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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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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阿依慕同批刚入宫的长春宫汉人常在沈兰符找阿依慕聊天,说宴会那天你跳舞跳的真好,能不能教教我那个转圈圈。阿依慕耿直地说你没有功底的话,这个转圈圈学不来。沈兰符就觉得阿依慕小气又傲慢,心里很不高兴。(沈兰符,阿依慕)


IP属地:加拿大1楼2022-03-25 21:23回复
    【冬日的雪霰尚在紫禁城里作威作福,冻得他们个个缩手缩脚,但我实在觉得,这样的温度与风雪根本不值一提。何况,殿阁地下烧着地龙,屋内燃着炭盆,令我更不愿套上古再丽手上拎着的那宽厚笨重的棉衣。我便欢笑着跑起来,盈快如蝶,她从屋中追到到院里,不时被我从地上捧起净雪泼来。除却这里的雪太浅,这般旁若无人的嬉闹场景与在和阗时也无甚分别。直到福姑姑端着耸成小山的眉心走来,这才立刻收敛起欢脱做派,一溜烟飘回屋内。】
    【熏热的香榻,实在是催眠的灵药,才静下没一会儿,眼皮就打起架来。正当半睡半醒时,阿曼却道有客,只得揉一揉眼提了口气,请人进来。】
    @沈兰符


    IP属地:加拿大2楼2022-03-26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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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国来朝的那日,红墙金瓦尽着彩霞,彤云流转,要把世间最绮丽的颜料奉上。着金缕衣的女子或红或碧,珠玑相撞的清脆几乎要响彻云霄。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那样的情景,那些居于庙宇之上,凡间难得一见的奢靡万乘,如流水一般涌入宫门。自然也是在那一日,通晓芳菲百种尽态极妍,不外乎要博得通天之幸。
      这是又一年的琼楼玉宇。
      霜雪纷飞挥洒,雪粒子欢快地跃动在屋宇之间,从一角飞檐倏忽飘摇至另一根彩梁。下了雪的宫城格外清寂,天地仿佛无人之境,只余足下踩在薄薄一层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响声。
      我知道我将去哪儿。那晚一位回鹘女子,旋转的似一只翩翩于飞的蝴蝶,远居席上的我漠然观望众人的神色,从那些或嫉妒或愤恨或艳羡的眼神里得知,这只蝴蝶恐怕要飞入御座的怀中去了。只是席上没有铜镜,因此我无法得知自己的脸上,描绘着怎样一种诡异且兴奋的幽暗光芒。
      临近宫墙,橘红的颜色毫不掩藏的辉映在身上,将浅绀色的浸泡映成绛紫。不一会儿,拂去肩上的雪粒,才知道衣裳已被薄薄一层冰雪浸湿。这种天气,人总觉得一点落雪无碍,但等回神之时,才会发现早已遍体湿寒。
      也好。我抽出藏在白狐毛袖筒里的霜荑,扣响宫门,再随着宫人的脚步扬声,如知晓冒昧的不速来客一般,抖落风雪,诚挚的致以歉意。
      “雪下的大了,我走至此处,衣裳有些湿了,故此搅扰。”
      讲起客套,谨慎的收敛起目的明确的信号。
      (495)


      IP属地:浙江3楼2022-03-27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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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燃的香是内务府昨日送来的,说是特挑上品,仍不大闻得惯,总有股药味,不似麦穆杜哈从伊犁带来的灵香草,清新安谧。】
        【来人是长春宫的汉人常在沈氏,与我同日册封的。听说汉人有个词叫“有容乃大”,我看清国学得很好,从清宫妃媵出身邦族便可窥一斑——满蒙自不必说,汉人也未有断绝,暹罗、李朝、东瀛、回部等贡女亦是层出不穷,是故麦穆杜哈笑说大清皇帝年岁不大,胃口不小。】
        【清丽容颜将我自遐思中牵回,施过平礼,回话道】无事,不扰。福姑姑,劳烦帮沈常在褪了外衣拿去烘一烘。【引她坐下】方才还晴着,竟又下起来。


        IP属地:加拿大4楼2022-03-27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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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是啊,京城的雪怕就是这样。”我随意的应和着。
          解去外裳,露出鹅黄的里衣,缀满或深或浅的细长柳叶,漫长的冬里,竟从中窥见一丝春暖。
          双桂堂殿如其名,彼此相对的窄小空间里,细微回荡着桂枝的清芬。但我与并不熟稔的阿依慕,就此在百无聊赖的天气话题中沉默。
          又或许是精心设计的沉默。
          良久,我似极不擅长搭讪的模样,迟疑的开口。
          “阿依慕,那日,你跳的舞真好看呀——”


          IP属地:浙江5楼2022-03-27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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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再丽心最细,已在沈氏侧旁置下炭炉——在回疆也是如此,冬日里被雨雪淋湿了,近火烤干是最好的,否则湿冷衣物贴身久了,容易生出寒病来。】
            【明眸流转,落在她绣着柳叶的淡黄旗衣上。是回疆少见的垂柳,纤软的枝叶令原就清瘦的她更显柔和轻盈,仿佛风就差一阵春风,便能起舞。笑应】多谢沈常在,你那日的画技也令我惊艳。
            【咬着生疏的字句,尽力友善道】阿依慕还担心,你们会看不惯回部的舞蹈。


            IP属地:加拿大6楼2022-03-27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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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掐金丝的铜炉燃烧炽烈,火光灿烂地跳跃着,一大片橙黄波及我的裙角,缀在末梢的柳叶就像是要被火舌吞噬一般。我视若无睹,低头掀开铜炉的顶盖,剥下小指上长长的玳瑁护甲,将手慢慢合拢在炭火上。
              侧着头笑吟吟地望她,面容也被炉火晕的暖黄。
              “怎会呢。”唇角微扬,嗔责似的,“无人不交口称赞才是。”
              阿依慕的官话讲得勉强,和她轮廓分明的棱角一样,都天生不属于这里。
              火光倏然爆出一点火星,我蓦地回头,半晌复笑道,
              “的确是好看,只我若想请教一二,阿依慕可赐教吗?”


              IP属地:浙江7楼2022-03-27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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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优雅得像从斑斓彩画中走出的仕女,秉承印象中汉人一贯的温柔和顺、细腻精致,是我有些想要模仿的仪态。又因其不吝夸赞,觉其人甚好相处。是以她出言请教时,我并未多想,反问一句】
                不知沈常在以前可也习过舞?
                【都是肢体的韵律,不论中原之舞还是西域之舞,想来有相通之处。若她有功底在身,身肢柔韧可控,教起来应当也不难。】


                IP属地:加拿大8楼2022-03-27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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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舞技,阿依慕在回疆也算是佼佼者,否则,麦穆杜哈也不会胸有成竹地只带我一位贡女入清。故而谈起跳舞,我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然汉话不甚利落,只能直截了当道】
                  若是没有几年功底,恐怕常在学不来的。
                  【仍试着同她讲述回部舞蹈的独到之处,一时眉飞色舞】回疆舞蹈,除了旋转之外,最特别的便是移颈了。【说着便灵活地动了动脖子展示给她看】这个在满舞和汉舞里都是没有的,就算是习过舞的人,也至少要练一个月才行。


                  IP属地:加拿大9楼2022-03-31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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