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英吧 关注:108,303贴子:1,835,411

回复:【原创】Fever狂热(架空设定,不定期更,长篇)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谢谢支持:)
骄傲的柯克兰令人心疼,对吗?))


54楼2012-02-07 20:33
回复
    称呼我为依子就可以喔。
    我只是想写一个阴天的故事。您也提到了,他非常非常孤独呢。但是阿尔不会容许这种漠视的,纵使他有着强烈的领地意识:-D
    谢谢您的阅读。


    57楼2012-02-07 23:12
    回复
      是呢(笑
      阿尔弗雷德始终是那样可爱的孩子呀。
      谢谢您的评价和阅读。


      59楼2012-02-08 10:51
      回复
        “你真该试试这个,”伊莎将一个镜盒扔给我,我打开一看,HOGAN*新品,流行的复古飞行员墨镜,镜架铰链处覆盖了皮革遮光罩,极富有男子气概的设计。我笑著将它挂在鼻梁上,“喔——你让我戴著这个去米兰?”
        “应景。”她笑著回答我,“九月的阳光很烈喔,不过你戴起来不错。”
        “送给我了?”我扬起眉问她,她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儿,从喉间发出一个模糊的声音,“啊……自然你想要的话可以拿去,不戴也可以留著给适合的人。”
        我觉得她有些言下之意,适合的人,自然我第一反应是阿尔弗雷德。经她这样微妙的提醒我才将他重新从记忆里拽出来,但很快我又把他推进了更深的角落,用力关上门一般地忽视。伊莎看到我没有动静,不禁又问了一句,“怎麼了?”
        “哦不……我只是在思考是否要给你件回礼。”我随手拿起身边的杂志,抖开一页指著上面的模特,“Thomas Sabo*,这款charms耳坠可真是可爱极了,不是吗?”
        伊莎盯著我看了几秒,然后微笑起来,“哇哦……Kiss,小樱桃……我觉得更适合艾丽莎哦。”
        我轻笑著将杂志扔在沙发上,艾丽莎刚刚走进工作室,一脸诧异地看著我们,但我们都相当一致地保持沉默,伊莎忙著收拾行李,她又对我低语,“你看起来心情好极了。”
        “任谁都会在解决工作之后感到愉快,”我回答她,“米|兰是个好地方,我许久没有去了。”
        “享受那儿的阳光吧,亚瑟。”她蓦地抬高声音,然后将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书扔进储物箱。我朝那里瞥了一眼,确认了她没有将我需要的资料错误地堆进去。艾丽莎有些兴奋,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正式以设计师的身份去米兰。伊莎拍拍她的肩膀,用略带嘲弄的口吻开玩笑,祝福她不要被那些意|大利的花花公子们搭讪——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上回伊莎和我去米兰的时候,在广场被穿得光鲜亮丽的男人围了足足半个多小时,虽然她非常享受和他们交谈的机会,不过她聪明极了,丝毫不给任何机会。
        我在房子里走来走去,把属於夏季的衣服从柜子里拽出来。我忽然意识到这些衣服都非常统一地呈现出惨澹的色调,这令我有些发笑。我合上巨大的行李箱,然后将它拖下楼。伊莎双手叉腰地看著我,她的KENZO糖果色手环在光下折射出十分亮丽的色泽,接著她对我说道,“你戴上你的帽子了吗?”
        是那顶仿哈罗的帽子。我对她说,“我出门就会戴上。”
        她歪著脑袋看了我一眼,然后长叹了口气。接著她如同指挥一般地说道,“好啦!抓紧时间准备,那麼在出发前还能够睡足时间。”
        伊莎有些亢奋了,虽然我并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令她兴奋,总之前往米兰之前我的心情十分愉悦。出发之前,我看著那幅墨镜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将它塞进了包里。
        从零时区飞到东一区并不会有什麽影响,我下飞机的时候只是有些不习惯这儿的阳光。意|大利如同我曾经的回忆一般透著灼热的阳光,空气都似是可以燃烧。我在大街小巷看到了许多冰激凌的铺子,这儿的游客依旧十分多,一切都和伦|敦截然相反。艾丽莎戴著宽大帽子,挡去了绝大部份的紫外线,而伊莎架著墨镜,穿著lacoste l!Ve的粉色针织外套,一袭白色的卷边裙子和绑带罗马高跟鞋,穿梭在米兰的街道之中十分赏心悦目。我们下榻的旅馆有著很不错的风景,艾丽莎提议说,时装周结束之后她想去威|尼斯。
        


        60楼2012-02-08 17:32
        回复
          谢谢您的支持))


