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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推理】女秘书的秘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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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秘书的秘密 第一部分
厄尔·斯坦利·加德纳


1楼2019-07-09 11:39回复
      1
      卜爱茜引到我私人办公室来的男人,是一个财大气粗有派头的高个子。
      “这位是赖先生,”爱茜说,“赖先生,这位是丘家伟,丘先生。”
      丘先生向我很用力地握手。应该放手的时候,又没必要地再加点力气又握了一下。最后加上的几分力气,大概是他官僚心态发作,对我认可,决定进行下去的表示。
      此人快到40的年龄,铁灰色眼珠,厚厚的浓眉毛,深色头发,高额宽肩,有正在凸出的肚子。他说话时尽量把肚子收紧,好像是在镜子前演习似的。事实上他可能每件事情都在镜子前演习后才拿出来做。他是那一类的。
      “赖先生,”他说,“你和你们侦探社的声誉,真是如雷贯耳。”
      我点点头。
      “最近发生了一件很敏感的事,”他说,“我认为我可能需要一个私家侦探社的服务。我还希望是一个有男人也有女人工作的私家侦探社,所以我选中了你们。”
      “原来如此。”我不发表意见地说。
      “我暂时不提姓名,”他说,“不过我和一位朋友谈过这件事。他真是非常称赞你们。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你们公司资深合伙人是柯氏。而柯氏的名字是柯白莎。是个女人。”
      “没有错。”
      “能把她形容一下吗?”
      “不能。”
      “为什么?”他惊奇地问。
      我笑笑说:“文字的力量是有限的。白莎是要见了面,才能被人赏识的。我给你们介绍好吗?”
      “等我先和你初步谈谈之后再说,”他说,“这位柯白莎,想来一定很能干,嗯?”
      “非常能干。”
      “以女人来说,她的职业选择真怪。这种工作有的时候需要……需要……比较强健一点的体格。柯太太在这一类场合能照顾好自己吗?”
      “柯太太,”我说,“不论什么场合都能招呼得很好。”
      丘先生仔细看了我一下。“是这样的呀。”他说。
      “你为什么需要一个有男也有女的侦探社呢?”我问。
      “我要替一个年轻女人请个24小时保镖。当然,夜班的要请个女的,白夭自然以男的为宜。”
      丘先生又吹毛求疵地看着我。
      “赖先生,你自己能应付暴力场合吗?”他问。
      “我避免暴力场合。”
      “你的体格,和私家侦探的要求不太相符。”
      “没错,”我厌倦地回答,“既然你想找的是用体力来保护一个年轻女士的保镖,我看你最好找别的侦探社帮你的忙。”
      “嗨,等一等,等一等,”他说,“我没这样说。不要乱扣帽子。我的事情非常奇怪。老实说有点空前绝后。也许有一点危险的可能性,不过我听说你最能临危不乱。你有从困难中杀出重围的美名。”
      “传言总是夸大的,靠不住的,”我告诉他,“目前最重要的是你要不要和柯白莎一起讨论一下你的事。我看她快要离开了她几分钟之后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
      “很好,”他说,“我想和你们两位一起谈谈。”
      我把电话拿起,请总机接通白莎的私人办公室。
      听到是我的声音,白莎说:“又怎么啦?”
      我说:“有一位丘家伟先生在我的办公室里。他想请个24小时保镖。我白班,你夜班。”
      “狗屎!”白莎说,“一天12个小时?他干什么,压榨劳工?告诉他,去他的!”
      我说:“他来找我们,因为要保护的是个年轻女人。所以特别要找有男有女的侦探社。男的管白天,女的管晚上。”
      “也因为你们公司有信誉,很多人介绍。”丘家伟建议我加上这样一句话。
      “等一下,”白莎说,“你有没有跟他讨论过要加多少钱,补偿超时工作?”


    2楼2019-07-09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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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
        “那就先别谈,”她说,“你这小子听人一诉苦,心就软了。把他带到这里来,由我来对付他。”
        “你今天早上不是有个约会吗?”我问她。
        “只是和个该死的牙科医生。”白莎说:“叫他等没关系。把那家伙带来。”
        我把电话挂上,说道:“柯太太有一个约会马上要离开,不过我们现在立即去看她,她可以先见你一下。”
        “那就快过去吧。”他说。
        我带他走出我的私人办公室,经过接待室,进入白莎的私人办公室。
        柯白莎是一艘165磅重的战舰,接近60的年龄,像是一捆有刺的铁丝网,从她坐着会吱吱叫的转椅上抬起头来看我们,目光闪亮,一如她手上的大钻戒。
        “丘先生,柯太太。”我为他们介绍说。
        “哈啰,丘先生。”白莎说:“请坐,我还有5分钟空。告诉我,想干什么。”
        丘先生对于别人主动式的会话场合不太能适应。他再把肚子收进一点,站在那里,向坐着的白莎仔细看了一下,好像在告诉大家,要发命令的人应该是他。
        他的凝视和白莎的瞪视交换了一下眼神,他过来坐下。
        “说吧。”白莎说。
        丘说:“这里有一张我的名片。我是钢钢研究开发公司执行委员。任何情况之下,不能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而且这件案子也不可以和钢钢公司的其他执行委员发生关系。”
        白莎看看手表:“要保护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是我的机要秘书。她是我很重要的一员助手。我不能损失了她。但是,如果目前的情况不能处理,或处理不够快,我将会失去她的服务了。”
        “她叫什么名字。”白莎重复地问。
        “稽玛莲。”
        “她住哪里?”
