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只有黑与白。
外面正在下著大雪。积雪堆了一地,来宾踏在白雪上,留下了一个个深刻的脚印。
女人的纯黑色长裙和男人的黑色西装,跟白雪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就站在入口的角落,静静地看著场内的一切。正前方的祭坛上摆放著一位慈祥老奶奶的照片。实在不晓得是怎样幸福的瞬间,她笑得眯起了双眼,即使脸上堆满了皱纹,双眼却仍旧像宝石一样闪闪发亮。
在这个黑与白的世界里,唯一不同的色彩,是那个披著一头乱发,站在角落的女子身旁的红色行李箱。
她的名字叫做当麻纱绫。
祭坛上那张照片中的老奶奶就是当麻的奶奶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因为当麻的奶奶出事时,我就在当麻的身旁。
下班回家的路上,有点点繁星闪耀的夜空下,电话那头的人平静地传递著不幸的消息,却没有将一丝的悲伤传送过来,感受到的只有手机屏幕给脸部带来的冰冷。
她什麼也没有说,只是把电话挂断,然后将她那个挂著饺子吊饰的手机胡乱塞进了大衣的口袋里,用她唯一可以灵活使用的右手握著红色行李箱的拉柄,大步大步地向前走。
四周很安静,只有行李箱的滚轮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滚动,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我紧盯著她的背影,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