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大懿嘉安十九年，嘉安帝驾崩，九岁的皇太子登基，年号靖安。
新帝年幼，太后垂帘，各地驻军将领不得擅动，西北夷族趁机进犯，除西北夜氏之外，朝廷一时无可调之将。风雨飘摇之际，西北边境安危全系于年仅十七的夜氏嫡女，西北军首座夜阑影一人之身。
三年后，西北军大败北夷，驱其七百里，北夷首领上表称臣纳贡，大懿举国欢庆。
皇帝重赏西北军，太后欲为夜阑影赐婚，岂料夜少主一封奏折直达天听，言明自身不爱儿郎爱红妆，震惊朝野。
太后思虑良久，抛弃选定的本家子侄，从后宫中推出了默默无闻的庶公主慕笙。
“笙儿对您一见倾心，求您垂怜。”
“本座一向怜惜美人，如你所愿。”
夜阑影✘慕笙
GL，HE

2楼更新，请感兴趣的各位多多留评，鞠躬

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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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古风GL！啊啊啊，爱了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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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帝四年新春，诸将归京，帝都百官宴。
皇帝年幼，端着架子与百官共饮了一杯酒，说了几句事先被教过的吉祥话就先退了席。小皇帝一走，美酒上，歌舞起，殿中氛围逐渐热了起来。
酒过三巡，上首的太后看向武将首席饮酒的女子道:“阑影许久不回帝都，京中的酒还喝的惯吗？”
夜阑影闻言放下杯子，起身道:“回太后，这宫宴上的酒不如西北的烈，却格外醇香，与皇城的景一样，引人醉。”
“哀家与你闲聊，坐下说。”太后笑得慈祥，像是在看自家后辈，“酒好，就多喝些；京中的景美，便多住些时日，今日便留在宫中吧。”皇帝年幼，后宫尚无嫔妃，夜阑影是外臣也是女子，太后开口让她留宿宫中并不逾矩。
夜阑影没有坐回去，站在原地轻笑了笑。
叱咤边疆的西北军主帅并不像民间传闻如男子般虎背熊腰，浓眉大眼。她身材高挑，却并不魁梧，甚至有些偏瘦。明眸皓齿，许是常年坐镇军中的缘故，不笑的时候自带一股冷然感，一笑起来又显得眉眼间自有风韵。
“臣吹惯了西北的风，回京前还怕在皇城待久了要水土不服。太后天恩留臣在宫中，臣自当谢恩。”夜阑影像是随口调笑，言下之意是可以住在宫中，却不会久留。
太后好似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容不改:“哀家上回见你还是十几年前，先帝子嗣稀薄，皇帝政务繁忙，哀家膝下只有毓灵陪着，你住宫里也能陪陪哀家。”
说着，她指向下首，“说起来，毓灵很是仰慕你，时常和哀家提起有机会想敬你一杯酒呢。”
太后下首，毓灵公主慕笙缓缓站起，看了一眼夜阑影，又很快垂下眼，轻轻勾唇，有些腼腆地笑着举杯欠身:“毓灵久闻夜帅之名，今日一见，方知传闻不及真人万一。夜帅纵横西北，毓灵敬您一杯，愿西北边陲永固，大懿国祚绵长。”
慕笙的声音很好听，柔婉如莺啼，言语落落大方，语调真挚，和她腼腆的笑很是不符。她微微低头，脖颈白皙，微红的耳际和那刻意不去看夜阑影的眼神都透着些别样的味道，像是……引诱。
先帝子嗣的确稀薄，除开今上是太后亲生外，能活到大的只剩出自容嫔的慕笙。刚及笄不久的毓灵公主生母位卑，一向低调，最为人所知的大概就是她的绝色容颜了。
的确绝色。一向不信传言的夜阑影看了慕笙两眼，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向她的方向举了举。
大懿服饰崇尚深色，君王着重紫，朝服多为黑。夜阑影一身玄衣，背后绣着展翅的苍鹰，金杯在她细长的指间转动，杯中液体在大殿灯火下折射出五彩的光，她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落杯回礼:“承公主殿下吉言，边疆稳固，大懿万年。”
宫宴过了戌时才散场，百官依次出宫，太后回宫前还不忘派人为夜阑影引路。
先帝驾崩后，嫔妃殉葬的殉葬，出家的出家，新帝过于年少，不到通人事的时候，偌大的后宫除了太后就只有容太嫔和毓灵公主母女住着，收拾一处殿宇给夜阑影不要太简单。
