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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烟绽月圆·如我一瞬》1859附all59,10+长篇文笔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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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追随着逍遥来这个吧发文的>///<
原来木有在这个吧发过文,所以先球认识。这里是璐儿,很高兴认识大家~
然后我开始一点点搬文,这文是HE,主CP是1859,6959和2759~希望大家喜欢。


1楼2011-08-11 19:52回复
    C


    4楼2011-08-11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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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贰】
      彭格列内部的分裂本身就是存在的,却因为狱寺隼人的死而愈发严重。
      葬礼举行得很简单,那天来的人却很少。身为彭格列第十代首领的阿纲没有去,连云雀都没有去。然而平时神出鬼没的六道骸却奇迹的出现在了狱寺的葬礼上。
      那一天的雪只是零零碎碎的散下,带着无尽的沉默和寒冷。
      狱寺身上和脸颊上的血迹都被清理过了,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他平躺在棺材中,像是做着一个甜美的韶华之梦。绵长悠远,不愿醒来。
      花了十年的时间去追逐上风的步伐,却在一秒钟看着风干净而彻底的消散。
      就好像,这十年间自己白活了一样。
      合上棺材的盖子时,一旁原本乖巧的蓝波突然哇的一声哭出声,冲过去一把推开合棺材的下属,跌跌撞撞趴在狱寺旁边开始哭。不是那种小孩子撒娇的哭喊,他不认为自己的撒娇可以换来狱寺的苏醒。
      他只是断断续续的哭,断断续续的哽咽,直到连气都喘不过来。他擦擦眼泪,突然疯了一般的开始掏自己的衣兜。
      很多很多的葡萄糖掉出来,紫色的糖纸反射着刺眼的光。
      没有人上去拦他。
      蓝波将所有的糖果全都掏了出来,他一颗颗的捡起来摆到狱寺铺满了白玫瑰的花瓣上,小心翼翼的。
      “多大的人了,不要总是吃甜食,也不怕长蛀牙啊?”狱寺总是会笑着责备他,却在说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塞进他手里一颗葡萄糖:“这是最后一颗了,不可以再吃了,老子可供不起你知道没?”
      蓝波知道,狱寺说的最后一颗已经会有下一颗。只是他没有再吃,他会一颗颗的收藏好,舍不得去剥开糖纸品尝。以至于每次狱寺检查他的口袋时都会略带埋怨的说:“靠怎么又这么多的糖啊?不是说好一天最多只可以吃一颗么?”
      蓝波傻傻地朝他笑,也没有再坏脾气的说狱寺你真是笨蛋狱寺蓝波大人我才不要你管。但是狱寺会带着宠溺的笑,揉一下他凌乱的头发,说一句蠢牛,天天买糖果吃,你的钱彭格列可不帮着报销啊。
      直到有些事情消逝,才明白那些事情只有用时间去衡量时,才能够体会到存在的价值。
      骸无声的笑起来,轻轻捂上了右眼。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去轮回的道路上追逐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可是他却迈不开步伐。去追他,意味着破坏了答应他的承诺。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那一晚的狱寺有些醉了,趴在窗台上磕磕绊绊的说着。他翠绿色的眸子闪着酩酊醉意,他抿抿苍白的唇看向一旁的六道骸,没了平时的桀骜不驯,却不乏颓废的美感,说出的话更是酥软:“不要因为复仇活着,偶尔也要为了自己活着嘛。非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让别人看着都难受啊。”
      六道骸觉得那带着酒香的话语,比一句我爱你来得还要让人痴狂沦陷。
      仿佛醉了的不是狱寺,而是他。
      醉在一望无尽的翠绿汪洋中。挣扎不出,也甘愿沉沦。
      山本叹了一口气,上前抱起比自己矮了不少的蓝波,将他拉开。
      蓝波力气没有山本大,一被拉离开狱寺,立刻又哇哇大哭起来,山本蹙着眉说了一句不要这样,隼人会觉得很吵。蓝波意外听话的立刻憋着冲出口的哭闹,安安静静的被山本抱走了。
      雪花落在白色的玫瑰上,融为一体。
      狱寺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躺在那里,躺在一片纯白中。
      山本一直告诫着自己,看淡一些,看淡一些,午夜的时候即使再多的哭泣,此刻站在阳光下,也要懂得什么是坚强。他也觉得自己很虚伪,蓝波可以随心所欲的因为狱寺的死而哭泣,自己却不可以。他没资格闹更没资格流泪,狱寺出事的时候他不在,已是他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债。
      他会狱寺难得评价为豪情万丈的人,怎么能够对不起这个至高无上的荣誉。
      狱寺在一次和他出任务时受了伤,很重。其实那一击狱寺是可以躲过的,凭着他敏捷而强大的身手,只是他没有躲,他张开手护住了身后一架漆黑的钢琴。那一刻他眼眸中的坚定和无谓让山本险些以为,那个人就这么去追随着记忆里的大姐姐而离开他。
      包扎伤口时,山本一直在责备狱寺,而被责备的他却慵懒的靠在战斗过后成为废墟的墙面上,颓废的抽着烟,无所谓的淡淡说了一句:“山本,那时我没有犹豫。也没有觉得恐惧。”
      山本低着头帮他缠上一圈圈的纱布,没有说话。
      “老子当时只是在想,为了彭格列而死是最光荣的。”狱寺低低笑起来,淡淡的烟草香弥漫开来,“山本,如果老子真的为彭格列而死,你就勉强顶替我成为十代目的左右手吧,当个豪情万丈的黑手党。”
      山本闭上眼睛,半晌才笑着道:“哈哈什么嘛,原来隼人想把这个位置让给我啊,难得你说出这样的话耶。”
      狱寺掐灭了烟,原本被磨练得相当成熟的外表立刻被撕裂了,一副被人踩了猫尾巴的样子反击道:“靠!我说的是如果啊是如果!老子有那么容易就挂了么!?”
      而此刻躺在那里的人却陌生得让人恐惧。
      狱寺很坚强很倔强,却也在某些方面逆来顺受。他时而懒散,却也时而认真,一直一直这样矛盾着,直到孤孤单单的倒在地上,一点一点看着鲜血从体内流尽,然后又毫无挣扎迹象的一个人离开。
      那天的葬礼很沉默,除了蓝波时而忍不住哭出来的抽泣声,别无任何。


