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白衣的队员们聚集在马修周围，用兴奋的声调说着话并赞美着，虽然马修听不懂但他还是脸着红保持着微笑。这很热，拥挤并嘈杂，他只想换个地方并放松。俄|罗|斯走向更衣室，加|拿|大试图离开并跟上。
他走进更衣室，叹了一口气，解下他的防护垫并脱下了溜冰鞋。俄|罗|斯坐在长椅上，背对着马修，看起来正在休息。马修拿出他的衣服走进一间隔间换上。他期待能一回到伊万家就冲一个热水澡。
收拾完毕后他走出更衣室去找熊二郎，发现它就在他放下它的地方。“嘿，熊大郎，我赢了！”
“好。（Yay）”白熊咕哝道，从他的小睡中缓缓醒来。
“你应该为我高兴，我不用成为一个奴隶。”马修回答道。加|拿|大小心地抱起他的朋友，这时教练走了过来。
男人高兴地说了句“精彩的比赛”，尽管他的口音非常重，让马修很难理解。他笑着和老人握了握手。“Спасибо.”向他表示感谢后，他愉快地向冰上的男孩们挥手；他们中的许多看起来因为疲惫而频临昏厥。
…oOo…
俄|罗|斯重重地呼吸着，庆幸自己在那时候单独离开了。他的头像被重击了一样，视线的边缘一直模糊在黑暗中。在第二节的时候他又开始发烧。肾上腺激素和对胜利的渴望是唯一使他保持不崩溃的理由。然而，比赛结束的时候他的开始支持不住了。他意识到自己动作变得缓慢，有些时候冰球在他的视线内消失。不是因为球的速度，而是因为他的眼睛无法看清前方。
加|拿|大的截球也是原因之一，那是肯定的。他不得不承认，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真的没有预料到那孩子有如此强大的攻击力。尽管，阿尔弗雷德的力量做出这样的事会更可信。
坐在长凳上，他向前倾去解开滑冰装备，大手指胡乱摸着鞋带。他的双手颤抖；他身体受到的刺激，是因为疲累，还是高烧，他不知道。他的视线一直模糊着并且他的体能一直下降。滑冰鞋上的结一直解不开，为此他几乎想咆哮，好像这样他就能把它们吓得自动解开。受到了适当的挫败，他不再管溜冰鞋，愤怒地把防护垫和头盔扔下，那些装备滑到房间的另一边。
他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他往回靠了靠假装他只是在休息，事实上也有一部分是真的，他从刚才开始几乎不能呼吸。但他紧绷住肌肉，努力使自己不会明显地发抖。马修安静地走了进来，解下身上的装备整齐地堆放在旁边然后去更衣。谢天谢地，那男孩换完后很快就离开了，伊万俯身再次尝试解开他的鞋带。
时间一直过去，久得足够让他的身体从比赛的状态中放松，但他的手仍然猛烈地颤抖着，他的视力没有改善。更糟的是，他感到恶心，重点是他害怕在移动中出现别的什么状况使他在赶到厕所前吐出来。他的呼吸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愈发沉重；潮湿以及呼吸的不规律使他咳嗽起来。
他把头靠在身后的储物柜上，闭上眼睛，试图从让他感到不舒适的东西中解脱出来，尤其是当脚步声传进他耳朵时。“俄|罗|斯，你在这里呆了十分钟了，出什么事了？”
加|拿|大走了进来，怀里抱着那只恼人的熊，脸上半担心的表情让伊万很想嘲弄他一番。“我很好。”
“你确定—”
“Da，现在离开这，我很快就会出去。”
加|拿|大稍微转了下身，像是准备服从，但又停了下来，面向俄罗斯，淡紫色的眸子里有了新的闪光，“你又开始发烧了，是么？”马修仔细观察着他，寻找着他感到不适的迹象，而伊万试图掩盖住，怒视着这个拒绝听从他命令的顽固男孩。
然而，这没有说服他，马修走向前用他那愚蠢的手触摸他的额头，就像所有医生一样。俄|罗|斯咆哮着，试图躲开，但是胃里恶心的感觉在抗议着，他的视线游离。移动的瞬间他整个身体都在痛。
加|拿|大的手抚摸过他的脸，然后男孩倒抽了一口气，“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
“我们还在比赛中，我不想因为一个小小的经济衰退而停止。”
“小？你烧得很严重！你可能会受伤。”他低声说话的声音让人非常恼火，伊万周围环绕着威胁的光芒，但马修似乎不在意。“来吧，我带你回家。”
马修跪在他面前快速地解开他的冰鞋，俄|罗|斯对此感到生气，“你就不能停止再碰我么？理解我的意思然后离开。”
