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less.
文/玖月谷
10.08.07-10.08.18
时光那么长。
——题记
柏油路永远是干净且一言不发地绵延着，全然不见应有的车水马龙。宽敞而平坦，一直延伸到某个微曲的平面与灰蒙蒙的天色相溶成一道模糊的印痕。天气亦没有这个时节原本应当出现的燥热，相反是沉甸甸的云阴阴地压了大半边天。街道两旁的商店多半点了灯，或昏沉或明晃晃地铺满整个屋子。
正季给石川温久医生留过言约在街口。他并不知道石川是否能够及时注意到电话留言……他抬头向着左边的路口望去。
那是石川应该出现的位置。
他长长地吐了一口烟。烟气一丝一丝盘旋而上。视线有些模糊，正季眯起了眼睛。
有些闷。
他夹着烟的指缝里已经密密地渗满了细微的汗，黏黏腻腻，越发让人焦躁不安。正季有些不耐烦地两指折了烟头，转身望了望街道另一侧的废物箱。左右无车。他跺跺脚，大跨步地踩过斑马线。烟头被摁在浸水的砂石里，倏地一声熄灭。
[——塔城先生！]
正季蓦地回过头来。远远地看见石川涨红着脸站在街角一（和谐）手拢作喇叭状一（和谐）手搂着倾斜得几乎要掉下去的公文包，那里边胀鼓鼓得似乎沉沉地盛满着什么。正季微微颔首示意，扬手指了指对面。
巨大的深棕招牌上一道细细的奶白色勾出一串简短的英文。正季径自走了过去。
楼梯狭窄而不见灯光，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扭曲着向上盘旋。两壁是仿木纹的墙纸，黏合处被精心地对齐轧平留下一道狭长的类似于指甲划痕的印迹。
/简陋，但也还算雅致。/正季这么琢磨着，然后在楼梯口停住。他似乎有些喘不上气。但此时他绝对不希望自己的身体出现哪怕一丝一毫的问题。
服务生倚靠着吧台有些困倦地站着。靠近楼梯口拐角处的位置有个举止优雅的中年女人。角落里一对小情人亲昵地低声絮语。除此以外鲜有人影。
/向来如此。/正季想。然后挑了西北角靠窗的位置坐下，招呼服务生叫了咖啡。
石川有些慌乱地跟了上来，迟疑片刻亦在正季对面坐下。
正季把半个身子都靠在覆了一层浮灰的钢化玻璃上。楼下大片大片的杉树无一例外地聋拉着叶子。有蝉鸣焦躁地拖长了音久久不褪。
石川小心翼翼地抬头瞥了正季一眼。眼眸相对的瞬间如同那支被摁灭的烟头末梢的火星一般一闪而过。
[塔城先生，你抽烟了。]石川淡淡地说道，他清楚地看见了正季摁灭烟头的动作。
穿着整齐西装的服务生正向桌边走来。正季仿佛没听见一样地凝视着服务生捧着的托盘中的咖啡杯。
[先生，打扰了。]她放平托盘，右手背在身后熟练地将杯子放在正季的正前方。[您的咖啡。]
正季回过神，指尖轻轻勾过陶瓷杯子的手柄。弯曲成优美弧度的、饰以银色花纹的手柄。
[Cappuccino。]他说。
/你要么，温久？/他在心里这么问，却没有说出口。
只有倦意。疯狂地如瘟疫般铺天盖地的倦意。那深深的困倦沿着他的衣襟他的毛发他的皮肤他的血肉一分一寸渗入骨髓。无名的疼痛在他的身体里蔓延成大片大片的麻木。甚至，他已经疲于多问一句无益的话。
[温久……]半晌他开口。有些恍然地开口，挑眉向着对面的人。
[温久，我们认识，有多少年了。]
他不清楚自己是否想要得到答（这怎么也和谐啊）案，因此甚至无法让自己不使用陈述语气。也许问句只是一个问句，倒不如陈述似的一句话来得干净明了。
[十九年了，塔城先生。]石川微微蹙眉。他在看着正季愈来愈惨白的脸色。
[温久，十九年了啊。]
正季直起身，将左臂架在隐约留有水渍的玻璃桌面上。他像是极其小心地捧起面前的咖啡，缓缓地沿着一个方向晃动。杯子内部的液体压着整齐的韵脚贴着杯壁盘旋……他能感觉得到它们无声的行进。
[霞月只舔掉上面的奶沫，]正季有些好笑地凝视着上边均匀瘫着的奶沫。[她从来都不愿意沾哪怕一点点咖啡，她说它们很苦，就像药。]
手里晃动的咖啡蓦然溅了出来淌到他的手上，深棕色的液体迅速撕裂开一片如枝桠一般伸展的污迹。