        “离开我们公司不远的一个公寓里。柯太太,我想你也许有了不正确的概念。”
        “哪一点?”
        “你也许认为里面会有私人的因素。没有,这完全是公事。”
        “你要我们做什么?”
        “稽小姐收到很多恐吓信。也受到多次的骚扰。有人整夜给她多次打电话。她拿起电话可以听到对方重重的呼吸声音,而后就挂断了。这些给稽小姐打击很重,精神都快崩溃了。”
        “那家伙想要干什么呢?”白莎问。
        “显然没有什么目的。”
        “该去看邮政局的检查人员!”白莎两眼如鹰地看着他说,“对付恐吓信他们比私家侦探有效得多。”
        “我们一直没有考虑邮局有关单位的协助,因为我们不愿把事情张扬出去,引起太多的注意。”
        “有没试试换一个不登记的电话?”白莎问。
        “换过两次了。一点用处也没有。换了之后,电话照来。”
        “在电话上装一个零件,限制它只能响几下,自动停止响铃。”白莎说。
        “这一点我们有顾虑,因为稽小姐有一位身体不太好的母亲在盐湖城。她要随时可以知道妈妈的消息。”
        “说吧,”白莎看看她的表,“我的时间到了。你要什么?”
        “我要你和你的全伙人轮流工作。你做夜班,赖先生做白班。”
        “没有第三个人?”


      3楼2019-07-09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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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对你有什么意思的,”丘先生一面说,一面站起来,从口袋中拿出一大卷钞票,数了4张出来,又说,“柯太太,假如你给我一张收据,我会给你稽小姐的地址,你们可以马上过去开始工作了。我是说赖先生可以立即去做白班,你可以准备晚上去接他班了。”
          “等一下,”白莎一面在签收据,一面抬起头来说,“假如她是你的秘书,她白天应该在办公呀。”
          “她在这件事澄清之前,暂休假不办公,”丘先生说,“她住在耐德路的耐德公寓,公寓房间是617号。我没有她电话号。她电话最近又曾换过,电话簿里是没有名字的。所以必须过去才能把情形给她说明。赖先生只要简单的告诉她我聘定了你们侦探社,她会了解的。我和她讨论过这件事。”
          丘先生把胸部一收,把上衣扣上,自臀部弯身一鞠躬,说:“所有其他资料你们都可以问稽小姐。你急着有事,我的时间也值钱……非常值钱。”
          丘先生走出办公室。
          白莎看着我说:“这***还假装不是她的圣诞老人。”
          我什么也不说。
          白莎叹口气道:“真恨不得叫他不要憋着气,肚子该垂下来就让它垂下来好了。男人一过35,老是还想22岁时候的体型,装模作样的,恶心。”
          “好了,唐诺。你现在先去看看这个不上班还在支薪水的秘书,是什么样的货。这几天白天我会一个人留在这里办公的,你别管了。今晚9点钟我来接你班。”
          “9点钟?”
          “我们说好就可以了,”她说,“9到9换班。有一点你给我记住,我们的开支费用只有100元,你和她去吃饭,让她去买单好了。”
          “我们两天有100可开支,”我说,“我们有钱可以……”
          “你又来了,”白莎说,“由她付账,再不然建议她在家里由她做给你吃。”
          “看牙医,你要迟到了。”我提醒她。
          “不,不会的,”她说,“我还可以迟一刻钟动身。我老骗外面小姐和我自己一刻钟时间。如此给我点弹性,否则我老是会赶不上。我那牙医的护士最该死了,约定时间没过1分钟,她立即换上别人应诊。要不是这个牙科医生真的不错,我早就把这该死的护士揍一顿了。”
          她自己从转椅撑起,说道:“我们又接了件案子,是吗?照顾婴儿。”她向门口走去,回头又说:“看来丘先生妒忌心蛮重的。唐诺,不要去调戏我们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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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来开门的年轻女人大概27岁,金发、碧眼,曲线很好,面孔清秀聪明。但是眼光像只被猎受惊的动物。
          “稽小姐?”我问。
          “是的。”她小心地说。
          “我是柯、赖二氏侦探社的赖唐诺。我们受雇来做你的保镖。”
          “喔,是吗?”她说。
          “你知道这件事吗?”我问。
          她站在门口说:“给我看看你的证明。”
          我给她看我证件,她仔细地看过后微笑道:“赖先生,请进来。”
          是个很好的公寓,虽然客厅里有个壁床,但是我可以确定这是个两室公寓带个小厨房。
          “请你原谅我对你那么小心,”她说,“最近我受到太多的骚扰。”
          “我知道。”我告诉她。
          “我想像中你会是……会是一个……一个重一点的人。”
          我说:“这些骚扰都是精神方面的,还是肉体的?”
