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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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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3-03-07 21:10回复
    【适值仲秋,紫禁城的桂花已经盛开,走入花园时鼻尖嗅得浓郁的桂花香。脑海中浮过一个念头:白天的时候或许可以叫人来摘一些桂花,回去给吉兰泰做桂花糕。再迟钝地想到:噢,吉兰泰生我气了,已经很久没跟我说话了。如我所言,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即便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妹也会走到形同陌路的一日。那什么是亘古不变的呢。耳边一直回旋的丝竹管弦之乐似乎就是确凿的回答。】
    【唇边挂着讥诮的笑意,它与我一般隐于漆黑的夜中。也唯有在此刻,才能将这份鄙夷与记恨明晃晃地悬挂于面上。这是中秋的宫宴,为的是团圆喜乐。他们是一家人,他们正在团圆。而我呢,没有母亲,没有妻子,甚至连妹妹都失去,在这偌大的宫廷中唯一的身份是被遗忘的儿子,请问何来团圆,何来喜乐。】
    【为了避开这令人厌恶的宴会,索性往花园的更深处走去。酒气蒸腾着不算清明的神识,但依旧分辨出这条路的去向。这条路是去往坤宁宫后院的,在几年前的除夕夜,我曾沿着这条路向宫外急切地奔去,那时的克疆拥有最丰盛的爱意,眼中所见到的每一处皆是闪闪发光的,脚步是自信且飞扬的,怎么会预料到短短几年后一切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脚步停在了回廊的拐角处。背脊倚靠着冰冷的墙壁,抬首看向穹空中的圆月。假如真有轮回,我的母亲应当已至垂髫之龄,训英呢,大约正在咿呀学语吧。讥诮的笑意已然隐没,变为几分寂寥的弧度。】
    【倏尔间,有跫音自拐角处而来。我转过头,平静地注视着拐角处,像在等待上苍的降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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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2023-03-07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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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园的月洞门后设着一处木架,半熟的瓜垂垂欲坠,中间的青砖路被秋雨洗过,青得发亮、生凉,两边扎着细巧篱笆,篱内一畦菊种,皆是各国贡来的珍品,夔龙之子、太真含笑、卖炭翁、清涧虹光……照顾它们的花匠刘翁愈是接近仲秋,愈是紧张,这些侈美高爽的菊君,都将在中秋时摆设在天子面前,虽说菊种并不贵典雅而贱粗俗,但依照稚圭的心得,永远是名越工整,越难莳候。我陪着刘翁提心吊胆了半月,终于还是顺遂地将蕤秋高士们送入养心殿中。】
      【碌碌暇余,时时念起恭亲王嘱托我的事,半月以来,我刻意避开他,纵使这样的刻意更会加重他的戏谑,但还是心存侥幸地想着,只要避而不见,总会让他打消试探之意。另一件让我忧虑的事,是德淑殿下也不肯见我,分明从前亲厚,可自训英出阁,她归于延禧,似乎有无形天堑横亘我与这位公主之间,乃至这月余,我一面也未见着,她仿佛是在赌气,我曾向她身边的女官打听,却只听闻淑殿下与恭亲王似有龃龉,再当深追时,谨小慎微的女官不敢再多言,深恐引火,将自己的舌也烫了去。】
      【直到踏出了月洞门,窗昏竹响,帘动燕醒之际,骤然发觉这个中秋大宴上,我竟不曾想起椿萱,不曾怅然感伤于旁人的亲族团圆、千里共婵娟。这或许都要深谢克疆遂我父夙愿,稚圭再没有沉沉心事挂怀……】
      【克疆,我时时避他,可自己身边的桩桩件件,大小繁庶,竟都与他有关。】
      【是以,在拐角见到他时,怔忪良久,甚至忘记了问安,游丝一系,两人就能关联万千,这究竟是造化弄人,还是天命所定?】
      “淑殿下她,是和您吵架了么?”