          63楼2012-02-08 21:24
          回复
            谢谢支持和阅读))
            可以称呼我为依子。
            我并不擅长第一人称(笑)不过我会用心地去揣摩。让你们阅读愉快我就很高兴了))


            65楼2012-02-08 22:25
            回复
              谢谢您的阅读和支持。
              亚瑟就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家伙呢。


              68楼2012-02-09 10:58
              回复
                谢谢阅读和评价。
                我非常喜欢那位可爱的小姐,觉得她特别坦率而且富有魅力。亚瑟吸引阿尔的是另一种特质呢。


                69楼2012-02-09 10:59
                回复
                  我回到房间,出乎我预料的是伊莎和艾丽莎并没有回去早早休息,反而聚在我房间的落地窗边,端著酒和饮料交谈。艾丽莎的脸上泛著纤柔的红光,她笑起来的模样甜蜜极了。听见开门的声音,她们朝我看过来,伊莎举起酒杯,对我说道,“要不要尝一尝?加了白兰地和冰块喔。”
                  “嗯……我想我需要休息,”我解开两颗衬衫的扣子,倒在床上喃喃道,“抱歉……我很累。”
                  伊莎和艾丽莎对望了一眼,接著她将玻璃杯放置在窗台上,脱下绑带高跟鞋朝我身边一坐,伸手磨著我的前额,“喔……我以为你好久不来米兰以至於水土不服呢!”
                  “比这个更糟糕。”我闭上眼,感到她的手温柔地抚摸著我的脸颊,这让我高度紧张的心略微有些放松,我听见艾丽莎转动椅子的声音,她似乎也走了过来。
                  “你在紧张吗,亚瑟?”她开口问道,我知道她是担心了,於是我回答,“并不是紧张。”
                  伊莎沉默了一会儿,接著她呼了口气,“你怎麼了?”
                  我只是疲倦地躺著,甚至连睁眼的力气都被剥夺乾净了。我那凝固的血液比冰块更冷,这似乎吓到了伊莎,她握紧了我的手,手指敷在我的戒指上,说道,“你真的没事吗?”
                  “……我很好,非常好。”我停顿了几秒钟,随即似是有些语无伦次,“UMH……我只是,遇到阿尔了。”
                  我只是不想搁浅而已。对,我只是不想搁浅。我一旦开始接近边缘,我就莫名地畏惧自己会坠落下去。所以我还是呆在这里吧,呆在这里是最安全的。我是扎根于拒绝的*,过去一直对我说,隐身于世界,才能感受到世界的存在。
                  这样对我而言是最好的。伊莎又叹了口气,低不可闻,她似是俯下身了,我微微睁眼,她正凝视著我,那眼神却是无可奈何,她将我冰冷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然后说道,“你应该戴上我给你的眼镜,那样就不会遇到他了,不是吗?”
                  她是在嘲笑,亦或是在安慰,我分不清。我只是倦怠地点点头,放弃了任何辩解争执的机会。她拿过床边的帽子,将它扣在我的脸上,接著起身对艾丽莎说,“看样子我们得走了。”
                  她温暖的手一瞬间松开,我的手在瞬刻就恢复了凉意。那帽子依旧以滑稽的姿势横在我的眼前,我无须闭眼也能感受到漆黑。我的孤独消磨著我,让我疲惫不堪甚至难以正确拼凑出一句意义分明的话语。我最终得出结论,唯有上帝知晓的最清楚,我想世界上总是有我这样的人,也有阿尔,伊莎那样的人,我的自私、冷酷与无情终究是要惩罚的,而最好的结果就是我把自己套在箍里,越收越紧并且享受这种名为孤独的快感。
                  我无可救药了吗?我快无可救药了。我的愿望是什麽?是自始自终成为一个陌生人,叛逆者。*因为我在行走,而我的棺材赶上了我。
                  那一夜我始终沉浮在半梦半醒之间,恍恍惚惚地,仿佛站在斜坡顶倾听那愉悦的震颤*,但醒过来之后,这一切竟又让我失落了。伊莎敲门,提醒我该起床准备到秀场,我拉开厚重的木门望著她,她盯著我看了一会儿,伸手撑在墙壁上说道,“打理一下你的头发,看起来糟糕透了。”
                  


                  70楼2012-02-09 15:45
                  回复
                    艾丽莎会有个好结局的:)我很喜欢她,天使一般的姑娘。
                    谢谢阅读和支持。


