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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Fever狂热(架空设定,不定期更,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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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fever有许多意思,我单取了狂热而已。
但是我想我也不擅长写出这么热情澎湃的玩意。


1楼2012-01-30 15:59回复

    FEVER狂热
    不需要星星,把每一颗都摘掉。将月亮包起,拆除太阳。
    而我以为爱会不朽。我错了。*
    01
    尼古丁这种东西,终究是很奇妙的。你享受著它给你带来的慢性自杀,同时抱怨,哦上帝!为何我会迷恋上呢?
    02
    我抽烟许多年了,可以追溯到十三岁。我并不太记得第一支烟是谁递给我的,总之那是学校明文禁止,於是我在放学途中一路抽,我的身高只不过五又三分之一英尺,背影又十分瘦削,学校流行男孩挽起衣袖,并且粗鲁的不打领带。这一切使得我看起来与绅士风度绝缘,活像个痞子。父亲终究在一个复活节的夜晚发现了我的打火机,并且嗅到我发际里的烟味。他气得把打火机扔出老远,但他却再也没有发火了,凭著良好的教养和严厉的警告,他对我说要好自为之。
    之后我被送去了哈罗公学,许多年,我的烟瘾在强制寄宿的折磨下几乎快淡了。这里被戏称为霍格沃兹,但是即便坐在那教室里我也无法感到一点愉快,这儿让我痛苦。实际上最痛苦的是这里的高压和森严的制度,我的家庭背景并不算糟糕,但我依旧注意到许多自卑的影子在同学身边打转。在我受够了这奇怪的硬草帽和无趣的,颂扬维多利亚时代的古老校歌*之后,我终於得以毕业。而回家之后父亲看著我,我注意到桌上有个新的打火机。
    我至今没有再用过那价值不菲的玩意,但这不代表我戒了烟。勾起蠢蠢欲动的欲望是非常容易的,在我嗅到烟味的时候我知道我又会陷入这个困境,或者说,福音。
    我决心去做设计。在公学的时候,我热衷於这些服装和配饰,并且总想自作主张地给硬草帽添点花色。我知道有位毕业的前辈,正在替Romeo Gigli(罗密欧·纪礼)*工作,他的目标显然是和我一样的。在我十八岁离开这里的时候,我想方设法联系到了他,但他告诉我,去意大利吧。
    我去了米|兰和罗|马,我忽然感受到这种美妙的,浪漫的自由氛围与那所严格的公学,和阴沉满布的伦|敦有著何等的天壤之别。这里的空气都是甜的,这毫不夸张,因为在伦|敦你不会看见大街小巷的彩色冰激凌球,尽管意|大利人的无素质和低效率叫人难以认同,前辈带我周游了整个米|兰,波尔迪佩佐利美术馆有著瞠目结舌的收藏,而我在经过那些设计师的精品店后,脑海中总是残留著那些深刻的印象挥之不去。我决心要这麼做,因为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上层阶级宠儿,而这种装腔作势我真的受够了。
    在意|大利我留宿了三天。事实上,在那时候我就认识了阿尔弗雷德,只是他那时候还是个少年,呆在主教堂门口转来转去,我不幸被他搭讪并且提供给他手机让他联系家长,只是那会儿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这场短暂的相遇被我认同为‘我值得赞扬的同情心’,我相信他也不会记得的。
    的确,他是不记得。我也是。我们俩皆忘了,听起来是那麼的愚蠢。直到有一天我们又一次去了米|兰,他指著台阶说,我这里迷了路,还问一位英|国人借了手机,我才恍然地笑起来。
    回到伦|敦之后,我告诉父亲我要去圣马丁*,他露出了由你负责的表情,这让我欣喜若狂了。显然在哈罗呆了五年,他自认我已经成熟并且能够独当一面,而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至於我是否真的能够接受历练,这并不是我现在需要思考的。
    我觉得我扔掉了那顶滑稽的硬草帽。然而这一切都没有我预想的那麼容易,最终等待著我的是一个精美的,巨大的笼子,我以为我早就踏出来了,才发现它如影随形。我沉入梦乡的海底,就像是一只因超载而倾覆的大船。周围是密不透气的绿色海水*,而我正在努力游上来。
    03
    而时间证明我是非常幸运的。
    我和阿尔弗雷德的相识算是非常平淡的,偶尔一次机会我在西区的酒吧遇到这个不懂礼仪的美|国人,随便地交谈了几句之后我意识到他实际上非常的聪明。他是一个著名摄影师,扛著摄影机一路周游世界。之后我们又约了几次,在他的主动下我模棱两可地默许了之间的关系。我知道他始终不是真正的出柜,或者说是觉得试毒一般的感到好奇,他有正大光明的女友,来自纽|约的高材生,虽然目前他们时常分隔两地,但是至少我不止一次听见他在电话里喊甜心。
    