          “精神方面的。”
          我暂时什么话都不说。过了一会儿,她神经地笑着说:“你表达意见的方法蛮有意思的。赖先生,你请坐。你就暂时把这里当作家里好了。因为我们会在一起生活好多天,我看你应该叫我玛莲,我也叫你唐诺。”
          “最后一件这种东西,刚从限时专送送来。它使我相当不愉快。”


        5楼2019-07-09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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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意思……‘这种东西’?”我问。
            “它在桌子上,你可以自己看。”
            “那封限时专送信?”我问。
            “是的。”
            我从手提箱中拿出一付手套,一把夹子,把信取起。
            “手套,夹子,干什么?”她问。
            “我不想弄乱上面的指纹。所以我都是抓住信纸的边边,越边越好,自己也不留下指纹。”
            “你说话有专家的口气。你请教过警察吗?”
            “没有,但是丘先生说在纸上是收集不到指纹的。只是有的时候,偶或用碘蒸气可以显出个把指纹来。他说从纸上取指纹是没什么意义的。”
            我把信纸从信封里取出,又把它展开捏住纸边。
            这是用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拼贴而成的信。内容说:
            离开,离开,趁不太晚之前快离开。我们是当真的。有不少事你不希望公开,就快离开。
            我小心地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里,仔细看地址。
            收信地址中的“本市耐德路耐德公寓617房”,和收信人“稽玛莲小姐”,都是用最普通的任何印刷所都买得到的铅字组合而成,再用印滚子推印出来的。不过可以看出右手侧比左手侧力道轻一点。
            “这是第10封。”她说。
            “都一样的。”
            “都差不多。”
            “其他的信你怎么处理了?”
            “我都留着。丘先生认为应该烧了它。但是……反正事情一旦变得严重,我一定去找邮政局的人。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还是会去。”
            “你说一旦变严重,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变坏吧。”
            “在我看来,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我精神已经崩溃了。他们说我可以两个礼拜不去办公,他们以为我病了,不知道我真的已经受不了了。”
            “办公室在哪里?”
            她突然怀疑地看着我。“你应该知道的呀。”
            “我只是想查对一下。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你不必用这件事来查对呀。”
            “用什么呢?”我说,“这样吧,还有其他什么恐吓吗?”
            “都是些差不多的。”她说。
            “信里说有不少事你不希望公开?”
            她不吭气。
            “是和你过去有关?”我问。
            “我想每个人,在过去中都会有一点……有一点……”
            当她声音自动停止之后,我说:“那些电话怎么样?”
            “电话来的时候像神经病,”她说,“一小时之内来了四、五个。然后好久也没有一个。之后又一下来二、三个。”
            “内容是什么呢?和信里的相同吗?”


          6楼2019-07-09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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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不同。电话响了,我拿起听筒,可以听到对方重重的呼吸。”
              “男人或是女人?”
              “老天!说不出来。那呼吸的声音,像是大肚皮男人。也可能是女人装出来的。”
              “之后呢?”
              “电话那边一直不挂断,我就挂断了。”
              “没有说过话吗?”
              “从来没有。”
              “你和丘家伟到底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老板。”
              “到底什么关系?”
              “我是他秘书。我跟他工作快一年了。”
              “到底什么关系?”
              她平直地看着我眼:“你的问题和给你的任务不相称吧?”
              “我的任务是找出来……这些事情幕后是什么人在搞鬼。把他停止。你也希望如此,是吗?”
              “是的。”
              “你和丘家伟到底什么关系?”
              “关系很好。”
              “他结婚了?”
              “是的。”
              “他到这个公寓来过?”
              “有时。”
              “他也听到过这种电话?”
              她犹豫一下,摇摇她的头。“没有。”
              “为什么没有?”
              “他不是常在这里,电话又不是那么多。我告诉过你,电话是有神经病的,说来就来了。”
              我说:“目前主要的工作是,下一次那个人来电话时,逼他说话,你想会不会是一个妒忌的太太?”
              “我不知道会是谁。”
              “每次你都是拿着电话什么都不说?”
              “大部分时间我只是吓得呆在那里。以前我试着说话。最近我都不太开口。”
              我说:“今后你要试着讲话。试着说些话逼他开口。”
              “说什么可以有用呢?”
              电话铃响。
              她听到电话铃跳了一下,像什么人刺了她一下。自然地地倾前伸手想去接听,突然她的手停在半空。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这可能是啰。”她说。
              “看看是不是。”我说。
              电话还在响。
              她说:“喔,我希望不是,希望不是。我们刚换了电话号……新的没登记的电话。我希望不会再有这种电话。”
              电话还在响。
              我指指电话。
              她拿起电话说:“哈啰。”随即她脸色现出恐惧。她向我看看,点点头。
              我走到她身旁,从她手中拿过话机放到耳上。我可以听到沉重、诡异的呼吸声。
              我说:“嗨!见不得人是吗?要知我是谁吗?我叫赖唐诺。你等一下查查看,我就是要把你揪出来送你进监牢里去的人。”
              我停下,对面呼吸声照旧。
              “你要知道我认为你一定见不得人,是吗?因为你装模做样多,真正做事少。不敢站出来见人,连话也不敢讲。一事无成,因为你胆子太小。只会狗一样呼吸两下,吓不倒人的。”
              对面没开口。
              我大笑。“从今以后,你要显点本事才行。光这样没有用,”我说,“你还有什么本事吗?”
              除了重重的呼吸没有别的声音。
              我说:“你以为这种电话不容易找到什么人打来的。但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我们捉到你,你有得好看了。用信件来恐吓人,罪可不轻呀。”
              “另外,”我一个人说下去,“最后一封信你出了错。你的手在浆糊里弄脏了,留下了一个漂亮的指印,你看怎么样?”
