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艾特的单独来这一楼留言好吗！

@小野柚子云骸 @兮夕囍彡朴多比 @男二我稀饭你 @sunflowermeday @猪是乌龟

@依旧喜欢不言语 @今夜太阳好圆 @S_RZ @一個人の流浪 ……管你们要不要艾特 谁回复了我就艾特谁QAQ

@123后退2 @宫弦魔 @M淮 @min920EUNHAE @咔咔咔驯鹿
啧 我真是小天使啊

剩下的露珠真不造了啧 要的去艾特楼留个名吧QAQ

大家晚安
75章标记楼。

……刚看就是419回复 真是个好数字

没错 这就是伪更 露珠在奶奶家 等什么时候蹭到无线了就更QAQ

本来露珠昨天可以发的

但是……无线连不上QAQ 然后小伙伴们都连上了 ￣へ￣

这里是露珠好基友~请叫我帮更小天使~！你们露珠太坑不解释╮(╯_╰)╭
一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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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进入腊月之后，年味越来越浓了，进入寒九，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成悦只觉得每天早晨5点多被父亲从被窝里拽出来晨跑简直就是灾难，在无数次的抗议无效之后，他也只能认命了。
那天早晨，照例起床穿上运动服准备和父亲出门。
“小悦啊，家里牛奶没了，待会你们跑完步带点回来。”汪情在卫生间里朝儿子叮嘱着。
成悦一边换鞋一边没精神地应着。
“小伙子，你生物钟怎么还没调过来？真是太逊了！”成益徽拍着儿子的肩打开门，迎面一股寒意袭来，成悦抱着肩膀打了个寒噤。
“行云，你回来了？”成爸惊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成悦本能抬头，便撞进了齐行云深深的眼底，那么一瞬间，他漆黑的眼底有光滑过，又像是幻觉，半秒之间就化为沉寂。
“你回来了。”成悦微微笑了开来，朝站在对门口的他打着招呼。
“我回来了。”齐行云很快移开视线对朝自己走过来的成益徽打着招呼：“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吗？”
“恩恩，当然，你看我们这不是还准备去晨跑么？”成益徽摸摸他的脑袋，笑得眼角泛起深深的皱纹：“你这孩子，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好让我去接你啊！”
“行云回来了？”听到声音的汪情连忙出来，看到站在对门口的男生连忙走过去把他揽怀里，眼圈都红了：“孩子，你可回来了，累不累？”
“阿姨，我不累。”鼻尖传来温暖的气息，齐行云心微颤，抬手拍了拍汪情的肩膀。
“看把你阿姨想的，也不早点回来！”
“对不起，那边兼职结束得比较晚。”
汪情打量他好半晌，眉头皱了起来，摸着他的手臂道：“看你瘦成这样，是不是苦着自己了？哎……你这孩子，回来阿姨一定给你好好补补。”说完，就扭头对自家丈夫说道：“你待会去多买点菜，还有，小悦，早餐多买点，行云，你先去休息一下，等一下来这边吃早饭。”
“阿姨，不用……”拒绝的话还没说完看，就被汪情给盖了过去：“你这孩子，还和我们客气什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让叔叔去接你，这么见外，阿姨都要生气了。”
说完，汪情就抢过齐行云手里的钥匙开门推人进去：“正好房间我前几天刚打扫了，待会通个风就好。”说完又转身对着下楼的父子两人道：“诶，小悦啊，你记得买行云喜欢吃的那个……”
“知道知道，肉馅叶儿粑，馅儿不放葱，油条半软，咸豆腐脑，你放心啦！”成悦在楼梯下扬着脖子嚷着，最后嘟囔着：“老爸，看在买一堆东西的份上，今早的晨跑能不能取消？”
“小伙子，偷什么懒！”
汪情听到父子俩的对话不觉笑着摇头，回头看向行云，却见他盯着下面的楼梯一动不动，眼底流淌着细碎的光，她一愣，心里抽疼起来，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将行云带进了门，拉开窗帘，打开窗子，问他：“你是要先洗澡还是直接休息？”
“我先睡一会儿吧，阿姨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汪情不满看他，又叮嘱道：“你房间的窗户就先别开了，睡觉要是觉得冷就把空调打开，你先休息，我待会来叫你。”
“嗯。”行云笑着点点头，然后进了卧室，直到听到大门轻轻关上的声音，他全身才放松下来，呼出一口气，身体顺着门板滑了下来。
“是吗？他回去了？”
“是啊，我爸妈开心死了，比我回家还要开心。”成悦手肘撑在桌子上，双手捧着下巴向屏幕里的温然抱怨着。