                    73楼2012-02-09 16:25
                    回复

                      OH……SOUL CAKE,SOUL CAKE……Please, good missus, a soul cake*……我不自觉地跟著音乐打起了节拍,我下意识地选择了万圣节传统民谣,提琴和吉他混合在一起透著令人舒心的音符,这略带诡谲的音乐伴随著娜塔莉亚的登场*简直叫人惊叹了。黑与白分割出冰冷的世界,这一切足以让我忘记身边的阿尔弗雷德,而他的确像是被摄住了魂一般,一动不动地盯著T台,这让我有些自豪,而这一切完美的符合我的要求。娜塔莉亚的妆是惨白的,如同被冰冻了一般。她手里抱著一个头骨——自然这令全场陷入了可怕的静谧之中,而我却莫名地感到兴奋起来。
                      她朝前走了,一身漆黑的长裙拖著银色的骸骨花纹,舞台也恰到好处地利用了乾冰营造氛围,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然而说句实话,我的确在梦里见过比这冷得多、也要骇人得多的场景。诸如我曾梦见我踩著自己的鲜血,小桶的,大桶的,踩在上面黏糊糊的,像是混了蛋黄似的。而现在看起来,这更像是葬礼了,娜塔莉亚抱著的是我的头骨吧?我就是这麼认为的,就差没在上面刻上亚瑟·柯克兰的名字了。她优雅地转过身,眼眸是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那头长发亦是被梳起盘成瑰丽的珊瑚枝条,那黑色——噢——那银色!
                      我的四肢依旧是冰凉的,但胸膛口滚烫的血不停地在心脏附近打转。整场秀的温度都十分的低,就像一个个死神静默地迈起步子,我看出去的世界却是五花八门的。就好像刚才我喝了一大口掺了速胜、合成丸和漫色的牛奶,或者吞了墨斯卡灵*似的,疲惫感一扫而空,即便我眼前是黑白,望出去也变得色彩斑斓了。有些不规则的图案在我眼前晃,而伴随著音乐的呢喃,我也不禁轻声哼起来,OH soul cake,soul cake,We'll hope that you'll be kind……这调子的确是有些阴郁般的非正常,阿尔弗雷德蓦地握住我的手,这瞬间的滚烫让我忽然间一阵颤栗,他的手太暖了。
                      “你真叫人感到害怕。”他低声地对我说道,表情似笑非笑,“我刚才吻的是你吗?还是一具尸体?”
                      “你口味略重了些,”我回答他,带著高傲的调子,“不过你的确是在赞扬我,没错吧?”
                      “You r……nuts about the death*(你对死亡简直和著迷了似的),”阿尔弗雷德调笑一般地搭起右手臂,这使得他距离我更近了些,“你到底在思考些什麽呢?”
                      “你,和你的女友。”我讽刺一般地回答他,“以及一整支大百度麻烟。”
                      “Emma很崇拜你,”他注视著我说道,再次忽略了我的嘲讽,“可惜她现在在旅馆作报告,否则我想她会想方设法地混进来,哦对,她又一次提醒我问你要个签名。”
                      我扬起眉,“喔……完美的好情人,嗯哼?她是个迷人的姑娘,看起来心地善良并且活泼开朗,你说她会对我们的关系感兴趣吗?”
                      阿尔盯著我看了几秒,接著他轻声笑起来,扣住我的手腕,那双蓝眼睛登时变得有些迫人,“噢亚瑟,你不擅长拿这个做赌注……HERO我敢说你一定会缄默的,就如同你以往那样。”他的口气是自信满满地,“况且,亚瑟,你觉得我们是什麽关系呢?”
                      他是故意的。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侵犯著属於我的底线,我转过脸选择忽略他的反问,只是不冷不热地说道,“你认为呢?”
                      


