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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巍】浮生已故,来生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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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好喜欢这两兄弟,实在忍不住想写文的欲望。第一次即将贡献给骨科同人,希望会有人喜欢。
PS:楼主只看了电视剧,小说不太了解,所以……会按自己的想法来,勿喷。
又PS:楼主懒癌晚期,更新会慢。


1楼2018-07-21 16:47回复
    一、破镜
    有些东西丢了,可能,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
    在沈巍与赵云澜联手打败鬼面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地星人与海星人的这场可笑的战争,可以说是结束了,并没有造成过重且无法挽回的伤亡。更值得开心的是,被吞噬的林静得以重回,两个能量体也在山河锥的作用下得以回归。
    但欢喜是相对的。
    老李永远也无法回来了。这一事实,是永远也无法消弭的伤疤,即使林静、汪徵、桑赞都回到了大家身边,特调处也不再是之前的那一个了。
    地君殿位于地底,没有时间,亦无冬夏,但鬼面却感到寒冷。
    他躺在地君殿里,再也没有气力愤怒,更别提弄净白衣上的血迹了。在弥留之际,鬼面只是想着,果然又是这样,这下是输得彻彻底底。
    “赵处…我可不可以…听听他的遗愿。”郭长城指着奄奄一息的鬼面。
    赵云澜捂着伤处,靠在柱子上,闻言看向沈巍。
    沈巍别开眼去,看向不远处的鬼面,目光暗淡。他费力的从地上站起,向鬼面走去,“…我来。”他的衣衫破烂,尽是血污,神情憔悴,脆弱不堪,到更像个将死之人。
    沈巍来到鬼面身边,慢慢抓住了自己胞弟的手,却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勇气。
    鬼面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面色惨白,发丝凌乱,眼角滑落泪珠。
    苍白色的光在兄弟紧握的双手间出现,他终于想起要了解弟弟的人生了。
    但是这一切,早已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斯人将逝。
    在失去意识前,鬼面凄凄地想到:有用吗?真是够假惺惺的。
    泪水打到鬼面的脸上,迸溅成水花。
    沈巍背对着特调处众人,背影仍是那般沉稳。
    他回顾着弟弟的一生,然后震惊、心痛,泪流不止。
    在光亮消散后,鬼面的身体开始破碎,成为碎片,然后消失。
    沈巍怔怔的,愣在那儿,看着弟弟变得无处可寻。然后大殿上响起器物坠地的清脆声。
    那是一面小小的铜镜,通体晶莹,因撞击而有了些许裂纹。
    “沈巍…你没事吧?”赵云澜有些担心。
    “啊…没事。”沈巍捡起那面铜镜,握住,手忍不住发抖。
    赵云澜过去将他扶起:“我们回特调处吧。”
    沈巍看向赵云澜,又垂下了眼,道:“战乱从此刻终止,地星却仍是混乱不堪,我得留下来整顿地星,就先不去地面了。”
    “那好,我先带他们回去了。”赵云澜仍是不放心沈巍,“你记得得好好养伤。”
    他不敢问沈巍看到了什么,也不想好奇那面铜镜。他是知道的,有些事,只能溃烂于心;有些泪,只能一个人流。
    在特调处一行人离开后,沈巍才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上,看着鬼面消失的地方,神情呆滞。
    他不是个好哥哥。在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之后,他才发觉。
    怪不得他会恨我。在彻底地失去之后,他恍然大悟。


    2楼2018-07-21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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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的录取通知书到了表示非常开心准备更文了


