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却站在那吓呆了，脑子全乱了，他的世界观也变成一个荡到空中再也够不到的秋千

他们吃伙伴的内脏，森林围住了他们，围住了他们的骨头，脑壳和饰有花边的石灰岩，他们的语言便消失了

你是一个筛子，我们模糊想法便是通过它滤下去变成言语的，言语背后是一片混乱

人就像虱子一样，他们钻到你的皮肤下面，躲藏在那，于是你搔了又搔，知道搔出血来，可还是无法永远拜托虱子的骚扰

在我所到之处，人们都在把自个儿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人人都有难言的隐痛，厄运，无聊，忧伤和自杀。这些都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四周的气氛中弥漫着灾难，挫折和徒劳无功。搔吧，搔吧，直到一块好皮肤也不剩

当然不能回到那个妖怪的床上整夜翻来覆去用大脚趾头弹面包屑，这个令人作呕的小杂种，若是有比妖怪还可怕的便是守财奴

他的声音沙哑，刺耳，深沉，犹如一件又重又盾的武器坎进肉，骨头和软骨里

广场中央有一些又破又旧的建筑，衰败不堪一座倒在一座上，形成一团像肠子一样的一堆东西，地面不平，铺地的石板上尽是脏东西，很滑，真像一堆混杂着炉渣和垃圾的人屎尿，太阳快要落下去了，天空中的色彩也消失了，紫色变成干血色，青贝色变成褐色，暗淡的灰色变成鸽粪色。

到处都有一个歪七扭八的怪物站在窗子上，想猫头鹰一样挤眼睛，脸色苍白，骨瘦如柴的孩子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患佝偻病的小顽童头上往往有医生用钳子夹过的痕迹。

墙里渗出一股恶臭味，那是发霉的床垫味，欧洲，中世纪的，怪诞的，恐怖的欧洲，B小调的交响曲

卡尔在骨子里是个势利小人，一个贵族派头的讨厌鬼，他完全生活在一个精神分裂症的世界里。“我恨巴黎！”他抱怨道。“这些蠢货整天只知道打牌.……悄悄他们！还有写作！把词儿堆砌在一起有什么用？我写出一本书来又能说明什么？我们的书究竟有什么用？书已经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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