“你好像和我提过，他是孤儿？”屏幕里，温然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窝在木制藤椅里，双腿交叠在一起，言笑晏晏地看着成悦。
“恩恩。”提到这事，成悦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我9岁那年，他妈妈带着他搬到了我们家对面，父不详，也没什么亲戚，过得很辛苦，邻居们都很照顾他们母子二人，高二那年，阿姨因为车祸去世了，行云就成孤儿了，他本来想辍学，但是我爸妈看我们俩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玩，感情很深，半是同情半是喜欢，就把他当儿子养了。”
“感情很深呐……”温然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了，手背撑着脸颊笑得意味深长。
“额……”成悦噎了一下，额角挂下一排黑线：“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干嘛呀？”
“呵呵呵……我还不能笑了？”
成悦侧头怀疑看他。
“那你爸妈知道你以前对他……”
成悦摇摇头：“他们只是以为我们关系像兄弟一样好。”
“是吗？”
“不过我老妈昨晚问我为什么我们的关系现在好像疏远了很多，哎……真是头疼，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了好久才搪塞过去。”
“嗯，我也想知道，你们大一刚开始来的时候关系挺好的，为什么后来他突然就疏远了你？”
成悦有些尴尬，装作不在意地耸耸肩：“没准人家知道我暗恋他，心里排斥同性恋，不想理我吧？”
温然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哦，是吗？”
“你那什么语气呢？”成悦脸有些红了，压低声音吼道：“暗恋也只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这个小气鬼！”
温然朝成悦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近屏幕，成悦照做，就见温然的脸也凑了过来，放大的笑容在屏幕上特别晃眼：“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想剥掉你的衣服惩罚你一番！”
“你！”成悦的脸爆红，连忙坐直了身体，“我又犯错，惩罚什么？”
温然的笑容微敛嘴角却还带着淡淡的弧，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悦，我好想你。”
成悦脸更红了，视线微微游移不敢对上温然的脸，却还是嗫喏道：“我……我也想你……”
“我去看你好不好？”
成悦一愣，说道：“别所傻话了，马上过年了，你在家好好陪陪家人。”
温然微微低头，镜片上光弧一闪，嘴角的弧度有些诡异：“他们特别不愿意我陪他们，特别嫌弃我，我好可怜的。”
成悦撇撇嘴，不信他：“怎么会？你又瞎说！啊，对了，奶奶身体还好吗？”
“好得很。”好到可以一整晚待在他房间里精神矍铄地听他讲述怎么追到小白兔的过程。
成悦点点头，这时听到母亲叫他，好像是有客人来了，他回头应了一声，就和温然说了再见，关了视频。
“谁来了？”成悦笑着打开门，沙发上的女孩连忙坐起来，朝他笑道：“学长好，我来打扰了。”
成悦的脑袋空白了一秒钟，愣愣看着她：“陈玥？”
女孩的笑容有些羞涩，垂下了头。
“你这孩子，这么没礼貌，还是你学妹呢！快过来招待人家！”成爸爸有些不满，责怪儿子的失礼。
“诶诶，我只是有点吃惊，欢迎欢迎。”
这时汪情端了水果从厨房未来了，后面跟着齐行云，她敲了儿子的脑袋一把：“每天只知道躲在房间里也不知道鼓捣什么，行云交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不告诉我！”
“痛！”成悦抱着脑袋躲到一旁，下意识地看了齐行云一眼，他正低头朝陈玥笑，侧脸上是淡淡的弧。
“哎呀哎呀，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嘛！”
“你这孩子，就知道贫！要不是行云把姑娘带回来吃饭我还不知道！你们爷俩赶紧给我去买菜！”汪情转过头朝女孩笑道：“哎呀真不好意思，家里没什么菜，可能要等一会儿，姑娘见谅啊！”
陈玥闻言连忙站起来说道：“阿姨您千万别这么说，是我贸然来访打扰了。”
汪情笑着打量女孩子，越看越满意，吩咐行云好好招待人家，然后叮嘱父子俩买菜的注意事项。
三人坐了一会儿，聊了会天。
“你是叫陈玥？”
“恩恩，耳东陈，王字旁一个月亮的月。”
“是嘛……听起来和小悦的名字挺像的。”汪情掩嘴笑了笑，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行云。