      12楼2018-07-22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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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记忆
        现在的你我,曾经也唤作我们。
        ……
        “哥哥,哥哥,你等等我。”
        身着白衣的孩子费力的追赶上前面的孩子,额上出了薄汗,小脸红扑扑的。
        黑衣的孩子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面上带着一丝着急。他看向喘息较为急促的孩子,微微皱眉:“面面,你好慢。”
        “明明是哥哥你跑的太快了,还不等我。”鬼面嘟囔着,看着哥哥,撒娇道,“好累~”
        “那我陪你好了,慢慢来。”小鬼王叹了一口气,看向拖后腿的弟弟。
        真是没办法。
        看来拿不到那东西了。
        慢慢地走了过去,牵起鬼面的手,向终点走去。
        小鬼王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有些焦躁。
        这个弟弟体质偏弱,却格外黏他,看不得哥哥离他太远。
        鬼面没管那么多,看着哥哥妥协,忍不住笑开了花。
        哥哥,真好。
        不一会儿,后面的孩子就追了上来,看到两人在走,感到好生奇怪。
        “鬼王鬼面,这可是比赛,你们认真点行不行?”
        “这有什么,一看就是鬼面又拖他哥哥的后腿,太讨厌了。”
        “要我是他哥,才不管他,甩了最好。”
        “你说话好难听啊。”
        “什么嘛,这可是比赛诶!”
        “算了,不管了,我们跑吧。”
        小鬼王没有留意这些孩子,拉着鬼面,眉头紧蹙。
        鬼面又气又恼,所有的好心情瞬间就被破坏了。
        所有的人都这样,没人看得起他。
        那哥哥是不是,其实也在,嫌弃我。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小鬼王,似乎发觉了哥哥的不耐,所有的委屈、不满一下子喷涌了出来。
        他挣开了小鬼王的手,气呼呼地说:“你跑,你跑,我不拖后腿。”
        小鬼王霎时讶异万分,不清楚弟弟又在闹哪门子情绪,但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想了想,他道:
        “那面面要乖。”
        语毕,蹬步向前跑去。
        鬼面挣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
        他蹲在地上,看着哥哥离去的方向,狠狠地揉了揉眼。
        臭哥哥,谁稀罕。
        ……
        小鬼王是地星里公认的天才,小小年纪便觉醒了异能,偏生那异能又是“学习”,便更是让人惊羡。可与之相对,鬼面则是不被看好,不仅体质弱,又没什么上进的心思,而且性格软糯又古怪,现属于人皆可欺的类型。
        本是同根,奈何是天差地别。
        ……
        比赛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毫无意外,没有弟弟的拖累,小鬼王又是第一。
        其他孩子忍不住窃窃私语。
        “又是他,万年第一。”
        “我就说他最后会丢下他那个草包弟弟的,你看,准吧。”
        小鬼王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不甚在意,径直去领那作为奖品的小铜镜,通体晶莹,甚是好看。
        ……
        “哥哥,为什么妈妈都不给我玩她的铜镜。”鬼面拿不到自己想要的玩具,感到十分烦闷。
        “那是爸爸送给妈妈的。”小鬼王捏了捏弟弟的脸,很软。
        “真小气。”
        ……
        小鬼王拿着那面铜镜,眉眼温柔。他在终点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弟弟的影子,于是起步往回走。回到那个他们分别的地方,鬼面仍是蹲在地上,泪花向下砸,满是委屈。
        “面面,怎么哭了?”小鬼王甚是着急。
        鬼面听到哥哥的声音,收住了往外涌的泪水,但不想抬头看哥哥。
        “瞧,我赢到了你想要的铜镜,不哭了好不好?”他轻柔地哄着唯一的弟弟。
        谁想要你那铜镜。
        小孩子的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的鬼面早已忘了争抢妈妈的铜镜的事儿了。
        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你罢了。
        “回家吧。”
        “我腿麻了。”
        “哥哥背你!”
        “下次,你不可以丢下我跑掉。”
        “面面说可以的呀?”
        “不管,反正就是不许。”
        “好好好,听你的行了吧。”
        “嗯。”


        16楼2018-07-22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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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我又回来了,今日有想看文的吗?


          27楼2018-07-23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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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离骚
            离,犹遭也。骚,忧也。明已遭忧作辞也。 ——班固
            ……
            人又忧疾是难以避免的,但骤丧考妣,对于两个孩子来说,真真宛若末世降临。庇护的大厦在瞬间倾倒,能不波及孩童便是万幸,又何来精力安排他们的未来。
            从此以后,所能依靠信赖的,便只有彼此。
            至少在那时,是这样的。
            当往日的悠闲玩乐被生活刷洗得斑白,他们不得不学会在阴沟小道里挣扎,向生活悲哀地讨饶。
            但骄傲的头颅始终会高高扬起,哪怕泪流满面。
            小鬼王在地君殿领到了一份差事,日日早出晚归,甚是疲惫劳累。
            他让鬼面,唯一的至亲,好好地待在家里。
            我可以踩头颅,浴热血,为你劈斩所有荆棘。
            惟愿汝安。
            只是不知道这份坚守能到几时。
            鬼面自然不愿意只做一个没有能力的拖油瓶。哥哥不在家中,给了他很多机会外出觅食。
            他没有异能,赤手空拳,只凭借一腔热血胡乱与幽畜对抗。他常常觉得自己死定了,幸运之神却给予眷顾,像是安慰一个幼稚的孩童。
            他兴冲冲地拖着这庞然大物回家,等着哥哥归来,与之分享。
            鬼面看了看自己浑身的鲜血与伤痕,对于那些不甚在意,但仍是急急忙忙地清理了一下。
            哥哥看到,会担心的。
            晚间小鬼王归来,鬼面规规矩矩地立在门边,双手背在身后,笑着等待着那份夸奖与温柔。
            可是,意料之外地,小鬼王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让人胆颤。
            “…哥哥?”鬼面从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小鬼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谁准你去猎杀幽畜了。”他的语调平平,却莫名让人背后发凉。
            “这不是吃食吗?”明明大家都会这样的,这不是正常的吗?
            “你怎么也学会了这等污秽之事?!”
            “怎么就是污秽了?这数百年来,有多少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你凭什么这么说!”好像我有多不堪似的。鬼面红了眼睛。
            霎时,房间里一片沉寂
            “……”
            “鬼面,把它扔了吧,我累了。”小鬼王躲避着鬼面的视线。
            他只看到幽畜的污秽,觉得这令人作呕,却忽视了胞弟的赤诚。
            他高扬着头颅,看不见他人灵魂卑微地祈求。
            鬼面盯着哥哥步入房间的背影,眼眶通红,受伤的手死死地攥紧,直至伤口又一次破裂,鲜血留下,濡湿了地面。他费力地将幽畜再一次拖出,扔掉,看它被人哄抢而光。
            地星自然也有人类的吃食,但这些,并不是给像他们一样的人吃的。
            艰难的生活撕开了表面上的和谐,露出了底层它最真实的模样,血淋淋地。
            或许,他们从来没有真正地心意相通过。
            真是悲哀。


