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被踩得连气都喘不过,哪里答得上话,锦只道他硬气不肯说,脚下又用力几分。
「唔…」东痛得又是一声闷哼。
见他嘴角蜿蜒流出血来,衬得脸色更加煞白,锦这才松了脚上力气。
东弯过身子就是一阵猛咳,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抬头看著锦,眼里却尽是不解。他自愿当死士,锦该当高兴才是,毕竟人是怕死的多,哪有人真愿意为了组织当必死的工具。
伸手抹去嘴角的血痕,东靠著墙坐著,淡然回道:「会里需要。」
锦闻言更加怒不可遏,冷如冰山一般的眼里瞬时燃出二道火苗:「会里需要?!这理由还真是冠冕堂皇。」
倏地揪起东的头发,锦半拖半拉的把他拽进了房甩上床。
东一阵头昏眼花之际还没反应过来,便叫锦把他四肢牢牢绑在床上半分动弹不得。
锦的声音愈见森冷:「这麽想吃苦头,何必当死士?!我尽多手段能整治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抽屉里拿出一小罐紫色针剂,锦拿到东的眼前晃晃,低声笑道:「很美吧! 这麽美丽的东西配你再适合不过。」
在灯光的映照下,罐子里的紫色液体佛彷有了生命一般,闪耀著琉璃般的美丽光芒。
不知是不是错看,东竟觉在药剂之后的锦的目光也变得迷离起来。
但入耳的声音仍是那般残酷:「它叫”地狱之门”,是古代欧洲帝王拿来整治最顽劣的奴仆。我还没用过呢! 正好东来试试效果。」
东冷眼看著锦把”地狱之门”抽入针筒,冷眼看著他把针剂注入自己的手臂。才只一瞬,东便觉自药剂注入的地方好似火烧一般,随之如火燎原般延烧到全身,火炙般的痛苦让他整个人不由自主抽颤起来。
但难熬的痛苦才刚开始,心脏倏地紧紧抽了起来,好像有人用手捏著、掐著,痛得东喘都喘不过气来,随著火烧般的炙热蔓过,全身随之而起是千万只蚁啮虫啮般的麻痒疼痛…但最让东自心里感到可怕的是,这样难忍的痛楚竟随著意识愈来愈清晰…
或许是太痛苦了,东竟不自觉的望向了锦。
好像自那双强忍痛苦、坚毅又脆弱的眼里看出什麽,锦俯身在东的耳边轻声说道:「东也感受到了吗?!地狱之门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让你对痛的感受愈来愈敏感、意识却愈来愈清楚,不然,又怎麽配得起地狱之门这个称呼。」
除了痛,东已经感受不到别的什麽,但锦的这句话仍是叫他自背脊处淌下了冷汗。
「好好享受,东,你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
随之而来的清脆关门声隔绝了人间与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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