女孩脸色僵了一秒，随即恢复过来，笑得甜甜的：“是呀是呀，刚开始听到学长名字的时候就觉得有缘。”
聊了一会儿，汪情猜测着父子俩快买菜回来了，就先去厨房准备，嘱咐行云好好招待姑娘。
汪情插好电饭煲，拿出冰箱里面的一些菜，准备先做着，刚洗好，行云就进了厨房：“阿姨，我来帮忙。”
“不用了，你去陪陈玥啦！人家一个人多尴尬啊！”
“没事，我开了电视。”行云自顾自地戴上围裙，拿起刀开始切菜。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并不温暖。汪情看着他瘦削的侧脸，眼眶微微发酸，哑着声音道：“孩子，你喜欢她吗？”
行云手里的动作一顿，继而转过头来看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当然。”
那笑，薄如蝉翼，又似轻烟，经不起再三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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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们开虐吧……先虐了齐行云再说，大家hold住，也请鼓励我hold住QAQ

第七十九章 隐在夜里的伤
除夕夜。
窗外鞭炮轰隆，一片喧嚣。
成家的年夜饭和往年一样简单，不过却好像少了什么。
“你们俩明天有活动吗？”汪情在饭桌上问成悦和行云，往年大年初一他们都会出去玩。
成悦点点头：“有同学聚会。”
“我今晚想守岁，明天准备睡晚一点，就不想出去了。”齐行云回答，汪情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觉得有些心虚，笑笑就移开了视线，问成悦：“是高中的同学吗？”
成悦点头。
“行云，大年初一睡过去太浪费了，你也出去和朋友们聚聚吧！”成益徽见行云兴趣缺缺的样子倒是有些不忍。
行云筷子停了一下，继而说道：“下午应该会去找小玥。”
“哦……”成益徽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妻子，加了句：“有时间，让陈玥再来家里玩。”
“嗯。”
成悦听到那个称呼，眉微皱，想起那晚的经历，在心底自嘲一笑，顿时没有了食欲。
少了两个孩子的吵闹，除夕夜冷清了很多，汪情和成益徽默默叹了好几遍气，只觉得饭菜都没有了味道。
为人父母，是那样难。
晚饭后，四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成悦窝在单人沙发里，一边看晚会，一边刷微博看吐槽，偶尔和温然微信聊一聊，时不时和爸爸妈妈门交流一下网友的吐槽，也算是忙得不亦乐乎。
“你就不能好好看电视或者陪我们说说话？成天只知道抱着手机！”汪情不喜欢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以前两个孩子坐在旁边，一起陪着看晚会，节目无聊的时候会和他们聊上几句，不像现在气氛尴尬，他们心里也难受。
“我在看啊，可是微博上的吐槽也很搞笑啊，笑死我了，我再给你们读一个？”
“不用了！”汪情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生气，干脆拒绝。
齐行云坐在成悦对面，隔着一个茶几，看了眼成悦，眼底划过一缕微光。
到了十点多，觉得疲倦的两位家长回房睡觉了。
“行吧，年纪大了就不要熬夜。”成悦朝他们道了晚安。
“行云，待会要是晚了你就在这边睡，反正有房间。”汪情打了个哈欠，嘱咐道。
行云笑了笑：“没事，回去就几步路。”
汪情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叹了一口气和成益徽回房睡觉。
齐行云微微低头，嘴角笑容渐渐苦涩，以前的话，她会说：“和小悦挤一下吧，反正他的床大。”
电视里面的节目依旧热闹，年复一年的老面孔看着有些厌烦，等到自己意识过来的时候，自己的眼神已经黏在成悦身上移不开。
距离上次这般肆无忌惮地看着他，已经多久？
沉默了十分钟左右，成悦终于忍受不了，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齐行云一怔，匆匆移开视线。
“对不起，我没办法装下去了。”
齐行云吃惊，假装镇定地抬眼看向成悦，他的脸色挫败颓丧，眼底半是受伤半是无奈。
成悦将手机握在手里无意识地抚摸着屏幕，屏保早已被温然换掉，屏幕上的男子正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淡淡看向他，成语摁黑，只觉得胸闷气躁：“我知道爸爸妈妈很不开心，我也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你像以前一样相处，我努力了，但是做不到。”
