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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月戏〗2017月戏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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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7-07-08 15:44回复
    一月月戏●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亡
    〔King/Tomas。乔誉〕
    背景:Tomas因为年少家里贫穷,倍受富家子弟欺辱,长大后唯一一个相爱的女友被富豪强奸致死,从此Tomas走上了杀人吃人的不归路,重案组组长King追捕Tomas,最后把他逼到了一个拆迁区中。
    梗:King,我想吃掉你的肉,喝光你的血。
    King
    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我看到他了。
    这幢房子已经破败不堪,一个“拆”字用红漆喷在了墙上,墙体都已剥落。这幢房子没有灯,幸好今晚的月亮很亮,穿过破碎的窗户直直照进房里。他就站在我的对面,我们隔着十米。这是一个过道。
    握紧手里的枪,我死死地盯着他。
    他手里还拖曳着一条人腿,用切割机把剖面切得很漂亮,那是一条女人的腿。我脚下踩着血,蜿蜒着蔓延到他所站的地方。
    我举起了枪,慢慢地眯起一只眼睛,透过瞄准器看到了他的脸,惨白的脸上胡乱地抹着鲜血,他在笑。
    “Tomas…”
    在扣下扳机前,我总是对每一条人命都恋恋不舍。
    Tomas
    “呸”地吐掉嘴里的肉,这个女人的肉***的硬,伸出舌头舔过上排的牙齿,一阵熟悉的血腥味弥漫在口腔,真甜。
    楼道上响起小心翼翼的脚步声,我警觉地站起身,看了一眼没吃完的手臂,犹豫了会儿,拎起大腿,从窗户跳了出去。
    果然,又是警察。我跑到了熟悉的拆迁区。
    忽然,我停住了脚步,等到后面的脚步声也停住的时候,我慢慢地转过身。
    这个警察这么年轻,又是一顿大餐。低着头,张开嘴,用舌头舔了舔两颗带血的虎牙。
    “你就是King?嘁,就这点小伎俩?”
    猛的把手里的腿向他甩去,趁机贴着墙面快速移动到他背后。伸手擒住他的脖子。
    King
    “砰!”枪响了,子弹没入了皮肉,却是那条女人的腿。
    脖子被这个男人扣住,咒骂了声“该死的”
    用手肘用力顶下那人的肋骨处,听见男人闷哼了一生,反手给了还没回过神的男人一枪。
    “砰!”子弹打在了他的腿上。
    左右晃了一下脑袋,还好,脖子还在。只是被这个人掐过的地方疼得很。
    “不错哦,Tomas,是我小看了你。”
    语气轻佻,枪握在手里,一刻也不敢松懈。
    “知道我为什么不打死你么?”
    “因为我很少碰到这么有趣的杀人魔,倒是很有兴趣了解了解。”
    枪口对准那个男人:“好了,为什么要杀人!”
    Tomas
    一只手捂住右边肋骨的伤,右腿被打了一枪,正中骨头,靠着枪才勉强站直。
    我用另一只手捂住大腿上的伤口,再松开。满手鲜血。伸出食指放在嘴里,吮吸了几口,啐了口唾沫:“老子的血还不如那女人的甜,***…”
    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不杀人?我手里还有那条女人的腿的香味,这**抹了多少香水。
    “我只是饿了,King警官。你要吃饭我也要吃饭,只不过我吃肉而已。”
    我把自己那只残留着女人香水味道的手放在鼻子前,深深吸一口:“King警官,你都不知道…人肉的味道真是美味至极…”
    “你试过让人血滑过你的喉咙吗…啊…甜的像糖果…”
    King
    眉毛拧成一个结:“真恶心…喂,你自己也是人。”
    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的眼神聚焦又涣散,什么样的社会环境成就了这样的一个人。
    我握紧了手里的枪,难得手里有一层薄汗。一个伎俩多的男人不难对付,难对付的只是他的神经,我永远不知道这个男人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女朋友死的时候,你心里伤心吗。推己及人,你杀人、吃人的时候,死者的家人伤心吗。”
    我试图拖延时间,上头的命令是要带这个杀人魔活着回去。
    再等等,再等等,等他精神崩溃,再把他拿下,现在的这个人太危险。
    我的左手伸到腰间,把我所在的位置定位给总部。
    Tomas
    一提到女朋友,仿佛揭开了一个痛到骨髓的伤口,我在一瞬间自己站立起来,移动了一下左腿,钻心的疼痛阻止了我的脚步,猛地握拳砸在墙上。
    “咚!”墙体上剥落了一层。粉末混着碎屑哗啦啦地掉在地上。
    “***的女朋友,都是狗屁!”
    “那些人,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到了我手里,给我钱也得死。”
    阴森森地盯着面前的警官。警服下的身材看起来很不错,肌肉分明,真让我垂涎欲滴。吃那些满身流油的公子哥,不如一顿警察来的痛快。
    那些公子哥身上的油,都是从穷人那儿压榨的啊!
    “我喜欢吃肥肉。”
    King
    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说完,重新慢慢地闭上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从瞄准镜里看到他,看来这个男人黔驴技穷了。
    “砰!砰!砰!”三声干脆快速的枪响后,我依旧保持着射击的姿势,瞄准镜里看到他,猛地跪下。
    三颗子弹打入了他的两个手腕,一个膝盖。楼下突然亮起了刺眼的白光,接着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一步一步走上前,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慢悠悠地把枪别回了腰间,双手插进裤袋里,弯下腰,凌厉地注视着他藏在刘海下肮脏的眼睛:“你没有道德,那我就替天行道,你没有人性,我就帮你找回人性。让你知道,你自己他妈还是个人!”
    说完后干脆利落地走到门口,向同僚打手势。
    Tomas
    手腕和膝盖剧烈的疼痛,使我不得不跪在地上,像是回归一样,最后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脸贴着水泥地,地上还残留着那个女人血液的味道。
    “哦,警察来了…”
    “为什么你们只抓杀人的穷人,放纵杀人的富人!?”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指甲刮在黑板上一样难听,我咳嗽了几声,一阵腥甜蔓延在口腔里,不知道是刚刚吞下去的血还是自己的血。管他呢,反正***都是人血。
    道德是什么道德,人性是什么人性!
    是吗,人性就是不杀人,是宽恕吗…
    我慢慢闭上沉重的眼皮,我听见杂乱的脚步声接近了我,但是不想看见了。
    —结
    【南门乔誉】