      “她近来不愿见我,我送去的饮食也不知是否用下,王爷,您该多去看望她,让她消消气的,她只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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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4楼2023-03-08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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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娉婷的身影从幽深的夜中走了出来,是裴了翁。她定定地站在原地,我也定定地看着她。在若有若无的弦乐声中,身边的一切都沦为了陪衬,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瞬,静止在了我与裴了翁四目相对的这一瞬。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怎么会是她呢,但除了她还会是谁呢。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里,我避开汹涌的人群,来到这个回廊,停在这处拐角,好像都是上天刻意的安排,只为了等她出现。】
        【却没成想,她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吉兰泰。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未经大脑的思考,回答已越过紧扣的齿关。】
        哦,她跟我.....【忽然停下。】
        【只怪酒气熏坏了我的脑子,让今夜的我有些迟钝,刻下方后知后觉地品出一丝异样:今日的裴了翁似乎很不同。她竟没向我礼貌问安,以极熟稔的口吻与我对话,这不像她一贯的作风,而且她的确依照我所托付的一般看顾着吉兰泰她们。园中的桂花香似乎更浓郁了些,而在这份香气中捕获到一丝属于裴了翁的清冽兰香。我想,我是能够将这份兰香占为己有的。】
        【所以重新站直身子,将之前的失意藏在了身后。】了翁,【扬声唤她的名字,神情郑重了许多,因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上月我请人去令尊令堂的坟前走了一遭。我知道汉人很看重祭祀,身为子女要做的事情也很多。所以我请人给他们摆供,上香,烧纸。
        【面上适时浮现淡淡的笑容,绝不浮绔,用极其真挚诚恳的语调向她阐述,眸中添一点温柔。】
        以你的名字。
        【裴了翁最在乎的是什么,紫禁城中再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人了。大张旗鼓的追逐并不适于她,要润物细无声的呵护,尤其呵护她最在乎的亲情。只不过是遣人去办点事而已,费不了多少精力,但难得的是我记得这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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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23-03-08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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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和他屈指可数的谈话里,字字不费经营,可句句都欠明爽,分明都是最寻常的语气,却似虫儿般蠢动,扇不出半点风韵来,见他含笑温和的神情,连自己都要困惑,究竟是什么,让他从这寥寥数回枯燥的对话里注意到了影子一样的姑娘。】
          【吉兰泰是他破碎亲情里珍贵的遗留,阖宫都深深明白,他对自己的胞妹们怀有丰沛的爱意,我无法想到,究竟是什么造就他们如此公开的对峙,我不愿看着一对被朝阙秘辛裹挟的无辜兄妹沉溺在矛盾里。】
          “公主身边的侍女不敢道明,或许王爷可以……”【我甚至来不及跟上他陡转的话锋,直到颦着罥烟说完此句,才忽然听清,他方才说,遣人去祭拜了稚圭的双亲。】
          “我的父母……?王爷是说,遣人去了纳兰的墓园,替我祭拜了裴氏的坟茔?”
          【耳后有浑厚而深沉的潮声,秋豸的吟唱野性又聒噪,传达出令人惊骇的叹息,月色猬聚一处,自檐的边缘流淌下来,造出了一张忱若赤子、万般珍重的面庞。克疆,他为何要这么做呢?倘若延禧宫外的相遇称得上是他无心的捉弄,那么在这个滞重的仲秋里,他特地着人祭拜一对毫无血脉关联的夫妇,心意是如此昭彰。我已失去鞠养我的双亲七载有余,我没有一日不想他们。想父亲眼角细细的纹路,想母亲掌心温热的触感,想曾经在裴园与他们莳花弄草,研习诗赋的日子。论身处何地,椿萱永远是稚圭心中的柔软地,任何稍有善意的举措,都能将这块土地再丰沃一次。呼吸里,逐渐颤出一些模糊的音节,眼角愈红,只好低头,期望由夜色掩去。】