    2楼2012-01-30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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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来自奥登的诗歌《葬礼蓝调》,打乱了顺序进行节选。
      【2】硬草帽和校歌《四十年来》是哈罗公学非常著名的传统。公学的名人校友?比如说拜伦和丘吉尔。
      【3】Romeo Gigli,设计师。
      【4】圣马丁艺术学院,隶属伦|敦大学。
      【5】节选自扎米亚京的《我们》笔记第十八。
      【6】Anderson & Shepherd,安德森与谢泼德。
      【7】立野浩二,日裔设计师,事实上我这里打算掰成本田菊的化名。
      【8】Vogue,意|大利顶级时装杂志。
      等级暂且不够无法配上音乐,如果可以的话不妨自行搜索一下。
      来自Kele Goodwin的Free。
      


      4楼2012-01-30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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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文的设定关系,给他安排了一个作为背景布的女友,事实上,毕竟是米英不是吗,所以请放心。
        谢谢阅读。


        6楼2012-01-30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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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w
          虽然Alexander McQueen是我的灵感来源无疑,但事实上您也知道,他才是来自于东区的,这里的伊莉莎白分担了这个中下层的过去,而为了方便我设计成了哈罗公学。好结局的话……我也有点困扰,我可能还是会这样顺其自然。
          我不太听Jazz呢,不过这首歌我有听过,很棒哦。
          


          8楼2012-01-30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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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ele Goodwin事实上擅长folk(笑
            Tender and peaceful ,很多人都如此评价他,free最后唱起了lalala,非常美。
            坏孩子设计师,鬼才,虽然亚瑟没法把这点展露得非常透彻,我会尽力的,谢谢阅读。


            10楼2012-01-30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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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太擅长第一人称,会尽自己的努力表达好的。同样设计方面的知识我也很匮乏,所以希望漏洞不会太多。
              谢谢阅读。


              13楼2012-01-31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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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参加采访之前伊莎向我引荐了一位刚从瑞|士伯|尔尼大学艺术系毕业的年轻姑娘*,我有些好奇地接过她给我的图册,装订得并不算精美,非常简洁。展开的第一页是黑色的丝绒面料,上面是极简的绿色手工刺绣和浅粉色花朵拼成的一小块设计作业。绿色选择的是相对偏蓝的那种,花朵也不拘泥于以往的传统造型,如同一个个小灯泡一样。我又朝后翻了几页,亦有不少照片,估摸著是毕业设计上的作品。
                “她有成衣制作的经验吗?”我将图册还给她,伊莎沉吟了一会儿,回答,“Aqua scutum*,她曾经在那儿做过实习。”
                我不禁鼓起掌来,“年级轻轻就被Aqua scutum赏识?这可真是了不起。”
                她盯著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始翻起了图册,“我知道你想说什麽,没错,这位可爱的姑娘的确有著足够的机会在那里继续工作并且得到匹配的地位,不过她可并没有觉得那样就是最好的。”
                我提出建议,让她择日到办公室来一次。伊莎似乎对我的决定感到满意,她脸上漾起微笑来,然后她愉快地对我说道,“走吧,我相信今天的采访和拍摄会非常成功的。”
                设计的时候,灵感是非常重要的。然而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根本是难以捕捉的,我时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或是将所有的灯都打开,连手机也会设定成常亮模式,或者是将窗帘拉得紧紧地,不允许一丝光的透露。伊莎成了我的代言人,她经常在办公室里婉拒那些各色的人群,她自我嘲笑道说自己如同一个幼稚园的教师,甚至更像一个警卫,替我把一切隔离在外。我没有回答,大多数时候我依旧喜欢选择一个人坐在房间中央,闷声地抽烟。
                我不擅长去表达,这种行为能力在我身上总是显得尤为笨拙,尼古丁是我最好的同伴,我知道它始终如一的陪伴著我,从我漫长的童年时代开始。
                从采访回来后,我感到异常的疲惫,和Vogue的主编Alexandra*聊天是件受益匪浅的事,她是一位非常聪慧的英|国女人,装束也让我称赞不已。她有著足够的智慧运用好蓝色与绿色,并且用那温柔的语调和我说著悦耳的伦|敦腔。伊莎挑选的几位模特令人惊讶的优秀,我知道她们才入行不久,但都对自身异常的严格。其中有一位来自白|俄|罗斯,不得不承认她立体的五官与服装简直是浑然天成。伊莎在回来的路上有意地提起了这位年轻的姑娘,我猜到她的言下之意了。
                自然我是应允的,我想这样一个不经意的决定会给对方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总有人是得天独厚的,我不信神,一切权力都在人的手中。
                04
                我一个人任由烟雾在房间里扩散,而大脑里满是一些细腻的构思。比如说那位年轻的女设计师,比如说她那精致的刺绣和怪诞的斯拉夫模特结合在一起,运用怎样的舞台效果和音乐,甚至是怎样的抓拍角度才能将一切趋於完美。我认真地思考著,烟灰落在地上了都毫不自知。直到这黑暗的房间被人强行剖开,细微却又强烈的光线直接顺著打开的门劈进来,这顿时令我有些恼怒,回过头,伊莎倚在门口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仰头一看,阿尔弗雷德。
                好个失礼的家伙。
                於是我眯起眼睛警告他,“我想伊莎应该告诉你了,不允许打扰我,你该不会听不懂英语吧?”
                “你是在自杀吗?”他大踏步地走过去,用力拉开窗帘,哗地一声,外面晦暗的光全部涌了进来。我皱起眉,然后将烟按灭。
                “所差无几,阿尔弗雷德,你现在能出去吗?那我尚且还可以原谅你。”
                我用了please,但他置若罔闻,反而低下头看著我地上的烟灰和打火机,然后伸手走过来摸我的口袋。我冷著脸打掉他的手,一字一顿地告诉他这是侵犯人权,他取出一根,然后泰然自若地点上。
                我才意识到他也是会抽烟的。
                “你的坏毛病应该改改了,”阿尔弗雷德说道,我斜过眼瞥著他,问道,“你有什麽权利干涉?”
                “原来你是这样创作的吗?”他又一次,没错,又一次对我的意见置若罔闻,“就和在监狱里没什麽区别。”
                


