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所看到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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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化璀璨星河，在此方彼端，愿你仍记得我……”
随着悠扬空灵的ED响起，晓美焰轻轻握拳，沉默良久良久。
发觉晓美焰的情绪略有起伏，沙耶加小心翼翼的开口：“焰同学？”
“太好看了。”晓美焰回以微笑，“是个很有感染力的故事，我很喜欢，就是结局，嗯，有些太残酷了。”
“哎，故事里的苍白之灾实在太强大了，明明前中期遇到的都是势均力敌的对手，结果突然窜出来一个概念级别的敌人，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沙耶加感叹道。
“那么，化为宇宙星辰的一个概念，失去自我，忘记一切，真的是她所愿意的吗？”晓美焰问道。
“虽然故事里没有明说，但是从结局里小方的行动来看，她大概已经是浑然忘我了吧，我也愿意相信，她是满怀着希望和信念去做这一切的。”言及于此，沙耶加话头一转，“焰同学也不要想的那么消极嘛，片尾还有彩蛋哦。”
“彩蛋？”
“对啦，来看就知道了。”
……
夕阳西下，小美漫无目的地走在人影零落的街头，时不时东张西望一下，像是在找什么丢了的东西。
恍然间，她的余光扫到一旁的小路上，迎着淡淡的金光，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小美连忙看向那个位置，一时间愣住了，她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小方……？”
“是我。”小方微笑着，向小美伸出手，“我一直都在……”
“小方！”小美冲上前去，一把将小方抱住，再难抑制住眼泪，“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我不在了吗？”小方轻轻拍着小美的后背，“我可是成为了世间万物，宇宙星辰的概念哦，宇宙里的一切，包括大家的祝福和思念，我都看得到，我都听得到……所以，我不会忘记大家，忘记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光……”
“所以，可以不要离开我吗……”小美抬起头，泪眼朦胧。
“这次，不会了哦。”小方牵起小美的手，望向远方的一轮金辉，“来，一起走吧……”
“……我永远的伙伴啊。”
……

“原来真正的结局是这样的吗，真好。”晓美焰双手合拢，侧放于胸前，似乎仍回味在最后的情节之中。
“TV剧里面，小方成神后，故事就结束了。”沙耶加补充道，“也许是观众反响过于激烈，剧场版的最后就添加了这个彩蛋。”
“这么说制作团队还真是从善如流，只因观众反响激烈，就为故事补充了一个完美结局。”晓美焰感叹，语气间难掩遗憾，“这真是……太好了呢。”
虚构的影视作品，尚能够破镜重圆，圆满落幕；而她的故事，还能如何弥补呢？
只是，现在这样，也很好吧。
能够让小圆过上平静的生活，不会在那无休止的诅咒循环中挣扎，也能成为她的朋友，近距离的守护着她……
“焰同学，你……流泪了呢。”沙耶加拿着一张手帕，轻轻擦去晓美焰的泪痕。
沙耶加并不明白晓美焰为何因这个情节如此触动，但她为晓美焰擦拭眼泪之时，却从她眼中看到了倾尽四海之水也难以容纳的悲伤。晓美焰，她是在为什么而悲伤着，又是为什么，将悲伤藏得那么深呢？
晓美焰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就比如她的耳夹……沙耶加余光瞥向那颗紫色的宝石，淡淡的辉光映入眼中。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如同梦境，令她难以分辨，一时间，她竟觉得有些意识恍惚。
“谢谢，我没事。”晓美焰摇摇头，露出一个微笑，却见沙耶加眼神有些游离，“沙耶加，怎么了？”
沙耶加忙回过神来，慌乱掩饰道：“那个，没，没什么，只是没想到，焰同学居然会这么触动。”话虽如此，但眼神仍不由自主的向耳夹上面瞟去。