            31楼2018-07-23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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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背道
              于十字路口失散的你我,该何去何从?
              ……
              “哥哥,我想去地面。”
              当他们在地星的生活举步维艰时,外出闯荡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好,一起。”声音是一贯的温和,却莫名地让人分不出情绪。
              “嗯。”那时的鬼面还不知道,这一行会使得他们,渐行渐远。若是能预料到今后之事,恐怕便是日日糟糠,他也甘之如饴。
              兄弟两结伴来到地面,却不想天有异变,似是末世降临。
              空气急速地流动,草木疯狂地晃动,沙尘漫天,黄土飞扬。有人被吹得高高飞起,被连根拔起的树木在空中撞击到行人的胸膛,血光四溅。恐慌迅速在这片土地上蔓延。呼叫声,求救声,嘶吼声,被湮没在空气里。
              “哥——”茫然,害怕,恐惧。
              陨石极速逼近,遮蔽了阳光,带来令人心慌的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
              “鬼面——”
              空气被挤压,发热,变得粘稠,短短时间,炙烤着大地。
              陨石仍旧向前飞去,砸在大海中央,激起千层浪。带着炙热的高温,海涛翻涌,向周围推进。草木成为焦炭,飞禽坠灭火海,走兽垂死挣扎,人类家国尽毁,尸骨无存。
              那是地狱业火,在地面猖狂。
              哀鸿遍野,地面上早不见了成双的人儿。
              在天灾面前,所有的不愿分离都是那般艰难,竟像个笑话。
              大火经久不息,似要燃尽所有希望。
              当一切回归平静之时,小鬼王发现,他已寻鬼面不得。
              怕是,死了吧。
              那一刻,涌入心底的,是心痛,悲哀,无助,绝望。
              可这之后呢?
              是歇斯底里的疯狂,没日没夜的找寻还是…
              …几不可察的解脱。
              没人能告诉小鬼王答案,他只是在黑袍使的道路上走得风生水起。
              “哥…哥?”
              鬼面在一片废墟中醒来,极目所见,只有荒芜。他心心念念的人,却遍寻不得。
              “哥哥——”无论是怎样地嘶吼,能听见的,只是空荡荡的山谷中,自己的回音。
              鬼面费力地站起,又跌坐回原地。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再加上多日昏睡,双脚绵软,没有气力。
              饿。
              吃的。
              什么都行。
              可是大火将万物尽毁,哪里会有吃食?
              正当鬼面绝望时,他看到了前方人的尸首。
              吞了一口口水,鬼面缓缓地向前爬去,费力地够到了那尸体。那人已死亡多日,被烧得面目狰狞,腹部膨胀溃烂,只一眼,便令人作呕。
              鬼面奔溃地进食,满脸血污,泪流不止。
              他可能已经坏了,他想。
              “老板,那儿有人。”
              一拨人快速地逼近,看到鬼面食人肉,啧啧称奇。
              鬼面一惊,慌忙地扔掉手中的肢体,向后缩去。
              “我…我不是…不是…”
              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鬼面转身,一阵呕吐,泪水打湿了地面。
              “小子,吃都吃了,就别吐了。”
              “老板,我们人手不够,不如——”
              ……
              鬼面加入了反抗团。
              从此,一正一邪,势不两立。
              ……
              鬼面远远地看到过他哥几次,每一次,大名鼎鼎的黑袍使都在伸张正义。
              多么伟大。
              他好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不见所踪的弟弟。
              他们渐渐都戴上了面具,将自己遮掩。
              他们正面交锋过,只不过,一个替人行事,无法自主,一个惩恶扬善,心怀天下。鬼面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哥,可惜,那人,只当他是贼人。
              斩魂刀曾划破白衣,没有异能的他,几要赴死。
              他不敢相认,世人都言,黑袍使,冷酷无情。他看着,也是这样。
              被遗弃了。
              敏感而脆弱的心渐渐扭曲。
              “哈哈哈,我的哥哥…我的哥哥…他怎么可能还是我的哥哥。”