前尘过往，他可以放下，伤口会愈合，可是却无法忘记当初疼痛的感觉，特别是这种感觉在与行云相处的时候被重新唤起，让他不可避免地去触摸过去。
经历太多，羁绊太深，在成都的这个家里，有太多的回忆，就连那个小狗台灯，都是小狗狗走丢了之后自己难过他买来安慰自己的。
养了几年的狗走丢，他都会记到现在，再看到一条流浪狗跟在自己身后时情不自禁地抱回家，何况是爱了那么多年的人。
到底是，他还无法割舍到铁石心肠的程度。
“对不起……”成悦听着齐行云声音的抖动，觉得有些好笑，捂起脸道：“你没有错，你只是不爱我。”
眼眶太灼热，行云嘴角勾起一抹荒凉的弧，撇过脸去，低低喃道：“呵……我不爱你……”
成悦没听见他的低语，只是继续说道：“只是，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们了，你不爱我不是你的错，我也不后悔我曾经做过的一切，但是，我无法忘记那些伤害，或许几年之后我会慢慢释怀，但不是现在。”
兜里的双手紧握成拳，他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不能呼吸，只能愣愣看着泪水从那个人的眼眶里流出来。
成悦起身，毫不在意地抹掉眼角的眼泪：“我遇到了很好的人，我也决定去好好爱他。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也祝你和陈玥幸福。在家里的这段时间，我会继续努力不让爸爸妈妈看出来太多，我先去睡了。”成悦绕过沙发，进了卧室。
客厅里的暖意瞬间被抽尽，寒气四面八方涌来，透过每一个毛孔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什么时候，冬天变得这么冷了？
屏幕上放着什么节目他看不清，耳边一遍一遍回荡着成悦刚才的话语，齐行云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抱着脑袋死死咬唇，想要将胸腔里的呜咽声堵回去。
突然，无可忍耐一般，他跌跌撞撞地起身，匆匆关掉电视机，然后尽可能地控制住自己发颤的手开门出去。
打开自家大门的瞬间，他几乎是跌进去的，门阖上，他跌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终于低声哭吼了出来。
他不会再爱你了。
他不会再爱你了。
他不会再爱你了。
他，不会再爱你了……
不对，他现在还是爱着你的，只要你去和他解释清楚，只要你去和他说明白，你们……
你们……
你们能怎样？
汪情和成益徽担忧而又歉疚的脸在脑海里更迭，齐行云狠狠抽搐了一下，张嘴咬上自己的手背，眼泪和着血混合在一起淌了一地。
没有什么比此刻更加明白：这辈子，他已经彻底失去他。
这个认知带来的绝望感让他的眼泪更加汹涌，手背堵着嘴巴，堵住了他一声一声的哭吼，偶尔泻出几声低鸣，如同动物濒死的声音。
为什么，他的爱，如此绝望？
去年冬天，大年初一，他和成悦去参加同学聚会。
那天的气氛太好，高中的铁哥们上了半年大学再聚首，一个一个都很开心，作为B大的高材生，他和成悦被兄弟们灌了尤其多的酒。
或许是成悦在唱歌时看着他的眼睛太过璀璨，或许是成悦在自己眼前晃荡的笑容太过明媚，或许是成悦醉醺醺的脸太过美好，他送他回家的时候吻了他。
对于成悦的感情，早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人生太过孤寂，因为父不详从小遭受的歧视和欺负就多，第一个真心对他的也就是一个成悦。
成悦太好，带着大把大把的灿烂阳光席卷他的世界，好到他觉得不安，连喜欢都变得小心翼翼。
什么时候，他发现自己碰到他时他的耳尖会偷偷变红；什么时候，他发现自己抬头看他时他也正好在凝视自己；什么时候，他发现他与自己相处时呼吸会变得急促……
那种感觉，就是以为自己在进行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暗恋的时候，却骤然发现，啊，原来这个人也喜欢着我！
太过惊喜，太过幸福，太过美好，他只敢放在心底在深夜无人时拿出来细细品尝。
他原本想等到毕业工作稳定后再将两人的关系说开，可是那晚他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成悦回房时，半醉的他忍耐不住，吻了下去。
却被听到响声、担心他们的成益徽和汪情看见。
他们没有骂他，没有指责他，在最初的震惊之后，眼底也只有忧虑和悲伤。
他们是那样好的人，高二那年唯一的亲人离世之后，是他们鼓励他继续学习，上大学的学费有一部分也是他们来资助，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他们真的把他当做自家孩子来看待，不然也不会在知道他喜欢自家同性的儿子时，会那样难过，那样悲伤。
他跪在他们面前卑微乞求着：“叔叔阿姨，我是真的喜欢小悦，可不可以……”
