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云吧 关注:77,990贴子:961,110

22-06-04 【原创】《青红丝》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九十年代娱乐圈文,想了想前情太长,或许没什么吸引力,还是从正式怀孕开始发吧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6-04 16:17回复
    只可惜,当他说完“我听着”的那句话之后,秦玉山便再没有说话了,她只挣脱了他的怀抱,去脱掉了自己的裤子,而后,两个人便在一张小床上各睡一边,谁也再没有搭理过谁了。
    秦玉山属实的累了,刚一到头便睡着,半夜里身边人再有其他的异动,也都不曾惊醒她,但可怜范思川没她这般的好福气,照她看来,范先生像是个能睡安然觉的无事人,可她不知道,他下去取酒也不全是为了今夜借酒浇愁,而是他现在离开醉意,就难以入眠。
    更有时候,光是酒醉也不管用,就如今夜一般。
    秦玉山一向早睡早起,今日睡在别人床上,那更是于天不亮就朦朦胧胧恢复了意识,她只以为自己已经算是起得够早,只是没想到,当她睁开眼时,那人已穿戴整齐坐在床边了,她睡得迷糊,虽然看出他略有倦意,却也没多想,更何况,她刚醒来,便被人催促着起床了。
    “走吧,我上午没有通告,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去医院。”
    秦玉山头发蓬乱眼神迷离地系着自己的衣扣,仿佛又将昨夜扑在人怀里像个痴了的疯子一样大论“穿甲弹和破甲弹区别”的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
    既然忘了,那秦玉山的态度也便依旧如前,她一直没开口,只在简单梳洗了一二之后,才道:“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去就行,用不着你。”
    于是,秦老板在离开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仍旧是“我用不着你”,既然如此,范先生自然也明白他在她心里的地位、以及她未来会如何处置这个孩子了,他没继续管下去,只是静静看着她面无表情地从房门走出去时,心里有一丝丝疼。
    然而,他到底是在为这个孩子哀悼、还是心疼秦玉山,其实他也不清明。
    结果,诚然如知晓这件事的一切诸人所料,秦玉山做了化验便走了,只给化验科室的大夫留了一点好处,拜托人家一出结果就打电话通知她,于是,她怀孕的消息,就是那化验室的大夫亲口告诉她的。
    电话那头,是惯常见的兴奋口气——“秦女士,恭喜你啊。”


    IP属地:北京2楼2022-06-04 16:19
    回复
      可秦玉山听见的却是,“秦女士,你完了啊。”
      (叁拾肆)
      本来,经由陪同女儿上海一行,秦母心里是有些摇摆不定的,回来同自家老头一合计,两人便得出了一个“被闺女给戏耍了”的结论,可其实,做为父母,与其看着女儿被骗婚骗孕,到底还是没有怀上这样的结果能容易接受一点,但听说秦玉山出差回来,又回到北京家里了,秦母便再一次被孩儿她爹派了出去,与闺女“交涉”,“洽谈协商”她的婚姻大事。
      秦母还贴心地带了闺女最爱喝的豆汁儿去看她,可还没进门,两人还是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秦玉山吸了吸鼻子,闻见她手中饭盒里的东西的味道,面色霎时便变了,她还是强忍了两下难受的感觉,将母亲给让进屋里来。
      秦母也主意到她脸色变白,可她除了奇怪并不能想到其他,毕竟,上回去上海,那一路上的秦玉山,可谓是演技拙劣,被母亲一眼就识破是在假装了,既然一周多之前还在假装,怎么可能这小半月就怀上了呢?