              41楼2018-07-24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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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猝不及防的更新


                42楼2018-07-24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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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失陪
                  失衷、失意、失败、失去,最后的我,只能失陪。
                  ……
                  “砰——”
                  瘦弱的白衣少年被黑壮的贼酋猛地踹飞,落到几步开外的沙地里,扬起一片飞尘。
                  “没用的**。”没有异能,瘦弱不堪,胆小如鼠,唯唯诺诺,除了一张白净的脸,浑身上下无半点可取之处,“怪不得你那个哥哥懒得找你。”
                  鬼面跌坐在沙地上,白衣弄上了污渍。他又气又怕,浑身发抖,背对着贼酋的眼里尽是狠厉。鬼面无意识地紧抓着沙子,沙从指尖溢出。
                  他已经做好了被暴揍的准备,出乎意料的是,那贼酋今日没甚怒气,莫名地踹了一脚后,也没再泄怒地暴打一顿。
                  贼酋看着发抖的鬼面,甚是嫌恶。
                  鬼面支起身子,忽然看到有几只浑身火红的蚂蚁爬到了他的手臂上,痒痒的。
                  蚂蚁吗?
                  记忆中的那个哥哥曾和幼稚的自己蹲坐在石砌的台阶上,看着地上的蚂蚁忙碌地搬运食物……
                  那个时候的哥哥还会看着他,只是看着他。
                  他是那样的温柔,温柔得让鬼面以为现在的痛苦都是场噩梦。梦醒了,还会有那个言笑晏晏的人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告诉他“那只是梦,哥哥在呢”。
                  蚂蚁叮咬产生的轻微刺痛让鬼面回神,他轻轻地想将蚂蚁拂落,火蚁便又顺势爬上了他另一只手,又狠狠地咬了一口。鬼面有些气恼,索性捏死了它们。
                  什么蚂蚁,什么过去,什么哥哥。
                  只怕那才是他生平做过的唯一一场梦。
                  现在的自己,醒了。
                  真的。
                  鬼面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却骇然地发现被叮咬之处开始发痒,然后灼痛,像极了那天扑面而来的熊熊烈火。他有些慌张,却又无人倾诉。
                  这里,是没人在乎他的。
                  他心惊胆战。
                  伤口开始出现水疱。鬼面不敢弄破它,因为会流出黄色的东西。
                  他十分无措,一双眼里尽是慌乱。
                  哥哥,我应该怎么办?
                  鬼面全身发痒,红斑开始在白皙的皮肤上蔓延。他战战兢兢地掏出怀里的铜镜,双手剧烈地颤抖。
                  这是鬼面在离开哥哥后第一次想着看看自己这张脸。
                  “啊——”铜镜里的那张脸,遍布红斑。
                  他发狂一般地将铜镜砸到沙地里。
                  这不是我,不是。
                  “给老子闭嘴。”贼酋被突然发神经的鬼面吓了一跳,顺手抄起一根木棍,就往鬼面背上砸去。
                  “老板,他好像中邪了。”其中一个看到鬼面样子的手下说道。
                  “**一个。”贼酋看了鬼面的样子,甚是觉得恶心,“死了,就扔了;没死,照着用。”他走进踢了踢鬼面:“带好你的面具,别来恶心我。”
                  虽说鬼面连异能都没能觉醒,整个人又是弱不可言,却意外的命大。他昏昏沉沉地扛了几天,症状开始好转,红斑渐渐褪去,只是那手臂,却是无法回转的一言难尽。
                  反抗团和黑袍使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渐渐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一切都朝着难以挽回的方向发展。
                  反抗团抢夺了四圣器。
                  鬼面被贼酋彻底地激怒,不要命地发疯,于命悬一线之际,觉醒了吞噬的异能。
                  鬼面成了贼酋,又生生地被封印了万年。
                  他作天作地,害人无数,从柱中逃了出来,然后彻底地失去了一切。
                  他想念那个对着他笑的哥哥,又痛恨着那个对他人温柔的黑袍使。
                  如果能再来一次,他可能哭着喊着,就是不去地面;也可能笑着闹着,死死抱住哥哥;或许还会哭着笑着,道:“这次,是我不要你了,哥哥。”
                  只是,结束了。
                  当沈巍在地君殿回顾鬼面的一生时,鬼面真想说一句:
                  我亲爱的哥哥,这次是真的失陪了,时间很长很长,你
                  开不开心?