      5楼2011-08-11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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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叁】
        狱寺甩掉鞋子,将双脚泡在浅浅的溪流中,回头又看了看不远处草丛里躺着的棺材。
        草坪上扔着一把折弯了的废刀,他再次感叹reborn先生真是先知,如果没有这把刀估计他就被活活憋死在这棺材里了。
        只是谁可以告诉他为何醒来了就是躺在棺材里面?
        狱寺把玩着从白玫瑰花瓣下刨出来的葡萄糖,前后一想也能明白十年后的自己准保是死了。
        他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冰凉的溪水泛起的是蓝紫色的波痕。扩出的涟漪很美,却有裂痕。
        其实看到棺材的时候心里是猛地一沉,随后却又放松下来,起码不是十代目的,这已经让他知足了。
        快乐而恐惧着。不知道十年后的自己是如何死的,病死,还是为了彭格列而牺牲?
        似乎已经预知到自己的结局,就会觉得游戏开始枯燥无趣。
        狱寺抿着唇,将下巴抵在膝盖上。手心里的葡萄糖有些融化,粘稠的沾在指尖,他烦躁的用另一只手扯了扯头发,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如何是好。
        似乎就这么一直坐着,就能够达到永恒。
        “靠!太颓废了!”狱寺想掏兜,太发现没有带烟。
        其实他的手指一直在发抖。
        知道结局的真相后,没有人不会畏惧死亡。
        他很害怕,他现在处于十年后,那么十年后的自己是不是已经到了十年前的世界?如果是一具尸体的话也太吓人了吧十代目怎么接受得了啊!
        而让他不解的,除了自己的死亡,还有镶在棺材盖子上的三枚戒指。
        一枚岚戒,一枚云戒,一枚大空戒。
        难道十代目和那鸟王战斗时根本就不需要戒指么这不可能吧。
        狱寺踢开一层水花,然后呆呆的看着那溅起的水珠映射出更加深色的蓝紫。
        “KUFUFUFUFUFU~猫咪,你还要在那里玩水玩多久呢?”身后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狱寺身子一僵,水花融回溪流中的瞬间,身边已经坐着一个带笑的男子了。
        ……十年后的六道骸已经这么高了啊。
        狱寺不由得心里感叹了一下,随后却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走神,不顾六道骸对自己的调侃,立刻扯住他的领子让他不得不俯下身子与他的目光平行:
        “喂!十年后老子是死了么?”
        六道骸无声的笑了笑,算是默认。
        有些丧气的松开手,狱寺小声道:
        “靠,真是英年早逝。老子怎么死的啊?”
        “不清楚。”六道骸轻轻笑起来,一手撑着岸边一手潜入到溪流中,来回摆了摆,“猫咪希望自己怎么死的呢?”
        ……居然连手套都不摘六道骸十年后的你到底有多变态啊!
        狱寺扯了扯嘴角算是回给了他一个笑:
        “哈哈。为了彭格列而死再好不过了。”
        “那么就是吧。”六道骸模棱两可的回答着,“怎么想到来十年后?”
        “reborn先生的测试啦。”狱寺撇撇嘴,“收集你们的戒指不管用什么手段,带回去以后就算测试合格,他会归还你们的。每个人都要测试啦,我第一个。”
        “KUFUFUFUFU……原来是这样。”六道骸又笑起来,“这么说,你现在应该去彭格列和你的十代目打个招呼吧?”
        狱寺没有说话,侧着脸盯着溪水发呆。
        六道骸觉得一周的时间没有看到狱寺,仿佛已经过了数个轮回。
        在他这轮回的记忆里,曾经有一世,他和狱寺是情侣,也曾如此的紧挨着彼此的身体坐在小溪边,黄昏的色彩浓烈,狱寺唇边的笑意却很浅。
        “要不要试着把头发留起来?”当时他是这么问的狱寺。
        “不要,你当我和你一样变态么。”那时他如此回答,还瞪了一下六道骸。
        在那一世他们其实都是怪异的人,某种程度上狱寺也有着变态些的神经,他会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猛然醒来,六道骸向来浅睡,便也跟着一起醒来,他会怀着狱寺的腰吻一吻狱寺的脸颊,狱寺轻轻喘气,然后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喂我决定了我要长发。
        那一世很短暂,狱寺死得很壮烈,六道骸一直在逃避黑手党的追杀,而被错认为追捕对象的狱寺身中数枪,无力医治而亡。那一世狱寺不是黑手党,不认识彭格列,而那一世开始,六道骸对于黑手党的憎恶疯狂繁衍,直至代入了轮回。永无止境。
        对于六道骸来说,狱寺的死并不是多么让人崩溃的事情,因为无论如何轮回,他都可以找到他。
        他找了他很多世,也就不在乎这一世的生死离别。在他的眼里,轮回即使永恒,可这永恒里的变数却是不定的,他永远不会变,可狱寺永远在变,死亡,轮回,新生,循环着轮回,看似永恒,却又只是一瞬连结而成。
        “走吧。”他愣神的时候,狱寺却已经起来,他甩了甩脚上的水滴,穿上鞋子:“带我去见十代目。”
        六道骸点点头也站起来。
        狱寺对于六道骸这样意外的听话而错愕,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十年每个人肯定都会有变化,也不会是一星半点,于是了然的笑了笑,又道:“对了,帮我把棺材上的三枚戒指摘下来吧,十代目他们战斗怎么可以不用戒指啊。”
        通往彭格列基地的路其实狱寺一直记得,只是他想让六道骸带他去。
        安全的,而又让人安心的存在。
        狱寺一边走一边看着六道骸。
        也许十年后的六道骸,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同伴,强大而又可靠。
        通往彭格列基地的路不知为何让他觉得很漫长,漫长到让他有些乏力而疲惫。