              我停止说话,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7楼2019-07-09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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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话筒放回电话。
                “怎么样?”她问。
                “他挂断了。”
                “他挂断了?”
                “是的,他挂断了。”
                “为什么?”她说,“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第一次。通常都是我先挂断,他是绝对不先挂断的。”
                “你有没有像我一样对他讲话?”
                “没有,当然没有。我哪敢。我会问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不断打扰我。我会说我又没得罪他们……这一些话。但我从来没敢像你一样对他凶。”
                “也没有得到过回答?”我问。
                “除了重重呼吸没有回答。”
                “从来没有听到声音?”
                “从来没有。”
                “这一次换这个没登记的号码,多久了。”
                “这一次换号还不到24小时。而且是机密进行的。”
                “你自己办的?”
                “不是,是丘先生找到在电话局服务的人办的。全部过程十分机密。只有我妈妈和她护士知道电话改了……还有妈妈的医师。”
                我说:“好了,该看的都看到了。目前电话也来过了,信也看到子……除此而外,你没有在半夜里或是洗澡的时候,有人来敲过门吧?”
                我把电话拿起,接通常为我们办事的录音公司,我说:“我要一部微型电话录音机,要最好的,声音最真实的。马上送到耐德路耐德公寓617号来,越快越好,记在柯赖二氏账上。”
                我看看表,相信30分钟内录音机可以送到。
                把电话挂上,我坐到一张椅子里去。
                “可能还会有电话来,”她说,“有时一小时、一小时半之内会来二、三次电话。”
                “没关系,”我说,“就让我来和他谈谈。或者说由我来说给他听听。机会难得,以前我说话总有很多人插嘴。”
                “录音机有什么用?”她问。
                “我要把这呼吸的声音录下来。”
                “什么意思?”
                “每个人呼吸的方式不同,”我说,“像别人对你用测谎仪,他们查你出汗及血压。你去看病,他们查你体温,脉搏,一样的。我要查查看,这个人是故意假装大声呼吸,还是真的有病,需要如此呼吸。”
                “呼吸也真是重,”她说,“我想是故意装的。”
                “我也认为是装的,”我说,“假如不是装的,他一定有气喘病,或是心脏病。再不然……就是才爬完高楼就打电话。”
                “我和美容院说好今天下午去,”她说,“我的保镖,怎么办呢?”
                “我跟你进去,坐在里面陪你。”我说。
                “你有必要这样盯着我?”
                “一分钟也不给你离开我视线。”
                “这实在是有一点……可怕的不方便。”
                “虽会有一点可怕的不方便,”我问她,“结过婚吗?”


              8楼2019-07-09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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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是的。”
                  我说:“好,这样好一点,至少受得了。就当我是你丈夫好了。”
                  她神经地大笑:“真要这样吗?”
                  我老实告诉她:“那倒不必。”
                  电话录音机在40分钟内送到了。我们去美容院。我坐在椅子中看玛莲洗头,吹风,做头发,修指甲。很多人以为我是她拖车或是圣诞老人。店里的人都注目看我。
                  我们回到公寓,我把录音机装到电话上,大概20分钟之后,电话铃声又响起了。
                  玛莲点点头,我把电话拿起。
                  “哈啰,”我说,“我希望没有令你久等,刚才我们出去了一下。我们不在没有使你不便吗?”
                  对面没有说话。
                  我说:“你上次来过电话后,我发现把这件事交给联邦调查局,会比我们自己处理好得多。当然,他们叫我们保守机密,不要告诉任何人。但是我觉得该给你一个公平的警告。你是一个新手。事实上你一直在我们的控制中。”
                  我停了一下,听对方的呼吸声。
                  我又说:“把你电视机打开,你可以看到很多广告,对鼻塞鼻窦炎都有用,你可以买一点,免得呼吸如此困难。”
                  “事实上我想你是装出来的。你站在镜子前做鬼脸,心里想怎样吓这个女人。”
                  我大笑。呼吸声继续了一下。对方又先把电话挂了。
                  “他又挂了?”玛莲见我把电话挂起,主动地问。
                  我等了几秒钟,拿起电话拨报时台。
                  一个女声报告:“5点——17分——10秒。”又接着:“5点——17分——12秒。”
                  我把电话放回,自己也把表对好。
                  “这是干什么?”玛莲说。
                  “录音机?”
                  “不是,指时间?”
                  “我只是计时间。很多情况下,时间因素还是很重要的。”
                  “我不懂。”她说。
                  我说:“这是警察的标准作业。当他们有一连串小偷案件的时候,他们把大头针一个个插在地图上有案子的地点。用不同颜色的针尾表示不同的作案时间。最后,经研判可以知道罪犯的个性和习惯。”
                  “但是,我看不出时间和我们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只是做个记录,”我说,“我也要一个呼吸声音的记录。我们吃饭怎么办?”
                  “我带你出去吃饭,”她说,“我有开支钱。再不然,为你面子起见,我也可以把钱交给你,由你去付钱。”
                  “你付,”我说,“这样列你的开支账,免得你列支多少钱给我,我再列开支。夜班的9点接班。我们必须9点回到这里,再不就通知她到吃饭的地方来接班。”
                  “喔!我不在乎早吃饭,”她说,“不过,问题来了。我要冲个凉,换件衣服。”
                  “那扇门是卧室,浴室在里面?”我问。
                  “是的。”
                  “公寓只有一个出口吧?”
