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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李承泽为什么一定是我的哥哥而不是老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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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山东1楼2024-07-14 17:30回复
    我是直男,但是没有人能拒绝李承泽


    IP属地:山东2楼2024-07-14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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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鬼魍魉,垂范在惊蛰的前夜,舳舻歇在静澹无波的海面上,瘦削的月光照在黑烂的水中,很快被吞噬。我与爱新觉罗存麒并肩眺视星流与北海,仿佛亲昵,但我看到的是貂锦苦役、将军鏖死、生灵凋敝,他却看见铜陵金穴、炽盛滔天、帝王恩狎】

      【我与爱新觉罗存麒共享砺岳盟河的诅咒,在昭亨门的鉴证、注视中,也曾跪在相邻的蒲团上,立誓赓续覆俦同天的勋迹,棠棣同心,踵事万年】
      ⠀⠀
      【他并不年长我许多,比起早膺银黄的伯仲,他行为驰骛、峻举脱俗,比起做人,或许更易做一随性恣意的狸奴。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只永不餍足的狞猫、饕鬄。不,比起猫、比起狍鸮,还是更像一只貔貅吧。挚兽百千种,惟有他吞绮罗珠玉而不肯外泄,坐拥铜陵金穴,观照腾骧青云,环顾有人后,是否还要一脚踹下立于危墙的弟弟】
      ⠀⠀
      【膺中杂尘如沙暴,意绪纷乱,指点向物,为他擎来一串曜石般的菩提珠】这是哈密郡王供来的葡萄。【很随意地递向他,置之一笑】黑姓蕃王貂鼠裘,葡萄宫锦醉缠头。存麒,你已揭开巨富之门的封缄,千金裘、杭城锦,很快都送到你的府邸。

      【我对他全无昆仲间的縟礼敬意,畴昔我以为他是故作暴慢的友,是难得合辙的顺路人。如今才清晰、悲哀地勘破:他与崔璨的天禄兽并无二致,金身宝相,冒恶名也要求来福禄。所以,开门见山】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只顿一瞬,自顾自地接续】倘使人间真有貔貅,它的下场会是什么?【捡起两个剔透的葡萄粒,呲牙笑道】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肚腹爆裂,被自己撑死,;二是被觊觎财宝的他人杀死。存麒,你想选哪个?


      IP属地:山东3楼2024-07-15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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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多早认识到,人生从无公平二字的呢?黑曜划过爱新觉罗项菽,大抵是自他落生之时起,我并不早他几岁,刚好是已有了浅薄的认知与清晰的记忆。中宫诞下嫡子,乃是天下共庆之事,巍峨的皇城,为了讨好这帝国未来的主子,谄媚的将明黄装点成扎眼的红。高悬的宫灯,让整个紫禁城彻夜通明。帝国的举国欢庆,乃至街巷内茶余饭后的谈资话题都源自与他。】

        【彼时得我,在他的身边,宛如最微不足道的陪衬,好似若干年后我亦当安守本分,做他御下之臣,忝居宗室,永享富贵。直至他日渐长成,是与我一般无二的轨迹,除却嫡子身份无法逾越,我并不差他许多,这样的嫉心方才稍稍平缓。】

        【只是他生来即是错,是众人攘权登顶的绊脚之石,是生来就该将那与我同源的鲜血,滋养万里河山,做江山增色的落花。而我,愿做这执刀之人】

        项菽,你可知何为天家富贵?【未曾接那一串儿晶莹剔透的草龙珠,反而越过他递过来的手,漫不经心的对上他那一双通透明亮的黑瞳】天下万物阖该供我们驱使,纵是千金裘、杭城锦,若我不愿,也可霎那间弃之。⠀

        【恣意的惯了,歪在榻上,一手扶膝一手支额,窥他时仍旧如儿时那般。愈是重视愈是鄙薄,愈是轻慢相待。撩开眼皮,未曾应他的直率,却也等了来他的自述。他的指代意图昭彰,却只换来我抻开双臂一个懒腰,而后如猫儿似兽继续蛰伏。】