金发的男孩深呼了一口气，“那么站起来！”
他站了起来，证明他自己可以和让那个愚蠢的国家闭嘴。仍穿在脚上的溜冰鞋使他很难保持平衡，他的视线边缘发黑，房间看起来倾斜得像个哈哈屋。正在他摇晃着向左走远时，马修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好吧，好吧，坐下。我要抓不住你了。”
“那就不要。”
“你不能完全支撑住自己。”俄|罗|斯坐了回去，用俄语嘀咕着污秽的脏话，马修很庆幸他听不懂。他弯腰脱下男人的溜冰鞋，然后把他的衣服给他。“我不认为你需要这方面的帮助。”
又一句俄文的诅咒，马修因他的语气畏缩了一下，随后转身给着男人留下隐私的空间。“好了。”伊万咬着牙说。
马修叹了口气，“钥匙在哪？”
“我不会让你开车。”
“为什么不，你走不动。”
“我不需要走！现在离开这里，在我做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前。”
“你能不能别在我正在或者试图做任何一件事时威胁我？”
“那就停止尝试做愚蠢的事！”
马修发出一个失望的尖叫，把手伸向空中，“那是不可能的！”一切都安静了几秒钟；气氛紧张，伊万在座位上怒视着他，马修退去了他的愤怒，思考着一些能让这个男人听他一次的方法。“看，你就不能让我帮忙么？”
“我不需要—”
显然，这不可行；新计划，“打赌是我赢了。”伊万的嘴巴咔哒一声合上了，他紫色的目光变得暗沉。在潜意识里，马修对拿此胁迫这个国家感到非常不快，但当和俄|罗|斯交涉时，说“请”似乎毫无意义。
“你的条款是：我成为你的盟友。这不意味着你能对我发号施令，小家伙。”
“我的条款是我们做朋友，不是同志或者盟友。我没有命令你，我只是在帮助……作为一个朋友。并且作为朋友，你应该让我帮忙。”
伊万完全不高兴地低吼着，把手伸进牛仔裤的口袋里，取出钥匙然后把钥匙扔向金发的男孩。加|拿|大叹了口气，站着小心地看向伊万，准备如果他需要时去帮忙，尽管俄|罗|斯看起来杀气腾腾。而俄|罗|斯人会一拳打在那个孩子的脸上，如果他试图做任何事。
他们一起走出体育馆，伊万刚出门口就停了下来，感觉太阳灼伤着他的眼睛，让他头痛得更加剧烈。一只手试探性地抓住伊万的手臂，他把那个男人带到车子边，为他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熊二郎跟着跳上去，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俄罗斯已经病得无法抱怨了，谢天谢地。
还好在马修不确定回去的方向时他还有足够的意识指路，不过伊万的房子并没有很远，马修把保时捷停进车库时松了口气。他跑到另一边打开门，把男人的手臂绕过他的肩膀上支撑着他，帮助他进到屋子里。他们走到卧室，马修把他放到床上。然后他迅速跑到厨房拿了一个碗和洗碗布。
“俄|罗|斯？”男人没有回答，马修烦躁地叹了口气，他必须想办法让他退烧。*这个让人生气的人要把我弄疯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加|拿|大在房间里的一个扶手椅上坐了很久，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检查一下伊万的被子有没有盖好。他的温度在稳定地下降但还没有退烧。正要打瞌睡时，他被伊万的说话声惊醒，他的声音异常的平静，“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做什么？”马修问道，声音非常的小；一部分是因为他的本性，一部分是因为他不想扰乱这份平静。“帮助你？”没有回答。“我说过了我只是不能放着你不管。”
“你不了解我。”
“我们都是国家，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那更糟糕。如果是我的话—”
“你会把我变成一个奴隶，是的，你提过。幸好你没有赢得比赛，还是你仍会做到，嗯？”
没有回应，一段时间里只有俄|罗|斯沉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我不会伤害你。”