                14楼2012-01-31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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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他,他同样毫无保留地注视著我,伊莎站在背后,她的影子被拖得斜长,似是一条分割线将我和阿尔弗雷德断开了。我的确很想问他为何要干涉这一点,这与他是毫无干系的,於是我将他的烟夺了回来,并且狠狠地对他说Fuxk out,他被我忽然飙出的脏话弄得有些发楞,我猜到他之后的反应了——我猜到了,而事实证明我也没有错。
                  他会用粗鲁的吻来解决一切问题,但是我并不是女人。对付女人行动比言语更具有效力,可在我身上适得其反,我觉得我心里的排斥感油然而生,这不是对阿尔弗雷德,而是对我本身的状态产生了巨大的催化效应。我始终冷冰冰地看著他,然后他对我说道,的确是毫无关系。
                  我觉得这算是一次吵架,可能。阿尔弗雷德又走了,不过在那之前他说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拍摄场,摄影师临时替换成了他。我想起参与拍摄的正是那个斯|拉夫女人,阿尔弗雷德和她,我瞬间一阵颤栗。
                  他走后我依旧拉上了窗帘,然后用脚踢开地上的烟头。我躺在床上发呆,只需合眼就能看到光怪陆离的色块在我眼前旋转。在这四处泼溅著颜色的世界里,我时刻准备著捕捉,毕竟这是我的王国,任我主宰而不是由别人指手画脚,况且阿尔弗雷德亦有他的世界,除去我之外一切完美,我也是如此,他不过是刚刚泄进来的光,关上门便什麽都不是。
                  伊莎在绑头发的时候告诉我,最近网络上给了我一个新的昵称叫做BAD BOY,坏孩子。我想可能是因为Vogue的那次采访,我还记得Alexandra曾经亲切地询问我,最令我满意的设计理念是什麽,我当时脱口而出回答她‘破坏’,这令她哈哈大笑。
                  “告诉你个好消息,”她晃了晃头发,金色流苏般的耳环叮当地发出撞击声,“那个网站点击率居高不下,或许下期的vogue跨页就会找你了哦。”
                  “Highland Rape*并不太像我,对吗?”我笑著反问她,她看著我,然后轻声地回答,“嘿,你像个英|格兰的叛逆者。”
                  我不置可否。伊莎哼哼著说她弄不懂我,事实上我只是感到不安与烦躁。英|格兰的暴行本身并不是我想表露的,我在用它遮掩些更深层次的东西,用一层装模作样的包装纸盖住它,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烟雾弹。我蓦地想起那句诗歌,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
                  “阿尔会来哦。”她有意地提醒我,“下午我就不去啦,我得去和那位瑞|士的年轻姑娘见个面。”
                  我忽然觉得很糟糕。这种状况显得有些难以对付,我猜伊莎是故意的,她朝我挤眉弄眼,然后扣上了手表。
                  《TBC》
                  【1】伯|尔尼大学艺术设计的姑娘,原型是那所学校的一位女教授,名叫安娜·阿尔贝瑟蒂尼。作品应该是很容易找的,并且她曾经来过中|国。
                  【2】 Aquascutum,雅格狮丹和巴宝莉 (BURBERRY) 就像孪生兄弟一样,风格相对内敛,同是英|国国民品牌之一。
                  【3】Alexandra Shulman ,Vogue英|国版主编。
                  【4】Highland Rape,高原强百度暴,设计理念是讽刺了英|格兰对苏|格兰的暴行。