                  “是的。”
                  “你尽管去冲凉,门不要关,我保证不偷看。你要有事可以叫,我就在这里。我不希望有人爬防火梯来捣蛋。”


                9楼2019-07-09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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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过你,除了限时专送和电话,从来没有其他骚扰。”她说。
                    “当然,我知道。但是这并不表示绝对不会发生,”我说,“我是你的保镖。”
                    “我懂了,”她说,“我的身体是镖,你的力量是保。”
                    “差不多就是这样。”
                    “看起来关系亲切,”她说,“不过,老实说,过习惯了我就会喜欢这种关系的……我朋友少,又孤单一点。现在你在这里,我……我觉得你很称职,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谢谢。”
                    “你的合伙人是怎样一个女人?”她问:“有同情心吗?”
                    “没有。”
                    “没有?”她惊奇地问。
                    “白莎不太相信那一套。”
                    “她相信什么?”
                    “行动、效率和现钞。”
                    “她多大了?”
                    “差不多60,也许55。”
                    “很棒?”
                    “像一捆带刺的铁丝网。”我说。
                    “壮?”
                    “像条公牛。”
                    “唐诺,告诉我,她和你处得来吗?”
                    “她有时候喜欢我,”我说,“有时候又恨死了我。我给她刺激太多。”
                    “为什么要刺激她,唐诺?”
                    “因为,”我说,“她的作业方式死板,我不喜欢被牵住。”
                    “听你讲来很有意义。我已经感到兴趣了。我也不太难过了。”
                    “快去洗澡。”我告诉她。
                    15分钟后,电话又响了。玛莲在浴室。
                    “怎么样?”我问,“要我来接吗?”
                    “不要,万一是我妈,而一个男人去接,我要花好多时间才解释清楚。等着……我自己来接。”
                    电话不断在响,我听到光脚走路声。她经过我前面,除了一条毛巾匆匆自胁下包住,身上什么也没有。她用右手努力抓住毛巾不使它落下。
                    她说:“哈啰。”然后我看到她僵在那里。她向我点点头。我看一眼录音机,确定它在自动录音。我把话筒接过。
                    话筒对面呼吸声沉重地响着。
                    我说:“你今天真忙呀。鼻窦炎好一点了吗?我刚才骂你,你急着想报复,是吗?但是你没有种,不敢出来面对现实。所以又搞这种不值钱而下流的电话把戏。”
                    稽玛莲完全被现行的方式吸引住了。忘记了没穿衣服。听我说话,仔细看看录音机操作的情形。
                    我把录音机拨到发声位置,使她也能听到对方呼吸的声音。
                    我说:“你的声音吓吓女生和小孩还可以,但是对我这样一个男人就没什么意思。你敢不敢站出来,胆小鬼?也许你是个女人,一个从没人关心过的女人?从来没人提起过你的名字,所以妒忌每一个漂亮女人,尤其是那些有正常女人样子的女人。你一定是女人,或是胆小鬼。你……”
                    一个男人的声音自对方传来:“你!自以为聪明的***,你要被我捉住的话,我……”


                  10楼2019-07-09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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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自对方砰然挂断。
                      我拨电话,报时台。
                      小姐的声音说:“6点——5分——40秒。”我挂上电话。
                      “好了玛莲,”我说,“我们现在知道这是个男人。我们知道他有个缺点,他经不起激。”
                      “唐诺,”她说,“你真王豆腐。”
                      突然她发现目前穿的样子,叫了一声天,一溜烟经过卧室回进了浴室。
                      我把自己手表与报时台报的时间比较,差不了一、二秒。
                      我们出去吃晚饭。8点3刻回到家。一封限时专送在等着。
                      我把整封信在灯光下一照。里面信纸上一块块大小不同的,一定是报上剪下贴起来的东西。
                      “这一封,”我说,“我们不要去拆它。”
                      “不拆?”她说,“为什么?”
                      “为什么要拆?你知道里面说什么?”
                      “我知道,但是我想看……也许,你可以找到线索……”
                      “倒也不是,”我说,“到最后也许我们要告这家伙……利用邮件恐吓。假如我们拆了这封信,他会说我们自己寄个空信封给自己,诬陷他寄这里面的东西。目前我们不拆封的话,封口上看得到有邮戳,信封上有邮票,邮票上有邮戳,都看得到上面的日期。我们将来把原信未拆地交给地方检察官。地方检察官交给陪审团,陪审团看过封口后选一个人把它拆开来,念里面的内容。
                      “这是最好的证明,证明这东西自邮件而来。”
                      “唐诺,你什么都知道。”
                      “这些是我们这一行常规工作而已。”我说。
                      几分钟之后,门铃响了。
                      “恐怕又有限时专送了?”我问。
                      门铃一长二短。
                      “喔,是丘先生。”她说。快步向门,把门打开。
                      “喔,丘先生,我们有不少进展。我看我们有成绩。唐诺装了个录音机,把对方激怒到开了口。这是第一次听到他声音。现在我们知道是个男的,不是女的。”
                      丘家伟看了我一下。“你怎能办得到的,赖?”他问。
                      我说:“我只是不断刺激他,不管他是什么,骂他一些男人受不了的,又骂他一些女人受不了的。然后说他,不是这一种就是那一种。”
                      “你确信这是个男人。”
                      “我想没错。”
                      “这是什么,是电话录音机?”