        6楼2011-08-11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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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雀的房间是传统日式的布局。简单而干净,窗外摆着几盆艳丽的石蒜花,夜晚下的沉寂将彭格列总部渲染出了乌黑的朦胧。
          狱寺半躺在床头,上半身趴在窗边,看着被自己呵出的雾气形成蝉翼般的薄层覆盖在玻璃上。明明才入秋,夜晚却已经冷得不像话了。
          身后的门打开了又关上,狱寺也懒得回头,刚刚将被子捂得暖和起来,他才不愿意离开。
          重力一下子压上来,狱寺没稳住,身子一倾斜,向前倒去。额头抵到了冰凉的窗玻璃上,凉意瞬间蔓延至全身,他一个战栗,有些费力地回头瞪着来者:
          “靠!你下次能事先打个招呼么!?下去!”
          云雀少见的勾了一下唇角,伸手环住了狱寺的细腰,他的手温热,怀抱也透着不属于夜晚的暖意,狱寺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消除了些许的寒意,他哼了哼没再动。
          “还在生气?”云雀问。
          狱寺又开始哼哼。耳根有些泛红。
          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早上和六道骸一起到彭格列基地时的场面,差点让狱寺本就衰弱的心脏再次经受不住摧残的超负荷垮掉。
          他敬爱的十代目的办公室早就一片狼藉,整理好的稿件满天飞,茶杯和电脑早就被暴力波及到而没能幸免于难,尤其是十代目的办公桌被硬生生的劈成了两半。
          当看到他的十代目虚弱地靠在墙上,那个该死的鸟王拿着拐死死抵着十代目的脖颈时,狱寺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喷出血。
          “魂淡云雀把你的拐拿开啊啊啊啊啊啊——”
          狱寺毫无控制并出于本能地冲了过去,与此同时飞速掏出炸弹。
          云雀也是在听到狱寺的声音时猛然回头,看到来者就完全愣住了,不知道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根本不打算躲开,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狱寺冲过来。
          不攻击不防御的云雀让狱寺有些错愕,冲到他面前的狱寺只得硬生生的把点燃炸弹的欲望压了下去,而是改为甩开炸弹,直接将他推开。
          云雀任他推开,往后退了两步,站着不动了。他还在盯着狱寺。
          “十代目!十代目你有没有受伤?!”狱寺红了眼,其实他不问也能够看清阿纲雪白的衬衫上有着滚打而出的褶皱,狱寺心疼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着急得说不出来话时,阿纲才缓缓笑起来:“没事的隼人,我只是在和云雀晨练。”
          ……晨练,有这么晨练的么十代目我不是小孩子啊啊啊啊而且现在都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了吧!
          “隼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等狱寺再问,阿纲率先开口。
          “啊……”狱寺揉揉太阳穴,将reborn交代的任务说了一遍,又将兜里的大空戒递了过去:“十代目将它收好吧,不要随便镶在棺材上,我会很苦恼的,放心我会出色的完成任务,带着十代目对我的认可回去的!”
          阿纲接过戒指,有些怔怔的望着狱寺,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十代目你放心,就算是十年前的我,也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狱寺笑着保证好,他弯腰将阿纲扶起来,回头却又立刻变了脸,火大地瞪着心里的罪魁祸首:“喂!你干嘛要攻击十代目?这叫下犯上你懂不懂啊!”
          云雀浅浅的蹙眉,他围观了半天,也差不多弄懂了狱寺突然出现的原因,半晌才道:
          “隼人?”
          狱寺怔了一下,立刻跳起来:
          “魂淡老子我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叫了!老子和你不熟!”
          云雀看着完全炸毛的狱寺,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狱寺眯着眼睛生气时,眸子会泛出盈盈的光。长睫毛在眼眶下投射出一层淡淡的阴影。
          不能完全说妩媚,但是很有韵味。
          上次狱寺生气时,已经不知道是何时了。


          7楼2011-08-11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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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手党的血腥中,狱寺的毛躁与轻浮都渐渐被磨平,取而代之的是他认为很虚伪的礼貌与沉着,那样子的容貌死气沉沉,他觉得不适合狱寺。既让人觉得随和,却又让人觉得无法靠近。不同于孤高的浮云,风的变换太过于迅速,不知何时就有了今非昨的感觉。
            他果然还是更喜欢此刻的少年,想生气就生气,想发怒就发怒。不懂得压抑和克制。
            幼稚得可爱。
            云雀轻声笑了一下,却把狱寺吓到了。
            在他的记忆里,云雀根本就是个不会笑只会打架的暴力鸟王,今天再这么一看就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他还来不及说出质疑,云雀已经弯腰把他抱起来了。
            他勾着狱寺的肩和腿,抿着唇没说话。
            “啊啊啊啊魂淡你干什么!靠把老子放下来!你在显摆你的身高么你快点把老子放下来!”
            狱寺的脸瞬间通红无比,他一边挣扎一边回头可怜兮兮的看向他的十代目,他的十代目却异常沉默的没有出声阻止,而是说:
            “带隼人回去休息一下吧。”
            他诧异十代目的沉默,又想起来站在门口的六道骸,望向门口时却发现那变态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房间会和云雀的是在一起。
            就像是现在两个人的相处模式。
            狱寺很聪明,其实想一想也能够知道自己和云雀的关系,十年后一定不一般。
            云雀还是保持着对待恋人一样的模式对待狱寺,而狱寺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云雀,只好半推半就的默许了云雀的一系列举动。
            其实他想得比较多,如果十年后的自己已经死了,那么身边最受伤害的人,云雀一定是其中之一。不如好好的对待他,也能够让他心里好受些。更重要的是,他并不反感云雀对他的动作。
            “我给了他一周的时间。”云雀环着狱寺有些发抖的身子,淡淡的开口:“一周过去,你没有回来。所以要咬杀他。”
            “那你也不可以朝十代目动手……”狱寺闷闷道。
            云雀沉默了两三秒,又把他搂紧了一些,语气却依然平淡:
            “看到棺木了?”
            “嗯。”狱寺闭上眼睛,不想再多说。
            阴暗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的清幽的花香。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溅在玻璃窗上,却俨然发出了不小的噪音。
            好像是风起了。狱寺昏昏沉沉的想着,听到窗外变了调的雨声。
            “隼人。”云雀突然开口,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像是碎石破开沉静的湖面,他说: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去十年前,帮你扭转这一切。”
            狱寺仰头,鼻尖红红的。
            或许十年后的云雀,是最懂他的人。
            云雀伸手,摩挲了一下他食指上的岚戒,继续道:
            “我的戒指你收着就行了,我不需要。”
            “你还真自大。”狱寺笑起来,声音有些沙哑,他往后缩了缩,身后的人立刻又收紧了双臂将他环起来,他贪恋的嗅了一下空气中的清香,慢吞吞的道:“如果是为了彭格列死的,老子觉得很光荣,你没必要去改变。这样的结局是我想要的。”
            “这不一样。”云雀又恢复了淡漠的口吻,只是他呼出的气息却是滚烫的,似是烫红了狱寺的耳根,“结局我可以不改变,但是我会把它推后。”
            “喂喂。”狱寺笑起来,“别把我当成十年后的我,我现在才十四,关系还和你很一般,别借题发挥又跑题了。”
            “有什么关系。”云雀不以为然,“十年前十年后还不都是我的人。”
            “什么你的人啊!?少那么自以为是了!”狱寺立刻不满的反抗起来,他来不及挣开云雀的双臂,就被云雀下半句话震慑住了。
            “隼人。”他念出他的名字时,唇形很好看,音色也很润,“多少人,都败在了一个‘等’上。”
            狱寺回头看看他,没说话。
            他不认为十年前的云雀是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人。十年的时候,他们究竟改变了多少。
            “我不打算等。”云雀有些邪气地轻笑起来,嚣张的气息顿时有增无减,“狱寺隼人,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我都不打算败下来。我讨厌等人,如果这样,还不如让你等我。”
            狱寺瞪大了眼睛,再想要开口时,云雀已经死死压制他的后脑,来势汹汹地咬上了他的唇。
            云雀的强势和气场,狱寺无法抗拒的。
            要相信,总有一个人在等你,不论是否相遇,不论是否相识,也不论是否经历了轰轰烈烈的感情。狱寺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云雀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冷漠。一个外热内冷,一个外冷内热,明明应该是相反的。
            狱寺在看到棺材时,想了断自己的思想瞬间划过脑海。他是冲动的,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就在他不知所措的茫然之际,云雀俨然便成了他最好的镇定剂。云雀独特的温柔,支撑起了他走下去的路,或许他足够坚强到不需要云雀的温柔,但是此刻,他宁愿自己走不下去,并等待着云雀扶起他。
            果然如同云雀所说,不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的自己,都已经是他的人,画地为牢的人是他自己,并甘愿如此被束缚。