*那不是重点*，加|拿|大心里这么想着但没有说出口，很好奇俄|罗|斯居然会坦诚这件事。伊万的高烧很严重，这个男人的神志必定不清，但这是去得到一些答案的机会，而且无论他对自己处于有利地位的感觉有多差，马修想要知道。“然后你会做什么？”
“让你留下。”话有些含糊。马修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个男人，并不是很懂他的意思。“我会把你……留下。在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这里太空了，但它曾经住满了人。”
理解地睁大眼睛，马修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床边，“俄—俄|罗|斯—”
“为什么总是这样结束？”紫罗兰色的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伊万似乎逃离了现实正在重温他的过去。“是我让这个国家变得强大，变得更有声望。我工作得……很努力。为什么是这样。”停顿片刻，他做了个呼吸，马修感觉自己冒犯了他。听到一个如此强大的国家失去部分理智的诉说；承认像这样的虚弱。他不应该知道这些。他们并不亲密，尽管他提出关于友谊和联盟的事情，但他们仍不是，他感到荣幸，因为尽管俄|罗|斯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但这个男人是在跟*他*说这些事。
“为什么没有事情是做对的？为什么最后他们总是恨我？”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情，但俄|罗|斯没有哭，他还没有虚弱到需要哭泣。他没有向胸口的感觉屈服。但它很伤人，这种感情带来的伤害比他想象的多；孤独，愤怒，内疚，背叛，怜悯……他的牺牲对任何人来说并不意味着什么。“大家总是说这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已经忍受了几个世纪了。每个人都……离开而我不明白。我错得那么离谱吗？他们……这么恨我吗？”
马修用湿抹布擦拭他的脸，保持着沉默，让这个国家说，但加|拿|大的眼里开始蓄起泪水，同情地看着他的脸。
“这个地方，我的家……我以为我知道。但我不……我不懂。我该做什么？他们想要我做什么？什么……我能给他们更多什么？告诉我。”
慢慢地坐在床边，马修的语气温和，有点迟疑，“你应该找出来。重新学习你的文化；花时间和你的人民相处。你……活在过去的俄|罗|斯里，现在情况不同了。时间改变了一切。”伊万聚焦在他身上，不再看着天花板，马修想知道这个男人是否足够清醒，能在他好点的时候记得这段话。“你的人民需要你，而且他们爱你。你是他们。但……你没有与他们接触，你把自己隔离了起来。他们继续着他们的生活。每新的一代都有他们新的想法和影响。他们很快就会忘记过去，尽管我们还在为以前的战争疗伤。”
重新洗了下毛巾，他把它放回在伊万额头上，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你必须爱你自己，俄|罗|斯，然后才能爱别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伊万没法说出口，但加|拿|大明白。“以后我会帮忙。”俄|罗|斯不解地皱起眉头。“作为一个朋友，你有充分的理由要求我留下来。”
伊万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完全理解马修的意思，但当他理解了，他看起来更加困惑还带着点担忧。“那么……留下。“
加|拿|大轻哼了一声，“用问句的形式说。”
“……留下？”
“噢，多有说服力，我想我可以——如果你坚持，停止乞求吧。”伊万显然没有发现笑点，马修的笑声变得尴尬。“好吧，所以你应该休息。你还烧得很厉害。”
“Da.”伊万转回自己的一边，往被窝里钻了一点，马修伸手关掉了床头灯。他穿过房间，回到扶手椅上度过一个睡不安稳的漫长夜晚，而这一次，不会因为椅子而不舒服（就像酒店那把）。伊万的话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放，他的表情让他铭记于心。
