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视他突然凑近的身躯,任由手腕被掣掎,只是将目光定定地投向窗外,半晌,“这雨怎么还不停。”
我应该开心吗?我好像在问自己,誓约与失约,这个困扰我整夜不得好眠的问题实在太难讲明了。
此时又觉得带伞是一处大大的谬误,叩德冠雪喜欢雨,他爱在雨里留下些印记,那么也应当包括被雨淋湿的脆弱的受病的我,我胁迫不了他,但好雨可以。
——可惜了,我没淋到雨,也下不出一场好雨。于是我试图转而学作额娘的口吻,将自己缠作一把伞。
“去,怎么能不去?哥哥不是为此准备许久了吗?”
雨没停,芭蕉在弹曲,我投入缸莲中的那根五彩绳终于随着水瀑溢出来,在青砖上被雨揍洗。梭梭雨声下,我的声音逐渐轻忽:“哥哥早去早回,来时带些京中没有的小玩意,我也好给武聂家的小娘子摆弄摆弄,”我装不下去。
好雨悄然来了,越过我的腮,烫在他的手腕上。
“……我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