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心照不宣地没有相认,我每天观察着这老哥的一言一行,感叹命运的不公,明明这么开朗好动潇洒不羁的人,现在却只能把幽默用在跟老板娘讨价还价上,明明想吃辣子鸡魔芋鸭烧排骨炖猪脚红烧鱼,却因为被病魔击垮了经济,只能阿Q一样安慰自己说吃些素菜清淡的对身体好,每次只要有物美价廉的“呛荤菜”(泛指红烧茄子麻婆豆腐之类用肉沫配炒的小型荤菜,食堂菜价一般根据肉沫肉丝肉片大菜鸡鸭鱼牛递增),他就会两手撑上窗台,努力地刺着脑袋询问多少钱,得知是呛荤就会毫不犹豫的打一份,然后用伶牙俐齿跟同样能说会道的老板娘博弈,希望分量能大一些。而紧随其后的是他的看护,看年纪应该是他哥之类的,虽然长得不像,但看得出任劳任怨,默默地陪伴着网管,他则更省,三天里有两天是只打饭不打菜的,偶尔打这从来是4元的素菜,一般都是两元的白饭然后就着大厅每日供应的免费例汤来吃,每每见此情形我就心酸不已,他们的人生本不该如此啊,所以我养成了一个小习惯,每天准备烧汤的时候我都会尽量多的备料,哪怕被老板老大发现责备我浪费,又或者被爱贪便宜的人得逞,我也认啦。人过半百形形色色,当然不缺乏那种明明有钱却斤斤计较,能占则占的白票党,而且他们在群众里比例还不低,有的就是特意来得很早,开餐没几分钟就直接大捞特捞把汤桶里肉啊蛋呐值钱的玩意一网打尽,对此我深感遗憾,但这无能为力,毕竟受教育的程度和成长环境不同,这些根深蒂固的行为习惯改不了的,我能做的就是看见网管和老哥来的时候去看看汤还有没有,然后及时地补上两瓢干货,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