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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皇后你女儿想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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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时间:章业元年九月
地点:坤宁宫
人物:孔薰(2)墟月(2)皇后(1)
墟月与孔薰来往两月余,在课业上愈有进益,皇后询问女傅,却发现墟月与女傅仍如以往般不和。墟月提出想请孔薰为女傅。因皇后所请女傅太过严苛,而孔薰性情和与,墟月颇为受教。皇后素重贤才,又知其为孔圣之后,召孔薰交谈,觉其见识博学,故同意孔薰为大公主新任女师,并有拉拢其入麾下之意,但孔薰避而不谈,皇后虽有不悦但仍表示欣赏。


IP属地:广东1楼2024-12-10 17:59回复
    墟月:来给皇后请安,皇后问最近怎么突然进益了,是景仁宫的孔贵人,她还蛮擅长教学的,我想请她做老师
    孔薰:被皇后传唤而来,你好老板有事吗
    皇后:对孔薰表扬并让大公主拜师,以后常来坤宁宫坐坐。墟月也要多多和小孔学习知道吗,不要贪玩
    墟月:嗯嗯嗯
    孔薰:谢皇后好意,不好经常打扰皇后,但我会努力教导大公主嘟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4-12-11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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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墟月
      【女傅身体抱恙已有一段时日,其人年事已高久病不愈,原定的课业也只能暂且搁置,好在这段时日尚有宜嫔不遗余力为我答疑解惑,更在我迷茫之际指点迷津,方才有如今的精进。】

      【这一日坤宁请安过后,皇额娘一如既往问询了我一些课业上的问题,我应答如流,也难得见她面上有露出满意笑容的时候。于是借她提问之际,我趁机提出了藏在心底里许久的想法。】

      皇额娘,儿臣近两月仰赖景仁宫宜嫔教导,许多从前不解的疑惑也一下子都理明白了。女傅年事已高,况且还生着病,想来痊愈也还需一段时日。儿臣斗胆,想请皇额娘准许宜嫔继续为儿臣传课授业。


      IP属地:广东4楼2024-12-15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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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宫之前,我曾受杨秋曹引荐,为固伦宝慧公主的长女做过三个月的女先生。沼春格格年纪小,还在读毛诗。与其是说当她的女傅,还不若称作玩伴更恰当。对待太贞公主则不同,一来她已过了开蒙之初的懵懂稚嫩,二来历经宫变,心性较之同龄人更成熟。也便有了自己的一些主意,一旦人心存在成见与固有认知,就很难易改心性。因此指导太贞殿下的时候,我只教书而不育人】

        【况且,坤宁女君本已为她聘来大儒之家出身的女官为傅。我牵涉其中,难免显得僭越。虽然自我的观察看来,似乎严厉的坤宁女傅并不很得大殿下的敬重——这也是独属于潜邸的恩怨。其中秘辛我无意也无需探知究竟。如此持中谨慎地为太贞殿下讲完第一本春秋之后,在一个寻常午后,我迎来了坤宁宫的诏谕】

        【踏入坤宁宫前,我实则并未察觉中宫是为太贞之事而召我至此。反倒猜测是否因为上月畅音阁中的行止——持中不偏倚,有时落在旁人眼中,也意味着随时有可能倒戈倾斜。倘或中宫以此敲打,也在情理之中】

        【红尘之内多迷障,我也学会了庸人自扰。收敛神情,慢慢行到中宫凤座驾前。澹静的水面之下,并不像外表那样全然不在乎。上下惴惴,又不知道为何而惴惴。我想起从前在曲阜客居,每日晨起要随北宗的女孩子们去拜谒于老夫人,那时我也是这样不安。明知她不会难为我,也不真正喜爱我,却要演一出自己并不拿手的关照桥段,这才使得我惴惴】臣妾恭请娘娘万福金安。