汪情哭得眼泪纷纷，头却摇得坚定。
成益徽说：“孩子，男人和男人，怎么可以……”
汪情说：“那样是不对的，孩子，我知道你们俩的感情好，可是，也许你是混淆了，等你接触的人多了，你就会明白……”
他曾想，如果成益徽和汪情是自己的父母，他还可以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为自己争取，或者说他们没有那么好，自己没有背负这难以偿还的恩情，他也可以为这样一无所有的自己努力一把。
爱情与恩情的十字路口，看似有许多条路可以走，可是能真正选择的，却只有那么一条。
而他，走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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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卧槽！2花你这个坑！尼玛帮更才看到这文，我被虐到了好吗！我以为行云是主角啊喂！！要不要这样！！QAQ

第八十三章 刀光剑影总是残忍
确定温然过来拜访的时间，汪情对行云说道：“你也让陈玥过来吧，正好你们都是一个学校的。”
齐行云脸上反射性地挂起淡淡的笑容，正想委婉地拒绝，抬眼的时候却见汪情正盯着自己裹着纱布的手，不由一怔，汪情移开视线对上他的眼片刻又垂下眼睫，齐行云只觉得手上的伤口更痛了，张了张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初六那天，成悦和父母打了个招呼，说是去接机。到了酒店，他揪着温然用脑袋对着他的胸膛一顿乱顶，嘴里不停抱怨着：“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一直和爸爸妈妈说谎，负罪感快折磨死我了！你真烦，你真烦！”
温然笑呵呵地将他搂进怀里，摸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只是说道：“乖啊乖啊……”
成悦气得脸颊红彤彤的的，伸手掐上他的脸，怒道：“乖你妹！”
两人半打半闹到了成家，温然拎着一大包东西进了门，闻声的成益徽和汪情连忙迎接。
“叔叔阿姨，你们好。”温然将东西放在沙发旁，脸上的笑容如同一张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温雅俊逸的样子，从容不迫的举止霎时间让成父成母生了好感。
“呐，爸妈，这就是温然学长。”成悦从柜子下拿出拖鞋放到他脚边换。
“你好你好，欢迎，我们家小悦受你照顾了。”
成悦换了鞋就进了客厅，温然换好鞋，见他的鞋子被甩得乱七八糟的，就伸手摆放整齐放好，这一举动落在两位长辈眼里，更是觉得他懂事体贴。
“快快，进屋喝茶，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汪情热情地招呼他，成益徽走到茶几边，问道：“你喜欢喝什么茶？”来之前他们就听成悦说温然是个富家子弟，招待上面更是用心，怕人家不自在。
“给他泡峨眉毛峰就好，学长，你要不要来洗个手。”成悦和父亲说了一句，然后朝卫生家走去，和徐鹤松住久了，生活习惯不知不觉就有些潜移默化了。
“嗯……”温然点头，不忘朝成益徽说道：“早就听说四川的名茶诸多，今天一定要好好尝一尝。”
汪情在一旁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有了些得意：“那是，四川的茶叶可不比江南的差，你待会尝尝。”
温然嘴角含笑，点点头，然后随着成悦进了卫生间。
两人凑在一个水龙头下面洗手，成悦看着镜子里他精致的眉目，不由得撇撇嘴，哼了一声。
温然奇怪，抬头问他：“怎么了？”
“哼，不就长得帅点吗？”成悦皱皱鼻子，嘟囔道：“我也很帅啊，很多人说我阳光帅气啊！明明我这款才是最讨长辈喜欢的！”
“是啊是啊。”温然附和：“我们家小悦最帅气了！”
成悦听他敷衍的语气越发不满了，用力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愤愤道：“人面兽心的家伙！”
温然轻笑开来，凑到他耳边说道：“现在才知道吗？”
成悦不甘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出门。
温然擦干手跟在后面，刚才的坏坏的笑容早已不见，嘴角的弧度温雅清淡，翩翩佳公子一枚，浑身上下自带着与生俱来的光环，让人移不开眼。
“快来，坐。”成益徽和汪情热情地招呼温然道沙发上坐下，自觉受到冷落的成小白兔捧着碎掉的玻璃心坐到沙发的角落里，咬着下唇愤懑地看着他们。
果真我是充话费送的！
温然一个眼神淡淡扫过来看到他的表情嘴角的弧度突兀地上扬了一度，连忙打住，做出专心聆听长辈说话的乖顺模样。
“都说峨眉山秀，养出来的茶也带着些许内敛的味道。”温然轻轻啜了一口茶水，淡淡说道。
