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弄宝刀,杀人如剪草。】
他没接她的话,更似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轻啧,情绪在脸上鲜明,烦躁地眉头越锁越紧,却恍然,在光影里瞥见她的唇。
“我改变主意了。”手掌并未撤力,反倒是继续摩挲着、剐蹭着,像是在玩弄蛇信子,更像是在把玩那一截骨,微凉的触感浸入皮肉,这教他想起——虎兽猎食时,凭靠本能便能拧断脖颈,牙齿刺入肩胛,拖拽出一扇生骨肉,美味咀嚼。而无痕,亦如此。
终于,他将掌撤了下来,在她诧异地一霎那偏头,一丝凉意便抵在她的脖颈,似难缠的蛇,张口就是齿尖钝挫,他在她的脖颈处留下牙印,上下两排,惹眼的痕迹,诡异地整齐。
他笑,抬眼对上她,“见面礼,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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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亲肤相贴,失衡的体温。吻是火,起初是小的,点缀着火星,随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剪影映在地面,倒显得般配、缱绻。
“我......”
推开的力度不大,无痕未躲避,不是不能,是不愿,他认为要见血才能知晓的、由对方开始的一场博弈,很快速地,在吻里结束。他眷恋手掌心升起的温度,她似幼兽在他的掌下抖,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瞳。
“刀拿稳。”她的刀被无痕拾起塞入她的掌心,仅仅一瞬,他便恢复猎食者的身份,亦或者复变为上位者,对猎物的呼吸都能嗅出惊惧。
承受、让渡,他开始重审他们的关系,大多裹挟着的是迫切掌控一个人的欲望。恨也好、憎恶更好,他喜欢看着猎物掉入精心设计的陷阱中,笑出声,“贞元......啊,师姐,你如今还不配质问我。”视线交错,第一滴雨开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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