        【半阖着眼,似是困顿,孰知打盹儿的猛兽意在迷惑】世间大路条条,如何只会有两条?【扬眉开眼,满是不触底的笑意】谁叫我死,我叫谁死。


        IP属地:福建4楼2024-07-16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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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季候的江风不算砭骨,青嶂镌来嶙峋的宝印,本很有棱角地伫在连樯接舰的苍水两岸,但桑榆余晖消弭、澄泓江潮退去,混沌的深波重又显现出那种渴饮滔天的饥饿,它本能地要吞噬,健甲与旌旄是危警的先锋,很快,我们这艘巨舰也会成为他饥饿的逐竞品】

          【爱新觉罗存麒拒绝我最后的善意,我缓慢地收敛盼光,离开他故作香艳的榻,走到栏杆边,俯望黑水与惊流。他总是这样,像一只慵倦的玉面狸,松软的床榻是他不可分割的肌肤,庄王邸那几个箭镞硎利、虹剑砺淬的门客,甘愿做他劳苦功高的搬山者,他要在闹市巷衢里参禅,那一切生民便成为有碍观瞻、有损彻悟的多余。捡起一枚被冰水湃得鲜冷的葡萄果,一颗、一颗地掷在松花江中。只是夜色太闷重、太粘稠,几十粒轻如鸿毛的鲜果,涟漪都不肯被惊动】

          【捻着盘中最后一粒,我对他说】松花江畔,百万难民颠沛失所。骨肉相残、卖儿鬻女之举不胜数,他们要啃食树皮、观音土充饥,想要吃到这样的稀罕物,恐怕只有在回光返照的南柯梦中。

          【我回过身,他满不在乎地冁开笑意。他能笑,但我却只能皱眉】这些葡萄,既然你不稀罕,那我就拿去,拿给已经饿死的他们吃。【最后的一颗也怦然坠水,他总是青莲目总是笑弯,说真的,我也很想置之一笑,可万钧如泰山的大石压在胸腔,我连呼吸都困难】

          水师积弊日久,转运粮草的帑金也不知进了谁的钱庄。存麒,旁时倒也无大碍,可他们都已经要活活饿死了,你怎么还忍心看民生于水火挣扎?你不怕万民震怒,一同杀了你么?届时你又要如何自保?!

          【我走到他的榻边,弯腰盯着他凝腻、完美的脸,他没有愧疚……他怎么可以没有?】那你倒不如趁现在杀了我。倘若你让我回到京畿,第一件事,我就要去父亲面前参你。


          IP属地:山东5楼2024-07-16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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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拢紧了身上的裘,困顿不堪的打了个哈欠。遥想当年始祖于这黑土地之上,振臂一呼摇旗呐喊,筚路蓝缕争出一条龙御天下的王者之路,怕也是被这苦寒之地逼迫的。若是如江南烟雨,吴侬细语,怕也会折损在曼妙纤腰之上不思天下了。半阖目正遐思不断,却听他扬声呵斥,震的猛地睁开了眼。】

            【自薄裘之中腾挪出一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遥点在他扶槛而立的玉长身姿上】矫情。

            【笑骂一声,而后又是畏缩在皮裘之下,缓缓慢慢的坐起身来,强打着精神看着他。他的豪言壮志颇为匹配他的尊贵身份,可落在我的眼中却实在是故作仁德文章。爱新觉罗项菽从未挨过饿,如何与我谈论难民、饥饿?不过是史官手中的春秋笔法伪作圣人之言淤了他的头脑】你且将这些葡萄一颗颗肆意投到江里,可知值多少银两?

            【睐向他目光狠厉而赤裸。我看不上他的故作清高,这世界本就是由人的欲望组装而成,若无欲,世间万物如何生生不息、繁衍子嗣;若无欲,他与我的祖先如何开辟山河执掌江山;若无欲,他当作富贵闲人去,而非在此处与我故作清高】

            人呢,要认命。【抱着臂,犹如点评滑稽戏一般惬意轻松】他们的命是如此,非人力所能转变。难不成,我要脱了鞋赤脚与他们一同啃树皮、挖观音土方才算得上仁德?我的命运自我落生就已经注定,我不是黎民,也注定不能与他们将心比心......

            【虚指向他,笑的古怪】你也与我一样。

            【错开他的身影,摇高了下巴,平静如水的望向那看不见的一切】水师是水师,黎民是黎民。水师便是砸锅卖铁,一分一厘也进不去黎民的口袋,换不来一粒粟米。他们便是手中有利刃,也阖该冲进府衙,杀我!?【冷声笑了笑,合着眼晃着头,高和一声】敢!

