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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麻雀——繁华落尽,烟花凋零(原兴趣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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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楼图~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1-11 17:07回复
    原本是在兴趣部落发的,但是贴子被酋长删了,所以果断转到贴吧,这次重新发的文可能会精修一些文字和内容的瑕疵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1-11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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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大结局的场景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1-11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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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突兀地在温暖如春的舞厅中响起,歌舞升平被迫打断,吊灯沉沉地砸落到舞台上,发出巨大的玻璃破碎的脆响,无数颗细碎的玻璃珠子随着这声巨响溅射到四方,人群一片混乱。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拉着一个年轻的女孩悄然离开舞池,走向舞厅门口。
        舞池四周都被保密局行动队的队员包围了,门口的路也被堵住了,唯一的出路,只有通往二楼的楼梯。吊灯支离破碎,舞厅内一下子变得昏暗,这时,天花板的几盏小灯闪了几下,如同燃尽的蜡烛般忽地灭了,整个舞厅陷入了一个黑色的世界。人群混乱更甚,人们慌不择路地四处逃窜,更多的枪声接连响起,保密局行动队二队队长陶大春吼了一声:舞厅内的一个都不许跑!
        渐渐有人安静下来,黑色的世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行动队的队员纷纷亮起了手电,挨个排查舞厅内的人的身份,结果一无所获。陶大春的眉头拧成一团,他不甘心也不愿相信上钩的大鱼就这么跑了。
        徐碧城安静地坐在二楼的包厢里,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她忽然又笑了,只是不知道这微笑中满含的泪水。三年,整整三年,她无法探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甚至连他的生死都无法知晓,直到刚才那一刻,她远远遥望到舞池之中那张熟悉的面庞,虽然无法相见,但于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奢侈,至少她能知道,他平安。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次失败的行动。陶大春将米高梅翻了个底朝天无果后,带着徐碧城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舞厅,临走前不忘带走了几位“嫌疑人”好向上头交差。行动队风一样来了又风一样走了,战战兢兢的人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米高梅舞厅里又恢复了歌舞升平。
        春羊在陈深的掩护下安全离开了舞厅,她一直不知道米高梅有一个后门,因为已经堵上了,陶大春没有在那里安插人手,而春羊却从那里翻墙离开了,陈深在那里停了一辆单车。春羊顺利回到了住处,此刻她最担心的是她的上级“023”,那个戴着圆框眼镜的男人。
        春羊不知道的是,陈深并没有离开舞厅;她更加不知道的是,陈深就藏在储物室的通风管道里,这屡试不爽的招数瞒过了苏三省,自然也能瞒过陶大春。
        陈深听见耳畔又响起《夜上海》的歌声,他可以确定行动队已经走了,他从储物室走了出来。他从脑子里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捋了一遍:先是行动队的队员出现在了舞池四周,然后一声枪响射坏了吊灯,接着有人射坏了楼梯口的电闸,他和春羊乘黑暗和混乱逃跑……他忽然想起,当他闪进储物室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身影。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1-11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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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顶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1-11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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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楼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1-11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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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深缓步走出米高梅,上海的街道车水马龙,夜空中依然絮絮地飘零着雪花。陈深已经整整三年没有来过上海了,现在重新回到这里,金迷纸醉依旧,歌舞升平依旧,但街道的名字都已经变了,米高梅门口那盏昏黄的路灯却没有变。陈深眯着眼,他仿佛看见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宰相在一群特工的逼近下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退到灯柱边就无路可退了。接着枪声响起,宰相的呢子外套在灯柱下转成了一朵硕大的花,她旋转着倒下,很快就被76号的特工拖走了,只在雪地上留下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