          “克疆,”【竟哽咽,或许是这个良夜催发了平日压在心头的孤寂。】“谢谢你,我身为人子,团圆之夜甚至不得烧纸祭拜,你实在……实在不必做到这样。”
          【最后近乎自语喃喃,眸光不知望向何处。】“这样,叫我该如何谢你……”


          IP属地:上海6楼2023-03-09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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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我所预料的一般,裴了翁看似坚硬的外壳逐渐柔软下来,颤颤巍巍的语调泄露出她内心的波动。在她低头的那一瞬,月光照出她柔美的面庞,也映出我嘴角一抹满意的弧度。即使没有母亲,即使没有训英,即使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失意的儿子,我也能在裴稚圭这里真真切切地活过来。但凡我想,我就能轻易获得任何想得到的一切。住在还园中的人应该明白,在她身上所感受到的痛苦只是克疆一时的失察,才给她钻了空子。】
            【缓慢地踱着步子,往了翁身边走去,最后停在了与她咫尺的位置。我跟她一同隐于漆黑的夜中,所有的人都在热闹的大殿上庆贺着团圆,除却月光,无人会来到这个偏僻的回廊。是而我可以任性而为。】
            裴女官,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应该心知肚明。
            【最后四个字说得很轻,是礼尚往来还是煞费苦心,都可任由她无限遐想,我不会作多余的解释。从某种程度来说,克疆最擅长的就是这样欲擒故纵的暧昧把戏,话说得不清不楚,其余的都交给对方自己去联想。目光落到她的面容,在朦胧月色的描摹下,裴了翁的眉眼显得如此秀美,很多时候她给我的感觉都如一幅刚刚落笔的水墨画,柔软而细腻。】
            【倏尔心中一动,向她一本正经道。】
            那些话我都听腻了。了翁,我教你一句,早くキスして,这是东瀛语,就是谢谢你的意思。不过这句话你只能对着我说。
            【当然是捉弄她的,这句话绝不是什么谢谢你,下次再告诉她本意是什么,真想看一看她是什么表情,裴了翁会气得跳脚吗。假若她因此生气,那也很难得一见——我将成为紫禁城中头一个使裴女官生气的人,多荣耀的一件事。这主意很幼稚吗,或许吧,但我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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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2023-03-09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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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怎么把你生出来的


              IP属地:上海10楼2023-03-10 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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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后的日子里,我用很多种词语形容他,爱新觉罗克疆是一个疯子,掌控者,永远自我中心的风流人。他知道自己天生有本事让人沉迷,金血觉罗赋与他的皮相、气度、身份,寻常人追逐而不得的东西在他身上浑然天成,他只管设下陷阱,永远都有愚笨的麋鹿往下跳,最后被割断鹿角,流着血痛苦又孤独地困守在以爱为名的深渊里。他的情感如此丰沛,敏锐地看出每一个人在渴望什么,他的热情也被这些渴望点燃,因而也认定,这样声势浩大的引诱,都是相互的。】
                【而仲秋酽浓的此时,裴了翁的眼里,他只是,也永远是那个从高州府意气风发地归京,无拘无束地大笑,畅快淋漓地对着他珍视的训英诉说爱意的克兴额,他不必付出许多,也足以斩获拥戴和仰慕。哪怕他所获得的辉煌与荣耀都伴随着华妃的殁亡戛然而止,嫡妻的骤逝令他怅惘憔悴,了翁也仍深深记得圣观五年那个雪夜里的爱新觉罗克疆。】
                “为什么,克兴额?”【正因早就明白,所以才会痛苦。难以抑制、想要靠近的试探,和不敢逾越雷池的恪守,同时拉扯着裴了翁的灵魂。】“早くキ……什么?”