宫人将夜阑影带到长乐宫便回去向太后复命。长乐宫布置华丽，一应器具齐全，显然是下了功夫的。夜阑影吩咐殿中侍女打了盆热水便挥退了所有伺候的宫人。
殿内人一退干净，确定了周围没有耳目，跟着夜阑影一起留下的副将朱缨迫不及待开口:“首座！”
西北军内称夜阑影为首座，外人多唤她为夜帅，里外亲疏一听便知。
朱缨憋了一整场宫宴，终于有机会说话了:“首座，太后把您留在宫里还让您久住，她是不想让您回西北了吗？”
夜阑影正在净手，她对太后说京中的酒醉人，可一场宴会下来却没有半分醉意。双手泡在热水里细细洗着，水面不断被搅动，她眉都没挑一下:“我不回去，西北军没有动作北夷都得再打回来，太后敢吗？”
不敢。朱缨在心里回答，二十万兵马守着国门，北夷一时蛰伏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小皇帝的皇位还不稳，太后有再多的想法都不敢直接把夜阑影扣在帝都。
默默看着夜阑影洗到第三遍手，朱缨没忍住，又问:“首座，那个毓灵公主，她，她是不是……”是不是有意在向您示好？是不是受了太后指示？是不是因为您拒绝了太后的赐婚她出的后招？
“是。”夜阑影终于停下了手，盆中的水归于平静，她回想了一下，顶着朱缨忧愁而灼灼的目光点了个头，语气莫名真诚。
“是个美人。”

9楼更新，多多留评
慕笙:我很真诚。
夜阑影:我也很真诚。
我:呸！

啊啊啊，好喜欢，古风权谋耶！楼主文笔好好，好爱楼主的文啊！

文笔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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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年初一，皇帝携文武百官祭天；年初二，后宫家宴；年初三，太后宴客……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宴，宫里的大宴小宴才彻底结束。过了十五，各地驻军将领，外放官员都即将离京，热闹的皇城也将恢复平静。
是夜，元宵宴散去。
寿康宫
太后端坐主位，慕笙坐在下首默默不语。眼看茶都要换第三盏了，太后终于道:“明日过后，诸将就要离京。西北路途遥远，这一去不知何时再回，夜阑影身边没个可心人，哀家实在是不放心。”
慕笙闻言，低着头，规矩地答道:“母后慈心，夜帅定能体会。”
太后敛去了外人面前的慈祥，威严地盯着她:“夜阑影能不能体会哀家的心意，还要看你。”
手下意识一紧，慕笙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毓灵德薄才疏，难入夜帅之眼，怕是不能为母后分忧。”
太后不说话，身旁的嬷嬷接口道:“公主实在自谦了，这满皇城就属您姿容最佳，有您这张脸在，夜帅怎么会看不上啊！”
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个以色事人的女子，夜阑影也是个只看脸的好色之徒。
侍女香云气得站在后面咬牙，慕笙却面色不变，只攥着手不语。
“听说容太嫔近来身体不适？”太后悠悠开口，一句话就让慕笙波澜不惊的表情有了裂缝。
见她猛然抬头，太后道:“本朝只你一个正经公主，前阵子北夷上表还提到想求取我大懿公主。容太嫔常年抱病，你若能有个依靠，她想来也会心下宽慰，病指不定就好了。”
“西北风光好，夜阑影不日赴边，有机会你也可以随她一起去边疆看看。”太后几乎是明示了，“今日时辰还早，良宵难得啊。”
慕笙僵坐良久，终于起身行礼，嘴角轻抬，扯出了个笑:“母后抬爱，儿臣自当尽力一试。”
太后拿起了茶盏，不再看她，语气凉薄:“去吧。”
吹了一路冷风回到自己寝殿，慕笙坐在梳妆台前，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手，指甲不知何时陷进了肉里，在掌心掐出几道明显的血痕。
“公主！” 香云快要气疯了，像个要爆炸的炮竹，“太后娘娘也太过分了！她这是……这是拿太嫔娘娘胁迫您吗？”
小宫女的眼眶都红了:“您好歹也是天家公主，身份尊贵，竟要委身于那怪癖、不顾脸面的夜阑影吗？”
大懿民风开放，民间断 袖 磨 镜并不少见，但高门大户自恃出身尊贵，少有将此等癖 好现于人前的，更不必说像夜阑影这样满朝皆知。