                  56楼2018-07-25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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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嗝…哥哥…你在哪儿…”
                    黑暗中,一位少年跌跌撞撞,泣不成声。他好像在找一个人,可是四周是暗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突然间,他被绊倒了,摔在浓黑里。
                    他好像站不起来了。
                    他承受着不知来自何处的拳打脚踢,疼的蜷成一团。他满脸泪渍,喃喃地喊着哥哥。
                    忽然,他的表情变的惊恐万分。从黑暗深处伸出一只大手,钳着他的脚踝,急速地将他拉入地狱般的黑暗中。
                    “哥——”
                    ……
                    距离那次大战已经过去了好几周的时间。龙城的重建也都完成的差不多了。迟迟不见人影的沈巍于昨日被赵云澜在龙城郊区捡了回来,只是到现在还没醒。
                    阳光从窗口透了进来,室内一片明亮。
                    沈巍静静地躺在床上,仍陷在昏睡之中,眉头紧蹙,甚是不安,嘴里还不时说着什么。
                    “…面…不……不要……”
                    他的话断断续续,声音轻微如蚊虫,令人听不太真切。
                    “沈巍,怎么了?”赵云澜被沈巍的动静弄醒,忙趴过去检查沈巍的情况。
                    沈巍似乎陷入了噩梦,整个人出了不少汗。
                    赵云澜手忙脚乱地去拿毛巾,弄湿,不成章法地帮他擦着汗。他一个糙老爷们,第一次干这样照顾人的事,有些无从下手。
                    身上的汗怎么办呢?擦,还是不擦?
                    赵云澜身体微微向前倾,手放在沈巍的衬衫纽扣上,莫名地陷入了纠结。
                    好像有点乘人之危。
                    什么话,这是在照顾人家!擦汗知道不?
                    嗯。
                    终于下定了决心,赵云澜一边颤着手,一边开始麻利地解着扣子。手怎么还抖上了?赵云澜默默地嫌弃着自己。
                    “不要——”
                    沈巍突然从梦中惊醒,恐惧未消,却又看到了赵云澜在捣鼓着莫名其妙的事,顿时跟大眼瞪小眼。
                    这都是什么事啊!赵云澜讪讪地收了手,莫名尴尬:“沈教授,你醒了啊,你…没事吧。”
                    “我那个…想帮你擦擦汗来着。黏着肯定不好受。”
                    赵云澜莫名有种被孩子上课做小动作被老师抓包的窘迫。
                    沈巍没有说什么,自从看了鬼面的记忆后,他老是会做噩梦,梦见鬼面被打,被欺负,哭着喊他哥哥。
                    沈巍不说话,赵云澜也有些不自在。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饭,你等着。”
                    沈巍看着赵云澜出门,起身整理了一下床铺,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他坐在客厅里,看着铜镜中自己的那张脸,有些出神。
                    鬼面……
                    他知道,自己不算个好哥哥。
                    他守护了天下人,却独独忘了那个同样需要他的人。
                    与他有着一般容貌,相同血脉的弟弟。
                    沈巍听到了赵云澜回来的动静,把铜镜放入了怀中。
                    “沈大教授,饭给您送到了。”赵云澜感觉到了沈巍的失落,插科打诨地想逗他开心。
                    “特调处的情况怎么样了,大家还好吗?”
                    “好的不能再好了,我的沈教授啊,你就不能关心一下自己吗?”赵云澜往沈巍碗里夹了菜。
                    “只是…”习惯了。习惯了关心他人,习惯了顾全大局,习惯了将自己的一切放在最后,甚至习惯了……忽视弟弟。
                    真是失败,他想。
                    看到沈巍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赵云澜实感无奈。
                    “别老皱眉了,沈大教授,现在没什么可操心的。大家伙儿都很好,龙城也快重整好了,这几周也没什么案子,夜……”
                    赵云澜忽然意识到什么,那才是他现在难受的原因吧,“…总之,天下太平。”
                    沈巍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睛,无悲无喜,古井无波,可莫名的,赵云澜就是在里面看到了悲痛,无助,还有那么一点可笑渺茫的奢望。
                    不,他不会死的,我知道。