      但事实就是:能,的确能,至少秦玉山这个糊涂蛋就能干出这种事来。


      IP属地:北京3楼2022-06-04 16:20
      回复
        待到秦母进屋来后,将那餐盒盖子一打开,更是“臭”气熏天,原本是她顶喜欢的味道,可此时一闻,她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要被冲飞去了,更别说是胃里舒不舒服了。
        这次的反应仿佛比上一回来得更剧烈,也不知是不是因她造孽造掉了上一个孩子,那小怨种才折回来找她“报仇”了。秦玉山刚回北京没歇几天,就明显感觉到身体有诸多不适,除了这一两日才浮现起的恶心,这些日子的心情一直都不大好,屁大点的事都能惹她生气烦躁。
        不必别人来说,就是秦玉山自己也能感觉得到,她只像是有了什么神经病似的。
        平时还好,只是到了饭点,秦玉山闻着刺激油腻的气味才会有些呕意,但谁知道,她妈今儿可谓带来了个“重磅炸弹”,离远将将一闻,秦玉山便再也受不了了,捂着嘴扭头就跑开了,秦母做为的过来人,自然能感觉到——今个的玉山装得好像是比先前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那个当演员的小情人给教授了表演技巧。
        上一回,她还没怎么“享受”早孕反应,孩子便没了,这一回的孕反却是来得又猛又早,只好像非要把两次的折磨一并加之于她身上一般,叫她一回就能消受个痛痛快快。
        她早起只喝了一杯牛奶,并没吃什么主食,此时就是拿手指去压舌根,也只能吐出点酸水来,再无其他,那豆汁的劲儿也真叫大,她呕了几下勉强缓和过来,母亲便也因听见动静不对劲,而撂下饭盒来寻她,也不知道她今日为何对气味如此敏感,即便是母亲身上那些许的味道,也能催得她头晕眼花、胸中憋闷。
        即便她演技再好,那煞白的脸色却是再好的演员也装不出来的,秦母此刻一瞧,心中咯噔了一下——不会是我看走了眼,真给怀上了吧?


        IP属地:北京4楼2022-06-04 16:24
        回复
          秦母只走近过去,用她的牙具杯给她接了一口清水递过去,“你先漱漱口,你自己再缓缓,我身上恐怕还有豆汁的味道,就先出去了,妈就在外面,你有事喊我就行。”
          秦玉山实在是吐得头晕难受,自身尚且难保,也就没再和母亲多客气,接来水漱了两回口,嘴里清爽了一些,喉头的呕意也稍稍褪减,她啊,这才又精神起来了。
          只是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秦玉山的意料,这回,更为慌乱的人不再是她,而变成她的老母亲了。秦玉山刚从卫生间里出来,便被母亲一把拽住,秦母双目里闪烁着紧张的神色,说话时的嘴唇也有些发颤。
          “丫头啊,你能不能和妈说句实话,你到底是怀了,还是假装怀孕故意诈唬我们俩呢!”
          秦玉山没开口,她明明张嘴了,可没出声,就又不尴不尬地闭上了,她不止闭上了嘴,更还闭上了眼。秦玉山将自己的手从母亲的手里拽了出来,二话不说,转头就自顾自往客厅里去了,秦母知道她闺女的脾气,实话说,在他们家里,即便这当闺女和当丈夫的都是宠着秦妈妈,可遭逢到要事上,说话最无力的人,也还是秦母——不是秦母地位低,而是她自知技不如人,于是碰上了关键事,自己便也就闭嘴禁声了。
          秦母比范思川更知道,知道她生的这个闺女主意硬,她决定的事,不论对错,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不仅拉不回来,她更不许别人说她一个不是——即便,就连她自己也明白,她做的事,是彻头彻尾的错事。
          上一回说假话,好像都没这一回说真话来得沉重,秦玉山坐在沙发上又缓了一阵,才垂着头,声音低若蚊蝇地讲:“妈你以后别再问了行不行。”
          秦玉山复又抿了抿唇,才艰难开口:“我是真的有了。”


          IP属地:北京5楼2022-06-04 16:25
          回复
            所以,他们之前闹矛盾,然后现在不温不火?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6-04 22:38
            收起回复
              (叁拾伍)
              秦玉山也真是个难办的女人。
              范先生对她说: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她要对答之:你算什么东西,也轮得着你照顾我。
              可当范思川再没主动联系过她,甚至自上次一别,他连一条问候的短信也没有,秦玉山心里却又失落起来——尤其是黎明时分起夜上厕所,明明睡意正浓,躺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却偏会被一阵突生的恶心强行折磨得清醒过来,想吐,可又什么也吐出来,但吐出来,又致使那恶心的感觉就在胸口上闷着,久久不能散去。
              她有时在洗手池边趴站久了,腿也会酸,腰也会软,心也会疼。
              可她又不能怨怪范思川——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孽造出来的结果罢了,又干人家范思川什么事呢?至少,她的脑袋还是清明的,能算清楚这些事,没有把一切的脾气都无缘无故撒到范先生头上去。
              她本来就对他算不上信任,自身体上有了不适之后,心里也由不住会去想他黏他,但也正因如此,秦老板才对范思川愈发信任不得了——你把软肋都寄在了他身上,那他岂不是随时想要你的小命,都能要得了了?