    3楼2017-07-08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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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月戏●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亡
      〔牧屿/南门焕〕
      梗:今晚偷来你的肋骨酿酒,百年后醉的有血有肉
      黑夜在小巷中狰狞,破旧的楼道里藏着腐烂的酸臭味。手里握着不知哪里来的玫瑰花,残破的花瓣危危颤颤的挂在枝干上。一步一步踏在楼梯上,惊醒角落偷吃的肥鼠,嘴里哼着欢快的童谣。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抬手敲门,似掩藏不住心中的喜悦,咧嘴笑变了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散着一丝诡异。
      :宝贝,快开门啊。给你送了好玩的哦。
      秦洄
      黑色骤然压低,浓稠似血,一点点覆上人的心脏,将鲜红慢慢吞噬,留下钢刀难刮的黑。这种感觉,真是令人作呕。
      已经连续几天米水不进,捂着胃与这酸腐对抗,却只能干呕。
      鞋子踩上楼梯的声音和歌声随着空气传入,敲打耳膜。猛地头皮一炸,再顾不上其他,冲到门前死死抵住。尽管内心已经明了这不过是徒劳。
      秦洄的双眼除了惊恐再找不出其他的,只知道低头喃喃重复“不……不……”
      牧屿
      铁门内的悉悉索索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掏出铁丝弯成椭圆形伸进钥匙洞里。嘴里喃喃道。
      :小可爱,小可爱,别着急,我马上就来找你了哦。
      一声咔的声音响起,眯着眼睛推开了门。
      :小可爱一定迫不及待了吧。来吧,来吧。
      屋内昏暗无声,一个娇小的人影在地上瑟瑟爬行。
      :宝贝儿~
      声音兴奋的已经发出了颤音。快步向前捉住她脚踝,像把玩珍宝一样。另一只手由腿向上抚摸着。
      :来吧,跟我融为一体吧
      秦洄
      脚腕上传来的力量如枷锁一般将人牢牢锁住,秦洄只能不停的向前挣扎,手指死死扣住地面,早已被粗糙的水泥磨得血肉模糊。
      可她只能逃,哪怕慢一步,坠落的就是无尽深渊。是如同地狱般恐怖的油锅烹炸,万蚁蚀心。
      嘴唇早已因为害怕而失去血色,许是被逼得急了,秦洄双眼一闭,反手甩了眼前的人一个巴掌,声音是不可控制的颤抖:“滚开啊!”
      牧屿
      脸颊被抽的转到了一边,血液在身体里不断的喧嚣着“吃了她,吃了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兴奋声。长大口喘着气。
      :哈……哈,小可笑。
      将她压到在身下,双手按住她的双手,脸埋在她的纤细的脖子上“啊,真是太可爱了。”诱人的香味不断刺激着神经。忍不住张开嘴咬住,不断撕扯着肉皮,血液渗进口腔里,伸出舌头将唇边的血液舔干净,眯眼回味。
      :真是太美味了,宝贝~
      将扯断的皮带绑住她的双手,双腿分开她的腿,扯掉底裤,仔细凝视着。
      :宝贝,你真是太美了。哈哈。你是我的了。
      说着不顾她的疼痛,怼了进去。
      秦洄
      手被绑着动弹不得,却仍是徒劳的挣扎的,期盼上天能给予自己份奇迹,那皮带或许就挣开了?手腕早已乌青,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发里。嗓子早已沙哑,却仍是一遍遍的央求着:“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
      最后一层屏障被撕开,莫名的一股凉风似乎涌进了心里,似乎连哭的力气都没了,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顾不得了。
      痛痛痛,泪珠一下午涌出来:“啊……痛……”,似乎全身的骨头都被撕裂了一般,恶心痛苦一齐涌上心头。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一点声音。
      牧屿
      断断续续的求救声似乎为这种气氛添加一丝情趣,破碎的衣服随着腰部的抽动挂在她的身上。一只手按在绵乳上用力揉捏抻拉,红肿的茱萸暴露在空气中。钳着她的下颚防止她挣扎,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
      :哈……哈。宝贝儿~怎么求饶了,我放了你,你怎么不放过我?
      将茱萸含在嘴里用牙咬着,听着她呼痛声,更加兴奋了,加大了嘴里的力道慢慢吸出鲜血。
      :宝贝,我们来点刺激的吧。好不好?
      抱着她进了厨房,把她的手按在墙上用水果刀钉住。鲜血从手掌中流出嘀嗒在案台上。一只手捏着她的脖子,一点点收紧。
      :看,宝贝,多美啊。宝贝儿,我真是太爱你了,怎么办,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抽出身体,退了几步在翻出斧头,在手中掂了掂,挥手向她的膝盖敲去。
      :不怕,你永远不会跑掉了。
      秦洄
      身下一次又一次的撞击让人承受不堪,毫无快感可言。躺在地下的人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眼神没了焦距,再明亮的光,在这次次冲击下,也碎了。
      被人抱进厨房也毫无所知。水果刀刺入手掌,像突然打开了感知的开关。吃痛的瞪大了双眼,惊喊出声:“啊……!”
      眼里满是不敢置信,这条同往地狱的路仿佛没有尽头,折磨亦是。
      盈满泪水的眼中倒映出那人的一举一动,想要抬手挣扎却不能。接着,便是一声脆响,意味着膝骨已经破碎,骨渣深陷进肉里。顷刻,便如一朵绽开的血花,散发着诡异的妖娆。
      秦洄不知道他想再做什么,她只想快些解脱。嘴唇被鲜血浸透,竟多了几分性感,嘴唇张张合合,吐出支零破碎的字句“杀…了…我…。”
      牧屿
      骨头破碎的声音似美妙的音乐响在屋子里,破碎的骨头从白皙的皮肉支出混合着鲜血,两只小腿软软的耷拉在大腿上,整个人像一个破碎的娃娃挂在墙上。伸手将她被鲜血与汗水黏在脸上的头发挽在耳后。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将唇印在她苍白的唇上。
      :我那么爱你,怎么会杀了你呢。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养着你,以后只有我们两个。
      想到这里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嘴里哼起了小曲儿。分开她的腿,重新怼了进去,紧致感让他闷哼一声,继续抽插着。一面抽插着一面哼着曲儿。
      :哈哈,我们……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了。
      秦洄
      四周都散发着身上这个男人的味道,秦洄一阵阵的反胃。男人的话语已经斩断她最后一丝希望,难道她要一直受着非人的折磨?和这变态……在一起一辈子?
      不…绝不!
      秦洄忍受着来自身体各处的疼痛,勉强打开牙关,将舌头伸到中间,再用力咬下。
      舌头传来的疼痛,不是为了让人清醒,而是告知这一切的结束,昭示这场疯狂的落幕。
      这是她最后的救赎。
      牧屿
      鲜血顺着她的嘴脸流出,映着脸色苍白,抽动的身体微微停顿又加速了起来,双手用力捏着她的脖子。有些癫狂的笑着。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摆脱我了吗?我的小可爱?
      在她体内不断冲刺着,达到了顶峰。喘了喘气,拔掉水果刀,把放到了浴室的浴缸里,拧开水阀。鲜血瞬间将水染成红色,用手清洗她身上的污垢。
      :你这么美好,我舍不得你离开我啊……我会把你的肉一点一点的吃光,把你的骨头拿去酿酒,等我死后拿来喝。看,你我终将会融为一体。
      【南门焕】


      4楼2017-07-08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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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月戏●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亡
        〔沈玉瑶/南门玉瑶〕
        梗:姐妹二人,姐姐a从小喜欢皇上,入宫封为贵妃宠冠一时,小妹b以为姐姐不喜欢她了,入宫同姐姐撒娇。
        沈玉瑶
        我姓沈名唤玉瑶,自小与姐姐一块长大,姐姐她宠我,疼我,爱我,甚至在我眼中都超越了父亲母亲的疼爱,时间久了,我竟发现我对姐姐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知道及笄那年,姐姐被选入宫封为贵妃,一时接受不了的我,认为姐姐再也不喜欢我了,当即求了父亲送我入宫,踏步而走至姐姐居的宫殿,告知了门口的丫头,进殿就喊“长姐,玉瑶好想你啊”
        沈玉祺
        【昨儿侍奉的晚,陛下嘱咐不必晨省,今儿晨起仍浑身不痛快,嘱咐了闭门谢客才歪在塌上用一盏小吊梨汤,忽听得外头吵闹,皱了眉头将汤碗一搁,一面趿上鞋一面往外间去,棠红忙搀着,一面喝道】聒噪甚么,娘娘在这呢!【那粗使的丫头正对着那宫装的人儿骂】哪个是你长姐,冲撞了贵妃你担的起么?【棠红定眼一瞧,上步便将那骂人的丫头打了个趔趄】不长眼的蹄子,瞪大你的眼瞧瞧清楚,这是咱们家嫡亲的二小姐!【我正烦着,听这一句却也一惊,抬眼瞧去,可不正是阿瑶那丫头?如此忙向她招招手笑道】好啊你这丫头,何时来的?怎的也不着人说一声儿,快进来坐着!
        沈玉瑶
        小跑过去搀住人胳膊,“长姐说进宫就进宫了,都忘了玉瑶可想你了”瞧了人那疲倦之色,心里忽的泛起一股酸意“长姐这贵妃娘娘做的可舒坦?”
        沈玉祺
        【宫人摆上茶点,打眼一瞧,是许久不曾用过的家里糕点样式,面色淡下许多】平民百姓之家,虽然茅檐草舍,粗茶淡饭,可全家老幼能长聚天伦之乐。眼下咱们家富贵已极,然骨肉分离,终无意趣。【宫中虞诈按下不表,只叙旁的】陛下待我极好,倒也舒心。
        沈玉瑶
        人一句舒心,却给沈玉瑶心里添了堵,她舒心是不是真的代表不喜欢我了,一想到这,便浑身难受,‘不行!’‘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姐姐只能喜欢我’暗自把心思压下,露了甜笑“长姐,玉瑶舍不得长姐,玉瑶可否留在宫里陪着长姐。”
        沈玉祺
        【蛾眉一凝,正要说话,听见外头声儿,扬声问】谁在外头?【宫人近前附耳:太后的外甥女来了,太后没精神,午后想请您陪着逛逛,问您的空儿。于是颔首一嗯】午膳先备上吧,你回话说本宫知道了。【又吩咐备礼等事,才续言】又胡闹了,进宫这事也是顽的?虽说也该到了采选的时候,可深宫诡谲,你又是那样刚硬的性子,叫你做宫女总不合适………【再一喟】总不能叫咱们姐妹都侍奉皇上去?
        沈玉瑶
        观人面色已是不悦,再听得此话当然是不愿意的,自己进宫只为了她,谁要伺候那个比我大了许多年岁都能叫叔叔的人,抿了抿唇“玉瑶才不喜欢皇上,玉瑶只喜欢陪着长姐,长姐若能留下玉瑶,就是做个丫头玉瑶也是愿意的”
        沈玉祺
        【只当这是玩话,不由生笑,嗔一句】可不又说浑话了?【愁思按下,只叙天伦】过些日子,长姐求了陛下,给你赐婚。你好生侍奉父母,便是分隔两地,也能…彼此安心。
        沈玉瑶
        “什么?赐婚?不可以!长姐玉瑶只想陪着长姐,不想嫁人,若是长姐真的向皇上提出赐婚,玉瑶便一头撞死在长姐宫门前”心情起伏不定,听着面前人的话沈玉瑶再也按耐不住话就脱口而出,狠狠瞪了人一眼“若是长姐还想着把玉瑶嫁出去,那就只能把玉瑶的尸体给人家了”话落当即冲出殿来,不顾身后人的叫喊。
        沈玉祺
        【这话一出,不解之下大惊失色,宫人忙追回来,赐婚的事只好再做打算,温声劝道】不提这事了,咱们先用膳。
        【一同用膳,后话不提。】