成益徽觉得这孩子谈吐不凡，笑容和煦，既有大家之风却也容易亲近，对他的好感度一路飙升，乐呵呵道：“那是，来了四川一定要去爬爬峨眉山，还有青城山，都不错。”
“哦，是吗？”
“恩恩，冬天山里的虫兽也少，爬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到时候让小悦给你做导游。”
“那我先谢谢学弟了。”温然推了推眼镜，笑呵呵地看着成悦，后者一个激灵，只觉得他那声“学弟”透着浓浓的恶趣味，碍于父母在场，又不好发作，只是陪笑道：“那是，我去苏州学长不也给我做了导游么？现在来了这里，我肯定要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的。”
汪情见状也连忙说道：“就是就是，他平时受你照顾了，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尽管和叔叔阿姨说，一定满足。”
“谢谢叔叔阿姨！”温然的笑容越发大了，成悦也“呵呵”了几声，心里腹诽着：爸爸妈妈，如果人家要你儿子你们满足么？
说话间，门铃又响了，汪情连忙起来开门：“一定是行云回来了。”
温然的笑容滞了片刻便有恢复原状，放下茶杯起身，眼角的余光捕捉声色地撩了一眼同样脸色微僵的成悦。
门打开，汪情看到门外的两人，笑道：“哎，陈玥来了，欢迎欢迎。”
“阿姨，新年好！”女孩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温然听见，瞳孔微缩，笑容敛了大半。
“叔叔，学长，新年好。”陈玥进门，说话间，看见温然不由得吃了一惊：“温然学长？”
“陈玥，你好。”温然笑了笑，自然地打着招呼。
“诶，你们认识啊？”成悦倒是惊讶，温然回神，心里一个咯噔，有些慌乱地看向成悦。
“是啊，温然学长的大名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陈玥的语气有些怪怪的，成悦眉尖微蹙，见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温然，不觉重新打量温然。
温然视线微微移开了一点点：“嗯，学生会工作的时候见过几面。”
“哦，这样啊！”成悦无意识地接着，澄澈的眸子静静看着温然半晌，突然转开脸笑道：“那正好，我不用介绍了，欢迎欢迎。”
行云最后换了鞋，进了客厅，看着温然，淡淡笑道：“学长好。”
温然回笑，淡淡道：“你好。”
齐行云走到陈玥身边，眼珠子在眼眶里微微转了一圈，侧着的脖子微微僵硬，温然嘴角勾起一抹短暂的弧，微微向左迈了几步，挡在了成悦的身前，挡住了齐行云视线余光的范围。
齐行云一愣，抬头看向温然，却见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眼底带着一些挑衅，一些嘲讽，他心里一跳，再一细看，温然的眼底只有淡淡的笑意。
“你们认识最好了，也不用拘束，当自己家，玩你们的，我和你叔叔去做饭了。”汪情笑着招呼他们，然后揽着行云进了厨房：“我去切一些水果，你进来端一下。”
“小悦，你招呼一下学长和陈玥。”成益徽叮嘱儿子，又对俩客人道：“你们放松点，年轻人好好玩，饿了就先垫点零食。”
“谢谢，辛苦你们了。”温然笑着点头表示感谢。
陈玥看成益徽也进了厕所，看着茶几旁大包小包的礼品，突然掩唇笑道：“啧啧，这么多礼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拜访丈母娘呢！”
成悦的手一抖，热水烫到手上，他惊得低叫了一声，杯子掉到了地上。
“你怎么样？”温然着急地拉起他的手查看，成悦慌忙挣脱，温然看他直直看着陈玥，便有些明白，回头淡淡地瞥了陈玥一眼，然后带他去洗手间冲冷水。
“怎么了？”几人听到声音从厨房里出来。
成悦在卫生间里拔高声音不在意说道：“没事儿，我倒水的时候不小心，烫了一下。”
“你没事吧？”汪情一听有些担心，进了卫生间，就见温然正拉着自家儿子的手放在冷水下冲。
“没事没事，只是红了一块。”成悦笑着安慰母亲。
“你这孩子，就是粗心大意。”汪情释然笑了笑，视线掠过温然，却见他紧紧盯着成悦的手，眉头皱得死紧，她心里闪过一丝什么，还未来得及抓住，就对温然说道：“他这孩子就是粗枝大叶的，温然让你见笑了。”
温然微微一愣，成悦在底下捕捉声色地踢了他一脚，他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对汪情笑道：“啊，没，幸好是冬天。”
汪情笑笑再说了几句，然后出了卫生间和成益徽继续进了厨房，齐行云将地上的被子和水渍茶叶收拾干净，弯腰将垃圾倒进茶几旁的垃圾桶里，陈玥笑吟吟看他，一把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背，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怎么，心疼了？可惜不能去看他呢！”
