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ve伸出手,很轻很轻地拨开乱在Bucky的头发。
然后屏着呼吸,看着他卷翘的睫毛忽的抖动了几下。
接下来看到的是Bucky猛然睁开的惊诧的眼睛。
在条件反射的情况下按住了Bucky刚握成拳的左臂,然后俯身贴近他的脸,让他能看清楚自己。
“是我...Steve..我回来了。”
从几乎要进入战斗模式的人那里听到了一声恩的回应,Steve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Bucky没有再动了,但依然睁着眼看着自己。
也许他以为自己有什么话要说。
摸一下Bucky的额头,Steve把手放在他的右臂,自己慢慢地躺下来,然后减小所有的距离。
Bucky很平静地侧躺着,
盯着窗外的亮光,任Steve像往常一样用刚刚好的力度把自己搂在他温暖的怀里。
那种暖意从后背一直蔓延到全身,让Bucky觉得舒适。
他甚至觉得,这样的时光就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
他希望自己不要睡着。
他努力醒着。
“我是不是把你完全吵醒了?”Steve有点抱歉地问。
“没有。”Bucky很快地回答。
Steve的手在Bucky上身的每个角落温柔地移动,Bucky的睡衣是Steve亲自买的,那天他摸了成百上千件衣服,觉得这件的面料手感最好。
他感觉舒适的,他有信心Bucky穿着也舒服。
只不过每天晚上,这种已养成习惯的温和的抚摸总是会在同一个地方骤然停止。
Bucky的左臂。
那个在他伤口都愈合好后干净柔滑的皮肤上分外恐怖的存在。
那个有时候让Steve在夜晚不小心碰到会惊醒的不合宜的存在。
那个没有温度,没有感触
只是沾满了鲜血见证了一段痛心往事的。
铁手臂。
在Bucky被稳定下来后的没多久,
Steve就问过冬日战士保护计划的项目负责人——Coulson。
“Bucky的左臂,应该要怎么处理?”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让人异常无奈。
科学部已经对他的手笔进行了检查,他们发现,Bucky的铁手臂内部的微型电路系统是和他的身体神经联系在一块的。并且这条手臂跟着他的时间很长了,如果要拆卸下来,恐怕对他的身体影响很大。我的建议,还是保留手臂内部的微型电路,可以考虑给他的手臂外部做出改良,这些事情,你可以交给..——Stark来做。毕竟他的手臂还是被用作武器,Stark了解怎么把武器做的微笑精密化。”
“但他应该没试过把武器直接组装到人的身上吧...我想..好吧,就按你建议的做吧,谢谢你。“
Steve微笑着,但是人都可以看出他笑容底下隐忍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