                      “是的,”我说,“我已把他声音录下来了。”
                      丘说:“我只是来看看一切有没有问题。再看看你的合伙人会不会来。我希望稽小姐今天晚上不会没有保镖。”
                      “白莎会来的,”我说,“事实上,这一定是她。”我听到门铃声加了一句。
                      玛莲过去把门打开。白莎说:“我想你是稽玛莲。我是柯白莎。”
                      白莎把玛莲向边上一推,自己已跨进了房间。看看丘先生,她说:“喔,你在这里干什么?”
                      “只是来确定一下,你会不会准时来这里。”丘说。
                      白莎不客气地说:“我说过会来,当然会来。又不是玩家家酒。”
                      “我只是希望你能来。”
                      “这不来了!”


                    11楼2019-07-09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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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说:“对这件事我不希望大家有误会。柯太太,卧房里是两张一样的床,稽小姐睡惯那一张,另一张我要你晚上睡。我要你每一分钟都陪着稽小姐直到明早唐诺来接你的班。”他转向我又说:“唐诺,明早你来的时候应该自己已经吃过早餐了。稽小姐和柯太太也吃过早餐了。然后你们交班,白天由你负责。”
                        丘先生把肚子一缩,一付发号施令的味道。
                        我对白莎说:“电话录音是自动的。拿起话机,双方的对话都进去了。对方不讲话就录他呼吸声。每次录完就打电话报时台录个时间。”
                        “你搞这些干什么?”白莎问。
                        “证据,”我说,“还有,假如再有限时专送来,不要打开它。留着做证据。在信角下记下了收到时间,你签个字。不要把封口打开。”
                        “可以。”白莎说。
                        玛莲伸出手来说:“唐诺,我们明天早上见。”
                        “明天见。”
                        她有信心地向我笑笑。眼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三、四秒钟。
                        我说:“大家晚安。”走了出去。
                        ------------------
                        3
                        我走出公寓,进了公司车子,沿着耐德路要找一个可以观察耐德公寓出口的停车位置。
                        我找到一个很合适的位置,把车倒退到路边,停车等候。
                        我等了30分钟,才见到丘家伟走出来。
                        他很快地走了半条街,到他停车的地方。他的心里有事,所以对四周会发生什么完全没有注意。他望也没有向后望一下,但看过两次手表,好像和某人有约会已迟,不知对方会不会继续等他似的。
                        他发动车子,我没有开灯跟了他一条半街。冒一点被警察捉住的危险,但我不想引起他的注意。也许根本不必如此小心,但谨慎总是好习惯。
                        丘先生把车开到好莱坞大道之北,拉布里雅路之东,新开的一个酒吧。把车停进这酒吧专用的停车场。他走进去停留了20分钟。
                        出来的时候,一个40才出头的宽肩男人伴着他。那男人把自己体型保持得很好。他是有权力派,说话时手势强调得厉害。
                        他站在丘的车旁,和丘谈了一分钟的话。明显的都是他在讲,因为,他不时地会用食指戳向丘家伟的胸口,而丘只是小心地听着点头。
                        然后,他们握手。丘进入自己的车子开走。
                        我不敢太紧跟丘家伟开着的车,另外那家伙会看到有车子在尾随他。但是我也不愿追丢了他,他已经离开我有半条街远了。我把车子慢慢前进,故意左顾右盼望向两旁街上,像在找一个地址,对前面的车子一点也不关心。
                        那和丘家伟谈过话的男人开始发动他自己的车子。我开过他前面时看他爬进一辆奥司莫毕尔车子。
                        丘先生车子开始快起来,他是想赶到什么地方去。我才到街上时他已经在一条街外了。很多急着赶路的车子已经插在他车和我车中间了。
                        我已经记住丘的车号。只要他不转弯,掉不了的。
                        在法兰克林路他左转了。我们大家向西走拉布里亚路上。
                        拉布里亚路再向前会和日落大道相接,我有个感觉他会在日落大道左转,所以我不到日落大道自顾左转到拉布里亚路的南面去。一转弯立即加油,在第一个交叉转向西面,先到日落大道去,一面开一面等。
                        丘先生车来的时候,正有一辆快车超过我又超过他。我又让一辆车超过我后,跟了上去。
                        丘先生的车停向一个加油站,我落后一点慢慢移动,好像要找个地方停车,看到他走出车来,走进一个电话亭。我沿了加油站慢慢转圈。


                      12楼2019-07-09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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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圈转回他才把电话号拨完。
                          我看看时间把时间记下来。他挂上的时间是10时零7分。
                          我开到下一个街口,把灯熄了,在路边等。
                          丘先生回到车里,向前开了6条街,去找了一个有公用电话的加油站,又进了公用电话亭。
                          我注视我的表,他挂上的时候是10点16分20秒。
                          丘先生打完电话,急急开车。他开到罗德大道即左转进入大道。
                          我把车停住,专注于他的尾灯。
                          他下去了三条街之遥,我不开灯地跟上。
                          突然,我看到他的煞车灯亮起。车子一摇,煞车灯熄掉,车子快速向前,右转灯又亮起。
                          我把灯亮起,向前在第一个十字路右转,又在第二个十字路左转,在和罗德大道平行的路上向前看。
                          几秒钟后,前面可以看到丘的车90度经过。开得很快,街灯照射下,我看得很清楚,他在望后镜里猛看,有没有车跟在后面。
                          刚才他右弯弯得很突然。车胎在地上吱吱叫着。
                          什么事,使他提高了警觉。一定是在罗德大道上。我决心去看看。
                          我回到罗德大道,回想他突然临时决定转变是在二、三条街前。我慢慢前进,没有事。突然我看见了!