        【留意到她身旁站着太贞殿下,此刻我终于心领神会:好在不是为畅音阁的事】殿下也在。


        IP属地:广东6楼2024-12-19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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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墟月2
          【受束已久的孩童并不会单纯地凭借尊师重道这四个字就会彻底驯服于世俗的规条,一声流于表面的师长不过是应付世人期待的浅薄手段。至于内心更深处,不过是因为反抗不得绝对的权威,故而借一点躯壳身份上仅剩的尊卑,以此来宣泄严苛规训的不满。我做得不如当年的星野果决,却也足够隐忍,只因他当年身上仍没有这般多的约束,但我也受益匪浅。】

          【尊座上之人,她的心向来温热,我能从她的每一言每一行中感受到她想要极力为我传递来的温度,企图对抗被死亡阴影笼罩下愈渐覆霜的一颗心。只是,她的方式并不适用于曾经高悬于空、享受过广阔自由的一轮月亮。明月落入池中,荷塘月色之景确有诗情画意,虽是幅颇得文人墨客吹捧青睐的佳作,可池塘终究是人为布局修整的,空间有限,到底失了天际的辽阔,时日一长难免落寞。】

          【但好在这一回,她终于顺遂了我的心愿,在那些我以为会一直固守的规则法度之中,也有了可以回旋的一例。】儿臣定会牢记皇额娘的叮嘱,日后在课业上更加尽心学习,潜心钻研,必不叫皇额娘失望。

          【她是与阿玛一同睥睨天下的皇后,她自有自己的想法与决断。我从一开始就很清楚,简单的陈词并不能逆转她教养我的方式,这般对我珍视而谨慎的态度绝不可能怀揣一丝恶意,只是过于纯粹便成了勒在我手腕上的一段绫,愈用力,我只会愈疼。若说半点记恨也没有那就是真真成了圣人,可不论如何,我知她从无坏心,便也足够了。】

          518字


          IP属地:广东8楼2024-12-19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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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墟月
            【女傅身体抱恙已有一段时日,其人年事已高久病不愈,原定的课业也只能暂且搁置,我却不觉得可惜,反而松了一口气,还是一口洋洋得意之气。长春书屋一连大门敞开好些时日,多亏这段时日尚有宜贵嫔不遗余力为我答疑解惑,更在我迷茫之际指点迷津,方才有如今的精进。】

            【这一日坤宁请安过后,皇额娘一如既往问询了我一些课业上的问题,我按照连日读《春秋》的心得逐一应答如流,也难得见皇额娘面上有露出满意笑容的时候。于是借座上人提问之际,我趁机提出了一个在心底酝酿已久的大胆想法。】

            皇额娘,儿臣近两月仰赖景仁宫宜贵嫔教导,许多从前不解的疑惑也一下子都理明白了。女傅年事已高,况且还生着病,想来痊愈也还需一段时日。儿臣斗胆,想请皇额娘准许宜贵嫔继续为儿臣传道授业。

            【是刹那的念头在蛰伏的等待中,终于找准了适当的时机行动。我从不认为我生来就该遭受他人的摆布,从我出生之后,到我入宫之前的那段岁月,我都还是宝亲王府肆意随心的大格格,至少凭心而动这四个字,从未在我的认知里被磨灭。】

            【长春书屋与宜贵嫔的初遇之后我便知晓,这宫中应当再无第二人比她更适合做我的老师。她对我的教育从来无关女训的提点,不必规劝我如何做一个贤德女子、如何成为京中闺秀追捧的典范,她是一名纯粹的学者,无关性别,只在于书上真言。她为我划定的边界是那样恰到好处,使我从不觉得“冒犯”二字。】

            508字


            IP属地:广东9楼2024-12-19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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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女㨳着烟粉樱絮斑斑交缬之裙氅涉燮而来,鲛纱一般恳声使她太似一抱无辜幼鹿,从不肯、抑或不敢同我歪首共道轗轲流寓的唇缘,此刻正于任亘久消磨仍既往不变的凤座之下渎身静候,终是吐露几句腹内遗稿,纤睫里第一回涸住了题为“固执”之渌水,这汪袖河近乎莹洁稚美,再见她褐眉惋蹙,已然有意抵拒中宫欲施之而来的驳判严词:极肖似其母。纵旧朝覆去、新代既立,我常能于她频密步致之中有感周萋叠影,绍武年的箴史画册中,她也仍这般不愿谛服于观音掌下的万道古怪寡训,有意将之列为佛梵第九苦……或许面庞漠然下恸伫这一刹,让我寻回豆蔻时刻最本真之形痕,矜紧眼风霎时松动,宽覆音从太息间横出,授辜乐贤去景仁宫请来小辈该些千般字句之中的主人。】