[塔城……先生！]
[霞月最不喜欢吃药，]他仿佛看不见对面猛然站起的人和自己手臂上淌了一片的咖啡渍。[然而只要是我让她吃她从来都不拒绝。]
他像是酒醉一般仍旧盯着那些泼洒下的咖啡痴然地笑着。他放平手臂任凭棕黑色液体继续蔓延着占据着他的皮肤，[可是霞月她，]他的眼神空洞且凄然。/她死了。/他没有说出口。
石川讪讪地将倚在桌边的左臂缓慢地挪开，双手环在胸前，十指展开着罩住自己的手肘像是用力掩藏着什么。他低了头，双眉紧锁，有些尴尬地站着。
正季偏过头直直地盯着石川紧闭的双眼，[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他的声音里有难以遏止的寒意，[他们没能救活她……医生，那些所谓的医生，是他们。]
[塔城先生，你……]他莫名地开始紧张。
[温久。]他忽然止住。
[是，塔城先生。]一成不变的微蹙的眉尖，石川抬头，很快有些僵硬地俯身重新坐下。
正季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揭起一张纸巾胡乱地抹了手臂上的液体。然后团作一团。
[温久，从十四岁我们相识，一直到我结婚、我接手塔城药业之前，]正季顿了顿，捧起杯子低头抿了一点点咖啡，[我们一起学医，一起在塔城药业工作。]他放下杯子，奶沫沾在了他的嘴唇上。[就这么过了十九年。]
他向后倚靠着沙发，像是要陷进去一般地散着四肢。[石川温久……医生，]他苦笑道，[你是塔城药业上上下下最好的医生。]他仍旧眯着眼睛无言地看着对面的人。
石川用指甲掐着自己的食指指肚。他在颤抖，没有原因。
[连你……你也没能治好我女儿。]
灯光晃荡且昏黄，窗外阴沉沉不见明光。
[塔城先生，]半晌，石川埋着头开口。[你的意思是，你仍然将霞月的死看作我的过错？]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愤怒，且寒心。
[你没能治好她。]正季抿了抿嘴唇。[你没治好她。所以她死了。就这么简单。]
[塔城先生——]石川仍然在极力遏制自己的怒意。[塔城先生，您不应该将令嫒的夭亡看作我们，不、我的过错！]
[别说了温久。]正季凄然地勾唇一笑。[你，石川温久，霞月的主治医师。你没能治好她，所以她病发身故。]
他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她的病情，包括我。连我……]
[——塔城先生！]石川有些恼怒地打断了他，[您这是对我作为一名医生的侮辱——]
话一脱口石川立即后悔了。他愤然低下头，努力遏制着所有的委屈和愠怒。他的指尖渗出细细的血丝。
[温久，你没治好我的女儿，你让她死去了。]
石川的额发遮住了眼眸，正季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我还是……]眼前只有逐渐模糊的暗黄。[我还是那么的信赖你。……十九年来，始终如此。]


头一次发帖子这么迅速

自沙不算，俺来坐沙发～
看完了，感觉超级萌啊啊啊

其实我有点怕原创角色会雷翻一片人

我觉得原创玛丽苏才是雷点……乃这种原创感觉就是衍生，设定的很妙啊

怨念俺爱你~
不过……什么是原创玛丽苏

（瞥四周寻找白菜菜）小谷俺也爱你啊～
玛丽苏……就是超YY超万能超越了剧情顺便还颠倒了众生的无敌主角……吧大概

没想到霞月它爹还有这一腿

= =来晚了……
原创主角什么的其实还是很有爱的！

话说我一直觉得石川筒子是攻正季桑是受的啊（羞射掩面……）

回复：12楼
果然修看出了表象以下的真相
回复：13楼

回复：14楼
攻受什么的都是浮云浮云……

回复：14楼
我我……其实也是这么觉得……原来……咳咳……霞她爹才是攻！？OTZ

回复：16楼
不出我所料的扭曲掉了
攻受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浮云啊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