                    65楼2018-07-26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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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沈教授,您都在干嘛呢,这一天天的没个人影。”
                      赵云澜已经好几天没见着沈巍了,家中大门紧闭,学校里又说他请了长假,这对于一向认真负责的沈巍来说,可是件奇事。同样,这对于一向憋不住事儿的赵云澜来说,也实在是令人抓耳挠腮。
                      这不,趁着月黑风高,竟做起了撬人家门的勾当。
                      赵云澜光明正大地进了沈巍家门,看到了书房里的沈巍。
                      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读书人。这一房间的书,满满当当,应有尽有,跟特调处的有的一拼。
                      沈巍站在一梯子上,手里拿着书在翻阅。本来倒也不是什么奇事,只是这人的看书未免也太快了些,已经不是一目十行可以相提并论的了。
                      只见沈巍从书架中抽出一本书,书页无风自动,很快便从头翻到了尾,然后似乎沈巍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随手一扔,又开始了下一本。
                      赵云澜惊得咽了咽口水,读书人都是那么秀的吗?
                      “你怎么来了?”沈巍发现了赵云澜。
                      “我来关心一下我们的沈大教授,几天不见想得紧。”赵云澜随口一诌,捡起了地上的书,翻开看了看。
                      聚魂。
                      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把书扔回了原处。
                      赵云澜抬头看着那专注的人,那人眉宇俊秀,生的及其俊雅,气质温润如玉,可那人变成黑袍使时,又是那般冷峻威严,直叫人难以分辨,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不过,人本就是多面的。
                      而此时的他,心里焦急,面上不显,竟显得几分少年般的倔强。
                      “你想复活夜尊?”
                      “……”
                      书页的翻动停滞了一下,而后继续。
                      长生晷能与人共享生命不假,但需那人尸身可寻。至于那镇魂灯,本便是燃烧自己,镇压邪祟之用,又怎可聚人魂魄,使之涅槃?
                      沈巍啊沈巍,你本该知道的。
                      赵云澜不知该如何与眼前的人说这些话。心存希望,哪怕只是奢望,也是好的。他只盼着,这人能自己明白。
                      橘黄的灯,翻页的声,在那夜里,一如往常,经久不息。
                      ……
                      “老赵,有你这么当处长的吗?一天到晚的不见人影。”祝红好不容易见到会动的赵云澜,当下嗔骂起来。
                      “是啊,老赵,说说呗,干嘛去了?”大庆跳到桌上,甚是好奇。
                      “闭上你们的嘴,再吵小心扣工资。”
                      赵云澜摆摆手,开始翻找资料。
                      他让祝红问过四叔了,只是,所有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痴心妄想。
                      除非……
                      除非那人本就没死。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赵云澜感到非常头疼。
                      ……
                      “沈教授,先吃饭。”赵云澜提着饭菜进了沈巍家门。没办法,若不看着点,这人,能把自己饿死。
                      “赵云澜,明天你不用来了。”沈巍走了过来,手里扔拿着一本书,“我得回一趟地星。”
                      “怎么?”
                      “这里找不到方法,我回去看看,还有没有法子。”
                      “我陪你。”
                      “不用。”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儿,哪还有以前的样子。”赵云澜有些火了,却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冷静,“不看着你,我不放心。”
                      “……”