                  15楼2012-01-31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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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称呼我为依子就好,谢谢你。为了抓剧情进展所以我这么做了,因为我想重点突出对比事态发展与亚瑟之间的关系。
                    矛盾总是来得非常快。


                    17楼2012-01-31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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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朵十一月的玫瑰。留恋著阴郁与苍白,在昏暗下绽放。
                      斯|拉夫籍的年轻女模特娜塔莉亚看起来总是冷冰冰的,她几乎不曾笑过,出於礼节她朝我微微颔首并且握手,她的手亦是冰凉的,和我想像中的东|欧美女有著微妙的契合性。她那头接近银白的冰雪长发使我一瞬间想起了阴霾中沾灰的路灯,她的五官非常立体,我翻过之前的照片,脸部的特写照会将她的优势发扬到极致,她更适合高端时尚,诸如意版vogue和Gianfranco Ferre*,那些干练却又不乏优美的线条会将她的气质衬托得浑然天成。阿尔弗雷德早就到了,他令人意外地拥有职业操守。摄影棚很暖,因此他只穿了一件T恤,在腰部打了个结,一双极普通的跑鞋,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工作,而这一切令我感到略微的诧异。
                      他注意到我了,但是瞬时间我想起昨天傍晚我们的争吵,尽管非常短暂和莫名,可这依旧让我感到有些尴尬。阿尔弗雷德朝我走了过来,然后和我打招呼,非常普通的寒暄。Essentials*的设计总监有些惊讶于我们早已认识,他笑著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在离开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了握我冰凉的手。
                      “你又抽了多少烟。”他在最后轻声地说道,随即又松开手,还没等我回答便向总监和忙碌的设备人员挥挥手,返身去调整灯光。我自动将方才的那句视为警告,然后不动声色地和化妆师强调妆容的效果。自然我将全部的重心放在娜塔莉亚身上,其余的几个年轻模特看起来有些惶恐般的毕恭毕敬,我示意助手可以开始替她们修整头发。
                      期间我没和阿尔弗雷德说过一句话,我尽量避免著和他的眼神接触。我不自觉地想去摸打火机,却又忽然意识到这儿是摄影棚。於是我暂时地忍耐,站在角落不停地给化妆师意见。娜塔莉亚的妆比我想像得效果更好,烟熏妆总是适合深邃的眸子的,在我的要求下她的刘海被固定在后,露出了洁白的额头。她非常的安静,那双眼睛也只是淡漠地注视著我。
                      “……Wonderful。”我呢喃道,然后示意她可以换衣服。我想我似乎摸索到了什麽,等她出来的时候我不禁要替自己的设计鼓掌了。这条黑色的仿宫廷实在难以驾驭,而娜塔莉亚披散著的头发被束在高冠里,端庄的模样如同一位贵族少女。但我捕捉得到她潜在的情绪,我相信我是敏锐的。
                      我听见阿尔弗雷德也发出了一声惊叹。这让我的心情莫名地变得愉快,“站到摄影机前,”我对她说,“看起来美极了。”
                      灯光打下来的时候,就像一个魔术准备上演,这同时也开启了我的强迫机关。她是美的,这点毋庸置疑,但是令人无奈的是她始终表达不出我想要的效果,自始自终过於拘谨冷漠。我不断地对她喊著,“RAPE!YOU KNOW?RAPE!表达出这种感觉!”她一直沉默著去迎合这种艺术效果,结果依旧不如人意。我的嗓子喊得有些哑,阿尔弗雷德守在摄影机前,大口大口地灌著水,而我的喉咙简直快烧起来了。
                      “很好,你做的很好了,”我拿过水杯走到娜塔莉亚身边说道,“你非常得体,你此时是一位贵族小姐,正在家中小憩,忽然却看到了敌兵从阳台下走过,他们的旗帜上还染著血……”我看向她,然后认真地问,“你明白吗?”
                      “是……面临死亡,对吗?”她终於开口了,试图将自己的理解告诉我,这个回答令我满意,於是我朝摄影机摆出一个手势,然后回过脸看著她,她注视著我,我说,“做好准备了吗?”
                      她点点头。我转身离开,她也站了起来,然而却在这时候我忽然停下脚步,猛然地做出泼水的动作,娜塔莉亚顿不及防地踉跄一步,惊愕地睁大了眼睛,那一刹那的表情——对,就是这刹那的表情,我不禁握起了拳头。
                      我听见阿尔弗雷德亦欢呼起来,“OH GOD!PREFECT!”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抓拍到了成功的作品。我晃晃杯子,告诉娜塔莉亚裏面是空的,她放松下来,然后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19楼2012-02-01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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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意识到她还是非常年轻的姑娘。经此之后硬照的拍摄变得顺利许多,虽然她依旧在空闲时间若有似无地瞪著我,这让我感到哭笑不得。我依旧没喝水,嗓子火烧火燎的,但至此我紧闭著嘴唇,不再提任何一个意见。娜塔莉亚换上了一条破碎的裙子,如同被腐蚀了边缘一般斑斑点点。她艳丽的红唇像抹了血一样,我可以触摸到那种暴行后的绝望感了——这在此时显得异常真切。