        5楼2017-07-08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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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月戏●红颜祸水
          〔褒姒/南门秦诉〕
          起初,我唤他王,他唤我姒。
          我叫褒姒,可他从不连名带姓的叫。一句“姒姒”言语间的宠溺连下人都听得出来。金银丝帛成箱子的往宫里抬,戏班子一台连一台的演。他坐在我身边笑得前仰后合,我只觉得身为君王这般荒唐至极。我垂下眼,不发一言安静地静水深流,与这一切格格不入。他转过头问我,眉间尽是扫兴“姒姒,你为何不笑呢”
          “妾平生不笑”我忽然厌烦至极,把头转过去高傲应他,不再见他离去的背影
          我无所好,我无所欲。说到底我就是个礼物,为平息国难,为救褒氏于水火,以及,冷似冰霜。
          日子一天天的过,知道他拉着我走向烽火高台。
          车辚辚,马萧萧,骊山烟尘遮天蔽日。战旗飘,烟尘滚滚东去。
          我望着身边这个费尽心思的男人,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他看着我惊喜的笑,我我握着他的手忽然想重新开始,好好的爱他。
          可我没想到,这一笑,将西周的太阳陨灭了,那样沉重,我却这样轻。申后引戎人入镐京。我逃脱众人视线在死人堆里找到了他,我的王!被一把匕首次穿了胸膛,倒在了血泊里。我奔去想要捂住他的伤口,却发现早已没了气息。我发疯了般把匕首拔下刺向了自己的胸口,倒在了他身边。死得感觉真痛啊,痛得我闭上了眼。
          生前我不肯给他一个笑,却给他担了祸国之名。他偏要我的一个笑,却当了亡国之君。却各自心甘情愿。恍惚间我又看见了我的王,向我招手,向我缓缓走来。
          我伸出手,冲他笑了起来,凝在烽火里。


          6楼2017-07-08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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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月戏●红颜祸水
            〔狐妖/南门凤引〕
            〔和尚/南门西楼〕
            凤引
            东曦既驾,有朝霞为帔,硝烟弥漫;手握三尺青锋,华光耀目,万千兵士散落成黄土,朱衣婆娑,战甲与曙雀同辉,脚踏七星八卦,所过之处尸横遍野。云海翻腾,雷声滚滚,长剑直指无尽苍穹,借天雷之势,击溃万军。
            膝触及地面,剑尖杵在森森白骨之上,青丝飞扬,勉力抬首,抵不过雷击之伤,昏昏欲睡。
            体内有一人,黑雾而塑,唇角溢出血丝,心魔已成,若是熬得过,便是灵仙,若是熬不过,归为本体,一切皆是虚无。
            灵识沉浮不知几载,忽闻梵音于耳旁缭绕,似是指引,循着音儿,归于本体,一刹是那万蚁噬心,嘤咛自口中而出;睁眸,佛光满堂,如若实质。
            “大师…”
            哑着声儿唤出二字,阖眸不再瞧他;清喉,骤然清明,心底叹得是百转千回,眉眼间却是不羁,亦是狂傲。
            “大师竟有朝一日会诵出这般禁忌。”
            立身而起,金雾自行散开,留了道路,从中穿行而过,至他面前,藏得是情深意切。
            “便不怕从此后是万劫不复?”
            西楼
            佛普天下渡万物谓之圣人,其不分善恶顾苍生。修子,行万里文累千金,筑其行,方可为圣,其悉忌而犯,溃之与行。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佛在大堂,圣光相护,禅定合掌,念文复十,应一人,忽闻声,清眸张明。
            :救人胜之七级浮屠,生者不分善恶贵贱。
            顿,菩提与手,十三复一。
            :若万劫不复可渡你成佛,即是十世无好命,也便罢。
            言毕,身微颤许,抬颏望,复念文,心有明镜。
            凤引
            一字一句入耳中,已是痴了,手于身侧抬起,止于空中,指尖微颤,离他似有万丈之遥,转抚为握,振袖负后,鸦睫盖住地是风华绝代。
            “救人可胜造七级浮屠。”
            呵笑出音,他是佛,本不该妄想;我是魔,本与他是是陌路人。
            “可我是妖。”
            美目直视其眸,媚态万千,眸光闪烁,一呼一吸皆是魅惑。
            “是狐妖。”
            狐者,能知千里外事,善蛊惑,使人迷惑失智;更有甚者,煞气满溢,至使得杀戮成性,唯有历尽天罚,方可脱胎换骨。
            “救人一命可胜造七级浮屠,可救狐一命,是否伤了大师灵根?”
            贴身而上,身躯柔若无骨,一手抚其脊柱,顺势下滑,离尾椎仅有寸许之差,止住动作,昂首观他眉眼。
            “你可知,人妖已是殊途,妖佛更是背道相驰,你竟想渡我成佛…”
            音极尽缠绵,目光缱绻,却是臆想之中,复了清明,离三两步,摇首痴笑。若是成佛,你我二人,可是近了?
            “都道是佛性慈悲,你竟也是如此了,可妖又如何成佛?”
            西楼
            须以文为主行,焉可渡之,持一数九,复日累月,伤根及身,笑音入耳,尔叙事二三,眉蹙气侵,含腥复咽,暗思:“狐…又如何?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 不垢不净。心之所向可为其无忌,异者则殊”
            敛思叹矣,矫首昂视,其同往昔,衣红衣,执青锋,初遇于无二。
            “人、狐皆天地而育,日月而生,自一视同仁,不偏不倚,故无需多虑”
            遂其突侵躯为靠,俄尔身僵,眸阖啽默,只道“阿弥陀佛”。佛非佛,凡事皆可一试,我佛慈悲,心系苍生,下及兆民。张目望其,身起,袍亦风动。“你且安之。”言讫,侧目案上尊者。
            凤引
            身躯摇摆不定,不过片刻;朱红端得是明艳如火,幻利刃,殿内无端起风,气流旋身又离地三寸,剑指他颈:“一视同仁?”癫狂痴笑,声声泣血:“苍天落我九道天罚时,可有一视同仁?”剑疾行,只与他肌肤有一毫之差,戾气卸尽:“何故救我,何必救我。”
            已成定数,这一条命,是他的,便当是还了因果。七经八脉气息流窜,内力全无,抑不住躁动之气,唇色苍白,落地一个踉跄:“众生之中,可曾有你?”
            佛光普渡,灼烧着身中魂。
            西楼
            佛曰:修子有心。三约与己,一约勿欲贪身;二约勿念色困;三约勿妄杀生。违一约,任世遣之,目看尊者不言,自思顾七八,其以刃相故,于颈间,后痴笑怨声,道是天不公,君心不明。
            “佛子,弟子有罪,今日终了劫罢”
            清眸移视,靥无色,惟衣艳生息,合掌躬身,叹曰
            :何以念无须,何以顾无要,论是无果。你且去吧
            声声决然,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
            凤引
            他终是决绝,一生为佛。
            行远去,路且难,欠他七分,当是还十分。夜漫漫,月影疏狂,红梅傲然,青松依旧;沧海桑田,早就是物是人非,不变得是那如血染红地纱;落英飘扬,跌至杯中,浮沉如世事。
            皓腕之上檀木佛珠,香可浸人心脾,唇畔是明媚地笑,眼中是化不开地愁。
            曾是去见过他的,故人却不曾识;那时是他诵经驱魔,今日便由我诵经祈福。
            掌立得娴熟,道一句佛号。
            一杯黄酒,饮尽归途。
            西楼
            尝识于战场,红衣邀风舞,青锋会万卒,笑言无怀世,亦惊修者心。论今时,世无两全法,终有择一。
            气逆五脏,腥刺六腑,血溢口而下,倦意无神,身掷地无声。
            :“既自以度佛为重,何以独悲。原是无解罢了”
            “凤引…”
            轮回一世,千绕能忆难寻,一抹影一笑,魇扰困眠,持汗张眸,风呼牖摇摇,身起数步立止,遐观天与山与屋上下一色,惟莺鸣鸣。
            :既由难知,何顾?不过是南柯一场梦…


            7楼2017-07-08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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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月戏●红颜祸水
              〔褒姒/南门暮酒〕
              幽王
              他得一美人唤作褒姒,生的艳若桃李却是个不爱笑的人儿,岂不可惜?
              为博美人一笑,他竟悬赏求计,谁若能引得褒姒一笑,便赏金千两。
              有臣子献一计,举烽火将诸侯军队引来,自己则与美人观众诸侯窘相,若能见美人一笑,燃烽火戏诸侯又如何?
              他打定了主意,哪管旁人作何说,令人去唤褒姒同往。
              褒姒
              后姓姒,褒国人,褒国败。被此献于周幽王,镜中美人姿色天然,占尽风流。
              亡国后,我便不爱笑罢了。宠爱集一身又如何?
              听闻周幽王为博我一笑,有人献计。孑然一身,何故为他人笑?
              婢子来前说周幽王派人来请。我便穿戴整齐前往。
              周幽王
              遥见美人款步而来,桃妆春色却也逊她三分。
              他引过美人手来,携着人一步一步踏上高楼,观那烽火台连绵大好河山之中,随手遣了随侍下去叫人准备。
              “褒姒姿色卓然,入周宫已有不少时日,却是不曾见你一笑,为此寡人也想了不少法子,不曾有果;今一招,也不知能否看上一看褒姒一笑。”
              褒姒
              来此的路上,思绪万千。无意去看周边景色,款款而来。抬头见周幽王。便随即拜见。
              “褒姒拜见王,王唤褒姒来所为何事?”后无奈问道。见幽王带我上烽火台。后览遍景色。听他说道,随后便回道 “后本不爱笑罢了”
              “让后一笑,王不用如此的。王所说的是何招?”
              幽王
              风起了,于高楼之上免不过大风吹打,他恍如瞧见,曾经战场金戈铁马,一捧黄土葬白骨。
              云浮九万里未曾停歇,日月轮回交替又是一年好景,他的江山如画却少了一笔朱砂“褒姒看后便知”
              他扬手示意楼下之人,便见烽火骤起连绵千里不灭,万事俱备只差诸侯齐聚。
              褒姒
              上了烽火台后,我站着旁边看着幽王的动作。心中开始有点好奇。我看向了周边的景色,万里的锦绣河山。却不是自己的故土,心间有点淡淡的悲愁。
              幽王让人点燃烽火台,稍微皱眉起来,奇怪为何会要如此做呢?不过,我又想这怎么会让我笑呢?
              幽王
              城楼之下是以为西戎来犯而匆忙而至的各国诸侯,城楼之上却是灯火辉煌鼓乐喧天。
              他看着各诸侯狼狈不堪,敢怒不敢言,只好气愤地收兵回营的样子,当即便笑了出声。
              他牵了人手轻轻揉捏,温着声说道“不知今烽火戏诸侯,孤可能见上褒姒一笑?”
              褒姒
              回神过来后,看到因烽火燃起,而快速赶来的各位诸侯。又看到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
              想到幽王以各位诸侯来引我一笑,之前高傲的贵族,如今这幅模样,不禁好笑起来。
              感到手上亲昵的触碰,朝幽王笑了起来,回道:“妾甚喜!”


