处闲逛乱摸差点打翻放在膝盖上的便当。那个母亲好像说了抱歉的话，不过完全没有在意。
脖颈，脆弱不堪的脖颈。
手，自己的手像是独立起来，迫切地想寻找归宿。
想掐住他或她的脖颈，感受血管的躁动，挣扎，女性的尖叫，奔跑的脚步，电车的晃荡，斥责，撕扯，哽咽。
回过神时女人以奇怪的眼光打量他，意识到自己闯祸的孩童在妈妈的臂膀里一声不吭，玩弄着手指。
“抱歉，我走神了”，附赠一个笑容。
“这...这样啊，没什么了。”
得体又完美的掩饰自己，一点点，模仿他人的言行。其实模仿本就是很必要的过程，只不过他人在模仿中慢慢塑形出清晰的“自我”，而雾岛还是一片混沌。
不过，也许这就是最终的模样。
车内烦闷的空气昭告夏日正临，不合时宜的制服下，雾气腾腾的热情，像是要撕破皮囊。
这样毫无意义的短暂旅途，说不定是唯一合法的课外消遣。
雾岛回到卧室，换上家居服后对着阳台发呆。
一切都还正常，都在掌握之中。这样无聊乏味的生活，只要雾岛愿意随时都可以停止。
那天，吉田的英文课上，他在看什么......
算了，只要再等一会儿...
湿热的夏夜凝聚成实体，冷汗浸透床单，失眠如影随形。雾岛喜欢蜷缩在床上，用双臂给予虚假的怀抱，等待日出爬满阳台。
他忽觉喉痛，起身摸索着前行。漱洗台上玻璃杯壁水珠滴答落地，在浸润饥渴前逃离。

周三
挤上早班峰的电车，心有余悸抱着提包的雾岛，手忙脚乱被人群冲下车。腕表上显示的时间让他安心不少，还有富余去校旁采购午饭的便当。
便利店的店长的脸扭曲成一团，哭丧着在收银台值班。
“那个...发生什么事了吗”，美芙子问道。
“喂食的野猫...被人下药毒死了...那孩子，毫不担心吃下我准备食盆里的猫饭,结果...”，待美芙子将店长安慰至情绪稳定后雾岛才悄然走近准备结账。
“抱歉，一共是750日元。”
在等待打印小票的空档，雾岛不经意间的垂首一瞥，收银台旁地板上的是...
"这是您的小票...咦，啊呀店长你怎么能把它放在这里！”
“可是...要把它放在屋外不管也太可怜了”，这样抽泣着的店长，温柔地抱起篮子里小小的身躯，掀起屋帘，走到后院。
国中生顾客已经走了。

秀央高中 周三
送走吉田枯燥的英文课后，雾岛趴在桌上，旁边的左森好像笑着说了什么，但完全没有留意。
正午时分便当已经凉掉，鸡排上番茄酱点缀的笑脸略带惊悚，而送入口腔的速食始终带着腻味的冷意。
校内男女的笑谈声在这炎炎夏日里轰鸣如蝉，雾岛在校舍的山丘树荫下选了一处草地坐倒。
“好痛！
“这里堆积了了松针...我没来得及提醒你。”黑发一闪而过，被扶站起后雾岛才发现掌心被松针穿刺留下的血珠。
“你裤子上还有松针。”
咬牙抖落带来刺痛的罪魁祸首，雾岛方想起他为何会在这里......
“想好五月祭的魔术表演了吗？”
“哎？...好像除了‘死灵球’之外我就没什么存货了，真头痛...”
“……”
高远的话语被吵闹声打断了。
雾岛随声望去，是远处道具组的学生在争辩...等等，那似乎是......
像洒落的米粒般的人群被喧闹声吸引，牵扯成黑乎乎的一团，连气味也变得糟糕起来。
藤枝学姐居然也在。
“我说，你还是不肯道歉吗？因为你一个人的疏忽全组的进度都被延误了！”
“嘛冷静点斑目学姐，青日她也不是故意弄丢配饰...”
“竟然对我说这种话!当天保管道具你和雾山也不在场吗，奈绪!”
五月祭前夕紧促的准备催化了社团矛盾么...无聊......不过这番盛气凌人的对话似乎震慑了围观的学生，纷纷退让出空地。
于是距离最近的无关人员，藤枝学姐很快得到了注目。这样就好像她故意上前凑近观看这场闹剧，很快这位怒气冲天的斑目学姐也发现了发泄的目标。
“喂！你是怎么回事，很闲吗！”
“我是青日的朋友。”
“哦~要是想帮她说情还是免了吧...”
雾岛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地往身旁看去。高远已经不见了。再留意时他已经朝这场闹剧的中心走去。
诧异，好奇，也许两者兼而有之，雾岛放下便当跟了过去。
“请问你们是在找这个吗？”，突如其来的插话打断了斑目的讽刺，很显然这有些扫兴，所以正当她准备转移火力时，一旁默不作声看戏的社员森村叫了起来。
“是的！就是这个首饰盒...",像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森村低下头接过眼前这位陌生学弟手中的，丢失并引发这场闹剧的宝物。
一旁的眼镜女社员青日像是泄气的皮球 ，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甚至忘记向他道谢。名为奈绪的长发女孩好奇地盯住这位学弟，可惜其余的社员很快被羞愧恼怒的斑目带走，空旷的此处只留下藤枝学姐目送众人的离去。
她转身朝向他，没有开口，但眼神不由自主询问着，任何稍有常识的人都会虚心解密。
“为了去那边的小丘，经过走道时在草丛看见闪光的物件。”
“这样啊...”,有些失望的腔调，显然她本人也发现了这一点。慌乱的掩饰让一旁的雾岛险些忽略回答的重点。
为了去小丘。
校园里的小丘，刚刚雾岛享用便当的处所。
一时间被提及的某人还无法参透话里意味，制造谜团的本人却转身离开。
“训练快要开始了，走吧。”
轻飘飘的话语，待到雾岛回过神来拿起便当盒追上去时他已走出许远。
推门进入后社员们都有些惊讶，但也没有人出声相迎。社团里弥漫紧张的气氛，在雾岛的死灵球第三次掉落到木板时他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于是识趣地捡起道具暂停训练。
无意或有意，大家在构思魔术并实验时多多少少有遮掩的动作，也许是提防同社的成员吧，毕竟他人在一瞬从自己作品中获得的灵感说不定就会在接下来的五月祭中大放光彩，这样总会有些不愉快的。
很奇怪，明明是这样的氛围，还是没有人停下休息调整。
黑江的扑克牌无意义地抽动翻转，面色阴霾地盯着桌面上的花束。正副社长眉头紧皱，嘛...因为职责的缘故他们肩负重担。
藤枝椿出神地向某个方向凝视着...雾岛自然而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高远。
他在看瓶中的逐渐枯萎的白蔷薇。