“夜帅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慕笙轻斥她一句，自嘲地笑了笑，“我有什么尊贵的，婢生女罢了，你口中的怪癖才是真正的尊贵人。”
慕笙生母容太嫔不过是太后的陪嫁丫头，先帝酒醉，一夜荒唐有了她。容太嫔早早失宠，她们母女依附太后才有容身之处，若非先帝的儿女大多活不到成年，她一个没有母族的庶出公主又算个什么呢？
反观夜阑影，出身世家夜氏，先祖是随着慕氏开国皇帝打天下，马踏前朝王都的重臣。大懿定都分封，夜氏居首功，太祖封其为定北王，划西北为封地。虽说后来几代帝王为加强皇权不断削藩降爵，废除异姓王收回封地，但比起昙花一现子孙不肖的陈、孟、许几姓和后续崛起的沈、魏、赵几家，几乎代代出良臣的夜氏才是真正的大懿肱骨。
三百年簪缨世家，夜氏子孙虽顺应大懿后续重文之潮渐渐改走文官路子，却未曾忘记先祖马背上起家的传统，世代有子弟镇守西北，西北军在民间又被称作夜家军，是大懿坚不可摧的屏障。
“夜氏底蕴深厚，是太后的母家沈氏都比不了的。夜阑影是西北军主帅，世家长房嫡女，未来的夜氏家主。”慕笙竟还能笑的出来，很清楚自己的处境，“陛下的皇位能否稳固都要依仗她，若非太后自己没有女儿，这样的‘好事’也轮不到我。”
夜阑影身份再尊贵也非男子，怎可托付终身？太后为皇帝打算，要在夜阑影身边安插人，明晃晃地把公主塞过去，香云实在替自家主子委屈:“那您……您就真的要去自荐枕席吗？”
慕笙看着镜中自己姣好的面容，太后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不和夜阑影去西北就嫁去北夷，太后手里还捏着她母妃的命，她面无表情地拿起眉笔:“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轻扫黛眉，胭脂点唇，慕笙仔细地为自己上妆，语气平和:“只盼着，我这副皮囊还能有些用处。”
长乐宫
朱缨走进来的时候，夜阑影正好放下手中的笔，刚想让她备水就被那一脸见鬼的表情给噎住了，皱了皱眉:“怎么了？”
“毓灵公主来了，一个人提着个盒子来的，说想见您。”朱缨也皱着眉，很是迷惑，“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您后日就要回西北了，太后还有招数不成？”
夜阑影住在宫里这半个月没少和慕笙“偶遇”，但见了面的交集也就是两人互相见个礼 ，这直接找上门来还是第一次。
夜阑影倒是一点意外的意思都没有，道:“请她进来。”
一阵寒风卷起桌上的纸张，几片雪花从没有关上的窗口飘进来，夜阑影想了想，又说:“把窗子关上，打盆热水进来。”
殿内伺候的宫人早就退下，慕笙进来的时候殿里只有夜阑影一人，见她进来，坐着的人甚至还很给面子的先起身行了个礼:“毓灵公主安好。”
慕笙连忙避开，放下手中的食盒敛衽回礼:“夜帅安好。”
她打开食盒，将冒着热气的元宵端到夜阑影面前，丝毫不见生疏，浅笑道:“宫宴上的元宵见夜帅没动几下，毓灵想着御膳房做的难免不够精细，就亲自在小厨房里做了一碗，特地来送给夜帅尝尝。”
慕笙进殿时就脱了氅衣，内着一身浅紫广袖裙，笑语晏晏递上一把银勺:“您试试合不合胃口。”
夜阑影扫过她抬手间露出的洁白的手腕，接过筷子，朝对面的座位颔首:“有劳殿下，坐。”
世家用餐讲究食不言，夜阑影的动作迅速而优雅，直到她落下勺子拿起茶盏，一直静坐着的慕笙才问:“夜帅觉得味道如何？
夜阑影连抿两口茶才压下口中甜腻的味道，迎上慕笙状似期待的眼神，道:“极好。”
慕笙像是被夸奖的孩子忍不住抿唇笑起来，她很清楚怎样利用自己的容貌，微微侧身，脸边飞上些红霞:“夜帅喜欢，毓灵可以常做。”
“怎敢再劳烦殿下。”夜阑影又喝了口茶，“有殿下这一碗元宵，足够臣暖着身子回西北。”
“您要回去了吗？”慕笙惊讶地抬眼，有些怅然又很快笑起来，“母后常说塞外风景好，是真的吗？毓灵很想去看看呢。”
“西北祁山绵延千里，是西境最后的屏障，再往西边……”夜阑影没有说下去，只笑了笑道:“没什么风光，黄沙倒有不少，殿下感兴趣，将来陛下西巡有的是机会去。”
又一盏茶的工夫，窗外的雪渐渐大了，压的树枝簌簌作响。夜阑影放下茶杯，收了些笑意:“天寒雪大，臣让人传个轿子来，殿下早些回去。”
慕笙将空了的碗收回食盒中，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道:“雪地难行，不必麻烦。”
她回身，没有坐回去，一步步走向夜阑影，笑得很是纯真:“夜帅可愿收留毓灵一晚？”