                          一辆警车,停在一个车道上,二个便衣在里面抽烟;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身分。他们只是在守着,守株待兔。
                          我向前开,想要右转,就像丘先生才做过一样。
                          突然,一条街后一对车头灯亮起。
                          我用力一踩油门,同时右转,向前急开一条街,又立即右转。
                          我后面的车在十字路口犹豫一下,看到了我,把灯熄了。
                          这些便衣起先想不使我知道,跟踪我一段再说。
                          我只当完全无知,和他们玩一玩。我假装左转,改变主意,转向右侧,加快了速度,又突然来个回转。跟我的车自正面和我交车而过,我来一个快速左转,立即转入第一条入眼的私入车道,停车,开灯,熄火。
                          警车又在我车尾后呼啸而过。
                          我停车,车道里面的房子亮起灯来。一位穿了浴袍的男士开门出来。
                          “有何贵干?”他问。
                          我爬出车来。
                          “比尔?”我有把握地称呼着。
                          “什么比尔?”
                          “当然是张比尔啰。”我说。
                          “我不认识什么张比尔。”
                          “他不住在这里?”我问。
                          “不住这里。”
                          “对不起,”我说,“我拿到的是这个地址。”
                          我回进车里,发动车子,退出车道。我开了半条街。又把车靠边。我想刚才的警官们也许已经有了我的牌照号码。他们要追究的话,我最好要有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他们追问我的话,我绝不敢说丘先生车在这里经过过。目前我自己知道太少,要避免别人问我为妙。
                          我现在的位置看得到罗德大道。离开丘先生想转入,因为有警车而改变意见的车道不到三条街。
                          一辆大的奥司莫毕尔车摇摆经过,左手侧有点凹下去。一辆计程车经过。没见警车回到他们守株的地方去。


                        13楼2019-07-09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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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一批车子经过,一辆福特,一辆客货二用车我想是雪佛兰牌,另一辆开得很快,我来不及看厂牌。
                            于是警车回来了。警官要不是没见到我,就是没注意我。
                            一辆和我开的公司车相同厂牌的相同年份的车,开过去。开得很慢,可以说在爬。我又看到那辆左面凹下去的奥司莫毕尔。这次跑得极快。
                            我看看手表,我在这一带已经3刻钟了。
                            我决定这一带不宜久留。我把车右转开溜。
                            我走了10条街左右,对面一辆车一个回转跟上了我。
                            我车左面发现闪光灯闪动时,我只好把车靠边。
                            警车跟着停我后面,二个警官中的一个慢步向我。
                            “有什么不对吗?”我说。
                            “看看你的驾照。”警官说。
                            我把驾照给他。
                            “赖先生,行车照呢?”他说。
                            我把行车执照给他。另外一个警官跟了上来。
                            “柯赖二氏私家侦探,嗯?”他说。
                            “是的。”
                            “在这一带干什么?”
                            “喔!只是开车兜一兜。”我说。
                            “有什么认识的人,住在罗德大道吗?”
                            “没有。”
                            “你怎么会转到罗德大道上去?”
                            “我有吗?”
                            “你自己当然知道的。不要油腔滑调。”
                            “我在尾随一个人,到了这附近追丢了。我在这一带兜了很久,再也没见到他的车。”
                            “什么样子的车?”
                            “一辆凯迪拉克。”
                            “说下去。”
                            我摇摇头。
                            “听到了吗?”警官说:“说下去,不是开玩笑,是公事。”
                            “什么样的公事?”我问。
                            “警察公事。”
                            我说:“罗德大道下面出了一个车祸。我跟的车子主人是个证人。他很快开走。我想他不愿被人请为证人。我要知道是谁,说不定把他弄出来做证人,我可以弄到一点钞票。所以我跟踪他一直下来看他去哪里。”
                            “车号多少?”
                            “等一下,”我告诉他,“你问三问四也太多了。我不能告诉你太多。这是我吃饭的依靠。”
                            “再说说你跟踪他的目的。”
                            “我要看他停车,我会去看他车里驾驶盘杆上登记的车主姓名地址。然后我回去查那个车祸,把各方的车号记下,看有没有人受伤,受伤到什么程度。”
                            “你听起来像殡仪馆的人,专门在医院急诊室门口徘徊似的。兜生意,嗯?”
                            “我也听说过有人干这一行,”我说,“不过,我还没有去兜生意,再说,我自己也有权可以做证人。”
                            “做车祸的证人?”警察问。
                            “我可以做证,我看到一辆车,他的位置一定见到车祸的详情,但是他快快开走。”
                            “车号是什么?”
                            我把记事本打开。给了他一个我记在最前面,专为这种被逮住使用的车号。
                            警官把车号记下。“好吧,”他说,“我暂时算你没问题。记住,暂时不要回这一带来。”
                            “为什么?这一带有霍乱?”