            8楼2011-08-11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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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狱寺这种没有礼貌的插话,云雀意外没有任何不耐,而是微微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我大概能够明白十年后我们之间的关系。”狱寺始终没有上云雀的眼睛,他语速很快:“但是我想现在的我不能够代表十年后的我,有些东西不是一沉不变的,感情也是,所以……”
              “所以现在你对我还没有感情?”云雀接下了他的话。
              “……啊。”狱寺没否认。
              云雀轻轻直了一下身,又俯下来。
              他伸手捏住了狱寺的下巴,逼迫他目不斜视地望着自己:
              “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云雀的眸子望不到底。看不出一丝波澜,甚至一丝感情。只是一片纯黑。
              喉咙一阵发涩,狱寺开始后悔刚刚不应该去喝泛凉的咖啡。
              半掩的窗帘遮住了月光的侵入,云雀刘海下的表情只是一片阴影。灯光昏沉,隐隐约约可以看清空气中浮动的细小颗粒,密密麻麻。
              狱寺突然一阵悚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要推开面前压制着自己的人,却被云雀更大的力气按回在原地没法动了。云雀攥着他的双臂,下巴上的力被撤离,狱寺立刻别过脸:
              “啊,老子现在对你没有感情。”
              “不算。”云雀固执地漠然道:“不看着眼睛说出来的话,不算。”
              狱寺一直压抑的火也窜了上来,他蹙眉抿着唇,却始终没有看着云雀。
              他不是没有勇气说,而是话到嘴边却不忍心说出来。
              就像是说出来后,有些东西就消逝了。
              那一夜的月光如此美好,狱寺却觉得在无底的黑暗中堕落了。
              他发现自己很自私也很做作。他只要不对着云雀的眸子说出那句话,似乎云雀可以这样无休止地对自己好,而且自己不用再去体会那种早晨醒来只是躺在空旷的床上的清冷感。
              十年前到十年后究竟变了多少,他也说不准。
              十年前的他会抱着自己的身体躺在单人床上彻夜无眠,十年后的他可以缩在云雀温暖的怀抱里安然入眠。
              十年前的他会倚在窗边抽着烟吹着寒冷的夜风一个人数着烟圈,十年后的他会被云雀一拐子打掉刚刚点燃的烟,取而代之的是一杯温热的牛奶。
              十年前的他是孤身一人,十年后的人他有一个爱着自己的云雀,陌生却又让他倾恋的云雀。
              其实他也只是贪恋那点温暖,就像是冒着一点的火星的火柴,他却想要燃起整个夜空。
              云雀耐心地看着狱寺神游,对于狱寺,他的耐心一向很充足,他只是保持着让腰酸痛的姿势压制着狱寺的双臂,安静地等待狱寺开口。
              他显然也明白狱寺想要的是什么,恐惧的又是什么。
              狱寺想要自己身上的温暖,却又恐惧那些温暖的火苗像是过去的回忆一样终有一天被熄灭。
              “……算了。刚刚的话当老子没说吧。”
              狱寺突然闷闷地开口,显然是经过了一次思想斗争:
              “给我一杯热牛奶。”
              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云雀不易察觉地勾出一丝浅笑,却没有动:
              “我的话你还没有听。”
              狱寺终于抬头看了看云雀的脸。
              “人只有一个。”云雀微微低下头,抵上了狱寺的额头。
              一个微凉,一个滚烫。
              “别想着轻生。”云雀淡淡地开口:“就算是为了十年后的自己,也要好好活着。”
              十年后狱寺的死,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禁忌的话题,自从他到来后,更是没有任何人再曾提过,这几天的狱寺忙碌在各种任务和杂物上,只有晚上会在一切寂静后才偶尔想起自己未来的死亡,不免还是会痛苦。
              云雀前天看到清晨起来的狱寺在洗手间刷牙,一边刷一边呆滞地望着壁橱上放置的刚刚清洗过的水果刀走神。
              云雀昨天看到蓝宝打碎了窗玻璃,狱寺去清理碎片时捏着碎玻璃愣怔着,不知想着什么。
              虽然没有做什么傻事,但是云雀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狱寺太敏感,有些事情总是迈不过那个坎。
              “我说过了。”云雀叹了一口气,“我会到十年前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你就不能安分地呆在这里让人放心一点么。”
              狱寺低着头,没说话。
              “就算是没有感情,也要先试着信赖一下我的话吧。”云雀的表情虽然是冷冰冰的,但语气却柔和了不少。
              “隼人,偶尔也放松一下自己吧,毕竟你也太累了。”
              狱寺抿着唇,眼眶泛红。
              云雀笑着起身,转身拾起早已放凉的咖啡杯,走进厨房帮他温热牛奶去了。
              有些堡垒在坍塌,一瞬间。
              狱寺望着云雀的背影,视线蓦地模糊一片。