齐行云一顿，没说什么，想要直起身子，却被陈玥压住，女孩带着笑意的声音继续响起：“呵呵呵，怎么办呢？小悦悦已经是人家的了呢！”
齐行云蓦地一惊，直起腰反身狠狠抓住陈玥的手，紧紧盯着她脸上虚假的笑容，黑色的瞳孔因为吃惊紧缩着，深处，是难以置信，是望不见底的绝望。

第八十七章 要痛的话，一起好了
嫉妒如同毒蔓，一旦扎根，一枝一叶便以疯狂的速度蔓延全身，密密麻麻将心脏缠绕勒紧，直至窒息。
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幸好，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所以看不到他脸上的甜蜜，看不到他脸上的笑容，不然他会更痛。他想，一定很美好，一定是他熟悉的弧度，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那么，一定是让他觉得心底发寒的陌生。
为什么不疯呢？为什么不疯呢！
他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死去，现在还能因为嫉妒而抽疼而愤怒，怎么的都应该可喜可贺啊！
可是，为什么他又觉得如此荒凉？像是那年初一晚不能圆的月，在孤冷的夜里寂寥地悬在寒空，好像不经意间，就苍老了一段岁月。
一阵压抑的沉默，昏暗中，只能听见几人沉重的喘息声。温然下意识地站在成悦前面，看着齐行云，声音染上了几丝冷冽：“有何贵干？”
齐行云转过身，像是没听见温然的话，只是直直看向成悦，一字一句道：“你怎么可以和男人在一起？”
成悦一愣，嘴角无意识地弯了弯，不知道是冷笑还是苦笑。那个人的目光太过灼烈，即使在黑暗中，他都能感觉到那目光甩在自己身上的疼痛感。
像是质问，像是责怪，又夹杂着几丝他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成悦微微有些怒了，懒得去思量他眼里的复杂，只是握上温然的手，声音有些硬：“不好意思，喜欢男人这种事，我没法改掉。”
他感到对面的人身体微微一滞，嘶哑的嗓音飘了过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一声一声，到后面变得尖利急促，成悦抓紧了温然的手，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
“为什么不可以？”温然回握住成悦的手，习惯性地勾唇，目光却寡淡得冷漠：“我爱他，他爱我，那就足够。而且，就算说不可以，也轮不到你。”
突然，齐行云越过温然，紧紧抓住成悦的肩膀，急切地问道：“是他引诱你的是不是？是不是？你那么乖，肯定不会的，是他引诱你的是不是？”
温然脸色一沉，就想将他推开，却听见“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温然也是一愣，看着胸膛剧烈起伏的成悦。
齐行云头偏到一边，良久没有转过来，还没有从刚才的一巴掌中回过神来。
像是被传染一般细细颤抖起来，成悦还记得他的双手握住自己肩头时传递过来的颤栗感，将他的心绪彻底混乱，他惊慌之下便出了手，看着面前那张自己描摹过无数次的侧脸，压抑良久的委屈像是打开了一个缺口，汹涌而出：“齐行云，你够了！我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和你有半毛钱关系！你自己怂不敢爱男人，我认了！你一个一个女朋友地换，我他妈当初心痛得要死却还是认了！你把陈玥带到我面前秀恩爱，我认了！可是你们连一点退路都不给我！半夜把我叫了出去就看你们演的一场戏，我他妈也认了！你恶心我我就退得远远的，你不让我爱你我贱够了也懂得廉耻收手了！可是我现在找到了一个爱我疼知我的人，我没道理不去爱！齐行云，你个混蛋！你不敢爱男人，老子敢爱！”
成悦这一大段话吼完，眼睛也湿了，一旁的齐行云和温然俱是呆了，成悦握紧拳头，平复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呼吸，擦掉滑下来的眼泪，抬头对上齐行云：“你爱你的女人，我爱我的男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涉吧！”
说完，他拉起还在发愣的温然的手，往公寓走。
齐行云喃喃道:“原来……”
原来你都知道……
透明的指甲刺进手心里，血肉模糊的一片如同他现在的心。齐行云抬起头，看着两人的背影，问道：“叔叔和阿姨怎么办？他们不会同意的……”
成悦一顿，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我会让他们同意的，我和学长已经决定共进退，我不会退缩。”
开了门，成悦把温然拉了进去，回头一把抱住他，身体还有些瑟瑟发抖。