                      74楼2012-02-10 15:39
                      回复
                        阿尔弗雷德也沉默了;但很快,他用沉沉的、可谓是罕见的口吻回答我。
                        “我只想接近你。”
                        我觉得有些可笑,同时心底开始发冷。我一直是无条件地向前猛进*,这一切皆是趋向完善的本能*,或者说,这一切是我在寻求我渴求的东西罢了。然而至今我都没法准确答上来我到底在找什麽,阿尔说的是没错的,我本能一般地迷恋死亡——我爱它吗?
                        这瞬间的想法足够摧毁我长时间自我封闭的世界了,事实上,我之前也曾在这个问题的中心打转,却始终保持禁忌一般地将它隔得远远的。但我仍旧顽强地忍受著,尽管我的身子开始不自觉地发抖。阿尔那句话令我恐慌,他想要接近我,这是一个多麼愚蠢的笑话!音乐依旧悠悠地响著,灵魂蛋糕,灵魂蛋糕,如果你没有半个便士,那麼上帝保佑你*……
                        “亚瑟。”他又轻声地笑了起来,然而这是那麼的刺耳,以至於我闭上眼睛,低声地说道,“你龘他妈的还想干什麼?”
                        “你就没有什麽想问的吗?”
                        我有些诧异地看著他,他摊开手,模仿法|国人一般地耸耸肩,而此时秀场依旧弥漫著压抑阴森的气氛。我选择沉默,而内心彷徨不安。有著极大的矛盾似是要冲出来,满溢著混乱。而我的大脑仍然涨痛,我不禁埋怨起为何现在没有尼古丁,喔对,伊莎拿走了我的烟,并且她现在不在这里……那麼我可以服用镇静剂吗?我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秀场上,而悠悠的提琴声一直在挑动我的神经。阿尔弗雷德就像一团火一样令人厌烦。
                        最终我起身,秀快结束了,於是我来到了后台,看到伊莎正在那里替娜塔莉亚打理头发。我没有问她为何将座位让给了阿尔,其中的原因想必谁都清楚,我只是沉默地将娜塔莉亚的耳坠递过去,接著替她戴上了硕大的骷髅手环,前胸缀饰著金色的沟边,远看就如同我在工作室拼成的太阳花。她沉默不语,在上台前,她开口道。
                        “我爱你的设计。”
                        这简直让我瞬间呆滞了。我看著她的背影,如同冰雪女王一般的身姿,头顶骸骨拼成的皇冠,轻轻呼吸便带来死亡。伊莎站在我的身边说道,“如何?”
                        “……棒极了。”我说道,秀场上弥漫的寒气,冷峻,阴森的死亡,和冰川组成了一副巨大的棺材。我听见外面的私语声,即便音乐足够响,我也能听清那些评论和耳语。这种场面让我再度忆起了在圣马丁的毕业秀场,他们低声说著刽子手,反叛礼教——而人类的道德观念,不就是我们不得不向美的现世观念所致以的敬意吗?*而美一直存在各个角落。我想我达到了校训,对吗?
                        伊莎将帽子递给我,於是我扣上帽子,然后踏上了天桥。那寒冷是真真切切的,我穿著极普通的衬衫,站在娜塔莉亚身边显得非常不起眼,但秀场还是安静下来。我不擅长做总结,也不擅长说些什麽感言,於是我只是乾咳了一声,模糊地说道,“谢谢你们……我想这一切都会继续的。”
                        我不自觉地看向了阿尔,他朝我微笑,并且鼓起掌来。我的心忽然轻松了,但这感觉像是被绑起来,猛地朝外头一甩,它飞的很远,在这过程中它享受到了短暂的自由,但它终究会被拽回来的。
                        别停下!别停下!继续欢舞,哪怕这舞蹈就是死亡!
                        而这瞬间,我感到了深刻的绝望。因为我始终在用死亡的语言描述生命*。
                        《TBC》
                        【1】【7】来自sting的《soul cake》,是MCQ2010秀场用曲。调查过,原曲来自英|国中世纪民谣,后来在维多利亚时期非常流行,旋律借鉴God rest you merry gentlemen,推荐libera版本,童声是非常治愈的。在万圣节非常受欢迎。
                        【2】MCQ的2010秋冬是男装秀,这儿被改成了女装,非常抱歉。
                        【3】墨斯卡灵,迷幻剂,美|国西部被发掘的,被当地部落用于庆典之中。前面的漫色之类皆是迷幻剂。
                        【4】NUTS,俚语(英式较多,也有听到美|国人用的),表示生殖器,疯狂迷恋,接近神经不正常的意思。常用句式有He nuts about her,含义浅显易懂))
                        【5】选自《浮士德》梅菲斯特语。第一部份第四幕。
                        【6】选自佛洛依德《自我与本我》第五章。
                        【8】选自《洛丽塔》
                        【9】原句为,什麽是绝望?用死亡的语言描述生命。


                        75楼2012-02-10 15:40
                        回复
                          谢谢您的阅读。
                          其实,那得看对死亡的理解是何地步了(笑)哗众取宠地追逐和潜心追逐,势必是不同的呢。
                          不如说亚瑟对死亡这件事看得非常透彻吧。因此他不会畏惧,他能体会到其中的美,而这本身并不是异端,只是大多数人没有这个能力罢了。
                          但是死亡,很冷不是吗))


                          77楼2012-02-10 17:13
                          回复
                            那是一位外国的模特,原图并不是黑白,被我修改了一下而已。
                            不,我不是学设计的))我是语言专业的,只是多少对这些东西有兴趣:)