                【我没能从他初次的授与里学会那句话,或者说,我都没有想到,为何会不加犹豫地学起。】“再教我一遍吧,再教一遍,我便会了。”
                【或许我只是想和他道声谢。】
                【他的声音低沉又耐心,脸上是绝不越界的笑意,似乎在信誓旦旦地说:你看,我只是想听你道谢高兴高兴,别无他意。我学得很认真,甚至超过了今年和高佳嬷嬷学沏枫露茶时的态度。当我终于学会,他停了下来,安安静静地站在明与暗的交汇处,阴影将他的面庞分割成柔和与冷肃的两半,他等了很久,我也没有说出口,就在他似乎要转身离开时,自己才真正卸下心防似的说出那一句。】
                “早くキスし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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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12楼2023-03-10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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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如一层薄纱,将我与裴了翁笼罩在其中,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参与的结界。月光是温柔的,鼻尖嗅到的桂花香是浓郁的,方才饮过的酒这时才慢慢散发出来。如她所言,颇具耐心地一遍一遍地教授着她,假如此刻有真的东瀛人经过,他一定会无比诧异。在礼教森严的御园中,竟还有人在一遍遍地重复着如此直白露骨的邀请。裴了翁的东瀛话一开始有些别扭,舌尖跌跌撞撞地拼凑着语词,后来就逐渐柔顺。她向来拘谨矜持,对自己说的话一无所知,带着孩童般的天真向我发出暧昧的邀约。她不会明白,这两种气质交织在一起会构成多么奇异的场景。】
                  【我凝视着她,喉咙口微微干涩,胸腔间隐隐有热气奔涌,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向四肢百骸处进发。于是停了下来,可她却不开口了,那一双清亮的水眸望着我,纾解不了此刻我的燥热。佯作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身正欲抬步离去,忽然她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早くキスして,快来吻我吧。脚步倏尔一顿。刹那间,有细微的火花沿着背脊一路向上,胸腔中的热流也随之急速地上升,它们汇流到头顶,烧掉了所有的理智。砰!我听见烟花盛开的声音,是在天空,还是在心中,我不知道,当然也顾不上了。】
                  【大步向她走去,把裴了翁的柔荑紧紧地攥在手中,随后把她往自己身边一带,不由分说地将她禁锢在自己与墙壁的中间,但还记得一只手护着她的头,另一只手强行与她十指紧扣,把她的手牢牢地贴着墙壁。再一低头覆上她的唇,将她所有的嘤咛一并吞了下去,却又不敢太用力,只是一遍遍细细地啄吻着她的嘴唇。了翁的唇间有清新的果酒香,是淡淡的甜味。微微眯着眼,如一只偷腥的猫,小心地勾勒着属于自己的领地。在亲吻的间隙,满意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无赖地说道】
                  了翁,是你叫我这么做的,我很听话不是吗?
                  【说完后又不舍地流连过她的唇,而后用两只手捧着她的脸颊,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梨颊,是温柔的爱抚。停下这个吻后,手下的触感已经烫得惊人。怀里的身躯多柔软,只能紧紧地依靠着我,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轻声说道。】
                  过几日我便去养心殿请旨,【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克疆已经不必小心翼翼地求娶。】了翁,你应该是我的妻子。736


                  13楼2023-03-10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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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黏着的音节上带着初学的笨拙,我以为说出了那句代表终结的谢语,往后他仍是恭亲王,我仍是裴女官,我们对未来的慷慨就是把礼貌和疏离留给现在,那一瞬,我是释然的,松快无比,又是隐隐失落的——我将对于克兴额的全部景慕都封存在这一句毫不理解的东瀛语里,甚至不明白,这只是他的小小捉弄。】
                    【整个帝都都沉浸在秋日成熟的体香中,夜幕也是郁沉沉的深栗色,丰饶到形成了一段永恒的雏形,在他忽然驻步,亟亟回身时,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高大的影子包容过来,他的眼睛那样亮,足以匹敌一个完整无憾的饱满得不能再饱满的晴天。】
                    “怎么了?”【背后是沁着秋凉的影壁,唇上是克兴额温热的气息,在接近他的拥抱时,我终于知道,这个人身上有着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带着所有酩酊的熏风,去爱永远不必再看第二次的人。稚圭这枝只懂得临水随风的单弱芦花也被点燃了,方才的声音被吻得粉碎,封存的心绪妖魔般溢散四逃,要将眼前人包围,周身都因为这场燃烧柔软、松懈,放任自己沉溺初次触碰的亲昵里。紧紧阖闭的羽睫失控地颤抖,面庞也烫得离奇,近乎羞耻地想,原来我这样渴望他的啄吻。】“我,我不曾,我没有这样说过,克兴额。”