“嗯，好故事就是会令人触动呢。”晓美焰抬起右手，撩起了柔顺的长发，发丝飘动间，耳夹上的光暗淡了下去。
沙耶加甩了甩头，心中不禁嘀咕，自己是不是没休息好，精神状态太差了？
“耳夹……认知污染……”小亚的话突然在沙耶加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沙耶加生生克制住了这个扩散的念头，面对晓美焰，她不愿更深的往下去想。
随意的撇过墙上的钟表，沙耶加不禁出声：“哎呀，都五点多了，该准备晚饭了！焰同学，不如就留在我家，把晚饭也吃了吧？”
“嗯，也好。”出乎意料的，晓美焰答应的干净利落。
“那太好了！”沙耶加高兴的几乎跳起来，“杏子好像还在睡呢，我先去叫她起个床，然后就去准备晚餐！”
……

“吸溜~”
杏子猛吸了口碗里的拉面，有些含混不清地道：“所以，这几天你忙上忙下，都是为了那个沙耶加？”
“我也没有办法。”晓美焰轻叹一声，“如果不稳住她的话，她会以你想不出来的各种方式迅速自毁。”
“哎，这还真是麻烦……”杏子摇了摇头，“明明这沙耶加也是个初中生了，却搞得像个需要重点关照心理问题的为问题儿童似的。”
“这年头，有心理问题的成年人也不少吧。”晓美焰回道，“无非是成年人的承受能力更强，只是暂时的把问题给藏了起来。而沙耶加……你不能指望一个初中生在那么大的压力下不爆发吧。”
“这倒是。”杏子点头，“说起来，我时间挺充裕的，这件事上有什么能帮到忙的？”
“暂时不用，她的情况目前已经稳住了，还是原计划……”
“啊，我知道，保持最佳状态，对付接下来出现的魔女之夜嘛。”杏子吃掉碗里最后一点拉面，“要是计划有变，记得及时通知我啊。”
“当然会，你那边情况有变的话，也及时联系我。”
……
怀抱着一封黑色的文件袋，沙耶加在医院的走廊上小跑着，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来到熟悉的病房前，沙耶加拉开门，病房内却空空荡荡，只有微风轻柔地吹起白色窗帘，也吹在少女敏感的心上。
沙耶加茫然的东张西望，寻找着恭介可能留下过的痕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哎呀，上条先生昨天已经出院了，因为康复的很好，所以预定提前了。”
沙耶加偏过头，看到了那位熟悉的护士，她露出了然的神色：“这样啊……”不由得内心自语，“看来真得好好感谢焰同学呢。”
“诶，对了，小姐您有空吗？”护士继续道。
“是有什么事吗？”
“恭介的主治医师想单独会见您一次，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带您过去。”
“呃，这要找我干什么……”沙耶加不解地挠挠头。
“我已经过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走廊一侧响起，引得两人侧目，只见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师走了过来，正是前几天恭介在天台演奏时在场的那位主治医师，他对护士使了个眼色，“你先去忙吧，我有点事情和沙耶加小姐谈一谈。”
护士也没多说什么，径直离开了病房前。
“沙耶加小姐，您好。”主治医师对沙耶加点头示意。
“那个，您好……”沙耶加一头雾水地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治好上条先生的晓美焰小姐，是您的朋友吧。”主治医师问道。
“算是吧。”沙耶加点点头。
“她治好了一项罕见的病症，并且与神经系统有关。而我们目前还不清楚其中原理，她也是医学世家出生，应该明白这种技艺若是能流传推广，将会是流芳百世的功业。沙耶加小姐，麻烦将我引荐于她，我愿意充当这个伟大道路的先驱者。”
这一套话唬的沙耶加一愣一愣的，她细细琢磨一会，方才明白，原来这家伙是想找晓美焰学那个所谓的中医技术……开什么玩笑，中医世家是编的，至于治好恭介的原理，那不就是奇迹与魔法吗，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学的渠道吧。
而且这家伙，为了学一项所谓“技术”，居然把心思打到晓美焰的“朋友”，也就是自己身上，该说是求知若渴还是心思缜密呢？至少沙耶加心中已是有些不悦了。