              8楼2017-07-08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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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月戏●红颜祸水
                〔精分/南门酒歌〕
                商纣王
                人生而为人,自有天意,生而掌权者,顺从天意,生而权贵者,二者兼得,非天意独大也。
                墨迹洋洋洒洒,兴许为孤王所书之最。收势,闻之奉承谄媚,笑纹易察。
                “今从寡人尽兴者,赏!”
                满堂跪谢恩数矣,孤不胜喜意,当是时,念着娇人,去夜欢愉,食髓知味。
                “摆驾苏氏。”
                妲己
                沉浸香软浓郁凤殿中,斜倚那大王命人精心打造的暖玉床上,美眸微眯,殿里熏香袅袅热气扑面,世人皆骂我妖妃骂我祸国殃民,可知我妲己修为多久才有了这时世的安宁?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安心享受着这一切,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乃至那天下苍生,只要我想便都是囊中之物,门外传来大王临近声响,妖娆身躯不紧不慢起身迎去,藕臂缠住他脖颈身子一软顺势躺人怀里,葱指于人胸前画着圈,樱红小嘴微撇:“大王今天可是来晚了了”
                商纣王
                眼见着,帷幔内里人影绰约,弥漫一室香嗅。挨近玉床沿,瞬息间藕臂双缠。温香软玉揽人入怀,顾伊媚骨天成,心下骤欢。
                任伊欲为,低笑沉声“寡人一身寒气,爱妃贴的这样近,可有冻着?”伸手,扯来锦被,替人掖之一二。
                妲己
                玉床独宠他人无法作比,软卧人怀媚眼如丝柔弱无骨状,闻其言娇笑语:“大王从外面而来带了寒气本是凉了,可是大王这亲临暖宫宠爱妲己倍受温暖,且…”,故意拖着声音葱指于其胸前心脏处划着圈缓缓音起:“大王这心,可是暖着的了,即便吃不到嘴里也是能摸到热乎,有了大王的心,妲己便满足了”
                商纣王
                垂眼窥,春色一览无余。倍加愉悦,扣牢素手,摆正心口。促伊耳畔,玩味,“爱妃若要寡人心,尽管拿。爱妃还有甚可喜,不若先同寡人解惑。”
                顺滑乌发,只手把玩,爱不释手。之所谓涓涓细流,青丝如瀑。
                “朝臣诸谏,杂焉。俱未及爱妃之乐。今典客谏言,西域行军渐进,意欲破防,爱妃以为,战是不战?”
                妲己
                “大王的心为我跳动妲己万分感激,虽说想尝了这心,可妲己亦是不舍的”,为试其心转念又言:“听闻那新鲜人心最是滋补,还能保容颜不衰,大王若是舍得,可愿为妲己寻了那几颗人心切片而食,也算作替大王试试这传闻真假,假了便剥了那造谣之人,真了大王也如法炮制食人心度人造化”,西域之争当然是越激烈越好,躺怀里挑起其一撮黑发玩弄:“西域小国不足挂齿,派兵出战更是大材小用,大王还是留着妲己这里温香软玉不好吗?”
                商纣王
                丝髫受捋,宠喜任之。捞人双双后仰,姣姣曼妙掌间腰。轻捏,俯身近,意欲何为?显而易见。
                “爱妃说的极是,”遣宦提笔记述,寻人心怎可怠惰?复眄花容月貌,朱唇吐息。难耐恍如豺狼虎豹,倾覆之,兴味飙升。
                顷刻间,意乱情迷,不知所云。
                妲己
                宦官得令取笔记录,心欢喜一吻落人颊,环抱其腰嬉笑与人后仰媚眼如丝呵气如兰:“大王这般宠着妲己,真要食了人心不怕世人唾骂吗?妲己还是不敢了”,故作姿态别脸一旁遂随人兴翻云覆雨极尽迎合,如葱玉指爬人胸前依偎人怀趁人欢愉再是一提:“大王若是长命百岁容颜不老妲己也愿意长乐无疾陪伴左右直至大王嫌弃不爱时”
                商纣王
                于妲己一向多许,再无妨,遂允诺。
                “世人唾骂?呵,艳羡还不得!”红浪翻帐,邪笑逗弄。
                “寡人倾尽天下,俱换不得一妲己!”
                股掌间世,后生还能奈我何?不再多思,此刻欢愉尽兴。
                妲己
                赌了一世安危换来今日因果,旁人多说我妖言惑众狐媚谗言尽哄得他迷失了方向,谁又知我心有他,愿毁尽一切得到他全身心呵护疼爱,出双入对尽享至高权杖,用够了手段戕害了无辜,是你们觉得的罢了,他们不置我于死地我妲己也不会出了狠手拼个你死我活,我赢在了他心里脑海里全是我满帐春色遮挡不住风情,欢愉一夜情缘更深


                9楼2017-07-08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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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月戏●红颜祸水
                  〔自戏/南门酒歌〕
                  天骤变风拔山努气势宏,寒冬久矣雪恨春色晚横飞庭树间,幔帐银碳削肩细腰妍姿妖艳,天地恸憾呜呼哀哉不以为然,红颜祸水,一声悲恸哀嚎划破苍穹,白雪皑皑瞬时浸染鲜红遥指苍天无眼,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腥甜扑鼻掩唇静观,面上无异不带声色,思忖之构造独特,眄银盘猩红狰狞曲卷有度,似微动又似死寂,皮肤皱理纹路刻写刀刃锋利,足指紧凑僵硬风雪中
                  桃花妆,冷美人,朱唇启:“生命不息曲张有序,足长异于他人,肤糙似鱼鳞,裂痕纵生筋骨凸显外露…”,长篇一论引来旁侧君王连连称赞似笑非笑,熟知那一介莽夫家贫天寒赤足而行,就因湖亭冰面一现入了妲己眼勾了其好奇心害了一双腿
                  我依偎他怀抚平胸前衣袍娇羞掩笑:“大王,妲己看了并未觉得有独特之处,眼拙笨咧害了我王陪伴,受尽了这寒还污了双眼…”垂眸掩盖那虚伪自责,故作怜态惹他心疼无法怪罪,更是揽紧了我赏遍那如画江山
                  世人嗟叹我妖妃在世祸言君心忧国忧民,其实不过是夺了王心宠我入骨罢了,王说:“可惜了,没有构造优势令我爱妃欢愉,但爱妃想要的,孤定全力给予,孤要美人,江山又何妨”,冬来了,春,还晚吗。


