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餃子遇上西瓜如果是觉得作者写的有问题,那这便是另一回事,属于文学批评的范畴了,在讨论这个问题时候,倒是没有正确的答案,你对大森对芙蕾雅的塑造我也能理解。
不过也正是如此,不同人可能看法会很不相同,因为大森给出了细致的描写和铺垫,可能很多人就能够地错里芙蕾雅接受甚至赞成这一设定,但可能也有不少人依然觉得这样的设定不符合美神,这也没有什么问题。
说说我个人的看法吧,我一开始知道芙蕾雅的希儿的另一面时候,也并不是没有惊讶,毕竟反差还是比较大,只是后面经过大森的描写之后,我很快也就接受了芙蕾雅这样的角色设定。
其实真要说大森对神明的角色设定哪里有问题,我认为反而不是芙蕾雅这样经过大量铺垫和描写的,而是像赫斯提亚和阿尔忒弥斯这样的处女神会喜欢贝尔,依我看,这并非简单一句贝尔的灵魂纯洁无瑕就能解释的了的,如果说阿尔忒弥斯还有俄里翁这种传说在的话,那赫斯提亚就毫无道理,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也没有什么铺垫,而基本上是一开始就喜欢贝尔了,要真说的话,这在我看来才是最不合理的。事实上,一开始看地错的时候就是觉得赫斯提亚突然喜欢贝尔很怪(违和感),后面才当作一个既定事实接受了,而美神的少女心理那里顶多只是让我惊讶,至少都没有让我感觉到违和感。 当然,这也只是我自己的感受而已,每个人的看法是不尽相同的。
说到神是有更多的智慧的“超然的存在”,因此让你觉得芙蕾雅的心理状态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是不可理喻的这个问题,我个人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事实上,在很多原典中,希腊众神和北欧众神并不那么超然。虽然芙蕾雅是北欧神,但不妨看看古希腊作品中的众神。
甚至不需要提起其他作品,就单单来看看荷马史诗的《伊利亚特》,我们就能轻易的发现众神的一些可笑之处,如果说美神阿芙洛狄忒被凡人狄俄墨得斯刺伤(5.334ff)属于本职工作范围外可以理解,那么来复仇的战神阿瑞斯也吃瘪,就显得很可笑(5.855ff)。更不用说吃瘪后还哭着回去找宙斯说自己被凡人欺负了(5.868ff)。而为阿芙洛狄忒疗伤的狄俄涅女神也安慰她说,天神因为和凡人争斗吃过不少苦头,阿瑞斯甚至还曾被人关在铜瓮里13个月出不来(5.382ff)。
众神自然有超然的地方,但我们无法忽视他们“低俗的”一面,一个古典学者Jasper Griffin在他的作品《荷马史诗中的生与死》里写到:“要把《伊利亚特》中关于神明崇高和低俗的观念分开,或者把严肃和轻浮的观念分开,是完全不可能的”,而另一位古典学者,莱茵哈特(Reinhardt)则为《伊利亚特》的众神创造了一个短语,“崇高的轻浮”,他的评价是很锐利的。
即便抛开可笑的成分不说,神明在在对待各种问题上也并非总是解答者,他们自己经常陷入悲伤和迷惘中,《伊利亚特》里,宙斯在看到自己的儿子萨尔佩冬将死之时无比悲伤,甚至希望违背他必死的命运将他救出,但在其他神明的劝告中只好忍痛放弃了(16.431ff)。在《荷马颂歌:德墨忒尔篇》中,德墨忒尔因为被失踪(实际上是被冥王拐走)的女儿极度悲伤,变为老妇人在整片大地上四处流浪,并在厄琉息斯地区被凡人慷慨接待,于是对他们一家感激不尽并决定报恩。
类似的例子还有不少,比如维纳斯和阿多尼斯,阿尔忒弥斯和希波吕忒斯(非恋人)等等,这些都说明了神明并不总是“超然的存在”,很多时候他们会像凡人一样陷入情绪和情感之中无法自拔。
如果你问说,以上这些东西,和芙蕾雅有什么关系?芙蕾雅作为美神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纯情心理?yinpa又怎么能达到她自身的目的?我的回答是,很多时候,神明并不如此超然且具有智慧,以至于他们并不总是能把自己的烦恼和矛盾处理的好好的。我能理解并接受的原因也在于此,因为自从古典时代起,众神的形象就是如此具有多面性,而当大森给出他自己的详细二创设定时候,我认为并无真正的矛盾。(我认为矛盾的地方反而是赫斯提亚开篇就爱上贝尔这种没什么铺垫和描写的)
如果看完这些,你依然认为芙蕾雅的设定不合理,那也没有什么,基于文本事实的文学分析和批评是多样的,说实话,在古典学研究里面,甚至对待荷马史诗的态度都是多种多样甚至有时是针锋相对的。我这里也只是给出我认为合理的部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