              漫天的鹅毛飞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在陈深的脸上,陈深感到了丝丝沁凉,似乎冬天的寒冰霜雪,可以冻结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1-12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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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的冬天在匆匆的几场雪中过去了,春天来的很快,天气转暖了,草开始发芽,黑暗中的一切似乎又有了勃勃生机。徐碧城就是在这个春天认识春羊的。徐碧城依然独自一人住在福煦村三楼的那个民房里,陶大春曾劝过她离开,但她觉得她一点也不想离开那里。这个春天她多了一个邻居,春羊就住在她的对面。徐碧城觉得,这个容貌酷似宰相的女孩性格一点也不像宰相,单纯善良,活泼直爽,反而让她常常想起李小男,那个太阳花一样的女孩。春羊对徐碧城说她是来上海找亲人的,但徐碧城并不是很相信这句话,她感觉春羊不是来寻亲,而是来寻姻缘的。陶大春经常来看徐碧城,自从他来过一次后,春羊就缠上了陶大春,徐碧城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春羊看上陶大春了。久而久之,在旁人眼里他们似乎已经成了那样的关系,就连行动队的队员也渐渐认识了春羊,而之前关于陶大春与徐碧城的暧昧绯闻,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同样是这个春天,徐碧城的上级“马头熊”向她下达了一道新的指令:寻找C计划。通信方式依然是窦乐路的邮筒,所有得到的情报一律装进信封放进邮筒,会有交通员将它送到马头熊的手上。之后马头熊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跟徐碧城都没有联络,当徐碧城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保密局的审讯室,当然这是后话。
                这天傍晚,徐碧城安静地坐在家里看书,春羊在她旁边听周璇的《天涯歌女》,鸟儿一样的嗓音不断地从一个木头匣子里飘出来,春羊跟着这只鸟像一个疯婆一样大声唱着,徐碧城在一旁恍若未闻。很快春羊不唱了,她累了,她定定地盯着徐碧城,除了不时翻动的书页,春羊觉得这几乎是一幅静止的画面。春羊忽然想,这样的女人应该穿旗袍,为什么要穿风衣呢?她问徐碧城,徐碧城咬着牙说,为了胜利。
                你很像一个人。徐碧城说。
                谁?
                明星公司的一个女演员。徐碧城的眼神飘向远方,仿佛在忆及一场辽阔而虚无的梦境。
                春羊愣了愣,没有说话。她忽然想起,当上海的雪还下得纷纷扬扬的时候,米高梅舞厅里,023也对她说,明星公司的一个女演员,特别喜欢周璇的歌,她叫李小男,她牺牲了,她就是医生。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01-12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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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被“吱呀”的开门声打断了,陶大春走了进来。春羊的眼睛迅速亮了起来,她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变出了一个保温壶,欢快地小跑着迎了上去。而徐碧城就像没有看见陶大春一样,依旧安静地看着书,尽管她的耳边充斥着春羊对陶大春嘘寒问暖的声音。其实她根本没有在看书,她在想陈深,还有唐山海,还有李小男,最后她想到了宰相。她觉得过去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徐碧城的夜晚就在往事如烟的梦中度过了,两年以来她的很多个夜晚都是这样度过的,她知道她的人生中还有很多个这样的夜晚在等着她。第二天一早徐碧城就去保密局上班了,当她出门的时候,她瞥了一眼春羊的房门,依然是紧闭的,想必春羊和往日一样在里面香甜酣睡。
                  其实春羊很早就醒了,她一向醒得早,不过她还是熬到了八点半才出门。她一如既往地下楼取了邮件,那里面有一些普通的信件,还有一张广告。春羊回到家,用火烤了一遍那张广告,上面果然有023的指令,语言十分简洁:三点半六大埭仓库 雷公藤
                  春羊笑了笑,用打火机点燃了这张广告,火舌很快吞没了它。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01-12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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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羊坐在红磨坊咖啡厅柔软的沙发上,对面坐着她的上级023,他依然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用深沉如同潭水一般的眼睛看着春羊。春羊低低地垂着头,不停地用手绞着裙摆,她被这双眼睛看得发毛。最终陈深先开了口:你在那里等了多久?