              10楼2011-08-11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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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代目。”
                “嗯?”闻言,阿纲面带微笑地抬头望向右手边安安静静批改文件的少年。
                “下达任务吧。”狱寺微微垂下头,盯着笔下密密麻麻的数字报表,语气很恭敬,“如果不下达任务,我是无法得到大家的认可的,这样也不会拿到各位的戒指,更无法完成REBORN先生的测试。”
                阿纲的笑容渐隐。
                “隼人这么着急回去么?”
                “啊,不是这样的!”似乎听出来阿纲的语气有些消极后,狱寺连忙抬头解释:“因为一想到10年前的世界里,十代目看到我已经……恐怕会很困扰的。”
                阿纲撑着下巴,有些无奈地望着自己的左右手,半晌才微微笑起来:
                “那么隼人可要有心理准备哟,拿到我的戒指,不会那么轻松的。”
                银发的少年坚定地点点头,玛瑙绿的眸子闪烁着他许久未曾看到的光芒。
                ++++++++++++++++++++++++++++++++++++++++++++++++++++++++++++++++++++++++++++++++
                云守的房间彻夜通明,六道骸推门进去的时候有些诧异地看着坐在屋内的少年,半晌才笑起来:
                “KUFUFUFUFU,早知道是小麻雀在批改文件,我就不走正门了。”
                宽敞的房间因为黑暗的侵袭而显得狭小不堪。
                云雀连头都懒得抬,一目十行熟练地批改着成摞的公文:
                “想打架么。”
                桌子上的茶已经凉了,还摊着两本杂志,灯光昏暗,云雀的睫毛在眼眶下投出浅浅的一道黑影,他批改得相当认真。
                六道骸突然想起狱寺曾经和他说过,泛凉的茶水,苦涩的感觉才会更为明显。所以狱寺每次喝茶,都是等茶凉了以后。
                “KUFUFUFUFU,如果你不怕隼人被吵醒的话。”六道骸无声笑了一下,撇脸看了看靠墙的双人床上早已熟睡的银发少年,即使是昏沉的橘光下,那一头银发依然耀眼:“彭格列居然给他下了那么多的任务,KUFUFUFUFU,还真是过分呢。”
                说完后也不等云雀回答,他轻手轻脚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云雀对面,顺手抄过来一沓文件,开始慢慢看。
                “你不是刚结束任务么。”云雀微微皱眉地看了一下眼前专心批文件的凤梨头。
                如果没有记错,今天派给六道骸的任务是歼灭一整个家族。
                “小麻雀不是也刚刚从分部赶回来么?”六道骸调侃着反问,语气中些许的疲惫感还是流露了出来。
                平时阿纲爱惜狱寺的身体,总是不忍心让他外出任务参加那些打打杀杀,而是尽量把他留在身边。狱寺也就成了彭格列内部的核心力量,underboss的名号也是那时候传出来的。现在10年前的狱寺突然到来,虽然阿纲还是未给他安排任何外出的任务,可是工作量却是原来的两倍,原本就有些无法适应10年后工作的狱寺差点就崩溃了。
                ——只好由这两位充满爱心的彭格列守护者来暗中助他一臂之力了。
                “KUFUFU,小麻雀。”伴着钢笔沙沙的声音,六道骸率先打破了静谧。
                云雀微微颔首,目光却没有离开手里的资料。
                “现在一切可是回到了起点哟。”六道骸轻笑着道。
                云雀终于抬眼看向他,黑眸冰冷。
                “现在的隼人,可不会对谁偏心。”六道骸微微歪头:“而且我要事先声明……”
                “——我可不打算把戒指给隼人呢。”
                如果一枚戒指能够决定狱寺的去留,那么那枚看似不起眼的戒指,就是他活下去的意义中的一部分。
                的确像是六道骸所言,现在的狱寺根本不明白这十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会在一片茫然中对谁产生莫大的好感。而受这一切影响最大的就是云雀恭弥。
                现在的狱寺生活得很有规律,亦是很枯燥。
                每天重复着起床、吃早餐、批文件、吃午餐、训练、再去批文件、吃晚饭、批文件、睡觉。
                谁能够率先打破僵局,谁才更有获胜的资格。