              但秦玉山这个蠢货,也不曾好好思忖一番,事情都已走到这一步了,她松不松那个口,又有什么分别?就好像,她说她和范思川就是玩玩而已,能骗得过别人,终究也骗不过自己,只要范先生再出一星半点的事,她照旧还得像是傻了一般地由不住冲上前,仿佛就是豁出去身家也在所不惜。
              然而,话说回来,这个孩子到底还是揣在她肚里,而不是住在范思川肚里,范先生拍起戏来可以忙忘了这事,但秦玉山却忘不了,即便范思川再没给她发过一条短信问候,她也还是打着探看进度的名号,往片场里来了。
              不提前通告,说走就走杀他个措手不及,这是秦老板的一贯优良作风,今日,自然也不例外,司机小刘正刚休班,能在家里哄哄孩子,假期还没到,便被老板的一通电话强行上班了,虽然给老板摆脸色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但新仇加旧恨,刘司机今个一路上的脸色都不好看。
              不过,秦玉山对此却毫不在意——反正她又不爱看他,他长得个什么人模狗样,他自己心里也又不是没数,莫不说跟某些专靠脸吃饭的人相比较了,就是秦玉山老爹的气质,也是他望尘莫及的,因此,小刘拉不拉脸,完全影响不到秦小姐的心情。
              算起来,这是秦玉山第三次专程去探他的班了,虽然三次打的旗号都各不相同,但目的大抵都是一样的,说白了,还不就是她有点想他了嘛,别的暂且不说,就是能远远瞧一眼那个活生生的他,而不是透过冷冰冰的荧屏去看他,秦玉山就心满意足了。


              IP属地:北京8楼2022-06-05 10:44
              回复
                一回生二回熟,再次怀孕的秦玉山,显然是要比头一次更多了些当妈妈的自觉,即便肚里的小混蛋现在还就是个枣子大小的胚胎,更也没有所谓的胎动,但秦玉山却仿佛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一般,在无人之时,总会由不住地伸手摸一摸小腹,确认它的存在。
                这一年多,她的改变属实也不小,至少,那意外而来又意外而去的孩子,在这世间所留下的唯一痕迹,恐怕就是勾出了她心底深处的母性。她不想打了这孩子,一方面是怕自己身体吃不消,另一方面,也是她实在有些舍不得,不用说她家的那个带亲的小侄子,就是上次去上海抱过的王家孙子,她瞧见了,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有时候,她也开始能理解父母辈想要抱孙子的心情了。
                秦玉山的心里,其实也还偷偷打着另一个小算盘——毕竟,她现在生孩子,算是婚内生子,属于是名正言顺,另外,能和范大帅哥借个种,生个浓眉大眼的小孩,增补下她家的基因库,想来也不算太亏。
                诸上,便是秦玉山犹犹豫豫不肯打胎的所有理由了,可笑的是,其中偏偏没有任何一条,是和感情直接相关的,更没有惯常所见的:我爱他,我想生一个孩子,做为我们生命的延续……
                秦玉山常年出门在外,飞机、车、船,她本来是没一个会晕的,可今儿也不知怎的,剧组派来借她的车内,好似是喷过什么香水,近来浅要入夏,天气也算炎热,温度一高,车内的味道更是浓郁起来,其实秦玉山刚上车时便闻到了,不过只是寻常的香精味而已,她让司机打开窗户透气,自己歪在车窗边,想着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事,可车开出去还没有十分钟,她便觉得口中不住地分泌口水,连吞咽了几口,淤在胸口的呕意便泛了上来,压都压不住,秦玉山无可奈何,只能是连忙喊停车了。
                今日来接机的恰巧是位女士,看见秦玉山难受,自然比刘助理更合适去照顾她,秦玉山刚一下车,便头晕腿软得差些跪倒在地上,她也没来得及再走远一些,就于当地蹲了下来,一张口便将秽物吐了出去。