                    春羊想了想说,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陈深皱了皱眉,你运气真好。如果接头的情报泄露,两个小时,你现在已经在保密局的大牢里了。
                    春羊不敢抬起眼睛,像一个犯了错正在受训的孩子,她谦虚而又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该等多久?
                    半个小时。陈深喝了一口咖啡说,最多半个小时,如果接头人还没来,你觉得情况不对,你就可以先撤了。
                    好,下次我会注意的。
                    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天……春羊回忆着说,那天我晚了十分钟才到仓库,那里没有一个人,雷公藤也没有来。所以我就一直在那里等,等到五点半多才回去,六点才到家的。春羊终于抬起了眼睛,凑上前问,雷公藤是出了什么意外吗?他是被捕了吗?
                    确实出了点问题。陈深沉思着说,他是上海地下交通一号线新到任的交通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现在人在警察局里。
                    春羊:那怎么办?
                    陈深:你去把他保出来。
                    春羊:怎么保?
                    陈深拿出一张素描画像,递给春羊,这个人我想你应该认识。
                    春羊的目光扫过那张画像,旋即停滞在了上面,她当然认识画上的这个男子,他叫王皓轩。春羊的少年时代曾经和他有过一段不明不白的感情。春羊望着这张画,她觉得她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些青涩的时光,她记得在家乡的小院门前,有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盛开的时候金灿灿的像满地的阳光。王皓轩总是骑着自行车,她就坐在后座,他带着她一次又一次地在殷红如血的夕阳下穿过那片金灿灿的油菜花,这些时光占据了春羊所有的少年回忆。这段感情最终随着王皓轩的离开以及春羊嫁给别人而告终,就在这即将成为被春羊遗忘的众多记忆之一的时候,一张画像又再次勾起了春羊曾经的懵懂。
                    陈深观察着春羊细微的表情变化笑了,所以这个任务只能由你来完成。
                    春羊抬起眼,我该怎么找到他?
                    陈深:他现在是一名律师,明晚八点在华懋饭店顶楼会有一个名流聚会,他也会参加,你想办法混进去,找到他。
                    春羊:对了,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深无奈地笑了笑,抱歉,我无法告诉你我的真实名字。以后如果你要找我,你就去猛将堂孤儿院找汪院长,跟她说你要找申先生,她会明白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7-01-13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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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晨,春羊跟着徐碧城去了保密局,她是去找陶大春的。徐碧城听见春羊对陶大春苦苦哀求着说,我求你,你救救他,他是我大舅子,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就进去了……大春你这么厉害,你救救他……
                      陶大春说,这是警察局的事儿,我管不着。
                      春羊本来就大的眼睛陡然瞪得更大了一点,你是说你救不了他?陶大春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春羊的嘴一扁,开始呜咽起来,她不停地用手抹着眼泪,尽管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春羊哭着说,我在上海无亲无友,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亲人,也在大牢里……我还想着嫁给你呢,我还想让你当我男人呢,我把我的身子和心都交给你了,你连这么小的忙都不愿意帮我……
                      陶大春皱了皱眉,他不知道春羊什么时候把身子和心都交给他了,远处几名听到对话的特工恶毒地笑了起来,陶大春咬牙切齿地吼,滚,这是我妹妹。这时候他听见春羊说,算了,你不帮我救,我自己救。
                      陶大春问,你自己怎么救?
                      春羊不以为然地说,我有个哥,他是个律师,我找他帮我。
                      陶大春笑了,你不是说你在上海只有你大舅子这一个亲人吗?依我看,你这个哥还不一定认你呢。
                      春羊:今晚华懋饭店有个聚会,我去聚会上找他。
                      陶大春:华懋饭店?你进得去吗?
