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城视角】
楔子
我叫徐碧城。
曾经我以为，我会一辈子待在我的故乡，和奶奶一起种种花，养养草，看看书，恬淡安和，岁月清浅。从未想过，会有战火纷飞的那一天。
奶奶死了，家也毁了。山河破碎，血漫残阳。
战火让我从军，让我来到了黄埔十六期，一切开始的地方。
细雨轻曳，银杏微摇，雨泠泠，风瑟瑟，口琴声悠扬。碧水之畔，柳枝柔曳，我望着他唤，“老师。”
他回首，温柔而戏谑一笑。
我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民国二十七年 3月1日 天气晴朗
军校开学的时候正是草长莺飞的孟春时节，在我眼里，这是一个很美的地方，教学楼古朴而庄重，却没有年岁消磨的灰尘气息，应该是近几年新建的。
来报道的同学很多，在这样的热闹吵嚷之中，我分外局促，孑然一身，不知如何在喧闹之中自处。
还好，在偌大的校园之中，还有一个僻静的地方。
木桥横于碧波荡漾之上，河畔垂柳依依，和风送暖，轻描淡写地从柳枝间拂过。
悠扬的口琴声从木桥的另一边传来，我循声望去，是一个青年教官，穿着一身军装。
他似乎没有发现我，于是我静静地站在桥边，听他吹完了一整首。
他的乍然回首让我吓了一跳，清俊的面孔，双眸明澈如星。我匆忙想要转身离去，他却开口问，“你是新生吗？你叫什么名字？”
低低垂首，声细如蚊，“徐……徐碧城。”
明明想仓促离开，却不由自主地抬头对他说，“你……吹得真好。”
他微笑望着我，“多谢夸奖。”
猝不及防地与他对视，甚至来不及躲闪，那样深邃的瞳孔，仿佛要把人所有的目光都吸走。
我讪讪一笑，脱口而出，“不用谢。”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傻，像是逃离一般小步跑走了。
似乎，开学的第一天，就是在这样的尴尬之中度过的。

没人吗

民国二十七年 3月2日 天气晴朗
不爱钱，不偷生。统一意志，亲爱精诚，遵守遗嘱，立定脚跟。为主义而奋斗，为主义而牺牲。继续先烈生命，发扬黄埔精神。以达国民革命之目的，以求世界革命之完成。谨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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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典礼的誓词，庄严而神圣。
校长对台下的我们说，“这就是你们一生的信仰。”
掌声如雷轰鸣。
其实并不甚理解校长口中的所谓信仰，我想，一定是高贵的灵魂，才能拥有这样的东西吧。
开始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昨天在桥上遇见的那位青年教官，缓缓从门外步入教室。喧闹骤然化作一片寂然。他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大字，陈深。
“我叫陈深，是你们的老师。”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陈深……深沉……真是奇怪的名字。
就像他的眼睛一样，那样幽邃而深沉。
教室的窗外树木繁茂，婆娑枝叶从窗棂间伸展而入，初生的新叶依然是嫩绿的颜色。我坐在窗边，凝视新绿纷繁满眼，怔然出神。
“徐碧城。”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些许熟悉，猝不及防在耳边响起，是陈深。
赶忙将心思从窗外收回，略感局促地站起，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扫到我身上，“电报之父是谁？”
我低头盯着木桌，桌面光滑而平整，没有一丝划痕。
这时一只手忽然扯扯我的裙角，悄声说，“莫尔斯。”
我连忙回答，他微笑颔首，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以后上课认真听。”
【陈深内心os：看窗外还不如看我……】
“嗯。”
他挥手，示意我坐下。
这时我才有时间感谢刚才提醒我的女同学，她就坐在我旁边，面容清秀。她对我说，她叫周丽。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碧城，你叫我碧城吧。”我微笑。
她的眼睛真挚地看着我，“碧城，你笑起来真好看。”
一节课什么也没听，却和周丽互相熟识了。唯一记得的知识只有：电报之父莫尔斯。

