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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只有我还记得你,也只有你曾真正的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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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素亭,原名不详,传言是某富贾之后,亦有传言其为某高官之女。家中逢故而流落花馆,幸得平吟园段素怀录事收留,随入莲台小班学习剑舞。自入平吟园第一日起,段素怀便对她立下三条规矩。一曰旧人不复,唯素亭生;二曰同生死,共贫贱,不得异心;三曰一技之长闻名一时,一生所长闻名一世,若有不达,则缘分尽而不复相见。段素亭一一应下,三拜叩师,再起身只有姐妹相伴。
十岁时,随侍女录事,于局中与墨将行重逢。昔日青梅竹马,今时王公贵客,宴中离席相认,泣泪如诉。而后常有书信往来,情谊渐浓,春秋替换,而情只增不减。
墨将行乃文人世家之后,号称“金陵第一画师”,莫说平吟园常邀他来作画,便是王公贵胄,也常请他细描丹青。因而墨将行来时,总借言招素亭陪侍,故有人言,待素亭出道时,摘花者必为墨将行。
及至素亭十三,恰逢十里游歌,素亭以剑舞一曲声名鹊起,得叶萋萋欣赏,叫段素怀不悦。席间又受墨将行招至,于画舫中互定终身。约定于同年八月出道宴双向奔赴,待素亭十八当岁,定以重礼红妆相迎,此生不负。
然天有不测风云,墨将行因吏部左侍郎之事遭牵连,责及三代,流放远疆。自知命数将尽时,心中仍挂念素亭之事。当夜密见素亭不得,便托将书信及谢礼送至段素怀,托其照顾素亭余生并为此事保密。次日,墨将行流放,于同月十九日病逝于流放途中。
廿一,素亭偶闻噩耗,险些堂前失仪。至夜,向段素怀求证此事后昏迷,大病数日,再起身时,神色落魄一蹶不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段素怀道平吟园不留无用之人,以此为由将其下送至秋娘渡。素亭不做言语,亦无异议,只见面上再无笑意,双目无神。当初她以拜师之礼叩段素怀,如今亦三拜叩别。
初至秋娘渡时,得叶萋萋赏识,暂留凤字五号。恰逢花见期组局赏花饮茶,随叶萋萋至凤字三号散心。席间花见期邀众人赏画,于画卷舒展瞬间神色大变,踉跄后退险些跌倒,张口久久不得言语。此画笔法细腻,用色雅致,落款曰“茗”附梅花一朵。花见期道此乃墨将行遗物,遭人贱卖,因其不忍见名画受辱,故买下带回。又见素亭泪流满面,问及缘由,满座惊讶。
原来此画并非出自墨将行手笔,而是素亭所作,赠与墨将行的定情之物。“茗”为其本名,梅花则指代幼时二人初见之梅园。听闻墨将行启程仓促,未来得及收理画作,其府上小厮为求果腹卖画求生,阴差阳错叫花见期得此卷。素亭再问其他时,花见期只叹息摇头,不言而明。她将此画赠与素亭以慰哀思,素亭一夜无眠。
次日,素亭于凤字五号行大礼拜别叶萋萋,身无一物,唯抱一幅画求见花见期,二人于院中言语良久,期间素亭数次泣不成声,至傍晚,于暮阳中拜花见期为师,赐名隐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