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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与君绝〕。存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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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与君绝〕。存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1-27 01:49回复
    戏梗:
    “京中最好的绣娘所制...可还入得了哥哥的眼?”
    “好看,好看,我……们清儿,穿什么都好看。”
    “倘若他待我不好,你可会心疼么?”
    “……我会,我会很疼,疼得,就好像剜去了心头血肉一般。”
    沈清@卫采兮
    沈寓@柏酒绿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1-27 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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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目通红,咬着牙用狼毫一遍又一遍书写着“我愿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的上邪,又一只滴酒不剩的陶坛从桌沿滚了下去,落得个粉身碎骨的境地。
      沈氏,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攀附上去的古树,同郑氏一起支撑着朝野的古树。与她同在沈氏,何其幸也!可我沈寓,堂堂沈氏的好儿郎,却连光明正大拥她入怀的资格都不曾拥有,哀哉!
      明日一早,她就要出嫁了。那个只对我一人明媚笑过的沈清,就要出嫁了。
      父亲说,这是命,有缘无分的命。沈寓和沈清,生来就是那有缘无分的命。
      她婉转的嗓音紧跟着细弱的叩门之声响起,随手掷下几乎被捏断的笔杆,狠狠地合了合眼睛,艰涩地回应道。
      “进来吧,门没锁。”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1-27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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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转至门扉的方向,触目所及是她嫁衣红似血,这颜色就像一团炽热的火焰灼伤了心房。
        布衣百姓常道郑氏独霸半朝,沈氏在郑氏面前只能屈居下首,却也不假。沈氏靠着从仕联姻撑起家业,男子苦读诗书只待一朝科考入了仕途光耀门楣,女子研习诗书女红只待一朝出嫁相夫教子,身在氏族,愿只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怕只怕花落人亡两不知。
        沈寓虽不负圣恩,入朝居工部侍郎之位,顶着皇压应下了整治漕运之事,只求他替沈清定下的,果真是一门好姻缘。郑相长子郑源官拜廷尉左监,行事凌厉,若他有意,至少能佑她长安。
        蓦然回神听她一问,强压心中酸涩苦味,勉力提了提嘴角。
        “好看,好看,我……们清儿,穿什么都好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01-27 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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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一窒,瞳仁骤然收缩,一个跨步到她身边握住她的腕子,那白皙似雪不盈一握的腕子,哆嗦着手拿开那刺目的陶片,心疼得不能自已,用手帕包起她的纤纤细指,压抑着略微颤抖的声音里尽是愠怒和疼惜,怒她此番不爱怜自己的身子,惜她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我们清儿,我们清儿,天知道我多想再唤一次我的清儿,就好像还是当时我教你吟上邪,手把手地一遍遍写下“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就好像你还是那谁也夺不走的,我的清儿。
          “胡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我都舍不得碰坏一点点的东西,怎么能容许他伤害……清儿,我的清儿,不是我不想带着你远离世俗朝野,从此不管不顾世人说。
          只是,我沈寓现虽不是能独当一面的权贵,沈氏的基业终究还是会落在我的肩上,再不屑一顾,也不能背弃列祖列宗血汗换来的家门荣耀。这是千百年来融入骨血的责任,弃它于不顾的资格我向来没有,更枉论立场或权力了。
          从我生于世起,就注定不能为我所爱倾尽一切。且先不说穿着龙袍的那位会不会允我辞官,你我生于斯长于斯,就连能否逃出父亲的眼都未可知,我怎敢让你涉险。
          “……我会,我会很疼,疼得,就好像剜去了心头血肉一般。”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01-27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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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我的!你的身子就是我的身子……不许碰坏我的身子。”
            恍惚一切还是从前的样子,或者的确就还是原来的样子,我沈寓听不得她沈清说不喜欢,我沈寓舍不得她沈清受一丁点的委屈。
            慌忙地改了口,全顾不上是否真如父亲所说的,逾越了。心似被一刀刀凌迟着,手上的动作倒一点也不含糊,生怕碰疼了她细嫩的皮肉。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平生头一遭觉得这八个字是如此的尖锐冰冷,恐怕不输当日的萧萧易水罢。
            这隐去的明月曾照彩云归,你我却将咫尺天涯隔云断水,可那不知的铜漏偏还轻催。缘何不慢些?缘何不慢些!
