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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2-03-26 22:45回复
    【我做了个一个梦。】
    【梦里面有一只狼叼着一只狼崽,放在绵软的窝上,奈何草原本就是弱肉强食,突如而来的暴雨让这一对父子已经十余天没有进食了,狼冒着风险闯入了一户人家,偷走了唯一的一只鸡,奈何回去并看不到他的狼崽,原来简单的一场暴雨,能让狼被隼吃掉。】
    【已经下了五天雨了,住的位置并不十分的好,潮湿的床褥让我睡得并不踏实,这年中秋,我还是没回去,才吃完晚膳,“砰砰——”宫宴很热闹,隔得这么远都能听到外头热闹的炮竹声,估计是要开始了。趴着的姿势并不舒服,找了个枕头垫在胸前,翻看着阿斐的笔记。】
    【“砰砰——”这回我听见了,是敲门的声音,我将笔记藏好,喊道】
    :“进来吧。”


    2楼2022-03-26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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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宵的天公格外作美,无垠的漆空似一块华丽的绢布,将一轮婵娟映衬地皎洁剔透,能看清其间阴阳列布,那是玉兔与嫦娥在捉着迷藏。宫中设讌,觥筹交错,琉璃杯的光影下尽是其乐融融。席上的珍馐都合我口味,额涅不时投来慈祥的目光,皇阿玛正座席上心情大好,要大赏阖宫——一切都很圆满。】
      【可因心中有系,总觉得有些空落。陈行还在偏院,不知他伤的怎么样,晚膳用了什么,仲秋佳节,仆婢会不会顾不上他。知子莫若母,额涅似乎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四目相对时得她雪颔轻点,悄然离席,又顺走了几个热乎的烤饼。】
      【初叩响门扉时,毫无回音,愈发担心加重了力道。至推门而入,里头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灯,案上是用了一半早已凉透的药盏,药味儿在湿漉的空气中弥散,被褥胡乱卷成了一团将他包裹成一个恣意的粽子,蹙起了眉。】怎么不把药吃完,你用晚膳了吗,我给你带了些吃食。
      【未等他答,将油纸先搁在床边,抬手将药盏拾错干净,续上烛火,又将窗扉开了一条细缝,拾错完了一切,居高站在床边,踌躇了半响,到底满腹的嗔责忍下,要去掀他的被褥。】让我瞧瞧。


      IP属地:上海3楼2022-03-28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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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才出我就后悔了,这地方鲜少有人来,更何况有更热闹的地方,我这更冷清了,一个时辰之前太监才送药罐来,也不会有人再来打扰,算来算去也只有一个人,门吱呀一声开了之后,果不其然。】
        :“你怎么来了。”
        【面无神色,将枕头下面的笔记塞了更里面了一点,他倒是丝毫无察觉,我即刻就想起了是谁把我受伤的消息散了出去,原本今日十五,上书房休学已经有几日了,不见他也就不会被发现。我看着他一件件的收拾完后,站在我床边,脑里全是火鹤云那日骄傲的脸,才在我的背上:“你不想让他知道,我偏叫他知道,他不过是个半大的阿哥,能不能长大还不一定呢。”】
        :“不用。”
        【语气决绝,紧紧的拽着被子,背后这种地方,除去大夫外,额娘也没机会看过几次,我冷着脸,想着要不要把这事情和他说了,想了几日的结果,却是不愿意告诉他,又怕他坚持,转而拉着他的手,又强调一遍】
        :“我没事,太医来过了,已经结痂了。”


        4楼2022-03-29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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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胤贵胄,生享荣华,手可执简帙柔翰,黄金错刀,何曾执於杂役散事。可他不一样,哪怕心中再多埋汰,若洪水汹涌,看他受伤卧床,也都碎散成了涓流八分——我怨他不爱重自己,怨他欺我瞒我,但仍无法对他弃之不顾。】你还记得上回我不慎被白刃划破了手,用了一周才结痂,太医开了什么灵丹妙药,你三天就能好?
          【掌心被握,未用力往前探寻,却也不曾收回。一声反询,毫不客气地戳破他的晃眼,将三日说的笃定,固执而又坚持的瞧着他的眼睛,是存心要从他眸中辨些真假。】
          陈行,你明明在宫里,为何让人同我说你归邸了。骗了我一次还不够,还要骗我第二次,若非火鹤云告诉我......
          【想起今晨正雕好一只月兔,欲等节后赠他算份中秋礼,却被火鹤云撞见,他乌青着一只眼睛,义愤填膺地予我不值。追问下才同我说陈行平日装的一副公子模样,实性情暴戾,呈凶斗狠,在外常说我不是,他右眼乌青也是拜他所赐。那些难听的话堵在膺庭,始终不愿相信日日相对的陈行会这般作为,但似乎又合情理——伴读皇家的名门子,多以青云道为他朝路,而我序齿居后,论文武拔萃不及诸多昆季,亦非燕都长戟高门的御妻所诞,额涅不过番邦贡女,於京畿浮萍无依,他跟着我似乎毫无助力。】
          【沉默半响,再赓。】你让我看看。