周三 下午
像往常一样在训练后锁好门窗散会，因为前不久才仔细清理过的缘故，值日生不需要再加以整理。
被接纳，认可...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确认门窗锁住后，空荡的房间会让人陷入浮想。藤枝椿从楼梯拐角噌地冒出时，高远正准备离开。
似是为了缓解尴尬的寂静，藤枝在路上主动攀谈起来。虽然谈及那位天才魔术师近宫女士的事有些出乎意料，但高远仍礼貌地回应着。
话里行间脑海里不断涌现的不详预感...会是什么...
翻动书包的声音打断了联想，“咦？票卡包不见了...讨厌！该不会忘在社团了......”，巴士也带着噪音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我陪你回去找找看吧。”
“不用了，没关系”，巴士似乎随时都会开走，出于这样的考量藤枝还是谢绝了，“明天你们一年级的全部都要早做准备，还得早起到校吧？你先回去好了。”
烟雾缭绕般迟迟不肯散去的微妙阴影似乎有了答案，“不，我还是一起去吧。”
虽然藤枝有些惊讶于高远的坚持，但傍晚空旷的校园像蛰伏肆动的野兽，一人去果然还是有些胆寒。
社团的部屋静悄悄，和去时并无变化。在桌椅间俯身查找的藤枝有些心急，耽误回家的车程似乎有些不妙，希望方才那辆不要是末班车。
“啊，在这里...抱歉我慢吞吞的，高远你在看什么?”，票包卡在桌底的缝隙里，藤枝捡起来后拂去上面的尘土，扭身看见那瘦削的身影正四处张望，且面色凝重。
“是担心有人闯入吗，不过这里的道具都是便宜货啦～”
“嗯...”，高远叹了口气，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吗......
地板似乎有踩踏的空洞声响，部屋里也有许多可以躲藏的地方。
“不好，到下班巴士的时间快要赶不上了，走吧!”，藤枝有些急切地催促着。这样啊...高远在转身前最后巡视了屋内，如果有未经检查的地方，就是拐角的那里...
巴士里意外的宽敞也许是乘客稀少的缘故。藤枝很快找了座位坐下，回首看见高远沉思的面孔，和自己在车窗中的倒影。
回想...回想，部屋里的物品。
存物柜里唯一的变化是黑江学长的道具增添了些...礼帽，和一盒牛奶。
这让高远皱了皱眉头。
很像是自己在井之尾公园里表演的道具...说不定是黑江想要复排出这项魔术的手法而进行的实验，这样一来雾岛清理的地板上牛奶的污渍和废物桶里斩首的白蔷薇也说的通了。
大概是复刻实验进展缓慢还打翻了牛奶才拿花束泄气吧...想到黑江进屋时发现本该被当天值日的社员处理掉的蔷薇摆放在桌上，羞愧又不好发作的神态，高远只觉得无聊。
这样的插曲并不是预感的来源。
夏天到了，车窗外下起雨来。细密的雨滴让倒影泛起涟漪，扭曲的面庞分不出悲喜，正如永远猜不透的少女心事。
藤枝突然觉得皮包碍手碍脚，放在空座上不是，搭在肩上，放在腿上也不合适。她悄悄透过车窗端详着，沉思中的清秀少年似一副初学者的水彩，青涩、内敛，却又韵味无穷。
这样的他，很像，很像舞台上的那位...
帷幕拉开...红色的幕布里面，是世间罕见的漆黑伊甸园。虹色聚光灯的照射下，迸发出明亮的“黑暗”。
聪慧的人总会相互吸引，特别是，在他身上的倒影，来自于敬慕之人的话......
她突然有些埋怨车太快，雨太小，来不及为这段共处腾出空暇。
到站了。
慌乱地提起皮包下车，扭头望向他时，却发现对方早已注视着她。
“再见，学姐”，隔着车窗他说。
“再见”，脸有些发烫，她很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人群冲散。
微凉湿润的雨让她清醒了些，藤枝冲到站台下避雨。
车已经走了。