                  10楼2017-07-08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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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月戏●红颜祸水
                    〔军阀/ 南门兰宸〕
                    〔乾旦/南门阿以〕
                    军阀-江淮
                    阳春三月,车子飞快驶过,车轮沾染泥土新香,碾压的嫩芽承着盎然。
                    墨绿的军装早沾染了西北的硝烟味,那股子惹人作恶的血腥味更是遍布全身。蜕下戎装重束容态,反倒天成儒雅。
                    燕子衔春,在入梨园似惊梦一般,初见他时,仿若摄了心魄扰了清梦动了心弦。
                    “怎的,一年未见,你怎还是名角儿,到没见点长进。”
                    眉眼含笑,彷佛嘲讽着乱世里的红颜弃。目光不似从前一般清澈,倒是增添了些许厉色苛责。
                    乾旦-沈怅
                    遭了几月风霜雨雪的北平终于迎来了久违的生机盎然,可是却过于枯燥,过于急,怕再过个小几天,便又热的发闷,只想饮几口凉茶,坐在那院儿里老槐树下,摇把蒲扇好生睡上一觉,可那,终不是我们现在能过上的安闲日子。
                    西北战情一日一日的登上了报,昨儿喜,端的鬼子一大窝,今儿忧,遭那鬼子损去二三百。都道是三月节,该给那过了世的亲人们上几柱香跪一跪拜一拜,可这乱世那老百姓又怎么能仔细讲究个些,不过揣在心怀,半夜醒来涕两颗泪,也就算罢了。
                    大清早一身戏服穿戴妥贴,听着燕子回春叽喳的叫,这戏入的更是快,更是个惬意。洋洋洒洒一折子,不消多时,利索的就练完了。想来今儿台上该是好番的顺。
                    乱世生存已不易,还能生的名气响当当,这下九流的戏子该是给多少人献了屁股腚子,每每这种话入了耳都不过左耳进右耳出,关我这什么劳什子事,好歹我是活下来了,还活的滋滋润润。可前头这人又算作什么,又算作个什么:“劳江少爷”佯抬袖掩去那称呼,双臂交叠,不温不火一个莞尔“劳江司令记挂则个,沈怅无用,左右不过当初一个角儿,哪比得上司令您,一年功夫,怕这北平也没几个在您头上了”
                    军阀-江淮
                    听得那人话,不怒反笑,顺势拥入怀中,顺承着笔直的脊骨向下滑去,至腰脊处隔白衣摩擦,掌心温度内渡,斜眉作笑。
                    “是上了几人的床才保住了这角。”
                    话语置地有声。一时,院内起了些熙攘,这本就说上不得台面的事儿,但人人心里又清楚得很,他也不例外。班主上前了些,躬身陪着笑。吩咐了手下清了场,只留一桌二椅三盏茶。
                    “也还凑合,不过左右一个司令。”
                    松开了手,睨了眼一旁的木椅。
                    “坐吧,好歹旧情人一场,传出去省的有人说我这司令官竟被个戏子弃了,怎么着也说不过去。”
                    茶水温润入肚,身后两士兵摁住那人的臂膀,踹坐在木椅上。方巾掩鼻,堵住着梨园里的水粉味儿,垂目阖了辩白聒噪,瓷杯落桌,枪声略耳。
                    乾旦-沈怅
                    天上的日头在慢慢升,旁屋的大小角都起了清早开始练起了嗓,只好笑这下九流的也分个上与下,有名的一堆儿,没名的一堆儿,上边儿的不屑下边儿的,下边儿的不敢惹着上边儿。可就是今儿巧,全搓一堆儿巴巴的望来,这北平新来的大司令,那床得有好些子下作的想往上爬了。
                    腰上的大掌添了层茧,硬邦邦的还刺人,鼻尖流连的早不是混着香粉味的古龙水,那是铜锈兼着汗液,一股子招人喜的大男人味儿。
                    “仔细想上一想,还该谢司令这一提,原沈怅竟有幸尝过那么多张床的滋味”
                    人虽是退了,可那流言最是快,最是偏,最是不好入耳。这些都不是我有时间能去在意的,现下只要保着条命,那就是极好。常年征战的兵,力气是顶好,这顶好恰恰是我细皮子嫩肉受不起的,闷声忍着坐在梨花木椅,想笑上几声却扯着脸皮子缓了劲头。
                    “弃这一字,沈怅委实不敢当,

                    “如今司令身居高职,这偌大北平,也没甚个不懂事的会嚼这些子舌根,只是不知司令方才凯旋,何故来沾沈怅这一晦气”
                    军阀-江淮
                    “哦是么?”
                    轻涿茶,入味蕾尽数苦涩,像极了年前被弃的模样,勾眉凝思了半盏。
                    “城南的王家二少是个喜戏的人,城西的许二爷也是,还有...”
                    愣是迟疑了半会,也未想起。是常年征战拿刀的手,力气不由就上了些,膈应着人生疼,稍稍松了力。
                    “我记得你最喜欢唱的是那不知羞的欢戏,今个爷心情好,没准唱得爷欢喜了,这将军府的床也就随你上了。”
                    话音甫落,响板就噌然撞响。院外一阵唏嘘声,哄笑也不免入耳。
                    “伴奏伴的好的,也是有赏的。”
                    从袖口抽了袋银子和些许银票,白花花的摊在桌面上。六合八荒,虽风所及,可裘战倥偬,戎马半绝,也不过求个心安,护得他周全。
                    乾旦-沈怅
                    还有那城北顶有名的薛家大爷。垂着眼眉仔细忆了过去,竟只他家的左邻右舍不曾沾惹,原还是在乎着。那他这细数之下是蔑视是恨还是残着丝爱怜,若无爱怜,对这身子可还有丝垂涎。歪头斜靠在椅背一端,柔弱无骨,是了,早糟蹋的不成样。
                    论这粉戏,除去几位名师高徒不唱,其余杂七杂八可算是乱炖了一锅,只要能守着这条命,也真是没甚不能做了的,但谁骨子里曾不是一颗九烈三贞的心。
                    “若是沈怅不呢”
                    “司令可是会砸了这梨园?还是绑了沈怅安个罪名扔那牢狱走一遭?”
                    闲闲散散不作一回事,任着外头那群东西嬉笑。这一年里头没把自个儿当过人的到处攀着附着不知廉耻,可终究跟过他,做过一段为人的日头,现下又遇他,竟敢端起了身板,作的好一番不知天高地厚。
                    “江司令可是个有脸面的大人物,与这几个手下玩闹一个男旦,传出去,怕是不妥”
                    军阀-江淮
                    “不?”
                    惊讶的望人一眼,三教九流登不了雅堂,入不了眼的戏子竟学会了说话,甚是有趣呢。
                    “你有什么资格吗?”
                    携笑,浅浅问人一声,却起身走至那人身前,遏制住他说下颚,眼中似起了怒火,微侧身挡住了他人的视线,垂下了头似乎要拥吻,多的是说不清的暧昧。
                    “我从不知你沈大角还会说不呢。”
                    戏弄一声,抬手抚了他因疼微皱的额头,一如往昔的细嫩呢。
                    “怎么是嫌我江某无法满足你那骨子里的欲求不满么?”
                    手腕用力,将人遏的下颚发红,顺带着抚过他的脸颊,带着老茧的磨碰。
                    乾旦-沈怅
                    那双禀明了是双常拿枪把子的手,指节遭老茧增生分明不复,再不是养尊处优的细滑。下巴周围的皮肉都被这大力扯的生疼,皱着眉头眯眼不想错过他现在一丝一毫的凶狠。赤裸裸的恨意散在周围将我包裹,压在心头闷的不能呼吸。
                    近到随时可以触及的嘴唇,说一句话的热气撒在脸上,有种熟悉也有种陌生的感觉。
                    双手抵在他胸口费尽了全力顺肘一推将人推开,瘫在椅上深呼吸几口,压迫的感觉方才松些。
                    “这人呐,好容易在这世上走一遭,怎可能软一辈子,您说是与不是?”
                    起身不顾那几个兵蛋子的目光,褪下外面罩的戏服,只余下单薄隐约的白色里衬,素来使惯了兰花指的手捏着领子,只盯那抉择之人。
                    “这戏 沈怅能唱,这命,沈怅也只一条。”
                    “江司令,可要先让人给小人备上口还能入眼的棺材,好歹也是给过这如斯大的司令唱过戏的不是?”
                    军阀-江淮
                    “那你先且唱了乐,至于着顶好的棺材也不过是后话。”
                    折地入座,端着那碗未凉的涩茶。梨园内咿咿呀呀的声儿,随之被莺声燕歌所替代,燥廓的天渐渐上来日头,热了起来。
                    世间一曲清商本是注定,无奈多些角、徵、羽的杂糅,也便成了难以逾越的天堑鸿沟,不能不说是个遗憾。
                    戏曲听了好一大半,只余下个尾子,江淮是来不及听的。便被人叫处了梨园,上了战场,这一回他没能回来,西北的战场上满是白骨爪残,就连小溪都是躺着血色,偌大的城市上空漫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整个西北宛若人间地狱,没人能活着走出来。
                    乾旦-沈怅
                    里衣松松垮垮挂着,腰带松松垮垮系着,在他面前放大了的侮辱烧红了双颊,眉眼再是一挑一抛,这媚眼如丝也是唱出来了。
                    外间头窸窣的开始响起配乐,继而随他们合上拍子,这阔绰的官儿里银子最是好挣。
                    那日他毅然的走了,连余光都没有给我留,那出戏我终究是没唱完,也是自那日起,鼎有名的江司令才回来不过一日就又回了战场的事,可谓是让那些盼着候着只想刮他一次的精人儿们后悔莫及,也是自那日起,北平沈老板销声匿迹再不碰戏。后来想想原那一日,他竟给了我。
                    当北平被各处报社的报纸淹没的时候,我用着当初存下的家当勉励撑着一口气,可当我看到扔在地上上醒目的几个大字的时候,那一口气我再是撑不下去,他就像当初走出梨园的时候一样,急切而又毅然,我不怕死,我只怕,阴间遇见他时,他是否穿着一身,鲜血浸染的军服。