…TBC…
他走进更衣室，叹了一口气，解下他的防护垫并脱下了溜冰鞋。俄|罗|斯坐在长椅上，背对着马修，看起来正在休息。马修拿出他的衣服走进一间隔间换上。他期待能一回到伊万家就冲一个热水澡。
收拾完毕后他走出更衣室去找熊二郎，发现它就在他放下它的地方。“嘿，熊大郎，我赢了！”
“好。（Yay）”白熊咕哝道，从他的小睡中缓缓醒来。
“你应该为我高兴，我不用成为一个奴隶。”马修回答道。加|拿|大小心地抱起他的朋友，这时教练走了过来。
男人高兴地说了句“精彩的比赛”，尽管他的口音非常重，让马修很难理解。他笑着和老人握了握手。“Спасибо.”向他表示感谢后，他愉快地向冰上的男孩们挥手；他们中的许多看起来因为疲惫而频临昏厥。
…oOo…
俄|罗|斯重重地呼吸着，庆幸自己在那时候单独离开了。他的头像被重击了一样，视线的边缘一直模糊在黑暗中。在第二节的时候他又开始发烧。肾上腺激素和对胜利的渴望是唯一使他保持不崩溃的理由。然而，比赛结束的时候他的开始支持不住了。他意识到自己动作变得缓慢，有些时候冰球在他的视线内消失。不是因为球的速度，而是因为他的眼睛无法看清前方。
加|拿|大的截球也是原因之一，那是肯定的。他不得不承认，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真的没有预料到那孩子有如此强大的攻击力。尽管，阿尔弗雷德的力量做出这样的事会更可信。
坐在长凳上，他向前倾去解开滑冰装备，大手指胡乱摸着鞋带。他的双手颤抖；他身体受到的刺激，是因为疲累，还是高烧，他不知道。他的视线一直模糊着并且他的体能一直下降。滑冰鞋上的结一直解不开，为此他几乎想咆哮，好像这样他就能把它们吓得自动解开。受到了适当的挫败，他不再管溜冰鞋，愤怒地把防护垫和头盔扔下，那些装备滑到房间的另一边。
他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他往回靠了靠假装他只是在休息，事实上也有一部分是真的，他从刚才开始几乎不能呼吸。但他紧绷住肌肉，努力使自己不会明显地发抖。马修安静地走了进来，解下身上的装备整齐地堆放在旁边然后去更衣。谢天谢地，那男孩换完后很快就离开了，伊万俯身再次尝试解开他的鞋带。
时间一直过去，久得足够让他的身体从比赛的状态中放松，但他的手仍然猛烈地颤抖着，他的视力没有改善。更糟的是，他感到恶心，重点是他害怕在移动中出现别的什么状况使他在赶到厕所前吐出来。他的呼吸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愈发沉重；潮湿以及呼吸的不规律使他咳嗽起来。
他把头靠在身后的储物柜上，闭上眼睛，试图从让他感到不舒适的东西中解脱出来，尤其是当脚步声传进他耳朵时。“俄|罗|斯，你在这里呆了十分钟了，出什么事了？”
加|拿|大走了进来，怀里抱着那只恼人的熊，脸上半担心的表情让伊万很想嘲弄他一番。“我很好。”
“你确定—”
“Da，现在离开这，我很快就会出去。”
加|拿|大稍微转了下身，像是准备服从，但又停了下来，面向俄罗斯，淡紫色的眸子里有了新的闪光，“你又开始发烧了，是么？”马修仔细观察着他，寻找着他感到不适的迹象，而伊万试图掩盖住，怒视着这个拒绝听从他命令的顽固男孩。
然而，这没有说服他，马修走向前用他那愚蠢的手触摸他的额头，就像所有医生一样。俄|罗|斯咆哮着，试图躲开，但是胃里恶心的感觉在抗议着，他的视线游离。移动的瞬间他整个身体都在痛。
加|拿|大的手抚摸过他的脸，然后男孩倒抽了一口气，“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
“我们还在比赛中，我不想因为一个小小的经济衰退而停止。”
“小？你烧得很严重！你可能会受伤。”他低声说话的声音让人非常恼火，伊万周围环绕着威胁的光芒，但马修似乎不在意。“来吧，我带你回家。”
马修跪在他面前快速地解开他的冰鞋，俄|罗|斯对此感到生气，“你就不能停止再碰我么？理解我的意思然后离开。”
金发的男孩深呼了一口气，“那么站起来！”
他站了起来，证明他自己可以和让那个愚蠢的国家闭嘴。仍穿在脚上的溜冰鞋使他很难保持平衡，他的视线边缘发黑，房间看起来倾斜得像个哈哈屋。正在他摇晃着向左走远时，马修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好吧，好吧，坐下。我要抓不住你了。”