                IP属地:北京9楼2022-06-05 10:44
                回复
                  可她的难受也又不全是因为晕车,即便是将东西吐出去了,头晕恶心的症状还是半点没有好转。那跑出来接机的,也都是小年轻,只见秦玉山恶心,除了给人打伞遮阳递水之外,也不知道该做些其他什么。
                  秦玉山又在路边蹲了一阵,感觉稍好一些才想要起身,可她刚想要站来, 才发现蹲得时间太长,腿已麻木,现在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还得要那小年轻搀扶一下才能回到车里。秦玉山脸色煞白,吐得连睁眼的力气也快要没有,却还礼貌地同那小姑娘讲:“谢谢你。”
                  秦玉山的口气,俨然是晚辈看后生的感觉,但其实,人家也没小她几岁,只不过,小姑娘时常咧嘴笑得阳光大方,自然是要更显年轻一些的。
                  秦老板这一路上,便就是如此走走停停,歇歇走走,一直走到片场时,已是下午三点。
                  这说来也是奇怪,本来秦玉山没吃中餐,一路上又吐了好几个来回,几次连站都站不起来,还得靠来接机的姑娘搀着,但这人刚一下车,步子刚一迈进拍摄地的大门,精神头肉眼可见得变好起来,于是,就连那原本不怎么八卦的小女生也忍不住去和小刘打听,“刘哥,你家秦老板是来干什么的啊?”
                  刘先生本就不大高兴,人家的假可还没休完,就被抓来加班了,另外,虽然秦玉山没说什么,但经过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也算是看出来了,但凡某些人打着出差的旗号来探班,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是探谁的班——他不能搁家里哄孩子,却得陪她来看男人,这叫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换来的缘分啊。
                  “来看人的啊?”刘先生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那女人,“片场除了人,还有其他可看的什么其他东西吗?”
                  如此一说,那姑娘可就明白了,不仅明白,还明白不能继续往下问了。
                  正因为这位做向导的女生在这之前和刘先生有过交谈,于是,正当秦玉山犹犹豫豫张口问范思川在哪一个组的时候,她才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惊讶——向导的演技也还算是过关,即便听了这样爆炸的八卦,也还能表现出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不凑巧,此时的范思川业已开工了,秦老板除了和上次一样,能凑到导演身边共赏监视器,也没别的其他选择,但今日非昔日,今朝的镜头拍的也不是香车美女,而是一段打斗场面前的文戏,导演的遮阳棚搭在离片场有二三十米外的空地上,于是范思川没注意到秦玉山来,也算情有可原。


                  IP属地:北京11楼2022-06-07 09:58
                  回复
                    没有美人在怀,秦老板自然也没有吃醋的借口,于是,她的注意力便不由自主转向的别处。
                    若说上一次的摄影师,同她时心心相印,她想看什么,人家就拍哪里,这一回的摄像便走了另一极端,她想看何处,人家就偏偏不拍哪里——她来也只是为他一个人来的,她才懒得管其他人如此,可导演看的这部机子的摄影偏是两个主机位,大场面拍得多也就罢了,就到文戏时给特写,那也是雨露均沾,明明急得秦玉山直想上蹿下跳,可这人面上却偏还算淡定。
                    “导演,您不瞧瞧别的机位吗?”
