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优作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上次我们走的时候,我带走了一个杯子。”他口吻冷静,很平淡地看着江户川柯南,“上面沾着你的指纹。”
江户川瞳孔一缩。
工藤优作把一切尽收眼底。
江户川柯南忽然叹了口气,低声问:“怎么会想到这样怀疑?”
工藤优作笑了起来:“破/绽/百/出。”
天下最了解儿子心思的,可不就是父亲么。
……
对于大清早被母亲叫醒、叫醒了就问有没有喜欢的人这件事,工藤新一表示了深切的懵逼与无奈。
“老妈,我昨天一点半才睡,别吵。”他困倦地翻了个身,然后就被有希子的下一句话惊得差点跳起来:“诶诶别睡了,听说你最近有喜欢的人了?”
工藤新一再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瞬间清/醒了:“您怎么知道?”
“果然,”有希子“嘿嘿”地笑起来,小声打探,“是谁啊?”
工藤新一认命地闭闭眼,抬手指了指楼下。
“楼下?”有希子不解地蹙了蹙眉,看着工藤新一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你是说柯南?”
工藤新一闭口不答,算是默认。
-
还是被工藤新一撞见了。
房间里关着灯,平板电脑的荧光映着少年青稚的脸庞;桌后的墙上不知何时拉开了一展幕布,投影仪的光打在上面,分割出几个监控画面。江户川柯南摘了眼镜,耳朵上挂着一个小巧的无线耳麦,一双手随意地搭着键盘,手边放着一把小巧的手/枪。
工藤新一突然开门进来,他先是错愕一瞬,接着冷静地冲他点了点头:“进来吧。”
“如你所见,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江户川柯南右脚踩地,转过转椅看着他,抬手随意地指了指监控画面,“这是日本公/安提/供的监控录像。”
工藤新一的喉结上下一动:“监控录像?你在摸排?”
江户川柯南又转了回去,漫不经心地看向监控画面:“算也不算,我在找一辆车。”
“什么车?”
“保时捷356A,黑色的。”江户川十指交握,手肘松松垮垮地搭着转椅把手,眼神略微地沉了下去,“那是琴酒的车。”
没等工藤新一知道琴酒是谁,门铃响了。
“劳驾工藤先生去开个门。”江户川柯南扫了一眼电脑上的监控画面,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跳跃,“那位朋友来了。”
工藤新一依言。
门外站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鸭舌帽压着一头茶色短发,一袭白大褂把她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概因为开门的人不对吧,她打量了工藤两眼,开口确认道:“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颔首:“是我。”
“还真是像呢。”茶发女子低笑两声。工藤新一蹙了蹙眉,让开门口:“进来吧。”
茶发女子进门,看着他关门落锁,冷淡道:“带我去见江户川柯南。”
工藤新一心中的醋坛子翻了又翻,奈何他也知道这是官方的事,马虎不得,只得带着女子走进暂时变成监控室的柯南房间。
“来了。”江户川柯南坐在桌前回过头。女子随意地“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扔过去,被柯南稳稳接住。没等少年开口询问,她便懒懒道:“解药——放心,我有资料,没她那么拖拉。”
江户川会心一笑:“谢了,灰……宫野。”
宫野志保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随意闲聊:“话说回来,你和他可真像啊。”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工藤新一。工藤新一立刻回视,不愿让她占半分便宜。
江户川柯南的手指在键盘上落下最后一下,便不再管监控画面,转身无奈道:“不用试探了,他不知道。”
宫野志保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
工藤新一目睹一切,抿紧了唇。
警报器忽然响起,尖锐刺耳,惹得宫野志保忍不住皱起眉头。而江户川柯南在一片魔音中面色如常,微微笑道:“不过,虽说很对不起你的一番好意,但这药,我怕是用不上了。”
宫野志保美眸微眯:“为什么?”
江户川柯南拨通电/话:“安室先生,琴酒出现了,在6号和7号区的交界。”他语速飞快地报备完,搁下手/机,深邃的目光落在工藤新一身上:“因为救世主已经有一个了,不需要第二个。”
他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平静的面具皲裂,厉声大喝:“趴下!”
子弹的破空声,玻璃的破碎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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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碎片铺了一地,鲜血滴落染红了米色的地毯。
失算了。江户川迎着一排枪口,心想。
“柯南。”身后忽然有人低声喊他名字。
江户川眼皮一跳,瞥了眼身后的人:“你不是和宫野走了?怎么还在这里?”
工藤新一看着他,海蓝色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烁出熠熠星光:“我来带你回家。”
江户川柯南擦去身上的污泥,语气平淡地说:“我早就没有家了。”
“就算没有家,你还有我。”工藤新一伸出拇指蹭掉他脸上的脏污,托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江户川柯南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工藤新一,你疯了?”
且不说他为何吻他,单说现在的情况,怎么也不该做这事吧?
工藤新一右手食指竖在唇前:“嘘——这是秘密,柯南。”
“不许动!”一声大喝打断了屋内紧迫的局面,组/织成员几乎是立刻就被日本公/安完全控/制了。江户川柯南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差点没喘上来。
降谷零翻窗进来,见他们这副情形,忍不住笑了笑打趣道:“你们倒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