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紧了身上的裘,困顿不堪的打了个哈欠。遥想当年始祖于这黑土地之上,振臂一呼摇旗呐喊,筚路蓝缕争出一条龙御天下的王者之路,怕也是被这苦寒之地逼迫的。若是如江南烟雨,吴侬细语,怕也会折损在曼妙纤腰之上不思天下了。半阖目正遐思不断,却听他扬声呵斥,震的猛地睁开了眼。】
⠀
【自薄裘之中腾挪出一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遥点在他扶槛而立的玉长身姿上】矫情。
⠀
【笑骂一声,而后又是畏缩在皮裘之下,缓缓慢慢的坐起身来,强打着精神看着他。他的豪言壮志颇为匹配他的尊贵身份,可落在我的眼中却实在是故作仁德文章。爱新觉罗项菽从未挨过饿,如何与我谈论难民、饥饿?不过是史官手中的春秋笔法伪作圣人之言淤了他的头脑】你且将这些葡萄一颗颗肆意投到江里,可知值多少银两?
⠀
【睐向他目光狠厉而赤裸。我看不上他的故作清高,这世界本就是由人的欲望组装而成,若无欲,世间万物如何生生不息、繁衍子嗣;若无欲,他与我的祖先如何开辟山河执掌江山;若无欲,他当作富贵闲人去,而非在此处与我故作清高】
⠀
人呢,要认命。【抱着臂,犹如点评滑稽戏一般惬意轻松】他们的命是如此,非人力所能转变。难不成,我要脱了鞋赤脚与他们一同啃树皮、挖观音土方才算得上仁德?我的命运自我落生就已经注定,我不是黎民,也注定不能与他们将心比心......
⠀
【虚指向他,笑的古怪】你也与我一样。
⠀
【错开他的身影,摇高了下巴,平静如水的望向那看不见的一切】水师是水师,黎民是黎民。水师便是砸锅卖铁,一分一厘也进不去黎民的口袋,换不来一粒粟米。他们便是手中有利刃,也阖该冲进府衙,杀我!?【冷声笑了笑,合着眼晃着头,高和一声】敢!
⠀
【他逐步来到我的榻前,我并无相邀,这是他的讨厌,猛地睁开眼,却不愿与他针锋相对】项菽,又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