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不是要拯救我吗?”副人格坐在主人格的旁边,轻声问道。他的声音中没有了以往诱惑而又恐怖的语气,而是一种单纯的,温柔的声音。
这对于一个开膛手来说未必有些怪异。
“给我闭嘴。”主人格猛地站起身,用尽所有力气掐住了副人格的脖子,他掐的很紧,以至于副人格都没有办法逃脱……或者说,副人格他根本就没有打算逃脱。
“这样就对了……我根本不配得到爱……是吗?”
“闭嘴啊!”
“为什么这么排斥我呢?”
“不要再说了!你给我去死!”
“杀了我啊……杰克……”
主人格含着泪握起一把刀,欲要往副人格的心口刺去。就在他刚要下手时,副人格开口了:“真的……忘了以前的事了吗?”
主人格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小时候被妈妈用鞭子抽打的那一幕。那是他心中永远不会挥散的阴影。
“妈妈……不要打了……我什么都不要……求求您别打了……”
然而女人手中的鞭子依然像毒蛇般一次比一次重地抽打过去,在少年脆弱的身躯上留下一条又一条的血痕。
“越是向……所爱之人求饶,就越是会被伤害。”副人格忍住掐住脖子的痛,勉勉强强说出这句话,“但是我……我以前……也很……喜欢妈妈呢……”
主人格愣住了,松开了掐住副人格脖子的手,刀也随之从他手中脱落下来。
“那些妓女,活在痛苦的日子里,每天为了生计,不顾卖身去讨好别人,过着这样的生活,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副人格讽刺般地笑笑。
“够了……”主人格粗暴地回答了副人格的问题,但是那个“够了”却比之前轻得多,好像自己对这个词说的很愧疚般,“你有掌握她们命运的权力吗?!”
“在她们堕落的那个时候,她们的命运就已经是别人掌控的了,我只不过是帮她们解脱痛苦而已。”
“就算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把她们的……她们的脏器挖出来,寄出去?!”主人格越来越激动,语气也越来越慌张。
“这个……是我有点自私了……”副人格撇了撇嘴,好像一个孩子做错了事一般,显得很可爱。
“你嘴里说着拯救她们,其实只是给自己杀人找一个借口吧!?我恨你!****上离开我的身体!”
副人格愣了愣,血红的眼睛第一次变得泪汪汪的,随后一颗泪珠从他苍白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你……哭了?”主人格对副人格的举动十分奇怪,这和以往猖狂的他完全不一样。
“好啊……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安心地过日子了……对不对?”副人格轻轻抹了一把眼泪,“对不起。”
“!”主人格的表情僵硬了,这是他第一次哭,也是他第一次道歉。
“临死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喜欢我吗?”
“?!”主人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站在他的面前,不说话。
“我知道……像我这种杀人狂……不配得到爱……”副人格拿起了那把刀。
“我也喜欢你。”主人格流畅地说出了这个藏在心头许久的五个字,“所以让我代替你去死,好吗?”
“什么?等等!”副人格还没反应过来,手里那把刀已经在主人格的手中了。
“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不是吗?现在是坏孩子的时间,好孩子,就该永远地睡了……我也喜欢你哦……杰克……”
好孩子倒在了他的怀里。
“越是向所爱之人求饶,就越是会被伤害,但是我不用向你求饶啊,因为我们互相爱着彼此,不是吗?”
伦敦街头的雾又浓了起来,半夜总是会传出女性的尖叫,他用面具掩盖住自己的表情,消失在浓雾之中……
“做个好梦,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