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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努咲垢支线剧本第六幕】
(十四年可谓多事之秋,慈壸西庭太后过身又实在突然,当日谶言已断、终可弼谐中宫女君。从前宝华公主及其母妃与我交集寥寥,却也因圣诏钦定下嫁乌努族嗣、成全了桩美满姻缘——否则天家金枝玉叶,何必为此大费周章地与我商议达和苏拔营出城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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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若放宽心,若教达和苏晓得,岂不更要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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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纷争绝非首日,六宫焉能躲祸;纵我一面要立下「不愿、不争」的铮铮誓言,但每每念及被旁人或提及、或敬畏时所称的乌努华妃,正是慈帷在这尘寰间留予我为数不多的印记,便又要换副柔软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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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仪上行礼也累了罢,且再吃口茶歇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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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只劝慰,岂非辜负良机一场,转身入内室,书案上的笺纸、正待妃主落下首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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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思时,竟也怀念起文雀在旁侍墨时的光景;当日谢伯乐执意求娶时,是否也会料算今日的诸王烽火。我同长兄因缘颇深,却也须太息这无情法度:所谓勋贵望族,也不过是藉这世家名望行呼卢喝雉之事,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全身而退?想必此刻宝华公主的垂泪远赛慈宁灵堂前跪伏行礼时的真挚——这便是人的恶性,唯有切肤之痛、才肯破釜沉舟。不必亲翻书笥撷取粹藻,归隐的陈眉公已然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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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书斋,封缄的信札已押在桂花糕的圆碟下、递至长公主身侧的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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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将此信带回府中,交予达和苏,他自会明白本宫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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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官离宫后,殿中侍茶的宫鬟手生,这一壶庐山云雾也似乎暴殄天物,舌尖是萦绕不散的涩苦。有关广地凤凰单丛的争论仿佛仍在昨日、今日唯我于宫中子落楸枰。既贵为天家帝姬,只需安坐公主邸中,便不必成为倾听时局、剖析权势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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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必多问,他看后自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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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入局,谁能免去这场风絮加身呢?不过是静观其变、但愿成机敏的黄雀、而非愚笨的螳螂。此信届时辗转落入达和苏手中,已是我这位六宫浸润十余载的姑母最后的襄助,余下的便是玄之又玄的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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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记住,黄雀在后,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