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那双眼睛却是全无掩饰的冷意。
上了马,张计茶楼越来越远。今日以前这里是破败,今日以后,这里将阴气甚重了。
马车快速行进着,片刻已至郊野。
"一会儿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记着先保全了自己,回契国再想办法。"她说。
"公主知道是谁?"苏罗问。
"恩,很麻烦的人物。"她答。"如果真是他。我们怕是不易脱身。"
"何人?"苏罗惊讶,能让除了翟王子外不把任何人放于眼中的公主这样说,真是少见。
她颦眉,“殷煜弦。”
“什么?”苏罗也是震惊不小,“那还是快快回契国,让翟王子小心。”
“只怕是有人不打算让我们回去了。”颐谧语气一冷,身子一侧,一柄长剑破车而入,从她左臂侧穿过,突然之间,数把剑齐齐刺入,马长嘶一声,马车已被剑锋刺破,轰然断为两半。
颐谧苏罗顿时腾空,之间十多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手中无不持剑,看似与刚才那几人无异,但颐谧敏锐的察觉到,他们身上有更浓重冷冽的杀气,武功自然高过那四人。
“颐谧公主。”为首之人声音有些沙哑,露出的眼睛隐约可以看见疤痕。
颐谧有些意外他们没有直接动手,显然她的身份已经昭然,索性不加掩饰,道:“不知各位有什么急事,不能到契国详谈,需要半路拦截?”
“刚才唐突了,公主莫怪。”那人似笑非笑。“我们只为求公主身上一物,别无他意。”
“哦?什么?”颐谧笑道。
那人亦是低沉一笑,“命。”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飞速后退,如同影子一般不见了踪影,同时,原本在他身后的黑衣人个个利剑而出,杀意毕现。
“好大的口气。”苏罗冷嗤一声,纵身跃至颐谧前面,剑锋才出,举手之间已是探曩取物般解决了最前面的黑衣人,快的惊人。
“就凭你们这群人,想取我们公主的性命?不自量力。”说话间,又有好几个黑衣人倒地,或被一剑封喉,或是直穿心脏。快,准,狠,向来是苏罗的风格。
然而这帮黑衣人显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即使已死伤不少,却丝毫没乱阵脚,可是,似乎没有一个是向正主颐谧出招的,反而都围着苏罗。
颐谧微眯起眼睛。
的确奇怪,若真是那个人,他的手下怎会如此不堪一击?她可不孤陋寡闻,他有多少实力,她知道。
她突然抬眼,“别闻!”然而为时已晚,那被众人团围的中心突然升起一阵烟雾,紧接着是苏罗手中长剑落地的声音,她猝然倒地。
“你们想干什么。”颐谧平淡的看着一个黑衣人将长剑指在苏罗的颈上,一脸挑衅的看着她。
没有人回答她,那人手起剑落,剑锋狠狠地划过苏罗的手臂,一股鲜血顿时涌出来,立刻红了半只袖,苏罗几不可闻的闷哼一声,半昏厥状态的她颦眉似有无限痛苦。
而这一动作是真正彻彻底底的惹恼了颐谧。若说这世上有谁是她绝对不允许别人伤的,只有两人,她哥哥纳兰翟皓,还有苏罗。他们于她意味着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眸色一冷,正对上那黑衣人带些嚣张的眼。
“找死。”她说话间双袖微展,身形立即腾空数尺,白衫飘飞,佩环轻响。玉手轻扬,尚看不清动作,一排银针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看似散落,实则精准无误。几声闷哼响起,接着便是连串哄然倒地的高大身影。她唇角轻勾,飞快旋身,又一排黑衣人顺次倒下。细针借夕阳余晖闪射出微弱的光,却是利如宝剑,让黑衣人毫无招架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