              【孔薰来时,中宫平熨眉心里仍续续晦思评断着公主意中塾师,发髻梳洗得十分端庄,油似《写生珍禽图》里一只闭壳龟蝉,袍霓垂放,廓晕含蓄,目水从容,此刻“外若沉默,内怀智用”俨然成为她终生弗需摒弃之天然庇翅。护甲萤光飞渡至一柄檀椅之上,施泽。】

              不必多礼,坐罢。

              太贞正与本宫提及,称你精工文章,有应变材,能治课业烦剧,并属意你为新女傅。【凝看彼端两具坐立不平的形姿,话里无异于将一座晴好春山置身适居汀洲,已是无言信任了。】

              今日传你来,是想问你意下如何。

              【于她面阙神汇里,我觑见这位妃女文冶祭心下浓墨之美,方微微笑来,寄许下“文士咸以赋诗祖饯甚荣”之轻淡冀祉,谩飘绪衷却宛似雨后苇苔一般冗重,不欲使她垂目避却,望她以世间最净一捧水、去拟一件最走心之作。】

              本宫期你不只作一位纸上俏皮的女翰林,笔搁墨涸之后,也能做一介廉干的体面人。

              【看向稚女颅后小小雀翅,无奈之息绽开,与苦心一并落于话尾里。】

              月儿,还记得皇额娘的叮嘱么?


              IP属地:黑龙江10楼2024-12-20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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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未做母亲,不知为儿女忧劳心力到底是件趣事,还是件烦心事。因此很难揣测尚无己出的中宫,对待太贞殿下时会是何种心境。微微抬首看见嘉瞻皇后端丽的坐姿,即便是示意的一抬手,也很娴雅的,像有规矩绳墨在衡量她的言行。从畅音阁坤慈交锋,到今日太贞公主拜傅,在我印象中,女君从没有过片刻松懈,也未曾流露出一丝情感缝隙。如果说令妃、明妃她们是为坤宁冲锋陷阵的勇将烈相,那么皇后就是最沉默的、却始终坐镇中央的王。她有自己的城池要守,有自己权力要捍卫,有自己的金身——不容破损】

                【但如果挑战她权威的人是亲人呢?我望向一旁的太贞。虽然从没在明面上讨论过她与皇后之间的情分,然而与太贞相处这时日,少女的心思虽然沉静,却非不可蠡测。何况我也扮演过与太贞相似的角色,寄养在曲阜的三年,我面对于老夫人,一如她面对皇后。但她毕竟还有君父,我却是一无所有,毫无庇佑。懂得太贞,我也能理解皇后些许:若是教训自己的孩子,宽严的尺度在自己手中,谁也无权置喙。但如是别人的,只要稍有错漏,便会招致指责。并且她还将要做后宫所有皇嗣的嫡母,天下的母仪,更不能有错】

                【太贞要换掉皇后任命的女傅,这无疑是对她教育方式的挑衅。即便此刻她应允了,往后我又当如何自处……这个难题被放到了我面前。此刻任命在肩,我大约无法再“只教书而不育人”了】

                【心内一声暗叹,有点责怪自己当初的多言。不过置于太贞的立场,我自然也不愿被无形的精神牢笼所困。就如我们初见那日,她曾“童言”我不应在红墙之内。她也应当有自己的苍穹去高悬皓月。好罢……好罢。又叹自己情愿惹了这个是非】太贞殿下多思善悟,臣妾只稍加点拨便大有进益。

                【再度起身一福】娘娘既肯托付公主学业,令臣妾为公主傅,舜卿虽不敏智,但定会尽心辅教,不贻宕公主灵机。


                IP属地:广东12楼2024-12-20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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