念及于此，沙耶加便开始敷衍起来：“像医术外传这种事情，您更应该问问她本人吧，我一个外行人，不懂其中的门门道道，更何况是僭越的为别人做主呢。”
主治医师还不死心，继续道：“那个，能否分享一下她的联系方式……”
“免谈。”沙耶加微微蹙眉，严词拒绝，“我在您眼里是会随便泄露朋友重要信息的人吗？”
主治医师微微一滞，深深鞠躬：“是我太冒失了，抱歉。”等到他再抬起头时，沙耶加已经抱着文件袋走远了。
“想知道的太多……”主治医师仰起头，自语道，“还是说，其实，是我贪心作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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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横刀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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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知不觉昏暗下来，城市的大街小巷里亮起闪耀的霓虹灯芒，忙碌的人流在城市各处穿梭，生活在只属于自己的故事里。
沙耶加轻轻打开客厅里的灯光，将开水倒入茶壶中，蒸腾的水雾飘渺无根，转瞬间消失在空中，沙耶加略微恍惚了一下，很快将这种感觉抛之脑后，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杏子和晓美焰在一旁不知聊着什么话题；电视里播放着没见过的综艺节目，大概是最近新上的，沙耶加看了一会，这种综艺节目总是“不负众望”，照样是换汤不换药的内容，沙耶加便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打一会盹没事的。”沙耶加往后一仰，身体陷进沙发里，迷迷糊糊的，却是没有真正入睡。
另一旁，晓美焰不急不缓地喝完一杯红茶，起身对杏子道：“天色也不晚了，多有打搅，我也该回去了。”
“嗯。”杏子点点头，看了眼沙耶加，“沙耶加好像睡着了，不方便叫她，我送你吧。”
沙耶加一个激灵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诶诶，等会，这个点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吧，焰同学该怎么回去啊。”
“无妨，我可以坐出租……”
晓美焰还未说完，只见沙耶加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既然都这么晚了，不如……焰同学今晚睡我家吧。”
“啊？”这番话令晓美焰始料未及，她像是短路了般，生生僵在原地，忙推脱道，“这样……不太好吧。”
“我觉得挺好啊。”杏子在一旁疯狂打助攻，“这不是省了打车的钱吗，明天也是周日，不耽误事，何乐而不为呢。”
“对呀对呀。”沙耶加疯狂点头，心里暗暗对杏子竖大拇指，这个助攻打的太妙了，两人齐心协力把晓美焰架起来，这她还不得乖乖就范。
晓美焰微微低下头，似乎有思绪流转，良久，她轻声道：“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欸！”沙耶加和杏子互相击掌以表庆祝，看着这两活宝，晓美焰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弧度。
其实……我是不想孤身一人的。
……

“沙耶加酱，早啊！”
“早上好啊，沙耶加。”
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沙耶加的思绪，她尚未向后看去，两道人影已经绕到了她的前方，正是小圆和仁美。
“啊哈哈，早上好啊。”沙耶加挠挠头。
“今天沙耶加看起来好高兴的样子，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啊……这个嘛……”沙耶加眼神飘忽，不知该怎么回答，余光却偶然瞥见了另一条小道上的上条恭介，他正拄着拐杖，步履蹒跚，正和另一名男同学有说有笑的聊着。