          IP属地:上海5楼2022-03-30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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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身躺着,背上的皮开肉绽都藏在被窝里面,捂着不透气另论。他甚少这样少言,时而跟着我后面喊我,时而我跟着他上学,从来没有这样冲突相对。有些软了手劲,像是默许了他的行为,但手依旧没放开。他从来不知道我的想法,我的一点小九九,陈行有些怕了,或许就不该多管事情,就该好好地当个伴读,多少年以后,或顺着几个叔叔的步子,或自己谋点别的什么生计,都好。】
            【不该来惹他。】
            【嗓子眼堵了团硬巴巴的棉花一样,牟足劲才能把这个莫须有的东西吞下去。】
            :“我只是,不想吓到你了。”
            【偏房的烛火骤然闪了一下,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熠熠发光。早前,我就是被这样的眼睛蛊惑了,但我是知道的,他是天潢贵胄,甚至都不属于他自己,而我,又凭什么要他属于我,这种感情却像是黄豆泡在水里,得不得发芽,仅仅过去了一天,去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后来的一切似乎都顺其自然,我这么想就这么做了,他一日日的长大,眼看着离出宫越来越近,离我也越来越远。】
            【半撑着的姿势对我这个病人来说,实在是不宜过长,盘腿坐起来,屋里烧着烘暖的炉子,烤的我胸襟湿了一大片,风从他开的窗口吹进来,像是一盆凉水砸在胸口,沉闷又让人清醒,我只穿了中衣,将他的手放在白色的衣角边,生笑了】
            :“火鹤云没占到便宜,他里头比我伤的重。”


            6楼2022-03-31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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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腕上的力道渐松,脸依旧沉着,未理会他的嬉皮笑脸和得意洋洋。手往上提,被纱布包裹的后背正沁出点点朱殷。】你伤口裂开了,药呢,我给你重新上。
              【几乎是不容抗拒,他亦不推辞,指了指桌边。小心接下染血的绷布,露出衣布下狰狞可怖的伤,全然没有结痂之象,乌黑的淤血一滩滩遍布在尚未干涸的朱殷,黑红交布,若一条条凶恶的黑蟒嘶嘶吐露着红舌,耀武扬威地啃噬血肉之躯。】
              【我辨不清心中是何种情绪,是怨他的欺瞒不诚,还是对他毫不顾惜身体的又气又恼,亦或我只是自卑,觉得愧怍难当,兀论火鹤云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我的确不是一个好主子,我保护不好他,让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克制颤抖的手将创药洒上尚处,他结实的后堂一个哆嗦,对上他回以的一笑,是在同我诉着无妨不疼。膺庭堵得慌,眼睛也涩的慌。】我手笨,我轻些。
              【我始终记得第一次在额涅宫中见到陈行,相仿的年岁他比我高出半个头,笑起来莫名让人觉得踏实。朱墙里我其实没什么朋友,虽同六哥亲近,但也差了些年岁。我习惯了和他形影不离,一并上学习武,一并与小犬狸奴一待上就是半天,他不会笑话我,总是默默的陪着我,不时找几只小兽陪我开心——他虽是我的伴读,但其实我更为依恋他罢。】
              【重新换好伤药,又笨拙地换上新的纱布,打了一个丑陋的结。将用余的药布回归原处,一切井然地料理妥当,才坐在床边,背对着他,淡淡开口。】陈行,你安心养伤,等能下床了就回府好好将养吧,要是不想回来了,也没关系,我来寻个籍口同额涅说。


              IP属地:上海7楼2022-04-02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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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敞开的背,刚才一直贴着里衣,本已经习惯,奈何他这样一扯,原本粘上的布像皮一样,被愣生撕了下来,皱着脸咬着后槽牙才只闷哼了一声,好在他手脚利落,没有慢慢扯下。我往回想看看他的脸色,是诧异,是惊愕,是生气,或是还有一点点是心疼,可我不敢,等我犹豫之时,他将药粉已经洒在伤口上,药粉不知用了什么东西,实在让我有些遭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说,斗大的汗珠从额角顺着面颊往下淌。】
                【这时候的疼痛尚且能够忍受,毕竟最开始的清创已经让我尝过刮骨的滋味了,火鹤云当初用缠满土的鞭子抽打的时候,我早已经知道这样的结果。一言不发的等他一点点的漫过所有的伤口,打上了新的纱布,最后一句话却让我破了功。】
                【他背坐在我面前,挡住了唯一温暖室内的一点点烛火和暖意,可我丝毫不觉得冷,但我能确定的是,这不是因为伤口发热引起的,缓缓伸手把住了他的肩膀,挣扎着勉强坐起来,他还在喋喋不休,将他扳倒在床榻上,半跪在他腰侧的位置,发汗让我的发丝一股股的凝结,正好低头搭在他面上,看着他黝黑的眸,问道】
                :“赶我走是吗?”
                【一切质问乍然而至,却又如鲠在喉,不上不下。】:“怕人笑话你吗?”
                【嗤嗤笑出声】:“我就像个笑话。”