                            79楼2012-02-11 19:23
                            回复
                              09
                              你是我的整个生命……整个的。*
                              我的脑袋里被这句话充满了,它以奇怪的热度沸腾著,似是要把我的神经全部烧起来。我在秀结束后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快速地离开了被名人包裹的秀场。这空气太令人难受了,而我却无法控制它,那就索性离开吧。是的,这个世界总是以它强大的威力自我满足,依他那沾沾自喜的行为规则力图压倒每个反抗者。*我不禁加快了脚步,这一切令我烦躁,而这行走的时候,却仿佛轻松了似的。
                              “HEY……ARTHUR!”阿尔弗雷德也冲出了秀场,并且紧紧地追了上来,我意识到我们之间又将上演一场滑稽的对抗赛了,而这种游戏从来就没有结局。我真希望此时有什麽巨大的玻璃板将我们隔开,那样我就能获得片刻的宁静。我加快步伐亦是没用的,他总有办法追上来——上帝!
                              “ARTHUR!”他的步子果然极快,我只感到一阵无名的厌恶感从胸口升腾起来。我回过头,几乎是不顾形象地冲他吼起来,“你龘他妈的跟著我干嘛!”
                              “唔喔……你又生什麽气?”他看著我,紧接著朝我靠近一步。我扣著帽子,因此没有多少人认出我,行人的目光朝我们这里投射过来,尔后又移开。我觉得我在顷刻之间就成了个大笑话。我只是站在那里,平复著自己莫名的情绪,然后开口道。
                              “我气的是你不识好歹。”我说道,“或许这个词语抬举你了,你简直让人厌烦得受不了!”
                              阿尔呼了口气,那瞬间我以为他也动怒了,因为他的眼睛冰冷起来,而这使人感到不自在。而我依旧是怒气难消,说实在的,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对著他发火,唯一的理由就是我厌烦他。
                              “Well……冷静一下,亚瑟,”他念我名字的时候总透著独特的,令人发颤的性感。而我不知道这代表了什麽,我抬起头看著他,他直直地盯著我,接著说道,“我可没作甚麼,我只是想来邀请你而已……你有兴趣陪我在米兰玩一天吗?”
                              奇迹的转折。这让我愣住了,原本的台词飞的无影无踪。我甚至恍惚间以为刚才的无意识争吵是个错觉。而阿尔此时竟是微笑的,这令我不安起来,我看不清他眼神下藏著什麽东西,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必须要拒绝,但滑到嘴边的词语却彻底的出卖了我。我刹那间眼神飘离,接著混沌地说道,“……呃……你有烟吗?”
                              这和默许没有区别。阿尔弗雷德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了烟,递给我一支。我叼上,然后静静地注视著他,他伸出手,扳下打火机将烟点燃。烟头闪起了灰红的火光,事实上烟燃烧起来的模样美极了。我曾经不慎将手指无意识地敷在烟头上,十几秒后我才意识到疼痛,或许就是那次之后我就依赖上了尼古丁,而顷刻逝去的美景让我享受到难以言喻的满足。
                              我甚至忘记去考虑为何阿尔弗雷德会提出如此突如其来的要求了,总之我被他拉著手在米|兰的大街小巷穿梭,我在拥挤的人群中呼吸灼热的空气,脑袋疼得发胀,帽檐遮挡住了大部份的光线,也使我分辨人物变得困难。所有的人影都模模糊糊的,我像走在一副印象派的油画之中,在这色彩的世界我却是游荡著的——我无力享受。阿尔仿佛是标杆,是画作之中的定稿,我沿著铅笔痕用橡皮擦去这些令人厌烦的线条,然后再用黑色铺满,握著修改液划出一道道墙壁……这些念头胡乱地飞起来,令我觉得我好像是作恶多端的。他的手心灼烫,而我依旧那样冰冷,甚至没注意到底走过了哪些地方,直到他在街头停下脚步,对我说道,“我曾经来过米|兰。”
                              对话令我猝不及防,我只是条件反射般的应了一声,“喔……噢?”
                              “挺久了,那时候我还迷了路,”他说道,“在教堂门口,找不到我的兄弟了,然后那会儿有个好心的家伙借了我手机,让我打通了我父亲的电话,我只记得他是个英|国人,那口音真叫人难忘。”
                              这一幕似曾相识,主教堂门口迷路的少年,手机,英|国人——我突然忆起数年前我在米|兰旅游时的一次善意的相助。OH GOD,您真是会开玩笑不是吗?这令我脑袋里的某根神经毫无预兆地爆炸了,等到我猛然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长时间没有出声。阿尔弗雷德疑惑地看向我,“怎麼啦?”
                              “喔……不,没什麼,”我忽然想笑,“英雄也会迷路?”


                              80楼2012-02-11 19:4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