“恭介果然是今天来学校啊。”沙耶加不由得停下脚步，内心暗道，“既然正好碰到了，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呢。”
仁美脸上流露出诧异的神色：“哎呀，上条君已经出院了吗？”
沙耶加接话道：“嗯，几天前就已经出院了呢，应该是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来正常上学了。”说完，沙耶加暗中握了握拳，终究没有迈开脚步。
“她也喜欢上条恭介，可以说，很快就会成为你未来的情敌。”
晓美焰说过的话从沙耶加脑海中响起，自己现在应该算和恭介确立关系了吧，而仁美甚至都不知道恭介已经出院了，那么，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呢，还是说……晓美焰的预言，很快就会灵验？
“仁美是个很讲究原则的人，在她下定决定追求上条恭介之前，她应该会提前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在她之前对上条表明心意……”
沙耶加闭上眼睛，内心嗤笑自己：“果然，到了这种时候还是难以抉择吗。”
“沙耶加酱……？”小圆投来担忧的目光。
“啊？啊！没什么！”沙耶加打起精神，“我们赶紧走吧，不然等会要迟到了。”
……

课间时间。
几名男同学围在上条课桌旁，其中一名男生开口问道：“上条，你的伤已经没事了吗？”
“嗯，一直待在家里也没法康复，目标是到下周能够脱离拐杖走路。”上条恭介回道。
“康复的这么快？”一名戴眼镜的男生惊讶地道。
“当然。”上条恭介笑了笑，“这还得多亏了治好我的那位医师，不然我现在恐怕还躺在病床上呢。”
“啊？还有这种厉害角色，说来听听？”
“哼哼。”上条恭介卖关子道，“不仅厉害，还离我们非常近哦。”
“我靠，别遮遮掩掩，赶紧说啊。”
沙耶加三人正在一旁观望着，小圆道：“太好了呢，上条同学。”
“嗯。”沙耶加默默看着上条恭介，只是点了点头，引得小圆和仁美皆侧目过来。
小圆将手放到沙耶加肩膀上，提议道：“沙耶加酱也过去吧，还没和他打过招呼吧。”
“啊这个……？”沙耶加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说打招呼的话，恭介昨天已经给自己打过电话了，现在还需要吗？
出乎意料的，上条恭介突然拄着拐杖，撑起身体，朝着侧列的第一行座位走去。
晓美焰正端坐在座位上，笔尖轻动，草稿纸上布满了弯弯绕绕的公式。
“您好，晓美焰小姐，真没想到能在学校里见到您。”上条恭介弯下腰，勉强的鞠了一躬。
“不必多礼。”晓美焰放下笔，转过身来，“恭介君近来可好？身体调养的怎么样了？”
“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拐杖应该也很快就能扔掉了。”
晓美焰点了点头：“那我就道声恭喜了。”
“这都是靠您的妙手回春……”
晓美焰抬起手：“这就不必多提了，我也说过，我只是为了帮沙耶加而已。”晓美焰的视线看向教室的一侧，正是沙耶加站着的位置，意味深长地道，“所以啊，恭介君，你是不是更应该去找另一个人呢？”
上条恭介一愣，而后露出了然之色，他执着的行了一礼：“我明白了，谢谢您。”
后方围观的三名男生连忙过来搀住他，一名男生道：“我的天，你居然真的能和她说上话，真的是她治好了你？”
“我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扯谎吗。”上条恭介看向沙耶加，拄着拐杖，缓步向她走去。
“上条，你去干啥？”
“去找一个人。”
“诶，上条同学好像朝我们这边来了。”观察到上条恭介的动向，小圆讶异地出声。
“上条君这是要干什么……？”仁美碎碎念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沙耶加，沙耶加微微握拳，鼓起勇气，向前走了两步。
“沙耶加，好久不见。”上条恭介微笑着道。
沙耶加深吸一口气，同样回道：“嗯，恭介，好久不见。”
“那个，我……”上条恭介一时间不知道继续说什么，“沙耶加，今后还要劳烦你继续照顾了。”
“嗯。”沙耶加脸色微红，微微点头：“当然会的。”
这两人在这忸忸怩怩做儿女之态，旁观者自然也看得出些许端倪。
而之前那三名男生早已经叽叽喳喳了起来。