                      76楼2018-07-28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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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嘿,沈教授,怎么今儿想着出门了?”赵云澜恰巧遇到准备出门的沈巍,看到他终于能像个人样的生活,感到欣喜万分。
                        “请了太久的假,也该回去上课了。”沈巍朝他笑笑,神色如常。
                        是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什么能真正将他击垮。赵云澜如是想到,又忍不住摇了摇头,否决着自己。的确,沈巍是那般的强大,不想让人看到伤痕,但那伤,却是真真存在着的。
                        “那,一起走呗。”赵云澜勾上沈巍的肩。
                        沈巍来到龙城大学,师生不断进出,一张张年轻的面庞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他们热情地向沈巍打招呼,欢迎着他们的老师。一切都是老样子。迎春仍在原来的位子吐露着芬芳,鸟儿仍在原来的林子放声高歌,学生仍在原来的教师等待知识的洗礼。
                        那么的祥和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沈巍走上讲台,看着教室里的过道,又想起了自家弟弟打扮成他的模样,手拿拐杖,自认为很帅气地走路的情景,不免轻笑一声。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抛却杂念,沈巍专心地讲起了课。虽偶尔会有不经意地走神,但总体来说,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
                        课上到一半,一位不速之客大摇大摆地从后门走进,坐在最后的位置上,手支着头,微眯着眼看着沈巍,一副慵懒轻佻的模样。
                        沈巍发觉那位迟到半堂课的学生,朝他看了一眼,顿时怔住了,连本来想说的话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老师?老师?”坐在前排的学生提醒着明显不在状态的沈巍。
                        沈巍回过神来,推了推眼镜,掩饰住自己的慌乱,尽力平息着激动的心情,想要继续讲课,却发觉自己的声音莫名的在抖。
                        学生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面面相觑。
                        沈巍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抑住自己的心慌,磕磕绊绊地上起了课。
                        下课铃声一响,坐在后面的那位立马起身离开,沈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来不及整理教具,立即追了出去。
                        空空荡荡的走廊,哪里来的什么人。
                        是错觉吗?
                        沈巍仍是不敢相信,明明近在眼前,怎么会是错觉?
                        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他看的清楚。那双微眯着的眼,放肆地打量着他,他感受的到。
                        鬼面,他回来了吗?
                        沈巍觉得自己可能魔怔了。明明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那个困局,却悲哀地发觉自己仍在原地,一步都不曾迈出。
                        早晨起床洗漱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便忍不住发起了呆。走在路上时,恍然会觉得有个人像儿时那般跟在他身后,只是转身时,便消失不见。上课时,总有人会闯进来,只是讲台下的学生浑然不觉。睡觉时,又感到有人坐在他身上,细细描摹他的五官,然后狠狠地掐住脖子。
                        他快疯了。


                        107楼2018-08-01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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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沈巍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整理衣着。
                          这几天总是出现似真半假的幻觉,让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知道有些只是自己的幻觉,但同时也确信,
                          鬼面回来了。
                          至少,第一次闯入课堂的那个,真的是他。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沈巍的思绪。
                          “郭长城,你来是有什么事吗?”沈巍看着郭长城左手一袋葵花籽,右手一箱牛奶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沈教授,赵处说你最近有些恍惚,让我带这些来,说是可以安神。”郭长城一脸无辜地进来放下了东西,看到沈巍似乎真的没有休息好的样子,忍不住开了口,“沈教授,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过去了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挽回的,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总还有些东西是值得守护的,碰到了,不要再放手就是了。”
                          沈巍看着郭长城那副怯怯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都过去了,他也回来了。”
                          没头没脑的话让郭长城一阵糊涂,但是他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实,道理,每个人都懂的,无需多说。
                          只是,那个人,总是躲躲藏藏的,让他遍寻不得,甚是烦闷。
                          或许,得想个办法了。
                          某夜。
                          沈巍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一直保持着清醒。没过一会儿,便有人制造了黑雾,送进沈巍房里。
                          好小子。
                          待黑雾散去后,一人蓦地出现在沈巍房里,看着沈巍“沉睡”的样子,眼神深邃。
                          “哥哥。”他喃喃道。
                          他不敢说的大声,好像那样会毁了现在的安静似得。
                          他蹑手蹑脚地爬上沈巍的床,横跨,坐在沈巍身上,闭着眼,低头与那人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那人的,脸也跟着往上蹭,感受着难得的亲近。
                          沈巍讶异万分,这般亲近,便是儿时,也未曾有过。
                          弟弟,是太缺爱了吗?
                          “哥哥,哥哥…”那人轻轻地唤着,呼吸与沈巍的相接,差点让沈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太近了点。
                          沈巍正在尴尬中,身上那人却开始低低地啜泣。
                          “为什么不要我了呢?别这样,哥哥…”温热的泪落到沈巍的脸上、颊上、眼角上,也将沈巍的心弄得酸酸涩涩。
                          什么尴尬,什么不自在,此刻,在那人的泪水前,一扫而光。
                          面面。沈巍在心底低低地唤着,真想睁开眼,看看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替他擦去泪珠,然后紧紧地抱着他,告诉他:
                          不会了,不会了……
                          以后,都陪着你,好不好?
                          只是,突然之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现在的弟弟。
                          轻声去哄啜泣的他吗?一万年没做过的事,好像有点难办。
                          询问他怎么活下来吗?这不是戳人伤疤嘛。
                          正当沈巍犹豫间,鬼面好像平静了下来,手撑在沈巍头顶将自己支起来,看着哥哥脸上被自己蹭满了泪水,轻声笑了笑,用另一只手轻柔地为他擦去泪水,喃喃道:
                          “哥哥怎么也哭了,真是令人开心呢!”
                          此时的沈巍心中咯噔一声,被鬼面的话吓到了。
                          弟弟什么时候,那么分裂了?