。。。人好少

民国二十七年 3月7日 阴雨
这几天一直阴雨连绵，且无甚可记述之事，所以直到今天才又继续写日记。春霖潸潸，滋润万物，天空依旧蔚蓝，除了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与晴朗别无二致。
教室办公室的后面有一株银杏，秋还未至，银杏未黄，但我却喜欢站在树下，看雨一滴一滴，打湿尚还新绿的叶片。
今天的课堂出奇地安静，或许是数日的雨，让人没有说话的兴致。
一张杏黄色的纸笺，平铺在我面前的桌面上，我拿着笔在纸上奋笔疾书。
并不是在记笔记，我写的内容是：周丽，我们聊天吧。
很快我得到了她的答复：好啊。
她在纸上问我：你觉得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并不算是个严肃的人吧，有时还挺幽默，但他的眼神，他的笑容里，总是有一种……不真切的温柔，还有……深沉。
但我并没有这样回答周丽，只是写：他口琴吹得挺好的。
那样悠扬的乐声，回荡在青青水畔，至今，无法忘却。
周丽问：你听过？
我握着笔冥思苦想，不知如何答复，或许我心底，并不想将那日的偶遇说出来。
忽然耳畔有脚步声响起，我连忙将纸揉做一团，塞到抽屉底下。
老师已经来到桌边，他似乎看了我一眼，应该没有发现我抽屉里的纸团。
希望他……没有发现吧。

大家给点建议呗

泥萌想看啥

民国二十七年 3月8日 太阳雨
阴云冥冥的天空，终于，又透射出了几缕阳光。但仍有些许纷乱雨丝，在空中飘飘洒洒，杂乱无章，仿佛身陷迷途，不知归路。
仔细听老师的课，其实还是很精彩的，只是，他讲的话有时候很深奥，我并没有完全听懂。
【陈深内心os：现在知道不听课的后果了吗？】
我偷偷问周丽，“周丽，我这个地方听不懂怎么办？”
周丽很为难，“碧城，昨天的课我光和你聊天了，我也没听……”
我幽幽哀叹了一口气，我应该听课的，现在……欲哭无泪。
却见周丽忽然像是灵光一闪，回首对我说，“你可以去问老师啊！”
我压低声音，“问老师？我……一个人去问吗？”
一个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老师……说不清是陌生还是熟悉……似乎还有些许畏惧……还有……总之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周丽忽然笑了，自告奋勇地拍拍胸脯说，“你不敢一个人去的话，我陪你吧！”
两个人……也怪怪的。照理来说我应该答应周丽，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两个人一起去，只会让原本独处的尴尬，变得更加尴尬。
所以我还是写张小纸条吧，悄悄放在老师办公室的窗边，只要不被雨水打湿，不被银杏掩埋，他一定看得见。
不必署名，只要他回答我，我懂了就好。
我把不会的地方写在纸上，趁老师不在的时候，轻轻，轻轻，将纸笺卡在他桌边的窗棂间。
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期许和企盼。

今天事比较多，没法日更了，在这里和大家道个歉

民国二十七年 3月9日 晴朗
雨后，天放晴了。金辉暖意融融，在透明的瞳孔中交织出迷离细碎的光影。天空纤尘不染，一片纯净苍穹。彩虹绮丽绚烂，亦然，似真似幻。
阳光透射过银杏的叶隙，一粒一粒，洒满淡青色的学生装。
那张纸笺，依旧安然卡在办公室桌边的窗上。
不禁有些许失落，或许，他没有发现，或者根本就没有注意吧。
小心翼翼地将纸笺从窗棂间取下，抱着一丝希望翻到背面。
他居然……真的回答我了。
第一次见到老师在纸上的字，字迹刚劲有力，很工整，看着令人舒心悦目。问题讲解得也很清楚，简单易懂。
末尾还注明：以后有不懂的，还可以来问我。
嗯……这样的意思是不是，以后我上课，都不用认真听了？
算了，还是听吧，其实老师的课还是很好听的，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享受，虽然我理解能力比较差。
今天下午的课还是学摩斯电码，是关于密码本的，很复杂，虽然昨天已经讲过一部分，而且老师已经在纸条上和我二次讲解了，但我还是听不完全懂。
我咬着笔冥思苦想，今天的课老师让我们每人随便带一本书，所以我的桌上摆了一本泰戈尔的《飞鸟集》。
老师怎么可能把泰戈尔的书变成密码本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思考中，老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身畔。
他唇边蕴了几丝温柔的笑意，“不是告诉过你了，还不会吗？”
我诚实地回答，“不会。”
接着他开始给我细细地讲解，我自认为听得还算……认真。
实际上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老师是怎么知道纸条是我写的？

感觉今天又不能更了。。。文还没写完。。。

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对不起大家，更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