                    导演自顾自摇着扇,显然没明白秦老板这话外的意思,他正还忙着工作,连头也没有回看她一下就答:“这就是主机位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2-06-07 13:26
                    回复
                      秦玉山来,显然不是来看这片子拍得怎么样的,术业有专攻,她要是能看得了戏,还花钱雇导演来干什么。气得秦玉山悻悻然摔坐回藤椅上,只能是陪着导演悠悠然看。
                      就这就是小屏幕、大场面,秦老板也能看出点花儿来,谁也不知她这脑袋里到底装了点什么,才能在连人都差点看不清楚的情况下,瞥出来,某些人的口红色号选得忒深了……
                      刚刚调机位,导演没有答应,此时刚结束了一条,化妆助理一拥而上,全都是上去给那诸人补妆整理造型的,秦老板便又悠然开口了,“那什么……范思川的那个……”
                      秦玉山已经竭力想要撇开她和范思川的关系了,但这种话一出口,不论她再怎么狡辩,恐怕也难脱关系——只是,她是当真想给他换个口红色号,别人不知,她还能没见过他本来唇色是什么颜色吗?恨就恨定妆的时候她没来过,否则一早就让化妆给换了——秦老板心里暗骂:现在涂得这叫什么事呐,再深点直接演个老巫婆得了。
                      秦小姐的反应为什么会如此之大呢?原来,她除了一天到晚盯着人家的眼睛瞧,另外的,就紧盯着他那一张嘴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2-06-08 09:35
                      回复
                        说到此处,那秦老板对某些人,就可谓是相当满意了。
                        因此,她才接受不了,这些人把人家好端端的一张嘴涂成这么个鬼样子——呐,别和我扯现在也很好看,那好看也是因为人好看罢了,这粉不粉、紫不紫,你让我还怎么亲得下去!
                        秦玉山还没开口说事,自己倒还在心里演了一个来回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2-06-09 15:53
                        回复
                          “能不能叫人给范思川改改妆,我觉得这个唇色实在不好看,这角色非得是化得这么阴沉么?要是不好改,干脆就擦了别涂了。”秦玉山适时刹车,把半句话留在了肚里:反正不化妆也好看。
                          这导演和秦玉山是新朋友,但刚刚事情便驳过了秦老板的意思,此时,导演也不好再回绝,于是招招手叫了助理来,引着秦老板去找化妆师商议去了。
                          只不过,秦老板前脚刚走,导演后脚就在喝茶时瞎琢磨: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我都不知道,范思川这小子是踩什么狗屎运了,拍个戏动不动就被女人看上……
                          但显然,这些事都是背着范思川时,秦玉山才敢做的,及到他面前时,她便就又变成那个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好话的人。
                          范思川一直在忙,的确没有注意到秦玉山的到来,只是在开拍下一条之前,导演助理带着化妆师突然杀过来,他才起了些许疑心。
                          “妆不是刚刚就补过了吗?”范思川后撤半步下意识躲开女人拿着卸妆棉的手,但他是防得了身前防不了身后,一把被导演助理擒抱住了,“范哥,你行行好再将就一下,刚刚有个boss大姐说你妆面不行。”
                          但要这助理没说大姐两字,没准范思川还能一下想到秦玉山身上,可这混小子偏偏是这么称谓秦玉山了,才致使范思川闻言后一阵恶寒——自从有点名气之后,他才算认识到了圈里的凶险,而范先生被“潜规则”的历史,开头第一人那自然还数秦玉山,小秦老板的一张房卡,正式打开了范思川抵触女性骚扰的开关——毕竟,在此之前,他还不能意识到,原来世上不止有男人可以骚扰女人,女人也一样可以性骚扰男性。
                          范思川也只是在心头多加了点防备,并未有再多抗拒。
                          可站在范思川身后的助理却没有他这般阴沉,反而是八卦得很。这助理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工作之后仍旧精力旺盛,于是组里惯爱打球的诸位,他都惯熟得很,其中自然是有范先生。
                          化妆师在忙,可助理却闲得很,笑着捶了下范思川的后背,说:“你和那大姐什么关系啊?她怎么对你这么上心?”
                          范思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他最近怎么又和什么“大姐”扯上关系,月前有一个林老板的千金就够他喝一壶的了,现在再来一个“boss姐”,他自己一个人倒也还好,只是这种事要传进秦玉山的耳朵,谁知道她会怎么想,谁又能知道,会不会再给她添更多麻烦?