                11楼2011-08-11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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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雀没有说话,不知是懒得反驳,还是不愿开口,他低头继续去批改文件。
                  六道骸选择一错再错,而他没心情陪六道骸一起犯错。
                  午夜时才会流露些许悲伤的狱寺是让人心疼的。
                  原本刚刚恢复沉默的气氛又被原本就睡得不安稳的少年打断了。
                  狱寺似乎是被噩梦惊醒的,猛地撑着床坐起来时眼睛被灯光晃到,不适地低声呜咽了一下。很没有规律地喘息着,额头冒着冷汗。
                  被子盖在身上很闷,滑落在床边时,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更是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苍白的脸颊上隐约有着两道泪痕,快干涸的泪痕使得脸颊因为细微的动作就泛起火辣辣的疼痛。
                  云雀怔了一下,立刻站起来走过去,他再回头时,六道骸已经不见了。他没有再多想,刚刚坐到床边就伸手把揉眼睛的狱寺揽过来,又轻轻扯开他泛凉的小手:
                  “隼人?怎么了?”
                  狱寺抬眼看了看云雀,神情相当茫然。
                  他的肩膀有些颤栗,半晌似乎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他起初没有说话,而是反复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腕,似乎是确认没有什么事后,这才小声道:
                  “啊。你怎么还不休息?”
                  “我有点事情没有弄完。”云雀微微蹙眉看着狱寺这些细小的动作,用空闲的手端过放置在床头的白水,递到狱寺唇边。
                  狱寺难得听话地接过道了声谢谢。
                  温热的水流入嗓中,一阵湿润。
                  他一边喝一边目光乱转地道:
                  “唔……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你睡吧。”云雀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他的银发,顺势接过他喝到一半不喝的水杯,看了一下他缩回被子里的左手腕,顿了顿又道:“不然我陪你?”
                  “啊啊不用!老子又不是小孩子!”闻言狱立刻睁开云雀的胳膊,拿被子遮住头就躺回去了。
                  过了几秒,被子下面闷传来少年闷闷的声音:
                  “别弄太晚啊魂淡。”
                  云雀怔了一下,微微扬了一下唇,嗯了一声转身又去帮狱寺批改文件了。
                  刚刚坐稳到椅子上,低头就看到了半曲着膝盖躲在柜子后面看文件的六道骸。云雀踹了踹六道骸示意他不要碍地方,六道骸蹲起来,看了看又沉沉睡下的少年才放心地站起,坐回到刚刚的椅子上。
                  相对于六道骸,不是害怕见面,而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拿什么身份来安慰陷入死亡结局折磨中的少年。
                  但是相对于云雀,那些十年中与银发少年一起制造的回忆,现在自有他一个人保管着,有太多想要诉说,到了嘴边却又不知为何说不出口了。
                  就像是曾经的狱寺说的那样,细胞每七年就会换一次,那么是不是过了十年,他对自己的爱和记忆也会一同换掉?


                  12楼2011-08-11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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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好的七夕要来一点欢乐的氛围0v0所以这次特别的来一小段温馨番外~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安静的角落承载着少见的温柔和脆弱。相知相识的人窥视着那隐蔽的角落,心里却蠢蠢欲动地想要去探索。
                    那个角落叫作回忆。不堪的,亦或者痛苦的,无人看清的回忆。
                    彭格列的基地向来是如同迷宫一般的,尤其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战斗后,彭格列的基地便翻新了一次又一次,而最后定型的设计,则是由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与他最为信任的左右手狱寺隼人一起设计而成的。
                    无人能够奇袭成功的迷宫一般的死亡基地。
                    BOSS的房间在彭格列基地的核心位置,而他的左右手狱寺隼人的房间却在彭格列基地的最尽头。
                    很少有人大费周折地走到尽头的房间去找狱寺,而是用着简单的耳机传呼机作为通讯。
                    所以狱寺的房间,很少有人光顾过,安静得像是无人打破的静谧空间。
                    云雀喜欢狱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肉食动物在窥视自己的猎物时,总喜欢凶猛地掠夺。可是这一次他却意外地沉着而没有冲动行事,他对狱寺的了解仅仅只是听闻REBORN说过狱寺小时候的经历,情愫萌芽也是这十年来慢慢积攒而出的,一点一滴不愿意透露给别人看的温柔,和那种别扭却可爱的固执,以及佯装着镇定的从容与坚强,无一不让他倾心。
                    狱寺心里的角落,只有少数人曾经见到,包括他。
                    钢琴曲从黑暗尽头的房间传出,像是洒落了一地发出光芒的音符,人大抵还是耐不住寂寞的,从那绵长的琴曲中,便可以听闻到孤寂的悲伤,以及不必用言语便可以表达出的信息。
                    云雀就斜靠在门框边上,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来,安安静静地望着狱寺消瘦的背影。
                    钢琴曲悠扬,那双白皙葱郁的手跳跃在琴键上,意外的和谐。
                    ——是很可惜,钢琴家的手握上了沾着鲜血的枪支与炸药。
                    REBORN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压低了帽檐,语气难得一见地透露了惋惜的声调。
                    ——他母亲的死亡给了他太大的冲击,他大概也接受不了私生子的身份。
                    ——不知道那几年他是怎么走过来的,听闻道上很多人都在追杀他。
                    ——一个人能够活到现在,也是一种奇迹了。
                    ——云雀,别小看了你眼中的草食动物,狱寺的坚强,是你不能够想象到的强大。
                    那么眼前的人,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用着怎样沾满鲜血的手去触碰那架钢琴,并弹奏起回忆中的旋律的?
                    狱寺弹得很认真,他只是披着一件灰色的外套,窗外的夕阳血红,却漾着意外柔和的光线,纱帘这挡住了光芒的侵袭,只留得了一小部分暖橙色洒入房内。
                    ——哼,不过是个私生子罢了。
                    ——唉唉,似乎岚守大人曾遭遇过自己家族的追杀哦?
                    ——听说了么?岚守大人的母亲很早就死了耶,而且他的爸爸不认可他呢!
                    ——好可怜哦,狱寺大人是不是根本没有童年可言啊?
                    他听到过不少关于狱寺的流言蜚语,他没有时间去一一辨别哪些是真那些是假。
                    记得有一次,不知道是哪个家族的部下来到彭格列挑战传说中以脑力作战的underboss狱寺,出来接见他的却是其他的守护者。
                    ——哦?那个狱寺隼人这么胆小嘛?还有靠你们来保护?
                    那个人当时是这样嘲讽的,下一秒就被山本一剑抽出十几米远。
                    ——啊哈哈,隼人可不是你随意就能够评价的啊!
                    ——哦哦章鱼头可是极限的厉害啊!这种小喽啰由我们收拾就好了嘛!
                    ——KUFUFUFUFU……不了解事情的人是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哦。
                    他只是站在一旁围观,没有表态。
                    是什么力量使得周围的人能够如此认可他的实力?
                    痛苦的人在他眼里是弱小的,而狱寺的这种痛苦带给了他自己无止尽的寂寞,却又因为这种寂寞而愈发强大。
                    痛苦的人之所以痛苦,不是别人施加的伤害,而是自己走不出画地为牢。
                    琴声蓦地止住。
                    狱寺的脖子上贴着一把拐,冰凉而有力。他不得不仰起头,语气却依旧强势:
                    “……靠!魂淡鸟王有你这么偷袭的嘛!?不要随便进别的房间啊喂!”
                    “明天搬到我的房间。”
                    “……啊啊?你在说什么蠢话啊?”
                    “以后方便听你弹琴。”
                    “谁……谁说要给你弹啊少自作多情了!”
                    既然你为自己画地为牢,那么也不会介意这个牢里再多一个人吧。


