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也觉得你与抒娘自有一套看人的本事,是不需要我多言的。”
我应和她的话说完,也不由松了口气。我又发现羲娘与抒娘的不同来,后者似乎并不愿叫我提及她在载酒行的经历,言语间便将那段过往与父亲的过错揉作一起。故而我起初与羲娘说话时也是不敢多提的,却不想她并不避讳。这不免叫我又轻松了几分,不必多斟酌字句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抒娘往后可以留在家中了?”
自古女子能用做利益交换的筹码无非婚姻嫁娶,我猜长公主可能会将羲娘送去哪处高门,当做固权或是情人往来的工具;固然唏嘘,但至少两人能保全其一。
我不知道面上那副松快的神色只持续了多久,但心头难以言述的情绪又叫我神情也跟着复杂起来。
“那她……”
“那你……”
大抵是她今日说得太过坦诚,又太多了,我不曾料想,也没做准备,像是忽然间刺探到了旁人的辛秘,在是否要过问之间陷入两难。
我忽然想,尽管抒娘得以留在乔府,若按父亲行事秉性,也不过是为她找一户人家,做他仕途上固权或是人情往来的工具,而他的手段却是远不如长公主的,抒娘如何会情愿。
可我又想,若是抒娘在府中,必是敢与父亲顶撞的,家中关系错综复杂,变数也多,结局尚未可知;可羲娘若是随长公主去,却没有半分斡旋的能耐,她又为何情愿。
而这几句话,我都不好问。
她的笑意中带着轻松,却让我半分也轻松不起来了。我忽然想起她们二人刚回府的时候,兄长曾劝我说“有些事还是莫打听为好”,可本性难移,我总是忍不住。
“我自然会好好照顾抒娘的。”
故而最后,我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多想,只回了一个并不轻松的笑。
“不会让家里人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