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席惊弓之鸟的面前诤言不畏,脊梁自然挺直:不过区区只事,何以夸辞泰山压卵,众如鸟兽散,避之摧冰拉朽而不及?黯笑的目光且才回笼,转眼却见那双嬿婉秋水,正如鉴品一座石狮、一件琉璃那般,寸寸拓过我的须尾……偏又是双长年累月详正工械的眼睛,若论精准,此刻堂上大约无人堪来畴匹,以至于她定睛我的脖颈,颈便竖立寒毛,落瞩我的手,手便要往回藏……】
【箝住回藏的手,然而脚下却未设防,无端端地往后一撤,竟像是赔了她的威风。】
……咳。【何至于斯,何至于斯——我心中暗叫不好。原先他们便是败在了这一副公主尊容之下,看似雷厉,然而不过是金盆脱冰的稚嫩把戏,似钲似磬,可到底是冰,落到地上仍旧是要破散一地的。】
【想及此处便也通悟了,任她如何打量,我便也同样打量回去。】
哦!竟不知公主殿下如此驾轻就熟,吏部诸贤的名号,原是信手拈来。【蓦地侧开身形,为她让出吏部内里情形——众僚一时仓皇窘迫,躲的躲、蔽的蔽】只是不知,殿下位秩何方?又归属哪一司部、主理何务呢?
【不免惋惜】倘若里面没有您的位置,那还是劳您非礼勿入,衙门重地,您既为公主,想来应该也是可以体谅的?
【为今虽是直面相交,却也不过起于萍水,待后日启程去京,于人海中再见又谈何易事,因而彼此忘却,便只是时间的问题。然而名讳却不同,一旦交予,梁子便结深了。】
与他们无关,俱是臣的肺腑之言。【一拱手】不才微名,恐污尊耳,今日冲撞亦是实属无奈,待稍后下值,自是悉听殿下处置。
【此时日头才逾树冠,离下值散衙,且有一阵儿呢,待事后寻个偏门左道,溜之大吉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