“原来美树同学和上条同学关系很好的事情，是真的啊。”
“人家青梅竹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得到我们这些妖魔鬼怪反对？”
“呵，真复杂，可惜啊，我没有谈过恋爱。”
小圆自言自语地道：“原来沙耶加酱早就和上条同学……”
仁美面上却有一缕黯然悄然流淌而过，她无奈地笑了笑，低声道：“看来，是我有些自作多情了啊。”
这细微的变化却被小圆敏锐的觉察到了，小圆贴近仁美，关切地道：“仁美酱？”
仁美换上一副笑脸：“没想到沙耶加和上条君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看来上条君住院的日子，发生了很多我们没想到的事呢。”
“……”小圆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隐隐露出担忧的神色。
晓美焰暗中观察着这一幕，微微摇了摇头，心中道：“志筑仁美，这次，只能委屈你承受一些情伤了。”
……

河边的一条长椅上，仁美静静地坐着，夕阳下的水光潋滟闪动，如同她波澜起伏的内心。
良久，仁美释然地笑了起来：“沙耶加一直为上条君忙上忙下，劳心劳力，分明是她比我更适合得到上条君的爱吧。”仁美站起身，拿着书包，“嗯，在这也浪费挺长时间了，该回去了。”
天渐渐昏暗下来，为了抄近路赶时间，仁美走了一条灯光稀少的昏暗小巷，路上一个行人都看不见，仁美下意识地抓紧了书包。
一道细小的黑影突然扑棱着掠过眼前，吓得仁美尖叫一声，书包都不觉落在地上。借着不远处的一盏灯光再看去，居然只是只瘦小的黑色蝙蝠。
仁美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什么嘛，原来是我自己吓自己吗？”话毕，仁美的心中却升起一种奇怪的情绪，她不由得喃喃自语，“上条君……应该是我的……”
意识到了自己是在胡言乱语，仁美惊慌的捂住嘴：“怎么回事，我到底在说什么啊？”还未等她做出下一步反应，一道神秘的力量便继续膨胀起了那个念头，仁美的意识很快沦陷其中，“是的，上条君是我的……只要去那里……一定能帮助我得到上条君……”
仁美的身体摇摇晃晃，偏移了原来的方向，走向了未知的小巷深处。她的脑海中，此刻完全被那个膨胀的念头占据，浑然不觉自己正在逐渐步向死亡。
“终于被我找到蛛丝马迹了。”一个火红色的矫健身影出现在仁美面前，伸手在仁美面前挥了挥，“喂，听得见吗？”
仁美恍然未觉，绕着杏子便走了过去。
“还真是麻烦。”杏子嘟囔一声，一掌拍在仁美背后，仁美的身体便瘫软下去，被杏子一把扶住，平放到了地上。
“先去把引诱这个人的东西解决了吧。”杏子望向小巷更深处，仿佛已经锁定了一个明确的目标，长枪已经出现在手中，脚步轻踏，如同一支离弦的利剑飙射而去。
仿佛跨越了某个界限，杏子眼前的场景陡然一变，好似来到了钢筋水泥铸成的苍白囚笼中，一个身形扭曲，身着西服的人影正慌张地向后方跑去。
“想跑，跑得掉吗？”杏子的长枪枪尖上红芒一闪，枪杆陡然裂开，化为无数链条链接的枪节，延长着向那道人影怒刺而去。
那道人影再快，又如何快的过杏子，枪尖毫无阻碍地穿过人影，将它钉在地上，人影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化为一阵氤氲的烟雾，干净利落地消散了。
苍白色的场景逐渐褪去，杏子却感到有些奇怪：“虽然只是个使魔，但……这也太弱了，就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没有做，也没展现出和魔女本体有关的能力，或许可以从被使魔影响的人身上得到一些线索？”
杏子折返到仁美身边，仁美还瘫倒在地上尚未醒来，杏子叹了口气，就把她扔在这也不太好，叫jc来处理的话，自己这种无业游民免不得遭受一番盘问，也是个麻烦事。
“不如直接把她带回酒店吧。”杏子扛起仁美，带上她的书包，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小巷中。
……

仁美在酒店的大床上迷迷糊糊的醒来，脑海中的记忆如同断片了般，只记得自己经过一条小巷子，然后一眨眼就……对了，这是什么地方？
“醒了吗？”正在凝望窗外的杏子回过身，咬了口巧克力棒，“我看到你在路边昏倒了，就把你带回我住的地方了。”