                    11楼2017-07-08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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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月戏●红颜祸水
                      〔吴王/南门陈孤〕
                      〔西施/南门神情〕
                      背景:吴王领兵打败了越国。越王勾践等一系列的人被作为战俘和人质在吴国当奴隶。三年之后,吴王夫差把勾践夫妇和大臣范蠡放出。勾践不甘心,用范蠡的美人计把西施献给了吴王夫差。
                      西施以她的多才多艺、倾国之姿,使得吴王沉迷美色夜夜宿醉深宫,不理朝政。于是,在西施的内应下勾践终于灭掉了吴国。
                      梗:吴王最后一次见西施。
                      吴王
                      【往事如风,于你眉俏一颤,笑意尽失。】
                      【瞰九州之朝煜,凤拂翎踏苍生。一匡天下,邦畿千里,俯道如虬,熙熙攘攘,横错万分。竟雷鸣趁虚,霎天地之间,鹧鸪哀啼,无捷传笼。】
                      【今夕往昔,不党其朔。】
                      【依稀你莲步如飘,枭娜满空,素手摇指,相续笙歌,满尽娇态。】
                      【溺于情,捧天而待,有何不平之乎?莫为樊中鸟,不欲世事之情?】
                      【金銮残殆,不复辉煌。】
                      【抬目对视。】
                      是寡人以情不深?
                      【顿。】
                      或......厌弃了寡人?
                      西施
                      红墙瓦砾,皆不复从前。
                      遥望城外,兵器相见。狂风怒号,尸横遍地。而吴越战事已成定局。
                      君已非昨日威严,那般万人敬仰,睥睨天下。
                      可今非昔比,是亡国奴,是阶下囚,人人唾弃而厌之。
                      成王败寇,有得亦有失。
                      成之幸,败之失,古往今来又有何不同?
                      眸中亦如昨日那般温柔,却不再有情,呢喃道:“妾本无心,何来有情?又有何厌弃之说?”挽起罗裙,扫了殿内一眼,似笑非笑:“如今王大势已去,沦为阶下囚,这般见妾怕是实有不妥,还请王自重。”
                      吴王
                      【自战胜以来,魇时侵其身。唯茕茕化蝶掇麝,其薅皴皰之左,再沁阳穴之周,后络枢脉之道,抚臆可黄粱。】
                      【本应如此,奈何辗转难眠,遇者皆君。】
                      【忖昨妙言,未尝遗情末果。】
                      爱妃与寡人共枕良久,依寡人之躯,夜夜缠绵,所要之物,无一不来。
                      【欲趿履促行,望扽她心,又恐怨咎突起。生前身后,非我不意,单单相慕,你却不知。】
                      【枯桑遥落,今岁与谁倾?】
                      【为君者,不能与其好为濡。立国之威,征战天下,何殊之有?】
                      【一探。】
                      爱妃乐否?
                      西施
                      朝朝暮暮,不过一瞬。
                      转眼即逝,况我所爱……怕是我自己也说不清了。
                      抬眸,看他的眼有些复杂:〃爱,如何不爱〃心中微叹,低头:〃大王予我的,是天下女子都盼望的。妾也不例外。〃
                      只是,有些使命必须由我来完成。
                      抬手轻抚眼前人眉眼,呢喃道:〃天道亦无情,奈何你我?
                      吴王
                      【弹身乍起。】
                      寡人甚慰,必知爱妃不忘昔日之情!
                      【合眼又云云。】
                      【逝者如斯,似浮梦不可获。】
                      【望相长守,旧梦依稀,昨事历历。】
                      【有美人抱琴,有琼瑶佳酿,有歌声泠泠。】
                      【相依相偎,对酒当歌。日夜梦寐,子之笑,神驰柔睇,难以卸暮暮之情,九转念念。】
                      【其物煌煌,弃之襟怀】
                      【见她眸泛微光,抓袖问】
                      是宿命难为?亦或不言之隐?
                      【又】
                      寡人不信爱妃之舍,更不信天道无情。
                      但你我情愿,天亦能奈?
                      西施
                      火光已将这皇城燃烧殆尽,犹如我跟他之间却再无缘分。
                      耳边轻声呢喃恰如昨日那般温情,却早已不属于我。
                      眸中涟漪轻起,抬眼对视,道:“若非天为,必是人为,如今妾身已不再是王的人了,还请王自重。怕是上天今生都注定了我们的缘分,是不可交织的。”
                      说罢,将人手中衣袖收回,望向远方,时间怕是不多了,道:“王也该上路了,妾身就不好相送了,若有来生,还望不再相见。”
                      吴王
                      【夕沉暮落,鸟行不来,睥睨江山,所念不在道远。】
                      【思尽你我将来,妄此生不负行。】
                      【人曰逆水乘舟,心猿意马;我曰一日乘舟,虚瞭五岳,荡检逾闲,笑傲天下,堪谁人识务。】
                      【莫问何时相知,红豆四散,不再回首。】
                      【非然也,尔岂能弃我而去?】
                      上路?无稽之谈。
                      【伸掌不见寰宇,双耳震震】
                      【讪之】
                      爱妃为寡人之物,终日伺候膝下,爱也惘然,逃也疾疾,哀哀欲绝,死不足惜。
                      【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西施
                      夕阳西下,人迹罕至,由于这场战争,似乎恍若隔世。
                      城门外,战场上的硝烟久久不能散去。他们没看见我,我仿佛是天地间中的一粒沙子,没有特别的光芒。
                      我不敢再回去看他,那个痴情为我付出的男人。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和他也一样。
                      手握衣袖,咬牙一甩。任务结束了,越国,也结束了。所有的思念都化成了乌有,所有的感情都化作了你的笑声,我知道,爱一个人不容易,可你爱上了不应该爱的人。
                      转身,拭去脸颊泪痕,默默彳亍着向城门外。
                      一代天骄,败于红颜,却也胜于红颜。


                      12楼2017-07-08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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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月戏●红颜祸水
                        〔自戏:南门长安〕
                        【金昏霞,血枯草,兵戈倒伐,尸身遍地。亦枯骨,后横断肢,忽闻有人乡曲。夜色渐临,破落城池下,篝火又燃起,狼嗥声声悲。将士不清何颜色,昂首向北】王,臣败了。
                        【红纱帐,银烛燃,幽幽缦帷层层去,袅袅丝竹铃铃音。金盏交错间,一片嫣然旖旎。殿中美人,京兆眉妩,两靥如点,口含丹珠,斜飞宝鸭,满目琳琅。芙蓉绣面含情眸,惊起梁尘不绝耳。】王,妾唱的可悦耳?
                        【龙冠歪斜,杯盏狼藉,左拥右怀柳枝,前唱后捏惬意。罢一曲,再添杯,起身揽得美人归。】爱妃好曲,着实令朕陶醉。三月之期已过,爱妃许朕的惊奇何在?
                        【披肩落,香发垂,金钗不须归。眉间花钿殷似火,又现绛唇。】王莫急,妾忆起群臣跪于殿外多时,似有要事寻王呢。
                        【闭目沧桑,指节泛青。为首者坚挺,后随者伏地。一片乌压压,依稀雨淋淋。斜风拂雨滴去,打于岩似人归。幽幽睁目,望前金銮,不觉伤情,有泪落,或雨滴。】果真应了女祸..
                        【剑眉挑,薄唇抿,手挑美人颌,讥】爱妃何时变得如此深明大义?他们要跪,便让他们跪!【偏门轻启,有司入,埋首躬身到君侧。礼至耳语,肩头微颤,色愈恭。帝王抬手,案上杯盏尽落,又带笑】区区一个小城不足挂齿,爱妃,你可让朕等急了。
                        【媚眼游丝,朱唇微挑,柔荑掩发,裣衽而礼】请移王驾。【夜色深,星辉现,銮驾移,扈从随。浩荡王辇自宫起,群臣叩首念万岁。不觉东来遮星芒,又见高台巍峨。为首丞相报王安,王顾美人未应。 之时臣呼雨淋,风吹叶落。】
                        【王不闻,又不问,只与美人谈阔论。适时近高台,只觉昏黑无形。美人轻示意,霎时间灯火通明。琅琊缦阁,舞殿绯袖,丝竹响来飞云间,风雨凄清绕画栋。檐牙高啄,接南云之徘徊;美人曼舞,飞明月之高游。又见七月流火,欲凉凉未凉凉;九月授衣,思还还难还还。】如此,天下珍宝尽在,王可称心?
                        【明黄起,臣尽低,多少金珠织就,一派奢靡。王揽美人登阁,又多少佳丽旁候。高阁临江渚,歌舞初罢,王凭栏远视,见星河没夜色。细雨渐停,却有人击筑悲歌。臣起,见上云】王!自夭妃起而罢后,王不思朝,取尽民膏使怨声载道,尽削侯门令无兵卫皇。疆场将士热血撒尽换不过一个后妃,如今起如此之大土木,荒唐无比实乃祸国妖姬,臣等请诛之!国将不国,请思后路!
                        【王形微滞,转而笑,多悲凉。】夭妃朕立,甚得朕心,便是她要了真的头颅,却是比尔等虚情假意的好!【美人倾城,珠翠叮当,柔荑扶额,丹唇微扬。】大人言尽本妃罪状,不过求本妃一个死。若遂了大人意,这国便要兴了么?
                        【众官疾呼,请万岁定旨。王影颀长,薄唇紧抿。忽闻夜空隆隆,忽而巨石飞落。又有乌角呼,呦呦沉沉。】城破了,朕的城破了。【万家灯火尽已冲天明,宫卫臣民全数慌散去。美人不语,忽而亦笑】今时今日,像极了十八年前姜城覆灭,彼时妾与母妃藏于高阁,也是这冲天的光明呢。
                        【呼号悲啸,惨绝人寰。王取龙冠下,宝石异彩,继而振臂扬之夜色。刀光,枪鸣,石滚,墙倾。血色自草原来,流遍宫城楼宇。江亦不江,城亦不城,君亦不君。王颓然,幽道】夭妃,妖妃,朕何尝不记。这又何是朕之所求,朕既知你,不过尽力偿债。只是可怜了朕的子民——罢,这天下,本就不该是朕的。
                        【战火冲云罢,继已三年。青烟袅袅,杨柳依依。风扶葵摆,一眼明黄。石碑骤立,沙土不尽。有人轻歌,无人来和。】梦公子,思我心,好游宴席,归彼终身...