            “……我会,我会很疼,疼得,就好像剜去了心头血肉一般。”
            握着她的手,竭尽全力稳住颤抖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她说想再听一遍,我就再说一遍,便纵是说他个千遍万遍,又有何不可。
            “天……快亮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01-27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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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沈寓的。”
              强扯起嘴角,温柔地对她一笑。
              从小就有人叹说她的眼里似有桃花盛开,笑起来风姿倾世,的确,她有世间最美的一双眼。少时轻狂,起誓说要永守那一方恬然安适的桃花林,给她一片无尘的净土。可是现在,桃花雨下。
              我眼见着她阖了眼,洒了泪。
              伤痕累累的心上又添一刀,不由得紧紧皱起眉,握着她的手却没施加多一份力气。她怕疼。
              从前我沈寓从未违背过她的意愿。可是如今,昔日唱的上邪犹未落下,父亲勃然大怒拍案后所言重又响起在耳边,“沈寓,你们是不可能的!你有你沈寓的命,那就是成大事,光耀我沈家!你该接替我的太傅之位,你该娶的是宗亲,绝不是那个你心心念念的沈清!她终是要嫁到郑家去的!”
              可是,她说,带她走。她叫我带她走啊!
              任由她抚开眉,低头望她一眼,抬手轻轻拭过她的面颊,开口时嗓音低沉疲惫。
              “别哭……来不及了,早就来不及了。”
              敌不过的哪是似水流年,这江山,这些操纵江山的人,一早就已为你我说定了永别。恐怕我沈寓此生最终逃不过宿命了,这为了光耀门楣而负你这如花美眷的宿命。
              府外姹紫嫣红惹光阴缠绵,而我的悲喜只凝在你眉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01-27 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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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垂着眼,默默地听着她满含酸涩嘲讽的话。不是你太天真,而是你我都疏忽了,以为能逃脱命里的桎梏,以为能不管不顾地奔赴对方的怀抱,以为能成为对方一生之中唯一的羁绊,却不料你我的执念化作各自的劫难。
                我沈寓的我以为最终竟落在了她的身上,致使她背负上这沉重的无形枷锁。就算沈寓此生尚有机会牵著她的手带她远走高飞,恐怕都已无颜再面对她曾盛开倾世桃花的眼了。
                “……听说朱雀门边醉花阴海棠花瓣做的胭脂最得你心,我已叫人放入你的妆奁。”
                她鸳鸯锦的裙袂红得刺眼,而清晨的霞光已洒满长安。
                牵着她迈过门槛立在门前,最后一次坚定地为她整理好嫁裳,扶稳华钗,端正襟摆。眨了眨泛红的眼,视线深处是喜婆摇曳的身影,扯出一抹笑。
                “我沈家的千金,姿容出挑颜色好。”
                刻意将“沈家”二字放轻些微,沙哑的声音里是竭力克制的情感。
                “去吧……愿你我来生门当户对,有缘有分,举案齐眉。”
                最后一句压抑着的肺腑之言随着风起花落人离去而消散,我终是负了你。
                风吹过重门,深庭院幽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1-27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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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她当日一别后,偌大一座沈府越发沉默萧索。原先她住的院子现已是空堂掩扉,每每从旁走过,总是不忍多看,加快步履匆匆离去。
                  庭院里的枇杷树转黄逾翠,闲时坐在她常坐的案旁,拟把相思换酒醉,但几杯经年酒弗能醉我,于是又煮酒一壶,看树影垂挂残晖。
                  仿佛昨日还同她相依,我提笔作画,画她鸦鬓簪花一朵,回眸脉脉,风姿无瑕,看痴风光怎么去着墨。今时我尚伶仃,她却已在檀郎侧,红袖添香晚来伴。就如隔世经年一般,拂袖叹一句此世何寻前尘比肩之味。
                  鸥鹭惊飞,独人难寐。
                  好几次夜半提笔,戏院里伶人咿咿呀呀地吊嗓,听在耳里竟是那首她吟诵千百遍的上邪。青丝忘金钗,古槐亦无悔。从此再写不出“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回首再望红尘,一笺墨痕未染,泪痕晕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4-01-27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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