                          120楼2018-08-02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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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最后的分裂,我想写变态来着。(请原谅我)


                            121楼2018-08-02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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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银白的月光从窗间透镜,洒下一地静谧。纯洁的白色与床上那人衣袍的颜色如出一辙,只是那人骑在他哥身上,那情景,实在让人脸红心跳。
                              鬼面静静地看着身下的哥哥,看着他“熟睡”时的柔和模样,那是他万年来一直期盼的沈巍能对着他展露的样子,只可惜,见到他时,哥哥是那般的冷漠。
                              鬼面轻拂过沈巍的眼。
                              你看那眼,明明儿时也曾对着我笑成弯弯月牙,怎么后来满是冰霜和怒火。
                              他又轻触沈巍的唇。
                              你看那唇,明明儿时也曾对着我嘘寒问暖,言语宠溺,怎么后来尽是詈骂与怒斥。
                              鬼面知道,哥哥觉得他罪大恶极,做尽穷凶极恶之事,自私自利又好笑地做着春秋大梦。
                              是。
                              他承认。
                              他蛊惑世人,作恶多端,偏执又固执。
                              只是哥哥,我若不做这些,你又何尝会注意到我,注意到那个永远在黑暗中与孤独绝望作伴的人。
                              你只是在地面上享受着阳光,关心着意趣相投的赵云澜罢了。
                              就像现在,你连睁开眼都不愿。
                              既然这样……
                              清冷的月光洒在鬼面姣好的面容上,他歪着头,玩味地轻咬下唇,盯着他哥哥,似乎在想些什么有趣的事儿。
                              鬼面执起沈巍的双手,幻化出手铐,冷不丁地将沈巍拷了。
                              他拉着那锁链,将沈巍的手提起,轻笑道:
                              “亲爱的哥哥,装睡好玩吗?”
                              “……”
                              看着自家哥哥仍是不死心地闭着双眼,鬼面低笑。
                              他弯腰凑到沈巍耳边,恶劣地低语:
                              “哥哥不肯睁眼,是想让弟弟将你吻醒吗?”
                              沈巍吓了一跳,顾不上什么,只得赶紧将贴在身上的鬼面推开。
                              霎时,四目相对。
                              沈巍怎么也想不到再一次见到鬼面会是这般情形。那个他宠爱过又深深伤害过的人此时此刻正跨坐在他腰上,还说着些过纲过线的话语,着实令人头疼。
                              “你,怎么回事?”沈巍看了他弟弟好久,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如此的不清不楚,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想问的是什么。
                              怎么活下来的?那天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你又都去了哪儿?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犯什么错?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鬼面反复打量着他哥哥,还如往常般模样,但又清减了些,眉目染上些许疲累。
                              不过……真是稀奇,往日的那个哥哥看到他这般模样,不早该黑着脸沉着声地骂他,让他滚下去的吗?怎么今儿个到是说个不清不楚的话来。
                              真是奇怪。
                              鬼面不自觉地抚摩着自己的下唇,嘴角拉出一个笑来,道:
                              “怎么数月不见,哥哥竟如此大度了,若是以往,看到弟弟如此放肆,只怕斩魂刀都亮出来了。”
                              鬼面看到沈巍低垂了眼,感到甚是烦躁,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如此尴尬且僵硬了,像之前一样喊打喊杀的也好啊。
                              他不怕死的捏住了沈巍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与之对视。
                              “莫非是云澜嫂嫂将哥哥调教得乖了些?”他凑近到沈巍耳旁,轻言,“改日弟弟必将登门致谢。”
                              沈巍听着他好不容易才见到的弟弟又说出这一番欠揍的话,额头青筋跳个不停。
                              这是一个正常弟弟该说的话吗!?
                              臭小子,就是欠收拾!
                              沈巍以不可抗拒的力道将鬼面推得远了些,直视着鬼面的眼突然间表现出压迫感:“下去。”
                              鬼面被看得稍稍起了些退却的心思,有些心虚,一面想到:这才是正常的哥哥。另一面又不甘示弱的想回呛沈巍。
                              “怎么?哥哥……”
                              “你给我住嘴!”沈巍是一点也不想听到自家弟弟说的那些调笑的话,跟个流氓混混似得。
                              这一边,鬼面冷不丁地又被训斥,脸上的笑顿时收了,脸色立马变得不好看了。
                              室内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


                              145楼2018-08-06 10:10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