                        13楼2017-07-08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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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月戏●梦游仙境
                          [自戏:南门姌亦]
                          又是一年春去时。
                          四月万寿,楚姌亦又称病了。这已是她将自己幽闭在金禧殿的第三年。月洒蟾辉之时,衣香鬓影已然远去,大抵章台又是珠帘金钩,笙歌曼舞,半幅天幕似被映亮,又似有雁啼弦惊声声。
                          大雁南飞,不应是这个季节。
                          她困惑地想着,在一树杏花下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只见流霞渐起,星辰尚隐于晴白天际。檀木香案还是一样的檀木香案,媵人上前,替她一拢掉在地上的莲池月华锦披风,自顾自地说着。“娘娘方才又困乏了?如此时节,仔细风扑了身子。”
                          楚姌亦抬眼,才发觉有微微的不对。金禧殿庭中落英缤纷,鲜花着锦,白樱浓浓烈烈绽了一树,风落细蕊入她酒酿,南塘睡莲迎荷风,半羞粉面。岸边青石堆砌,一叶小舟停悬在镜水,细柳也垂入凌波间,鱼苗浮游,雾霭氤氲。这不是她的金禧殿!
                          “清吟。”
                          她语调怪异,清吟放下手中活计,“娘娘?”
                          “现在…是什么时候?”
                          “娘娘睡糊涂了,现才刚过午时呢。”
                          “今日不是万寿大宴吗?”
                          “娘娘在说什么呢,今日是三月初五,万岁寿宴还未至哩。您可是还倦着?奴婢启些井水浸的青瓜来。”
                          “……不,不必了。”她拧眉环顾,正困惑着,“这池中芙蕖何时与樱花一同开了?”
                          “几日前,晏贵嫔诞了公主,一夜间宫中早莲尽绽,皇上喜称是好兆头呢。”
                          她怔忡叹气:“晏贵嫔的孩子,生下来了?——那,婧嫔她——”
                          “皇上喜得公主,婧嫔与晏贵嫔同居一宫,已晋婕妤了。”
                          这怎么可能。
                          她分花拂柳,穿行池边。探身颤着手,去触荷瓣鲜蕊。入手是这般细腻,却仿佛遥远而模糊,似若她虽清醒,却不知今夕何夕。
                          炉上盏子微微沸开。
                          楚姌亦一个不稳,欲跌进池子里,伸手但有瓷裂清脆声,滚烫的茶水淋洒在指尖,她一个激灵。
                          四月夜来风凉,庭院寂静,唯闻不停喘息的声儿。她艰难俯下身子,将将触到碎瓷片时,手被人握住。
                          “若嬅。”
                          来人拂袖坐下。
                          “你可知方才你说了梦话?”
                          姌亦一时语塞,双眸渐凝了神,菱唇嗫嚅着:“是你…你在回答我?”
                          良久,林若嬅清浅叹息。“可惜,再不能遂我愿了。”
                          昌和十二年,晏贵嫔八月早产血崩而亡,成形男胎也未能保住,拖了三日便回去了。婧嫔与晏氏同宫,被密告日日偷往蒸糕炉子中添麝香,未得辩驳机会便被押往冷宫,次日一根白绫,葬送花信之年。
                          慎婉仪为婧嫔求情未果,触怒圣心,降位淑女贬去行宫,自此再回不了章台城。
                          方才人以善书柳体得宠,忽被何充华告发是买通了宫中门侍代为书写,在被拖往永巷的时候,口中还呼喊何氏为姐姐,求她去告诉皇上此事不是真的。宫中人人皆知她们情同姐妹,却也再没了下文。
                          只剩楚姌亦与林若嬅,相依在如同冷宫般的未央宫里,始终坚信,她们的姐妹不曾做这样的事。
                          仙境一渡,终只是虚惘。
                          而现实,永远也回不了头。