                8楼2022-04-02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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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11楼2022-04-02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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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从窗口灌了进来,猛然吹到脑门上让我的汗瞬间就止住,像是缠绕在竹竿上的蛇,摇摇头想要摆脱这种晕乎的感觉,事实证明,冬季的北风从未叫人失望过,窗口被吹得老大,能伸进来一个头,他说的话能顺着风飘出去,沿着走廊回音。】
                    【他的笔记里和他现在这张嘴说的完全不同,至少他从未说过不需要这样的话,此生泰半是悬在空中的,将将用皮把自己包裹住,却又得人狠心割开,似乎享受着这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伸手将他的手搁在胸口,顺着一层层厚厚的衣服和他的手背,传输到我手心的蓬勃的心跳声,似乎越来越快了】
                    :“你扪心自问,这话是真的吗?”
                    【他似乎想要挣脱开我的手掌,另一只手挣扎着压住他的肩膀,一只手手心用力,他才无计可施,话咀嚼了三次才出口的话,是听不得的。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我在害怕,他说的都是实话,我是一个该离开他的人,他不需要我,也不想要我了,不,或许他从来都没有需要过我,在多少年之后,他会忘记这样一个让他丢失面子的人,如同他丢了那本笔记一样,上面记录了过去曾经的静谧的岁月。】
                    :“那你还给我带饭,你让我自生自灭不行吗?”【喉结滚动,眸里映出他放大的瞳孔,和他暂时僵直的身体保持同步调。】
                    【是的,此刻我侵犯了他,一个我的主子,皇帝的阿哥,亦是我自认为的我的阿斐,滚烫的双唇贴到他冰冷的面上和口缘之上,贪婪的汲取他体内的寒意,却如拜佛一般虔诚。】


                    12楼2022-04-02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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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苞是一个铁笼,里头关着头名为混沌的凶兽,我不敢打开一角,因为我怕它跑出来就是洪水泛滥,难收吞没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性和体面。面对他的声声质问和如炬的目光,死死紧闭着心门。】我不必扪心自问,这种事儿,换了天下任何一个主子都忍受不了,我不会让你族中知道,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他的手死死压在肩臂,动弹不得亦挣脱不得,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大气力,明明是一个受伤的人,像回光返照般抓着最后的稻草。】我们是朋友,我不想你饿着,但那是曾经了,现在我命令你松手。
                      【望向他的面容,第一次以主子的身份命令他。可换来的是手上力道愈紧,他突发疯般的地发起攻势,炽烈的唇贪婪地吻上额,又一路往下,像一个朝圣者般亲吻每一寸土地,深深的贪恋索取。可所经之处,酥麻地像咬了未熟的青柿子,不曾见过这架势,僵直的身子起了不该有的反应,甚至某一刻我竟贪恋起了这种滋味,可他怎么敢,我又怎么会。我怨极了他也恨透了自己。如果额涅知道....如果额涅知道...我不敢想她心爱的儿子是一个肮脏的人。】呜——你,混账,松开——
                      【含糊不清吐露着字,张开了本咬紧的唇齿,他的舌尖趁虚而入,攻城略地。双手死死握着他的大臂,隔着单薄的衣料用力的要掐进肉里。】


                      IP属地:上海13楼2022-04-02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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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此刻越是拒绝越是让我觉得羞辱,家族的原因,父母的原因,都让我觉得像是被人按头在水缸里面,挣扎到心窝肺管子里面全都是水,然后再把我拎起来,曾经我以为他就是那个把我拎起来的人,即便是让我再回去我也愿意,但是,我现在后悔了,上了岸,岸上有太多值得我留恋的事情,比如他,此刻的丝毫顾不上他挟持着我的大臂,想要深入这个违禁的吻。】
                        【可巧他此刻随机说话的节奏让我钻到了空隙,一点点的撬开他的牙齿,算不得乘虚而入,伸手按住他的手却慢慢失去力气。】
                        【我想,阿斐是有毒的。】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一个娘娘的宫殿里面,他比我小不了多少,却比我矮了一个头,以往我以为陈家的压榨并不能让我以为我一直发育不良。后来他跟在我后面上学,我们就如亲密无间的玩伴,我对他的感情,似乎并不是在一时半刻就反悔的,而是一开始,我就没怀着好意,若我是魔鬼,我想伸手就抓着他入阿鼻地狱,可现在,我犹豫了,后悔了,他该像皇帝给他的名字一样,阿斐,该是干净的,不该跟我一起。】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吻毕,我们都已经筋疲力尽,气喘吁吁的放开他,还是强撑着用手扯着垮掉的上半身,垂着头,喃喃道】
                        :“你为什么,不干脆淹死我。”
                        【我宁可他伸手将我重新按回水缸里面,那怕是淹死我,骤然有一滴水流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他面颊的痣上,我也不知道,那是未流完的汗水,亦或是,泪。】


                        14楼2022-04-02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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