                            “因为我告诉你不要回来,就如此简单。我们不要一个私家侦探在这一带鬼混。”


                          14楼2019-07-09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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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得,”我说,“我看这一带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警官说,“你走吧。”
                              我说:“好了。我走。刚才有一辆车不开车灯跟我走。我认为可能是我跟踪的车发现我了。要把我逼到路边揍我一顿。”
                              “那你怎么办?”警官问。
                              “我用了一个脱逃战术。”我说。
                              “怎么个脱逃法?”
                              “我突然回转,让过跟踪我的车,转了个弯。”
                              “他们又跟你了吗?你怎么办?”
                              “我把灯关了,把车停了,等事情过去。”
                              二个警官互相望了一下。
                              “嗯,”二个人中一个人说,“你说的是实话。我们本来就在想你是刚才我们两个在追的车子,但不能确定。”
                              “你说你们两位是没开灯,跟在我后面吓人的人?”
                              “没错。”
                              “好呀!为什么?”我有点赌气地说,“你们要知道我是谁容易得很,亮亮红灯,像现在一样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这样吓我。我以为又要挨揍了。”
                              “你常被别人揍?”警官问。
                              “我是个私家侦探,”我说,“而且我老喜欢单独行动。”
                              两位警官有意思地看着我。
                              我又说:“两位为什么不把红灯亮起?为什么会熄了灯追一个老百姓呢?”
                              “你看见我们在你后面?”
                              “当然,你们关灯的时候我就注意上了。”
                              “你没看出这是一辆警车?”
                              “我怎么会知道这是警车呢?”
                              “由我们来问问题,”警官说,“你回答就可以了。”
                              “我已经耽误了半个小时。刚才想到的案子也泡汤了。而且被你们吓得半死。”
                              “好,大家说过就算了,”他说,“快些走吧!不要在这里逗留。”
                              “好吧。”我说。开始发动我的车子。
                              突然,一位警官说:“嗨,等一下。”
                              我把引擎熄火。
                              “有一辆车,从罗德大道下来,就在你车子前面,他煞车,想靠边,又决定转向右去。那辆车是你在跟踪的车,是吗?”
                              “我认为是的,但是我不能确定。”我说。
                              “为什么不能确定?”
                              “因为他离开过我视线一段时间。我本来不想太接近。”
                              “为什么?”
                              “我不想让他知道有人在跟他。”
                              “你已经跟他很久了。为什么反不敢走近呢?”
                              “实在因为不愿引起他怀疑。我已经在车子很多的地方开近弄到了牌照号。目前也等于够了。再说我对开车的人看到一眼,我也不会忘记他面貌的。”
                              “那人最后向哪里去了?”


                            15楼2019-07-09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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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告诉过你,我把他追丢了。”
                                “好吧!”警官说,“你走你的,走越远越好。我们今天这里另外有事。不欢迎你们私家侦探在这一带乱搞乱捣。走路吧。”
                                我点点头:“汽车号码的事,请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我手里牌当中的爱司。”
                                “好吧,”警官说,“走啦。”
                                我沿街向前开。警车开回向罗德大道的方向。
                                我开车来到警察总局。
                                我要找一个车祸。车祸必须是发生在下午9点40分到10点15分之间。地点一定要在好莱坞。位置也许相差一、二里没关系。但是时间因素是骗不过警方的。车祸的大小也没关系,撞死人脱逃,到二车互相小撞,都可以。时间一定要在这一段时间之内。
                                像洛杉矶这样的大城市,各种各样大小程度的车祸每小时都有发生,有些损失小的根本连报都懒得报。
                                我看交通意外报告,找到一则似乎合宜。一个36岁名叫狄乔狮的,开了一辆奥司莫毕尔,在拉布里亚路北段发生车祸。有点争执是他在经过干道十字路口时,有没有停车让干道先行,还是自行直开了过去。被撞的人坚持他没有在路口停车。狄先生坚持自己曾把车停死。狄车的后面有辆车被列为证人。另外还有一个证人是位女人。报告的警官除了上情外没有结论。
                                我把地点,时间,车牌号,都记了下来。
                                万一警方再要查证,我有了一点保障。事实上,他们回头想想再来查证几乎是必然的。
                                我想今天工作已经够累了。回到自己公寓,把公司车停在停车场,爬上床。时间是1点45分。
                                我把闹钟定在7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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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9点之前5分钟,我来到玛莲的公寓。
                                她和白莎已吃过早餐,在小厨房洗碟子。玛莲在洗,白莎在擦干。
                                白莎逮住一个机会,向我眨一下眼睛,用头向客厅一斜。
                                我在客厅里坐下。
                                坐好了我就问:“昨夜睡得好吗?”
                                “一夜到天明。”白莎从厨房里喊道。
                                “玛莲,你呢?”我高兴地问,“你睡得好吗?”
                                “不太好,”她说,“正在要睡前,来了两次那种电话。”
                                “什么时间?”
                                “10点过不久,白莎有准确时间记录。”
                                白莎拿出一本记事本。“都记在录音机里,”她说,“我用我的时间和标准时间互相查对过。”
                                “第一个电话是10点零7分打来的。我拨电话报时台,标准报时10点零7分20秒。第二个电话打在10点16分30秒,也是标准时间。”
                                “之后就没再打来?”
                                “没有。只有两个。我们正想上床,玛莲说这电话使她睡不着。”白莎犹豫一下,又说道:“这**养的没有吓倒我,我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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