“那就不要。”
“你不能完全支撑住自己。”俄|罗|斯坐了回去，用俄语嘀咕着污秽的脏话，马修很庆幸他听不懂。他弯腰脱下男人的溜冰鞋，然后把他的衣服给他。“我不认为你需要这方面的帮助。”
又一句俄文的诅咒，马修因他的语气畏缩了一下，随后转身给着男人留下隐私的空间。“好了。”伊万咬着牙说。
马修叹了口气，“钥匙在哪？”
“我不会让你开车。”
“为什么不，你走不动。”
“我不需要走！现在离开这里，在我做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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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发出一个失望的尖叫，把手伸向空中，“那是不可能的！”一切都安静了几秒钟；气氛紧张，伊万在座位上怒视着他，马修退去了他的愤怒，思考着一些能让这个男人听他一次的方法。“看，你就不能让我帮忙么？”
“我不需要—”
显然，这不可行；新计划，“打赌是我赢了。”伊万的嘴巴咔哒一声合上了，他紫色的目光变得暗沉。在潜意识里，马修对拿此胁迫这个国家感到非常不快，但当和俄|罗|斯交涉时，说“请”似乎毫无意义。
“你的条款是：我成为你的盟友。这不意味着你能对我发号施令，小家伙。”
“我的条款是我们做朋友，不是同志或者盟友。我没有命令你，我只是在帮助……作为一个朋友。并且作为朋友，你应该让我帮忙。”
伊万完全不高兴地低吼着，把手伸进牛仔裤的口袋里，取出钥匙然后把钥匙扔向金发的男孩。加|拿|大叹了口气，站着小心地看向伊万，准备如果他需要时去帮忙，尽管俄|罗|斯看起来杀气腾腾。而俄|罗|斯人会一拳打在那个孩子的脸上，如果他试图做任何事。
他们一起走出体育馆，伊万刚出门口就停了下来，感觉太阳灼伤着他的眼睛，让他头痛得更加剧烈。一只手试探性地抓住伊万的手臂，他把那个男人带到车子边，为他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熊二郎跟着跳上去，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俄罗斯已经病得无法抱怨了，谢天谢地。
还好在马修不确定回去的方向时他还有足够的意识指路，不过伊万的房子并没有很远，马修把保时捷停进车库时松了口气。他跑到另一边打开门，把男人的手臂绕过他的肩膀上支撑着他，帮助他进到屋子里。他们走到卧室，马修把他放到床上。然后他迅速跑到厨房拿了一个碗和洗碗布。
“俄|罗|斯？”男人没有回答，马修烦躁地叹了口气，他必须想办法让他退烧。*这个让人生气的人要把我弄疯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加|拿|大在房间里的一个扶手椅上坐了很久，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检查一下伊万的被子有没有盖好。他的温度在稳定地下降但还没有退烧。正要打瞌睡时，他被伊万的说话声惊醒，他的声音异常的平静，“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做什么？”马修问道，声音非常的小；一部分是因为他的本性，一部分是因为他不想扰乱这份平静。“帮助你？”没有回答。“我说过了我只是不能放着你不管。”
“你不了解我。”
“我们都是国家，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那更糟糕。如果是我的话—”
“你会把我变成一个奴隶，是的，你提过。幸好你没有赢得比赛，还是你仍会做到，嗯？”
没有回应，一段时间里只有俄|罗|斯沉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我不会伤害你。”
*那不是重点*，加|拿|大心里这么想着但没有说出口，很好奇俄|罗|斯居然会坦诚这件事。伊万的高烧很严重，这个男人的神志必定不清，但这是去得到一些答案的机会，而且无论他对自己处于有利地位的感觉有多差，马修想要知道。“然后你会做什么？”