辣鸡的激情产物到这里就结束了，如果愿意看的话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感谢！！！！我爱雾高！我爱黑色相交线！！！！

翻了一下石墨文档，居然还有库存。。。（呆住）

周三 晚
娜塔莎又从储藏室拿出红酒和小食，踩着软底高跟送出去。即便隔着厚厚的墙壁，液体吞入喉中的声音仍清晰可闻。
高远躺在床上，右手抚额。
他知道，此时此刻“父亲”每日的惯例...酗酒活动才刚刚开始。
所以最好待在此处。
雨水打湿了身体，即使淋浴后换上家居服，被打湿的部位还保留着雨水那湿润而清新的奇妙感触。五月祭将近，教师心照不宣地减少了作业的份量，似乎难度也一同下降了。
不出意外的话，明晚就是前夜祭。
意外，连为何会如此联想的缘由都不自知，这样徒劳的思考就只是煎熬。
他让手机保持待机，任由屏幕亮起...熄灭。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不自知的消息，人或事。
白日所见所闻的一切都被细密地梳理，排除，每当快要触及真相后又被重重迷雾阻隔。
不是为了所谓正义感，亦非为了寻求解谜的乐趣，他只想知道，笼罩头顶的阴霾，来自于谁的调色盘。
雨滴敲击屋檐，吊灯的光晕为少年阴郁的面庞增添暖色。楼下古董座钟的钟摆发出沉闷的声响，高远叹了口气，定好闹钟。
他需要休息。
周四
避开喷着酒气随时可能发火的“父亲”，高远起得很早，不仅是为了前夜祭的准备，也是想尽早证明自己的猜想。
校园里比预料之中还要热闹，已经有不少学生支起摊铺准备开业揽客，熙熙攘攘的人群缓慢地流动着。
初晨，带有些许暖意的日光，却只带来寒冷。
三三两两路过的男女好奇地看着黑发男生奔跑在行道间，却不会过多在意。
楼前空地上巨型火龙卷高台已经由几位校工和帮忙的学生搭建完成，出于节目分配不均的考量，火龙卷会在前夜祭点燃，也就是今晚。
各个社团会尽力吸引游逛学生的参观，无论是出于经费还是吸引新人。活动处一路走来都装饰一新，四处都是学生抱着装饰品来回奔走。高远忽然不知自己是以何种心态爬上层层阶梯。
常理来说对熟人的不详预感，去验证时应该感到慌乱，或者至少忧虑吧。
但是他却完全没有这种应有的感觉。
魔术社的部屋装饰一新，但却只是供人参观，真正的节目预留到五月祭出演，这也是社员暂享清闲的缘由。片仓社长本在埋头冥思苦想，听见声响后抬起乱糟糟的头。
“早上好”、“早安”，在这样的例行问候中高远扫视一圈屋内的成员，荒木还在故作笨拙地演练喜剧魔术，黑江学长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兜手闲逛...藤枝学姐并不在这里。
雾岛，也是...
自己在期待什么？
来到转弯口差点和人撞上，是藤枝学姐。
“不错嘛，到的很早哟～”，一张搬动重物而红润的脸庞。
高远有些混乱，或者说是...
失望？
常人会觉得带有恶意的想法，自己欲却感受不到罪恶。
带着莫名歉意参入到准备工作中，直到午休也未见雾岛的身影。许是提前分配好工作的缘故，社团里的成员对于他的失踪并未有异议，高远也就无从问起。
四处张贴的彩带，礼花...层层叠叠累积的是学生们的野心，展示的欲望，或是若有若无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