                    【他的指头粗粝,抚过脸颊时微微酥痒,纵使感情疯长似野草,也被一句“妻子”唤得怔忡,羞赧与沉湎之后,我也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人原本是训英的丈夫,即使她不在了,我也不该生出多余的念想。眼眶骤然发红,与刚才的动容不同,这是我想要逃离此处的征兆。】
                    “不,是我昏了头了,我竟然……!”【我想推开他桎梏着自己的手臂,急切地找寻一个无人之地,恳求着。】“让我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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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15楼2023-03-10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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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黏着的音节上带着初学的笨拙,我以为说出了那句代表终结的谢语,往后他仍是恭亲王,我仍是裴女官,我们对未来的慷慨就是把礼貌和疏离留给现在,那一瞬,我是释然的,松快无比,又是隐隐失落的——我将对于克兴额的全部景慕都封存在这一句毫不理解的东瀛语里,甚至不明白,这只是他的小小捉弄。】
                      【整个玉/京/都沉浸在秋日成熟的体香中,夜幕也是郁沉沉的深栗色,丰饶到形成了一段永恒的雏形,在他忽然驻步,亟亟回身时,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高大的影子包容过来,他的眼睛那样亮,足以匹敌一个完整无憾的饱满得不能再饱满的晴天。】
                      “怎么了?”【背后是沁着秋凉的影壁,唇上是克兴额温热的气息,在接近他的拥抱时,我终于知道,这个人身上有着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带着所有酩酊的熏风,去爱永远不必再看第二次的人。稚圭这枝只懂得临水随风的单弱芦花也被点燃了,方才的声音被吻得粉碎,封存的心绪妖魔般溢散四逃,要将眼前人包围,周身都因为这场燃烧柔软、松懈,放任自己沉溺初次触碰的亲昵里。紧紧阖闭的羽睫失控地颤抖,面庞也烫得离奇,近乎羞耻地想,原来我这样渴望他的啄吻。】“我,我不曾,我没有这样说过,克兴额。”
                      【他的指头粗粝,抚过脸颊时微微酥痒,纵使感情疯长似野草,也被一句“妻子”唤得怔忡,羞赧与沉湎之后,我也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人原本是训英的丈夫,即使她不在了,我也不该生出多余的念想。眼眶骤然发红,与刚才的动容不同,这是我想要逃离此处的征兆。】
                      “不,是我昏了头了,我竟然……!”【我想推开他桎梏着自己的手臂,急切地找寻一个无人之地,恳求着。】“让我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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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16楼2023-03-10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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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有人说女子如水,眼下我才真正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在我怀中的裴了翁可不正如解开冰封的一池春水,她所有的伪装都已被我瓦解,柔滑纤细的身躯如盛开在枝头的一株花,紧紧地攀附着我。大掌抚摸着白皙细嫩的面庞,只怕一用力就会在上面留下深深的印子。我待裴了翁多温柔,即便是亲吻也只辗转在唇上,可她全然不领情,竟还妄想逃脱出我为她设下的结界。】
                        【这使我很不满意。】
                        【于是抓住她不安分的柔荑,另一只手掌沿着她的身段往下滑落至她的腰身处,紧紧地将她搂住,使她不得动弹。随后重新吻上她的唇。若说上一回的啄吻是春风化雨般的柔和,这回便是盛夏的狂风骤雨。粗暴地撬开她的齿关与之唇舌交缠,她愈挣扎,便愈重地吮吻,手掌在她的细腰处上下摩挲,惩罚般地揉捏着腰窝处最敏感的嫩肉。她嘤咛,便如方才一般重重地吞下她的轻呻,而后又施舍状地放开双唇,施舍她一瞬轻喘的间隙,重重咬上清甜的唇瓣,是在报复她刚刚的不领情。在一阵攻城略地后,怀中人早已绵软,唇瓣如湖光潋滟,可我仍嫌不够。】
                        【双手向下托住双臀,往身前轻轻一带,裴了翁的身子已被我托高少许,身体紧紧地贴着墙壁,双手只能搭在我的肩头。我们是这样亲密的距离,唇在她的鼻尖上厮磨,又很顺畅地往下,沿着唇下流连向女子柔美的下颔,埋首在她的玉颈间。热气在二人之间升腾,呼吸声越发粗重,殷勤着去亲吻她因热气而粉嫩的耳垂,随后在她耳畔轻喃。】
                        姐姐.....不要拒绝我.....也不能拒绝我......