                    13楼2011-08-11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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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格列向来是有组织无纪律,当然这只是仅限于与狱寺无关的情况下。
                      早上出任务归来的骸破天荒的第一次从正面踏入了BOSS的办公室,而进去不到十分钟,办公室里的阿纲就立刻下达了紧急会议的通知,顺便还传达了一句此会议与隼人有关请务必到场后,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各位守护者便以光速到达了会议室。
                      ——当然,这些都是瞒着已经熬夜了整整两天被强迫在云雀房间里休息的狱寺进行的。
                      “六道骸早上去清了赛德的老窝,并且与那里的BOSS进行了简单的交谈。”
                      就像是圆桌会议,阿纲坐在了正前方的位置,微微蹙眉朝左右两边落座的众位守护者简明扼要地解释。
                      闻言,与阿纲相对而坐,半身隐于黑暗中的云雀终于抬头瞥了六道骸一眼,目光顿时一沉。
                      “啊哈哈,什么嘛,六道骸,这种事情应该叫上大家一起才对。”首先用言语传达出引申不满含义的山本一边爽朗的笑着一边揉了揉脑袋。
                      “咦咦?就是杀掉狱寺的那个组织么?哇啊啊啊蓝波大人都还没有替他报仇呜哇哇哇哇哇!不依不依!”蓝波则是第二个表达出不满意见的。
                      “这个都不是重点。”阿纲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坐在左手边翘着腿微笑的六道骸,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按照六道骸带回来的情报,隼人的死,和赛德家族没有任何关系,早在事情发生之前,隼人就已经击败了他们。”
                      “——而我们现在,要找出真正杀害隼人的凶手才行。”
                      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独立存在,就像是不可能没有任何理由与象征就将完成任务的狱寺杀害,从而间接嫁祸到被放了一条生路逃跑的赛德家族身上一样。有预谋,有计划,并且有条不紊地实施。
                      阿纲怎么也想不出来整个黑道能有一个人的智商比得过他的隼人并且暗杀计谋没有被隼人识破。他的隼人IQ200以上,任何可疑的细节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和高速转动的大脑。
                      难道是因为出任务的前一天隼人处理了太多的公务导致精神力下降?这不可能,因为这样的原因而遭遇袭击的例子从未有过。
                      从不在会议上开口说话的云雀头一次不耐地说道:
                      “草食动物,我不是来听你叙述一个故事的。把有关隼人的一切解决方案都说出来。”
                      “我知道云雀学长现在很着急,方案我已经和身在日本的reborn用电话简单交谈并设计好了。”阿纲点点头,即使云却不说他也会第一时间将思路整理好,为他的隼人设计出最安全并有效的方法来处理这些事情,“不过我不打算让云雀学长出这次的任务,我拜托给了山本。”
                      山本一愣,随即坐正了身子点点头。
                      “哦?”云雀一听立刻眯上了狭长的凤眼,平日里根本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双拐立刻亮了出来:“草食动物,你想在这里被就地正法么。”
                      “不是这样的。”阿纲摇摇头,依然冷静地道:“这里必须有人压阵,我们不清楚杀害隼人的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现在十年前的隼人到来彭格列的消息已经逐渐被散播出去了,我不确保对方听说后会按兵不动,也就是说,现在的隼人依然有危险。”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当一个黑手党的BOSS,而是以身为爱隼人的普通人身份去解决掉这次的事情,而不是像此刻这样,坐在这里,这能传达指令却不能够亲自上阵为他的隼人报仇。
                      “还有就是,现在的隼人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但是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我希望这段时间里,你和六道骸可以好好陪着他,能瞒就瞒。”阿纲压低了声音,“云雀学长,想必你也不忍心看到颓废到想轻生的隼人吧。”
                      云雀紧紧皱眉,抿着唇靠坐回来了椅子上,只是双拐仍然捏在手中。
                      “那么没有异议就这样吧,山本留下来听我布置接下来的任务,其他人请回,并且请一定要记得对隼人保密。”阿纲用了少见的拜托口吻朝着在座的这几位守护者道,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道:“啊对了,还要一件事,请各位等一下。”