                        我如同站在一块新碑之前,而她是辗转落地盛开的白玫瑰。她在迟暮的已死公园悄然盛开*,而我默默地点上烟,一切皆是寂静。
                        05
                        拍摄太漫长,中途休息的时候,阿尔招呼我去看一下照片。扫进电脑的相片比我预想的更好,娜塔莎披著毛毯,一言不发的盯著屏幕。阿尔弗雷德看著我,但他倒是尽责地和我讨论著。怪异的氛围总是散不开的,周围聚集的人勉强冲散掉了一些异样。那张抓拍到的相片效果非常好,极其夺人眼球,我意识到这会成为我的一次成功标杆。我看了看手表,大约还有十分钟才继续开拍,於是我说道,“我出去抽支烟。”
                        阿尔看著我,然后他也跟著说道,“我也去。”
                        我在心底默默骂了一句脏话,推开门朝外走的时候,风猛然地灌过来,我不禁一阵哆嗦。他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走到我旁边,对我说道,“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你早该意识到这点了,”我停下脚步看著他,然后缓慢地举起手朝他比了个中指。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然后抖了一根给我,我叼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他对我说,“你烟瘾太重了。”
                        “不用我再三强调了,”我对他说道,“你管不了。”
                        他笑起来,然后视线略微偏移,“得了,不提这些,我说真的,你让我惊讶极了。”
                        我撇过眼看他,“你以为我是……嗯,疯子?”
                        他举起双手,“哦不,我可没这麼想过,”我依然冷冰冰地看著他,他咳了一声,然后说道,“你老是在和死亡调情。”
                        这句话有著不错的喜剧效果,但我并没有发笑。我沉吟了一会儿回答他,“你掌握英式幽默的精髓了。”
                        诚然他说的是正确的。我一直在追求,但那并不是死,我借由它在追求别处,或许那是生。我站在原地,他朝我张开双臂,我知道他希望我走过去,然后回以他一个拥抱,但这是不可能的。
                        我对他说,“你又拿我做你的小甜心?用错方法了,美|国佬。”
                        事实上我是有些生气的,但我不曾料到阿尔弗雷德的野蛮。我的确十分好奇他大脑的构造,因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的怒意,而我确确实实很不满,他总有种理所当然的自豪感,而他妈的这种事和我根本毫无关系。
                        我默默地抽完烟,然后大踏步离开。
                        《TBC》
                        【1】Gianfranco Ferre,奇安弗兰科·费雷,意|大利著名服装品牌,其女装颇具名媛气质,并且适合高挑的女性穿著,但对於年轻女子而言略显沉稳。用料上品色彩鲜艳,设计简约,是其风格特点。
                        【2】Essentials,英|国时尚杂志。
                        【3】化用格奥尔格的《到已死的公园去》。


                        20楼2012-02-01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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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子你好,我也有读过你的作品,是非常清新的文字呢。


                          21楼2012-02-01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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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容有误还请包涵,我只是想表达确切的感受,是十分舒适的文字呢。


                            23楼2012-02-01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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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的阅读。的确这儿的亚瑟·柯克兰是非常骄傲的呢,阿尔弗雷德是关上门的光,被墙壁一挡就不留痕迹了。


                              26楼2012-02-02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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