            【他逐步来到我的榻前,我并无相邀,这是他的讨厌,猛地睁开眼,却不愿与他针锋相对】项菽,又矫情。


            IP属地:福建6楼2024-07-16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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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穷匕见。爱新觉罗存麒收敛起矫饰的太平,玉琢皮囊下,是桀贪骜诈的骨骼、放恣不仁的血流。倘使王侯触法而能周全,我递一把新发于硎的刃,他当真会毫不踯躅地插进我胸口。而舰上的禁旅典兵也将如黑水颓波般噤声,阋墙、相残的戏码,古老的河流都看腻了】

              水师本应披坚执锐,可在你的珠玉引诱、权柄威逼下,却成了你庄王座下的一条狗,你要什么,他们就乖乖给你叼回来,摇尾乞怜,求一根被王权浸淫的烂骨头。他们做狗倒也很机灵嘛,知道以鬼神玄说遮掩,什么魍魉凿船,百鬼出没……爱新觉罗存麒,你是不是真当百官是蠢材、百姓是蠢材?

              【他的反诘使我缄默,即便我将他的罪愆罄竹托出,也未必能断其臂膀。只因圣心的倾斜,从来不肯垂青坤宁宫。日前不肯放弃同葭儿的鸾俦婚事,早与父亲、母亲大动干戈,即便东北积弊日销、黎元荒馑日减,婚书御旨仍迟迟不肯降诞。父亲仍在生我的气。我想到他的韬训,对执著的我嗤之以鼻,愠恼于小儿子的恣睢不敬、执迷情衷,在某些程度上,我的确不如存麒。或许来日金水桥上对簿攻讦,父亲尚要偏颇他的婉转媚好,从而惩戒我的固执己见……】
              ⠀⠀
              矫情?【他有一双冲斗、精亮的桃花眼,有时瞬光一转,仿佛善意满怀。我也曾被愚弄了很久。低声一笑,顺势坐在他的楠木床首高檐】或许吧。矫情,痴愚,我都认了。但即便被氏族不解、王侯嗤笑,我仍想做我以为正确的事。至少,让这世上的人间惨剧少一些。

              【垂着的眼神飘向他,收束最后的笑意】仁德不必故作姿态,甚至不必仁德,只要别太残忍。爱新觉罗存麒,我看不惯你,所以,来日我会带着手持利刃的平民,冲进你的府邸,然后杀了你。


              IP属地:山东7楼2024-07-18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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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委实不喜欢东北这一片黑土。它太过于荒芜,叫人心都掀不起半点故作虚伪的波澜。冷眼瞧着他,一声声诘问似要将松花江颠覆,叫高山夷为平地,叫麦田瞬间荒疏,叫我屈服在他高贵而不可及的梦想之中。长叹了一声,而后向后仰去,后枕靠在栏上,乌木榻轻微的晃动,瞧,连这样一张栖身的榻都不合人心意。】

                【较之他的热忱我实在活的凉薄,天下黎民的供养只不过是史书中牵绊皇族行为的纸牢笼,它困得住贤德的君主,困得住沽名钓誉的项菽,却无法控制我为身后那寥寥数字的功德而屈服。乌目清亮,似有隐隐笑意】我的好弟弟,我生来就是王族,天下权柄、银两不过是我囊中之物,任取之、任用之,何错?

                【他该庆幸,我愿意与他坦诚相对】便是没有我,天下就可以本固邦宁?百姓就可安居乐业?水师就可涤清污秽吏官清明?你若还要怪,就怪自己生在这暗牖悬丝的光景,怪宝镜生尘,怪生不逢时。

                【犹如与他探讨萤虫扑火的蠢笨,他口中所谓的万万黎民,于我膺内,不过是那不自量力的蝇虫。只是他螳臂当车,要与之奋力一搏,我并没有劝人向善的慧根,只得在一旁冷眼旁观,只看他如何头破血流。又或许有意外,那是亿万万人的幸,却也是尸山血海。】

                【事已至此,兄友弟恭的面纱已然遮挡不住出鞘的利刃,他磨刀霍霍是奔我而来,迎上他的目光,偏头一点】项菽天家从无亲兄弟,要杀我,我要你自己拿着刀来。

                【四目交锋而过,扬声唤来守在门外的亲随】送荣王回吧。


                IP属地:福建8楼2024-07-18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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