                      16楼2011-08-11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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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纲有一种特殊的癖好,就是在睡前躺床上戴着耳机听下属汇报今天各位守护者的任务总结以及明天的行程安排,正听到明日大早就要准备与一个家族进行交易与回访时,却被几声细小的呼喊给打断了。
                        “……隼人?这么晚了都还不睡么?”辨认出那一声声的“十代目”是狱寺的声音,阿纲立刻摘下耳机拉开床边的台灯,顿时就看到像只被遗弃的猫咪一样蹲在他床边的狱寺。
                        阿纲的卧室是由狱寺亲手设计的绝对防御安全领地,除了几位守护者可以依靠戒指上的火焰打开大门外,其余人必须要经由指纹测定与下级上报才可以进入。
                        想一想也知道隼人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这个基地虽然是他和隼人一起建造的,但是十年前的隼人根本不了解这个如同迷宫一样的基地,而且这几天他除了自己的办公室和云雀的卧室外基本没去过其他的房间,所以大半夜只好来找自己了。
                        “打扰到十代目休息了真是很抱歉!”狱寺苍白着脸,一边道歉一边慌张地想要跪下来谢罪。
                        “啊啊,隼人不要这样说呐。”阿纲连忙拉住狱寺的胳膊让他坐到自己床边,狱寺脚步一个踉跄直接就摔到床上了,似乎是因为在床边蹲了太久的缘由。
                        阿纲心里一阵愧疚,立刻爬起来去扶狱寺,将他安顿好,才发现狱寺大晚上只穿着薄薄的白衬衫,彭格列即使到了入秋也是一直开着空调的,想到这里阿纲赶紧把被子裹到他的身上,将他往自己这边拉:
                        “刚刚进来了怎么不说话?以后有事直接叫我就好了。”
                        “不行,怎么可以打扰十代目!”狱寺义正严词地摇摇头。
                        “隼人不用把上下级的关系看得那么重要。”阿纲笑着道:“我可从来没有把隼人看作部下哟。”
                        狱寺似乎着急地想要辩解,却被阿纲的话抢先了:
                        “隼人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啊……也没有什么啦。”狱寺闻言略微尴尬地揉揉头发, 目光顿时有些闪烁了:“我就是想来问问十代目,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
                        “隼人是想搬出来住么?”阿纲有些错愕,立刻问道:“是不是云雀前辈做了什么事情?”
                        “啊啊、不是啦,再怎么说大家都是单人房间,而且我和云雀那家伙也不熟,这么住着会有些别扭。”狱寺努力为自己语无伦次的话找着辩解。
                        “原来是这样,那明天我让人把彭格列的空房罗列一下,隼人你看你喜欢哪一间。”
                        “不、不用这么费心啦,随意一间就好的。”狱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疑惑道:“但是十代目……彭格列基地里没有我单独的房间么?”
                        “……有是有。”阿纲苦笑了一下,伸手把桌上的遥控器拿过来,将室内的空调转成了暖风,“不过隼人很久都没有住那里了,需要有人打扫一下。”
                        “这个没问题,我会记得去清理一下的,十代目告诉我房间号就好了!”
                        “不用麻烦隼人了,如果隼人想住那里的话,我明天叫人去收拾一下。”阿纲将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少年毫不费劲地提了起来,安置到自己身边,顺便替他掩了掩被子:“已经很晚了,隼人不嫌弃的话,今晚先睡在这里吧。”
                        “啊啊——?这怎么可以!”狱寺立刻挣扎着要坐起来:“我打地铺就好了,怎么可以睡在十代目的床上——”
                        阿纲右手一用力就将半起着身子的狱寺按回到床上,左手已经迅速扣着狱寺的后脑在他的唇角浅啄了一下。
                        原本急躁的少年瞬间僵掉了。
                        “隼人不要忘记我说过的晚安吻哟。”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颊上,狱寺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阿纲温润的笑容,接着就是拉灯的声音,一切归于黑暗的平静。
                        就算处于夜幕的包围下,阿纲暖橙色的眸子还是隐隐若现于黑暗中。
                        十代目……这真的只是单纯的晚安吻么……?
                        阿纲的手很温暖,似乎是不自觉地就环上了狱寺纤细的腰,十年的时光让阿纲俨然成长为一个大人般,只是单手就可以将狱寺抱在怀里,温度渐渐踱到他的身上,屋内的空调传来微弱的杂音,却将夜晚反衬得更加宁静。


                        18楼2011-08-11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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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雀挑眉,等着他的后半句话。
                          “——你这个世纪大**!”狱寺红着脸怒喊道。
                          云雀应声就笑了出来,但是那很浅的笑容在狱寺眼里便成了类似于调侃般的嘲讽,他紧紧捏着手里的镊子,想直接敲过去又怕伤到云雀的右臂,憋了半天才吼道:“等你伤好了老子一定要把你干掉!不要再笑了!有那么好笑么!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好不容易才将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炸毛小猫的影像抹去,云雀摇摇头:
                          “没关系,你现在攻过来也是一样败北。”
                          狱寺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却依然跪到床前拉过他的右臂,继续低头帮他消毒。
                          虽然还是气哼哼的样子。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狱寺急急忙忙穿戴好衣服跑到大厅时,却看到了匆匆走进基地的草壁,他肩上搭着早已昏迷的云雀,云雀的袖子沾染了大量的血迹,甚至蔓延到了前胸,还有未干涸的血迹顺着袖口滴下,啪嗒啪嗒打在大理石地板上绽出一朵朵红花。
                          这场景吓坏了狱寺,什么昨晚被逼弹钢琴之类的事情早就被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想也没想赶紧冲上去帮着草壁搀扶住摇摇欲坠的云雀,这才想起来夏马尔今天不在彭格列而是出去约会了,医疗队距离彭格列大厅有一段距离,好在他小时曾经被夏马尔传授过一些处理伤口的技巧,于是果断对草壁说:“麻烦你去向十代目汇报一下情况,我现在带云雀去云守房间处理伤口。”
                          受的伤很重,云雀应该是因为失血量过大而陷入昏迷的。
                          只是有一点狱寺没法想清,整个黑手党里,能够伤得了云雀的人寥寥无几,顶多是一些家族的BOSS级人物罢了,难不成云雀惹了哪个黑手党的BOSS?
                          “只是咬杀掉了几个很麻烦的人。”云雀似乎是看出来了狱寺的顾虑,他淡淡开口,打断了狱寺的思路。
                          “嗯?很麻烦的人?哪个家族的BOSS么?”狱寺抬起头,有些疑惑地问。
                          “不是BOSS,算是守护者吧。”云雀回想起上午在茶屋旁的后街进行的厮杀,还是忍不住全身燥热起来。不愧是伯格斯特家族的人,一个个果真都身手不凡,即使BOSS不出场,守护者的实力也可以体现出这个家族的强大。
                          当得知真相时的他,因为悔恨和疯狂的怒气,直接攻了上去。
                          虽然他一举干掉了三个守护者,却也相应地付出了代价。右手的伤看来需要调养一阵子了。
                          “是伯格斯特家族的人。”云雀风轻云淡地说着,却一直观察着狱寺接下来的表情。
                          “呃?伯格斯特家族?”狱寺更加疑惑地望着云雀。这个名字很耳熟,他一下子却没法想起来。
                          十年前的狱寺还没有着手于彭格列的各项事务中,所以对大部分家族都很陌生,即使是与自己有些血缘关系的家族也是。
                          云雀忍不住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如果那时隼人和他说伯格斯特家族和继承家族的事情时,他能够多留心一下就好了,也不会让隼人落到这个下场……而现在,十年前的隼人又要被重蹈那场惨剧么?
                          “是你父亲所在的家族。”他顿了顿,朝着狱寺郑重其事地道。
                          隼人,我不会让那次的事情再在你的身上重演。
                          虽然十年后的你曾说过虎毒不食子,但是看来这一点在你父亲的身上是不可能的了。


                          22楼2011-08-11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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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写到了这里TUT希望大家可以喜欢我的文
                            还有六页页你们这两个茶楼的全部给我蹭文>///<


                            23楼2011-08-11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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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把改文交出来我就给你蹭
                              上Q有事找【这是六页


                              24楼2011-08-11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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