温然回抱住他，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半晌，他突然勾唇一笑：“原来你都知道。”
成悦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闷，却清晰：“我也许笨，却不傻。”
温然轻声笑了起来：“明明很傻。”
成悦有些恼了，脸蹭在他胸前的衬衫上，把脸上的泪水都蹭掉才抬起头来，恶狠狠道：“你才傻！”
温然看着他疏朗的眉眼，眼底突然暗沉，一手捧上他的脸道：“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因为他哭，以后不准，而且……”温然的声音一紧，手指微微用力：“在男朋友面前为别的男人哭，你当我是死的！”
说完，狠狠咬上成悦的唇，将人打横抱起进了卧室，然后将他往床上一抛，成悦头晕目眩正想骂他，抬头却见他一手扯开自己的衬衫，几粒扣子蹦了出去，在地板上“嘭嘭——”发出细小的声音，他一愣，对上温然嘴角邪肆的弧度，只觉得脑袋里顿时轰鸣起来。
他妈的，真是妖孽啊！
隔壁的徐鹤松听到剧烈的关门声，额角抽了抽，然后戴上耳机刷剧。
尼玛！虽然隔音效果很好，但请顾虑一下同租人！
后半夜的空气微凉，温然将被子拉到成悦赤裸的肩膀上，摸上他的脸坐在床边细细看起他来。
脑袋里回想着成悦在迷迷糊糊时争辩的一句话：“我才不傻！有的事情我不说出来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虽然带着些赌气的意味，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的时候却心里一惊，有些恐慌，只能更加地将他拥进怀里，霸道地将他占有，直到他泣不成声低低求饶，他才觉得心里那怪异的感觉渐渐消退。
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温然一惊，担心吵到成悦，连忙接了起来，手机那头传来好听的女生：“温然学长，你好。”
温然眉头一皱，轻轻出了房间，进了卫生间这才说话：“陈玥……”
“呀！这么小心翼翼，原来这么晚还在一起呢！”
温然听着那虚假的笑声，眼底蔓延起寒气：“关你何事？”
“呵呵，学长这是生气了吗？别这样嘛，我们好歹也是合作过的盟友！”
“没事我挂了。”
“别呀，我就想知道学长们现在是不是很幸福，毕竟成悦学长才甩了齐行云一巴掌呐……”
温然沉吟：“你当时也在？”
“对呀，从头看到尾呢！不过，真没想到成悦学长看起来那么笨，知道的却也不少。”那边的女声明媚，突然转了个弯，带着些恶作剧一般的顽劣：“可是，他也笨，该知道的却不知道。比如当初那场戏的导演还有一个你，比如，齐行云并非不敢爱，而是不能爱。啧啧，夹在爱情和恩情之间的人，真是痛苦。”
温然呼吸一滞，瞳孔微微扩大，带着些惊诧和惶恐：“你说什么？”
那边的人却像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看齐行云这样子也快忍不住了，学长，要是成悦知道齐行云不敢爱他是因为他父母一直以来的阻挠和他那被恩情压得可悲可怜的心，你说，会怎么样呢？”
狭小的卫生间霎时间冷了下来，温然伸手抓上冰凉的大理石台面，声音一声比一声冷：“陈玥，我警告你，别做多余的事情！”
“呵呵，没想到一向从容不迫、运筹在握的温然学长也开始着急了。学长，看来你因为爱情也变傻了嘛，我们不是盟友吗？我怎么可能让成悦和齐行云在一起。”
温然咬紧牙根，拳头握得咯嘣响。
“呵呵呵，我只是看你们这么幸福觉得好嫉妒呢！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这么痛苦呢？要痛的话，大家一起好了！你说呢，学长？”
扒着流理台的手指用力地痉挛，泛白的指节反射着惨白的灯光，温然眼底一片阴鸷，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温然的脾气向来不好，你尽可以试试。”
“呵呵，学长，看你这样子！太好笑了，看来你也知道，成悦对你所谓的爱，不过尔尔。”
陈玥挂了电话，深夜的街道上，只有灯火为伴。前方五十米左右，身材修长的男生蹒跚地前行，眼底一片空寂。
灯光在眼底明明灭灭，齐行云突然停了下来，站在那个雪夜里的十字路口，左看看右看看，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脑袋里走马观花地一幕幕闪过那夜的片段，良久，他终于忍耐不住蹲下身，咬着唇哭了出来。
后面的陈玥也停下脚步，看着前面缩成一团的人，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眼底却抑制不住地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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