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立文喝了不少酒,李柏翘只是象征性的喝了点,他不能喝太多,一则,他明天早晨要上班,喝多了起不来要迟到,二则,他本身不是十分爱喝酒的人,只是在家里,偶尔会和钟立文买几罐啤酒,炒几个菜,两人吃着喝着,倒也愉快。酒喝到兴浓处,钟立文站起,举起酒杯开心道:“各位朋友,感谢你们为我庆祝生日,来,我们干了这杯!”
其他人和钟立文干杯,这时,除了李柏翘和花若葆,剩下的人或多或少喝的都有点儿高,难得高兴一回。林叔泉说道:“立文,你该感谢的是柏翘,是他帮你安排这顿生日宴的。”
钟立文笑着,他看向李柏翘,本就黝黑的面庞因为室内温度的升高,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显得他更加黝黑,微醺的钟立文,带着几分痞痞的可爱,李柏翘喜欢这样的他,自从两人认识以来,李柏翘第七次给钟立文过生日,第一次生日,还是在PTS当学警之时,那时钟立文请班里同学聚餐,请了好多人,李柏翘记得有二十几个同学,他喜欢热闹,那时,钟立文也请了李柏翘,接受到钟立文邀请的那一刻,李柏翘有些意外,他没有想过钟立文会请他,两人那时因为一些小事在闹矛盾,彼此冷战,谁也不理谁,可是因为一次生日聚会,矛盾消除,两人重归于好。自那之后,凡是钟立文过生日,李柏翘总会在他身边,一开始,钟立文会请大家去饭店吃饭,后来,钟立文生日的场所就转到了家里,李柏翘在厨房忙里忙外,做一道道好菜,钟立文吃着开心,他便也开心,他能练就一手好厨艺,有很大原因是因为钟立文。今年钟立文生日的时候,他去做了卧底,李柏翘没有把他的生日忘记,本来想在家里做饭的,可是钟立文不在,李柏翘就没了心情,可是没想到,钟立文会在这天回来,来不及准备,就去饭店吃饭了,不过,李柏翘倒是提前订做了一个生日蛋糕。李柏翘把蛋糕分给大家吃,大家吃了一半多,还剩下不到一半,那剩下的没有人吃了,李柏翘便把它送给了花若葆,让她带着回家吃,花若葆欣然接下,这一天,她过得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高兴的。
钟立文胃难受,要去卫生间吐,李柏翘忙扶他去,去了卫生间,吐过之后,钟立文舒服了很多,他就着洗手池洗了手漱了口,顺便洗了把脸,双臂张开撑着身子,趴在洗手池旁,说道:“柏翘,今天谢谢你了。”
李柏翘说道:“你谢我什么?”
钟立文说道:“谢你给我过生日啊。”
李柏翘说道:“立文,今天我应该谢谢你才对,本来以为你不会来了……”
李柏翘话还没说完,钟立文又是一阵狂吐,李柏翘有节奏的拍打着他的背,力道不重,让他感觉很舒服,吐完之后,钟立文晕晕乎乎的,被李柏翘扶着走出了卫生间,宴终人散,各回各家。
李柏翘打了出租车,把钟立文带回了家,这个家,钟立文很久没有来过了。柏翘开了门,房间里黑漆漆的,他首先开了灯,钟立文沉沉的挂在他身上,他扶钟立文进了房间,正准备离开,钟立文一把抓住他的手,怎么也不让他走,钟立文嘴里含糊不清的咕哝着什么,李柏翘听不清楚,但他猜,应该是某个人的名字。李柏翘想挣开钟立文的拉扯,钟立文却拉的他更紧。
“立文,立文。”李柏翘喊钟立文的名字,钟立文不肯松手,他想去给他倒杯热水都不成。
忽然,钟立文重重一拉,李柏翘猝不及防的跌到了他身上,慌忙间,李柏翘心跳的厉害,他匆匆的爬起,心里愈加忐忑,钟立文不再嘴里咕哝,沉沉的睡了过去,不久,房间里就响起了钟立文响亮的鼾声。李柏翘坐在床边陪着钟立文,很久,他没有认真看过钟立文了,以前钟立文喝醉,他也会在他的床前守候一整晚。
“立文,你睡的真沉。”李柏翘笑着,半是宠溺半是娇痴的说道。
月光融融,李柏翘的心却如翻滚的潮水,在月下不能平静,深深的夜里,他才敢面对自己的心,也才知道了自己心中的秘密,他爱上了钟立文,不是兄弟那种爱。可是这种爱,注定不会被世人接受,钟立文也不会接受,柏翘知道,钟立文的妈妈陈燕婷一直希望儿子能早些成家,她也好早些抱孙子,李柏翘知道自己身为钟立文的兄弟,不能让他的妈妈失望,如果自己的爸爸妈妈也在的话,一定也希望他早些成家吧?李柏翘越想心越慌,他的立文的爱只能退后,退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尽量不要伤害到他,不要让他为难,可是,这浅浅的爱,怎能就此搁浅呢?真的就一辈子做兄弟了么?看着熟睡的钟立文,李柏翘心里骤然一酸,眼睛也跟着酸涩了,泪水已像顽皮的孩子一般,一滴滴的挤出他明亮的眼睛,他推门而出,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角落里任眼泪滂沱的流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李柏翘从小坚强,自幼隐忍,他有一个疼爱他的妈妈,和一个总是不回家的爸爸,爸爸一回家,就打妈妈和他,妈妈总是护着他,而她被打的遍体鳞伤,李柏翘自从记事以来,就很少哭过,他哭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是妈妈告诉他,身为男孩子,一定要坚强,不能够轻易落泪,这样会被人看不起,自那以后,李柏翘就忘了“眼泪”二字怎么写,很久以后,李柏翘为了病逝的妈妈而流泪了,又过了一年,他还没来得及和他的亲生爸爸,也就是他在警校的教官李文升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