                          14楼2017-07-08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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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月戏●梦游仙境
                            [精分:南门成骄]
                            梗:欲成佛。
                            姜如月
                            九泉殿里沉淀着檀木香的味道,像是哪个刚当差的小姑娘放多了香料,吸进去连神台也不清明,让人昏昏沉沉的。我一下惊醒,掀开眼皮,就看见四周灰暗,没看见掌灯的宫女,也没看见哪里亮着微弱的光。三更的天,也不至于这般的黑。扯开嗓子,却发不出声,正思忱着哪般,前方明明灭灭地闪着光。也来不及多想,迈开步子就往前去,身上煞白的衣裳活脱脱女鬼的模样,亏的前头的光映下了影子,我自个儿倒也捉摸不透我是人是鬼。
                            路愈走愈远,视野忽的开阔起来,就看见迢迢的小溪绕着芦苇走,飘着薄薄的被染湿的蒲公英。再往前,就看见一座恢宏大气的府邸。
                            那、那竟是我家?
                            存着半信半疑的心思,不由得就走了进去,身体一穿墙过,就到了一处种满梨花的地方,地上白白的一片,踩上去软软的。
                            眼见前头烛火亮着,就看见人影自怜,愁容满面,穿着一身熟悉的藏青长裙。
                            “阿锦?”
                            我轻轻喊出声,也不管那人是否能听见。
                            姜似锦
                            酸涩的眼泪淹着我的眼,把我带进不止的抹泪里去,打湿了绣花的绣帕哭花了画好的妆容,全没了那副大家闺秀、江城娇小姐的模样。脑海里尽数是阿爹的淳淳教导,压的我喘不过气,直叫我这般的没了规矩。
                            ——阿锦,这回阿爹不能纵容你!
                            ——你非得进宫去!
                            ——你那好妹妹眼见的失了宠,姜家的富贵全指着你呀!
                            “莫不是非得入宫去?”
                            自顾的喃喃自问,越问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流,那透着一股勾心斗角的地方,她都逃过一次了,怎么就逃不过第二次?
                            自古帝王多无情的道理,我在万卷书上怀着远离的心看见过,也读过。
                            使得万千粉黛无颜色的杨贵妃都将骨头葬在了马嵬坡,我姜似锦哪来的容貌和运数去比!
                            扯着锦缎做的长裙,硬生生扯得皱巴巴的,屋子里的梨花也被一阵又一阵的风吹得落了满地,白白的一地,在夜里红色的灯火里格外引人注目。
                            风吹得愈发紧,透过檀木窗户吹进来,我一个不防就被冻的有些颤,正想喊人来,就听见一声熟悉得烂在心里的声音。
                            我带着还没干的泪痕,转过头去,珠翠叮铃响着,一下一下敲着我的心脏,每一次都有千斤重,那该在深宫里头的人,怎么就半点风声就没有的出现在我屋子前?
                            夜色杂着白色的梨花树,那人一身白花花的衣裳,教我生出了一阵恐慌。
                            是人是鬼?
                            “阿月,是你吗?”
                            我咬着牙问出声,压下心里的害怕劲,扯出一抹比哭还丑的笑。
                            姜如月
                            隔着飘渺的白纱,女儿家的面容变得更加不真切,像隔着层白雾,虚虚无无得再配上一身白衣裳,想着是不是吓到了人,柔下了声音,“阿锦,是我,你的阿月。”
                            面前的人是我扯着衣角喊着要糖吃的人儿,是端着婉婉柔柔的气度包容我贪玩顽劣性子的人,是我化成了灰也得记在骨子里头的人,要是吓着了她,我的心也得跟着她疼。记忆里头,我的阿锦连只蚂蚁也不舍得踩死,是会被天边飞来的青鸾吓着的人。
                            “我...回来看看你,看你过得好不好,你在哭什么?哭花了脸蛋就不是我美丽大方的阿锦了。”
                            我几步上去想给她擦擦眼泪,却找不着锦帕,只得用衣袖给她抹,“瞧我,从九泉殿里忘拿了帕子。”
                            说着说着,手一顿,忽的就想起,自己还是王的妃,九泉殿的宜妃娘娘。这般地作态,兴许被嬷嬷知道了又该说几句礼数不可废,如今,如今?
                            我是要进冷宫的人了,哪来的礼数呢?
                            思绪像来时飘飘荡荡的蒲公英一般不定,手上却依旧不停。
                            “我在宫里可想你了,想你做的梅子酒还有梨花酥。”
                            声音像从虚渺的天边传来,隔着千山万水,带着切切思念,想说给面前的人听,“宫里的东西腻得很,我总吃不惯,你记得吗...”絮絮叨叨像要讲个没完,却没注意面前青衫人的面色。
                            姜似锦
                            来不及细细琢磨着这份话的意思,刚想着入宫的事情此刻就被人撞见,心底里晃着几分虚,挣开面前人的手就颤着声儿,“我去给你拿来,正...正巧我也嘴馋了。”
                            虚浮的步伐伴着青鸾绣鞋踩在铺着软垫的地板上,半分声响也是没的,暗自定了飘转的思绪与不安,紧紧攥着酒壶柄,奈何酒壶材质是羊脂白玉,疼的终归是自己。
                            凉凉的触感自手心传到身体每一处,和跳动的心脏里,我闭了闭往日被阿月惊呼赞叹的溢彩的眼睛,挂起她熟悉的温笑。
                            “这梅子酒虽好,后劲却大,可莫要贪杯。”我挑着矜婉的眉角,语气里都是温温热热的关切,柔得像溪边的蒲公英。
                            温凉的琼浆自喉咙流下,口腔里都是酸,再变成淡淡的甜味。眸里蒙上了水雾,醉意一下又一下地击溃清明。
                            我撑着头在檀木桌上,轻轻地,“阿月,你知道吗?”
                            声线很低,也很轻,带着醉后的丝丝娇意。可我不知道是我不清醒了还是面前的人影变得不清晰。
                            自顾自说起话来。
                            “我要入宫了,要代替她,光耀姜家。”
                            我像在喃喃自语,音量很轻,却不至于微不可闻,“我不想入宫,那的的确确不能给我欢乐的男人我只想远离,我以为...以为从小到大一直在我身后甜甜地喊我姐姐的小小人,那次不会答应我去了那吃人的地方,我知道...知道我对不起她,可是,我哪来什么别的办法?”
                            我笑,笑得阳春三月还温的笑,可底里都是撕破的温情。
                            “兴许她能过得好,这样,我可以心安,至少可以心安,现在,现在她跌了,而我却逃不过,本是应该顺遂的一生,轨迹怎么就脱了呢?”
                            姜如月
                            正举着月牙白般的酒杯,凉凉的触感杂着三更天的晚风,吹着席卷思绪的狂风暴雨,我瞪大眼睛去看她,看她是真是假,看她是否胡说了谎话。
                            周遭变得寂静,剩下琼浆倒进杯子里的声音和我颤抖的声线。
                            “定、定是阿锦戏折子看多了吧?”
                            手一抖,酒杯就掉在毛绒的地摊上,洒了满地梅子红。低头去捡,浑身血液就仿若逆流,连泪腺也不放过自己,涩涩的刺着眼睛。
                            “莫道阿锦姝丽,便是才情也高我不知多少,为什么,为什么却还要将我置于死路?我将阿锦捧在我手心里,去照着四月温软的佛光,无瑕疵的纯白光线。我羡慕着你,却没妒忌过你,家里的长小姐、江城的才女,即便是阿爹阿娘为你一句不愿入宫,也百般软硬兼施逼我去替你,怎的,还是这般不公平。”
                            我喝下酸甜的琼浆,却像在喝熬坏了时辰的苦药,逼得我皱眉,将情绪都崩坏。
                            “我以为我就了结这生了,直到我,在他书房里看见那幅画轴,描着七八分我的模样,可那双流彩的眼睛,我、我哪里来的福气去拥有?他怒了,将我锢六月天都胜寒的地方,可疼的地方,是左边啊。”
                            低低的眸色映着眼前的颜色,那般无差。
                            戏折子上的故事都没这般曲折离奇,上面写着痴情儿女终成眷属的故事,恶徒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佳传...
                            佛啊,那不屑七情六欲的佛?
                            我怎么舍得把他放在风里去飘散。
                            姜似锦
                            我猛地抬起眼眸去看她的眼,搀着真切的眼睛望着我,击溃我最后一丝神志。
                            爱与不爱的故事,我读过司马迁的史册,也看过一出出戏。
                            我想要的是白马过隙都恒古不变的东西,人终究是要老去的,有什么东西才能不变?
                            王...王...
                            权,至高无上的权!为人掌控却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消磨,不用抱着小心忐忑的心思去维护,去珍惜,那是,权。
                            是的,权。
                            我再也没法端着本就不属于我的矜婉,再也,没法。
                            我本不是那般性情,不是。
                            “阿月,纠结在儿女情长的人,成不了大事,我想要的是长久,姜家需要的,是鼎盛。纵使我对不起你,姜家对不起你,可你要明白,明白这世道,世道本就不公!所以我理应为了姜家,为了姜家的繁荣,而你也要,为姜家的将来考虑!”
                            ——“我要入宫去!”
                            尾音长长地拖在屋子里,坚定了我恍然间明白的事理。
                            残忍的声音又起,
                            “我自私,确实自私——!”
                            “可,那又如何,世道,本就不公!”
                            我把私心包裹在堂皇的外衣里,彰显着自己的被迫。手里的酒杯捏得很紧,我却再没感觉到疼痛。
                            世道不公。
                            “你说你爱他,可他爱你吗!别再傻了,这世间里,爱情能做些什么!”
                            “我不信,不信这缠绵的爱情!”
                            悠悠叹声,“阿月...我的好阿月啊。”
                            姜如月
                            眼见的记忆里温温软软的她歇斯底里,怔怔地听,也怔怔地垂下了眼眸。
                            她定是不真实的吧?
                            否则那个温婉的女子,怎么这般?
                            许是这个念头给我了力气,抬起头就向着她,“世道,如何不公?如何...不公?”
                            是男尊女卑的不公,还是长姐为尊的不公?亦或是,痴念得不到救赎的不公?
                            她不信爱,不信鸳鸯的情,像极了冷眼斜睨世间种种的佛啊。
                            她能得到我所得不到,是不是佛,都这般?如此,我想成佛。
                            想抛下情爱不让自己累倒在腊冬的天,泪痕也结冰。
                            可我没法的爱他,爱得很累,却喊不出来,都说割发如断情,可我的乌发都被扯得生疼,都做不到。
                            佛啊,佛。
                            能渡苦难何不渡我成佛?
                            “不信,不信。那我哪能让你入宫去害他像我这般卑微?这种事情,让我一人来,便足够了。”
                            “你说我愚蠢也罢,不过是痴念成了魔,最后也没佛来渡我去见孟婆,顶多下了地狱。”
                            姜似锦
                            攥着藏青的衣衫,脑子里浑浑僵僵得搅得甚乱,提起气来——
                            “你没法,没法阻我入宫去!”
                            我肩上,脊椎上压着的是姜家,是生她育她的母家,若非三月芳菲尽,哪要我去续弦?不过替她续,续着荣华!
                            紧紧盯着人,冷硬的轮廓不复烛灯下的模样,极尽陌生。
                            便是如此。
                            “何苦?又何必这么可怜,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不好吗?怎的,怎的我有你这般懦弱的妹妹?”
                            我伸出手去摸那与我七八分相似的脸,眼底里却斥着冷光。
                            “为了旁人自甘堕落,真是我姜似锦的好妹妹,若非替我挡了当初那一遭...此刻我也不该感激着你,你可算挡了,挡我的路!”
                            面色狰狞着,近乎扭曲的脸,在一阵忽然吹来的雾里,一下就变得很淡,青色的身影越淡,最后就淹没在愈发浓的雾里,周遭景致也变成了空。
                            ——破碎。
                            不过一场梦,重游故里的黄粱大梦。
                            姜如月
                            伸出手去抓,却扑了空。大雾里我迷了眼,迷了心,这又是哪般?
                            我的眼里还残留着痛意,手里的酒杯却腾空,手里流隙过的惟有大雾里的湿意。
                            恍惚间,又闻到了那阵浓郁的檀木香,像极了九泉殿里的。香味自四面八方来,却不知往哪一个四面或八方去找。
                            周遭忽然变得很红,虚虚地凝出姜似锦的身影,再变,变成虚无缥缈的灰色,上面映着的,便是我。
                            雾中半红半白,交织在一起却变成了最开始的浓白。像佛光的颜色。
                            心底里压得沉重,直叫我喘不过气,微弱的,细碎的声音像从远方传来——
                            欲成佛。
                            无七情六欲,不理琐事。
                            神台像被重重一击,我身形一顿,眼前忽的一片漆黑,再看见光时,眼前是白色的帷帐在风里肆意,遮住金黄色带来的耀眼。
                            ——九泉殿。
                            难道我竟做了这般荒唐的梦?
                            暗自思忱着,脑海里却依旧荡着——欲成佛。
                            —结—


                            15楼2017-07-08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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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月戏●江渚渔樵
                              [自戏:南门云想]
                              江雾千里,兰舟笼于其中,江月残影微明,江水亦寒。
                              执一壶白,随江风轻唱渔歌晚,千回百转,却是道那小楼昨夜又东风。
                              犹记当年凭栏望去,黄沙漫漫,尽眼里,遍地是征声。胡人执橹而来,长弓弯刀,不与昔时同。望尽了,金戈铁甲羌笛声,耳畔传语声声,入耳糜糜。
                              战鼓震震传天际,家国却与昔时同,脂粉金玉满怀,歌舞泠泠未歇。马蹄踏血来,长枪染朱几人还?但与未亡身,换得江山平。
                              万里河山将易主,美人帐下犹歌舞,巧笑嫣然卧君怀,美酒红袖,风花雪月过后,贪欢一晌。江山埋忠骨,一夜白头翁。
                              刀剑长枪喑哑,马蹄阵阵。
                              烽火不休,黄沙似血红。
                              却复故国月明中。
                              东方既白,披蓑衣,戴斗笠,撑船随浪涛,钓得几尾鲈鱼,换得一壶清酒,载与几相公,赚得几文铜钱。
                              江河辽阔,有渔歌悠悠:“世人都道有三苦,撑船渔翁第一苦,哪晓撑船乐。哪晓撑船乐。”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堤岸渚青,江雁低飞,天下安乐。
                              新朝以定,未亡人于此今,二十有三岁矣。春秋几轮回,江潮几涨平,柳色仍青青,且复往事夜深中。
                              “相公安好,欲登船否?欲往何处行?”
                              “老朽渔翁撑杆人罢了,何须问名姓。”


                              16楼2017-07-08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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