“啊？这样吗？谢谢。”仁美有点后怕又有点庆幸，自己居然在路上莫名其妙的昏倒了，还好碰到的这位少女没有什么恶意……应该是吧？
“在你昏倒之前发生的事情，你有印象吗？”杏子问道。
“我……”仁美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果然问不出啥。”杏子内心暗道，她走向茶几旁，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有巧克力棒，素食拉面之类的，还有我刚买的汉堡薯条啥的，还是热的。”
“啊，这就不用了。”仁美连忙摆手，“对了，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请问您叫……”
“名字？这不重要，我只是做了举手之劳的事，想必以后也不会有交集。”杏子歪头看着仁美，露出一颗虎牙，“看你的服装，你应该是见泷原中学的学生吧，我觉得你更应该考虑一下太晚归家需要向家长解释的事情。”
“这也只能算是小事。”仁美起身下床，穿好鞋子，略微整理了一下仪表，手侧放于胸前，向杏子微微一礼，“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志筑仁美，您叫我仁美就可以了。”
“你好，仁美。”杏子点了点头，然后啃了口巧克力棒。
杏子冷淡的反应令仁美稍显意外，不过她并未显露于面上，而是继续道：“您不介意我在这多待一会吗？”
“你想待多久都可以。”杏子一脸的无所谓，“别耽误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仁美环顾房间一周，开口问道：“您这是住在酒店里吗？”
“嗯。”
“您有什么爱好吗？想必我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我喜欢吃东西，去街机厅打游戏。”
“啊，那个……”
杏子笑了笑，出声打断仁美的话：“好了，不用旁敲侧击的了解什么了，我就是个无业游民，在街上晃荡的时候正好碰见你昏过去，就像我之前说的，举手之劳罢了。你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学生，为了自己的未来和前途着想，没有必要和我这种人打交道。”
“无业游民？”仁美却不依不挠的追问起来，“您看起来也就和我差不多大，正是读书的年纪，难道您的家人都不愿意资助您上学吗？”
“这个问题很简单。”杏子用平淡的语气讲出了残忍的事实，“当然是都死光了。”
闻得杏子此言，仁美顿时后悔了：“对……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些的。”
“你也只是无心之问，何必向我道歉。”杏子继续啃着巧克力棒，“另外，时间也不晚了，你自己注意吧，别到时候没公交车了，只能自己打车回去。”
“好……好的。”
没有了仁美说话，杏子大口吃起了东西，而仁美也在一旁观察杏子。面前之人有着一头火红色的长发，扎着一个单马尾，外套似乎是随意地套在身上，连扣子都没有全部扣好，明明是一副不修边幅，玩世不恭的样子，却又给人一种英气和锐意之感。
只是在这种英气和锐意背后，仁美却隐隐感觉到一种将死之人的迟暮之气，像是对未来失去了一切希望，只是平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麻木。
“她的背后，好像有很深的故事呢。”仁美在心中喃喃自语。
蹉跎了少许时间，窗外的高楼大厦被逐一点亮，而杏子仍然在大快朵颐，仁美也自觉时间不晚了，便从座椅上起身：“对您多有叨扰，我也该回去了。”
杏子正好啃完一个大鸡腿，闻言，她丢掉手中的骨头，拍了拍手：“你应该不熟悉这边，等我去洗个手，我带你去最近的车站吧。”
“麻烦您了。”
两人一路无言的行至车站，杏子先停下脚步：“好了，车站到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等了，走了。”
“嗯，再见。”仁美郑重地道。
杏子转过身，无奈的摇摇头，大步流星地离开。
仁美注视着杏子的背影淡化消失，视线逐渐转移到了远方的一栋大楼上。
“我已经记住，你住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