                        【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姐姐,如同情人间的低语,说出的话仿佛刚从这一池春水中打捞起来,展示着湿漉漉的情//欲,但身体又是燥热的,无法纾解的热气使我不得不贴紧冰冷的墙壁,也贴紧了翁灼热的身躯。】
                        【没有比这契合的身体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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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楼2023-03-11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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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22楼2023-03-12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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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神极黯,与我所见过的,赠给良人的微晕的情深全然不同。月光从桂叶丛里流淌下来,将我与他,都沾得湿漓漓。迫近了,我才能嗅到克兴额领际、袖间的气味:玉京珠楼中松花杏酪的微甘,阆风青槛上露水的清苦,居庸溢道间野风的旷冽……是了翁怀念的、憧往的,曾经的帝都每一寸风,每一寸土地孕育的气味。此刻包裹自己的,是整个京华的化身,他的靴底黏着州陆的远尘,发里参藏着关外的草香——我说要逃,可我一直身在其间。】
                            “别这样喊我,别——”
                            【我几乎是在求他。】
                            【我从未与任何儿郎如此亲昵过,克兴额的吻像迟缓的箭,一枝一枝将了翁钉在身后的冷墙上,途经的地方都灼烫起来,舌上微微刺痛,被迫承受着他骤雨般的索取,所有纷杂的感情都化雨了,自灵台升起一场大雾,自己什么也看不清,触不及。茫然与恐慌就这样悄然滋生,腰上被掐去了气力,软在他的怀里,我选错了“牢笼”,所以要历经水潦火劫,或许,今后还会有诛心之痛。】
                            【喘不过气来,在他恩赐一般撤去攻势时,小口小口急促地呼吸,嘴唇上骤然一疼,我昏沉地去想,这条欲/念的蝮蛇终于将毒咬入自己了……】
                            “你我不曾婚娶,怎能这般行事?”【颈耳两畔皆是潮湿热烫的,自己对于被初次挑起的躁动无计可施,茫然地想去应对,却毫无章法。最后捧住他的脸,看着他生而微白的皮肤被浸染得红润,眼里的势在必得要烫伤人,饱含纠葛和埋怨地一唤。】
                            “克兴额。”
                            【趁他失神的刹那,挣脱臂膀,真像一只劫后余生的猎物,踉跄着逃走了。】
                            515


                            IP属地:上海23楼2023-03-12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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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神极黯,与我所见过的,赠给良人的微晕的情深全然不同。月光从桂叶丛里流淌下来,将我与他,都沾得湿漓漓。迫近了,我才能嗅到克兴额领际、袖间的气味:玉京珠楼中松花杏酪的微甘,阆风青槛上露水的清苦,居庸溢道间野风的旷冽……是了翁怀念的、憧往的,曾经的帝都每一寸风,每一寸土地孕育的气味。此刻包裹自己的,是整个京华的化身,他的靴底黏着州陆的远尘,发里参藏着关外的草香——我说要逃,可我一直身在其间。】
                              “别这样喊我,别——”
                              【我几乎是在求他。】
                              【我从未与任何儿郎如此亲昵过,克兴额的吻像迟缓的箭,一枝一枝将了翁钉在身后的冷墙上,途经的地方都灼烫起来,舌上微微刺痛,被迫承受着他骤雨般的索取,所有纷杂的感情都化雨了,自灵台升起一场大雾,自己什么也看不清,触不及。茫然与恐慌就这样悄然滋生,腰上被掐去了气力,软在他的怀里,我选错了“牢笼”,所以要历经水潦火劫,或许,今后还会有诛心之痛。】
                              【喘不过气来,在他恩赐一般撤去攻势时,小口小口急促地呼吸,嘴唇上骤然一疼,我昏沉地去想,这条欲/念的蝮蛇终于将毒咬入自己了……】
                              “你我不曾婚娶,怎能这般行事?”【颈耳两畔皆是潮湿热烫的,自己对于被初次挑起的躁动无计可施,茫然地想去应对,却毫无章法。最后捧住他的脸,看着他生而微白的皮肤被浸染得红润,眼里的势在必得要烫伤人,饱含纠葛和埋怨地一唤。】
                              “克兴额。”
                              【趁他失神的刹那,挣脱臂膀,真像一只劫后余生的猎物,踉跄着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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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24楼2023-03-12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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