“让你留下。”话有些含糊。马修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个男人，并不是很懂他的意思。“我会把你……留下。在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这里太空了，但它曾经住满了人。”
理解地睁大眼睛，马修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床边，“俄—俄|罗|斯—”
“为什么总是这样结束？”紫罗兰色的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伊万似乎逃离了现实正在重温他的过去。“是我让这个国家变得强大，变得更有声望。我工作得……很努力。为什么是这样。”停顿片刻，他做了个呼吸，马修感觉自己冒犯了他。听到一个如此强大的国家失去部分理智的诉说；承认像这样的虚弱。他不应该知道这些。他们并不亲密，尽管他提出关于友谊和联盟的事情，但他们仍不是，他感到荣幸，因为尽管俄|罗|斯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但这个男人是在跟*他*说这些事。
“为什么没有事情是做对的？为什么最后他们总是恨我？”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情，但俄|罗|斯没有哭，他还没有虚弱到需要哭泣。他没有向胸口的感觉屈服。但它很伤人，这种感情带来的伤害比他想象的多；孤独，愤怒，内疚，背叛，怜悯……他的牺牲对任何人来说并不意味着什么。“大家总是说这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已经忍受了几个世纪了。每个人都……离开而我不明白。我错得那么离谱吗？他们……这么恨我吗？”
马修用湿抹布擦拭他的脸，保持着沉默，让这个国家说，但加|拿|大的眼里开始蓄起泪水，同情地看着他的脸。
“这个地方，我的家……我以为我知道。但我不……我不懂。我该做什么？他们想要我做什么？什么……我能给他们更多什么？告诉我。”
慢慢地坐在床边，马修的语气温和，有点迟疑，“你应该找出来。重新学习你的文化；花时间和你的人民相处。你……活在过去的俄|罗|斯里，现在情况不同了。时间改变了一切。”伊万聚焦在他身上，不再看着天花板，马修想知道这个男人是否足够清醒，能在他好点的时候记得这段话。“你的人民需要你，而且他们爱你。你是他们。但……你没有与他们接触，你把自己隔离了起来。他们继续着他们的生活。每新的一代都有他们新的想法和影响。他们很快就会忘记过去，尽管我们还在为以前的战争疗伤。”
重新洗了下毛巾，他把它放回在伊万额头上，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你必须爱你自己，俄|罗|斯，然后才能爱别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伊万没法说出口，但加|拿|大明白。“以后我会帮忙。”俄|罗|斯不解地皱起眉头。“作为一个朋友，你有充分的理由要求我留下来。”
伊万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完全理解马修的意思，但当他理解了，他看起来更加困惑还带着点担忧。“那么……留下。“
加|拿|大轻哼了一声，“用问句的形式说。”
“……留下？”
“噢，多有说服力，我想我可以——如果你坚持，停止乞求吧。”伊万显然没有发现笑点，马修的笑声变得尴尬。“好吧，所以你应该休息。你还烧得很厉害。”
“Da.”伊万转回自己的一边，往被窝里钻了一点，马修伸手关掉了床头灯。他穿过房间，回到扶手椅上度过一个睡不安稳的漫长夜晚，而这一次，不会因为椅子而不舒服（就像酒店那把）。伊万的话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放，他的表情让他铭记于心。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