                          “你干嘛,造谣犯法。”范思川扭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助理笑眯眯盯着他看,“你别装了好不好,大家都是成年人,拍拖这种事都是洒洒水啦,你爱说不说,不说我回头去问别人。”
                          范思川一听这人还要问别人,吓得都没顾上化妆师正在工作,当即扭头瞪他,“你少开这种玩笑。”
                          助理见范思川的确当真了,才慌忙补救,“我开玩笑的。”助理一扭头,自然对上化妆师一双狠厉如刀的眼,吓得先安抚似的拍了拍范思川的肩膀,又指了指对面的女人,“先工作先工作,我走啦……”
                          范思川不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只不过他实在不想再多背点什么花边新闻,名声不名声的他倒不在乎,只不过,他不在乎不代表某些人不在乎,范思川都能猜想得到,要是秦玉山在报纸上看到“某某男星深夜伴美女同行、举止亲密”,某些张口闭口“你别管”的人,一定会第一时间杀去报社,揪着质问记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秦玉山决计能干得出来,以范思川对她的了解,行动敏捷、精力旺盛,都快要成了秦老板的专属代名词。
                          单是这一点,范思川就想不明白,你若说她喜欢他,她又偏偏不愿接受他的任何好,总是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就好像他再前进一步,便能一口将她生吞了,她就像个护崽的老母鸡,展开翅膀守护着自己翼下的财产,她总是将名声和钱财看得比他更重。
                          但你若要说是,她不喜欢他……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2-06-09 17:13
                          回复
                            dd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22-06-17 23:19
                            回复
                              这倒也不是范思川自恋,只不过,他还当真没有遇见过不喜欢他的女生,有的是朋友般的喜欢,有的是长晚辈般的喜欢,还有的,便是恋人般的喜欢,可不论是哪一种,这些女人总都是喜欢他的,从不曾说过讨厌他,唯一一个恨他的人,恐怕就是他的前妻,可那也是由爱生恨,不像秦玉山,打从开始起,就是这么一副高高在上、让人琢磨不透的态度。
                              助理口的“boss大姐”却还不知她已经被人当做“大姐”了,照旧还坐在棚里,偷偷“监视”一切。
                              她被叫大姐,如果认真考虑之后,应该不算一件奇怪事,谁让秦老板戴着个能遮半张脸的墨镜,大夏天,六月份的天气,众人都热得穿着短袖短裤还得扇风,她却穿了个长风衣,说话嗓音低沉,口气也沉稳,助理小伙怎么能猜出她到底年岁几何,更何况,世人总都会把这种幕后金主和成熟二字挂起钩来,没把她当成年过半百的老富婆,就已经算是助理有眼光了。
                              这一切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大乌龙,她这样打扮是件身不由己的事情。她也不知自己最近怎么了,明明出汗出得很严重,四肢却常觉冰凉,甚至,屋里若要开了些许冷气,她就得盖上冬天的棉被,盗汗与畏寒并存,秦玉山也是实在没了办法。
                              更何况,她孕吐吐得很厉害,常常一吐就能吐出一身湿汗,汗水再遇着风吹,简直凉透进了心里,身上穿的衫子也不是在起保暖的作用,而是件冰衣,冷得她周身汗毛都直立起来,若是此番仍旧琢磨不明白,那发烧恐怕人人都经过,体温升高时,人自然会畏冷,但正也是因为体温偏高,才更易出汗。秦小姐的生理周期本就不规律,性激素的分泌也没寻常人正常,加之意外怀孕,更是雪上加霜。她粗心大意没去管过自己身体,但若要是认真去量量她的体温,恐怕大多时间都在低烧边缘徘徊。
                              秦玉山没好意思打断范思川拍戏,可坐在这里等他,却又迟迟等不到他下工。她没等到范思川,可却等到了一阵因低血糖而产生的头晕,她自早晨吃了饭便再没有进过食了,现在更是给两个人提供营养,自然消耗得会更快些,她也没敢再逞强,由人引着,先进屋里缓和去了。


                              IP属地:北京23楼2022-06-18 08:3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