“好说。”夜阑影很好说话地点头，“殿下安置，臣去偏殿。”说着，她施施然起身向外走。
走了两步，和慕笙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她的袖子被人拽住。
“夜帅！” 慕笙紧紧拽住夜阑影的衣袖，黑色的布料揉进她手里，趁着她手指越发纤细白皙。
夜阑影没有甩开她，顺着她的力道转身，饶有兴致地问:“殿下是用不惯长乐宫的宫人吗，臣可以让朱缨去接殿下的贴身侍女。”
夜阑影没有问慕笙因何而来，也不问她何时走，吃了元宵，讲了西北，让了寝殿，看似事事配合，却将她所有的暗示不留痕迹地原路打回。
夜阑影对她的目的心知肚明，用实际行动警告她少动歪心思。
慕笙攥紧衣料，像是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深吸一口气，道:“毓灵仰慕夜帅已久，想伺候您。”
她说得很快，不是怕被打断还是怕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夜阑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丝毫不为所动，像是轻易看透了她所有伪装出来的纯良无邪。
慕笙闭了闭眼，退后一步跪了下去，收起进殿以来一直挂着的笑，敛去眼中刻意伪装的天真，抬头迎上夜阑影的眼，轻声道:“别走。”
在这样洞若观火的目光面前她无所隐藏，有求于人更没有谈判的资本。开弓没有回头箭，在生死面前，尊严、羞耻心都毫无用处，这张脸、这副身子就是她最后的倚仗。
慕笙收回手，搭上自己的腰带，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解开了衣裳，衣裙落地，莹 白 娇 嫩的身体暴 露在空气里，殿内门窗紧闭烧着地龙，她还是打了个寒颤。
妆容依旧精致，脸色却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隐隐发白，她双手交叠，额头贴紧手背 俯身拜下，语末是控制不住的颤音:“求您，别走。”
年轻的公主跪在她脚边，雪白的后背轻颤，左肩上有一处暗红的胎记，像是雪地里一朵红梅，指尖几乎贴着她的鞋。夜阑影抚平被扯皱的袖口，站了两秒，重新坐了回去，朱缨打来的热水就放在旁边，悠悠冒着雾气。
“殿下出身尊贵，正值风华，容颜绝色，得太后宠爱，又是陛下唯一的皇姐。”夜阑影终于开口，她的声音不像京中贵女一样柔美，含着边塞风雪磨砺出的泠然，“一时没有意中人不打紧，时候到了，太后自然会费心为殿下择选良人。西北苦寒，本座不忍殿下受累。”
——你虽出身不高，但生了张绝色的脸，太后素来物尽其用，皇帝只有这一个皇姐，要笼络的重臣多的是，就凭这张脸，太后也不会把你怎么样，除了我，你还有别的选择；西北地势险要，国之壁垒，我不会允许身边有太后埋下的眼线。
慕笙转了转膝，端正跪在夜阑影面前。她能在宫里长到这么大，靠的就是谨小慎微、察言观色，瞬间就听懂了夜阑影的意思，很快答道:“母后慈爱，一向支持儿女自己的意见，连对臣子的女儿也诸多关怀。母妃多病，盼着毓灵早日觅得良人方能病体安泰。毓灵只想陪在夜帅身边，去了西北也不会走到风沙地里。”
——太后铁了心要在你身边安插人，不是我也会有别的人；我母妃的命握在她手里，我别无选择，今夜留不下你就是死；我保证安稳留在你身边，去了西北也不会给太后暗递消息，绝不卷入你们的争斗。
夜阑影终于正色打量她，目光在她肩上的胎记处停留良久，淡淡道:“毓秀钟灵，太后为你选了个好封号，本座希望你永远这样灵透。”
慕笙维持着跪伏的姿势没有抬头，听得身前一阵水波流动的声音，在夜阑影看不到的地方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回落了些，颇有些劫后余生之感，不敢放松，字斟句酌道:“笙儿对首座一见倾心，此情不改，求您垂怜。”
片刻后，夜阑影的手抚过慕笙肩头，在热水中泡了一会的手上还带着暖意，顺着她微凉的脖颈向上最终在她眼边停顿两秒。
细长的手指划过眼前带起一阵异香，慕笙眼前发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清楚捕捉到夜阑影最后一句话。
“慕笙，真是聪明，本座一向怜惜美人，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