                      春羊撇过头不看他,不要你管。这时她终于听到了她想要的答案,陶大春说,我可以带你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7-01-13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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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自顶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7-01-13 22:28
                        收起回复
                          自顶ing。。。


                          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7-01-13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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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大春当然无法光明正大地将春羊带进华懋饭店,但他帮春羊找了一个非常有利的掩护身份,那就是酒店的女服务生。晚上八点,春羊顺利出现在了华懋饭店的顶楼。她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目光一一扫过觥筹交错间的每一张人脸,最后她在一张略显冷清的小桌旁发现了王皓轩,他正淡然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喝着香槟。春羊微微一笑,端起一杯红酒走了过去。
                            先生,需要红酒吗?
                            王皓轩抬眼望着春羊,他的眼神慢慢凝在了上面,春羊知道他认出自己了。目光交错的那一瞬间,春羊以为自己看到了另一个人,眼前这个穿着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优雅地喝着香槟的男人,怎么也不可能是曾经那个阳光灿烂的少年。王皓轩开口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春羊低声说,我有事儿求你。
                            什么事?
                            我……我想让你帮我从警察局保一个人出来。春羊的眼睛迅速扫视了一遍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黑白照片,这个人。
                            王皓轩盯着照片沉吟了片刻,说,好,你等着吧。
                            我以后怎么联系你?
                            你直接来找我就好了。王皓轩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我家就住在林森中路的那个公馆里。
                            六大埭仓库。陈深凝视着窗台,黑夜骤然在他的瞳孔中变幻成白昼,阳光迷蒙交织出一盆开得正盛的仙人掌球。那一根根锋锐的刺,都能让他再次清晰地感到李小男牺牲时,那种锥心的剧痛。徐碧城是细雨中温柔摇曳的银杏叶,李小男是乌云下灿烂盛放的太阳花,白月光,朱砂痣,抛不开,放不下,他一生亏欠最多的,大概就是这两个人了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7-01-14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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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深这次是来和一名代号叫“许仙”的交通员接头的,许仙是负责窦乐路邮筒的交通员,许多重要的情报都要经他之手。陈深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白金壳怀表,九点,距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陈深迅速地离开了六大埭仓库,他意识到,许仙很有可能已经被捕了。
                              保密局的审讯室里,行动队二队队长陶大春正在审讯一个犯人。这个犯人看起来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他的脸上长满了红色的肉疙瘩,和一脸的疤痕血污混杂在一起显得尤为可怖。他的身上也已经皮开肉绽,他的手指甲被竹签扎坏了,牙齿也被铁锤敲碎了,只剩下满手满脸满身的血肉模糊。他被倒吊在行刑的架子上,几名行动队的特工不断地用藤鞭抽打着他,叫你嘴硬!叫你嘴硬!说!招还是不招?!
                              犯人正是许仙。血不断地从他的嘴和鼻孔里流出来,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有时候他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他的耳边嗡嗡作响,脑海里回荡着无数个人的声音,他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或许……是他的上级?现在应该已经发觉情况撤退了吧……他似乎听见那无数个人都在说着同一句话,信仰,信仰……信仰是什么?许仙自己也不知道,他觉得他的信仰已经动摇了,但他始终没有开口。
                              在一旁冷眼看了许久的陶大春淡淡开了口,用水刑。
                              刑架上的许仙被放了下来,他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在了地面的一片血红上。水盆很快被拿来了,一名特工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然后按进面前的水盆里,水盆里的水花夹杂着鲜血四溅出来。许仙被按进水里,又被扯出来,又被按进水里,又被扯出来,不知道这样反复了多少次,许仙终于说,我说。
                              徐碧城也在审讯室,她坐在一边安静地喝着茶,仿佛这血腥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当她听到许仙说出“我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眉心跳了一下,眼底浮起深深的寒意,随之涌来的是心头的担忧。她一直是用邮筒传递情报,如果这个交通员恰好是窦乐路这条线上的怎么办?虽然她从来没有和交通员见过面,也不知道互相的代号,但如果是负责邮筒的交通员被捕,自己的上级“马头熊”肯定会被供出,那么她就会成为一颗孤独的钉子,上海的地下交通线也将岌岌可危。
                              徐碧城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17-01-14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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