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喜欢这场啊,强大的信仰之力,不容侵犯:
“能以一己之身,护卫父老乡亲、土地作物的安定,是河姑此生有幸,应当、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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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侍·白红绣
6.7 秋月楼
[俯观平湖秋月,视线怔怔望了良久]这湖面,一直都如此平缓如镜吗,无须人为,只凭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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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女·涂蔷
6.7 秋月楼
荷粉小襦,天然一色清丽。遥望湖光山色,熏风徐来,暂解暑意,莞然续过,“平湖占地甚广,纵有人力所为,想来也无甚波澜,稍纵即逝罢了。”循规礼过,妙目滢波,“白小主安,小主雅兴,妾不曾搅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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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侍·白红绣
6.7 秋月楼
[小芥不比绿萝常侍身侧,一时傻傻怔住,好在一声作答横空截来,免去小丫头再搜肠刮肚。循着声看去]不算雅兴,也称不上搅扰,一起坐吧。[论回前话]涂御女是官宦人家的女孩儿吧,方才那话,听着就很有几分官样。平湖看着占地广,或许也是因为自此处俯瞰,湖景都铺在眼底罢了。远不及长江,一州数段,一段一名,南江、西江、中江、北江...好比蜀州吧,上下游还不见得是同一个名呢。天公不作美,便很需要仰仗人心虔诚,所谓的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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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女·涂蔷
6.7 秋月楼
细细品咂过话中意,并不能尽数知其所以然。杏目清圆,含着朦胧的惑,懵懵然着,“唔,是……只是,”家中姊妹,并非无女中佼佼者,惟最不出挑的一个中选,焉知人意、天意呢?话有一瞬的顿,恬然而笑,“平湖之中,人意尚且搅不起如何的波澜,遑论小主所说的长江呢?人心虽能虔诚,但在天意面前,总是太渺小了……妾之愚见,让您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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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侍·白红绣
6.7 秋月楼
[并无要辩分明的执拗,轻笑笑]涂御女,你听过以女子为河妾吗?[神情渐趋郑重,又很虔诚,低低哼唱的,是乡里总传唱的一段小曲]祭河以奴妾,此生尽相付,望河伯欢愉,波滔都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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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女·涂蔷
6.7 秋月楼
不意话锋突转,一瞬的怔,两扇睫羽下的墨珠含惑,思忖须臾,方有一问,“河妾……是要沉入河中、嫁与河伯的女子吧?幼时曾在书上看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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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侍·白红绣
6.7 秋月楼
[轻巧颔了记首]当然。祭的不是长江,是黄河——从前,两三年一次洪灾,若河堤决口,更是洪水泛滥,旱地绵延了千里,漫天的蝗虫飞舞,看不清天在哪儿,日在哪儿。[人后的光景里,便不大在乎规矩,指腹捻起盏盖的圆顶,轻轻砸在盏沿上,一下、又一下,磕出脆而润的响儿]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不信神灵之说,可我们琼州人信,正因为他有。自女子祭河神以来,洪灾确实少了一些,日子也好过了点。[忽然笑了,很愉悦、柔滑的一笑,脆响儿也戛然而止,越发是理所当然的口吻,语气也柔缓]能以一己之身,护卫父老乡亲、土地作物的安定,是河姑此生有幸,应当、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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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女·涂蔷
6.7 秋月楼
鄙信神灵,因而并无几多动容,只在献祭事上暗蹙小山眉,“河灾泛滥,不思如何治水,反而寄希望于鬼神,如此……”一时默默,斟酌着吐出几字,“岂不荒唐。若神明有灵,大抵也不愿见无辜之人命丧水底。枉送性命……也算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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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侍·白红绣
6.7 秋月楼
[从不觉得此间想法惊世骇俗,不过是他们未有此等经历,不识疾苦,不敬神灵。笑意渐渐隐去,话里充塞了些许的讥嘲味,口吻犹是很平淡的]治水,是官老爷们才配考虑的事吧。平头百姓能想的,不过是趁洪水冲垮了房子前,多拽出来几条命罢了。[顿了两息,心底想的是:琼州的文人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却到底不曾将这等逆言宣之于口,续又说道]千百年来,也不见黄河几时平了水灾。所以啊,祭河神不荒唐,普遍的,就好像祭佛祖,祭太阳公、土地公,祭五谷母、财神爷...[轻轻的]或许勉强称得上无辜,但不算枉送,能求得那么三两分太平,足矣心虔志诚地拜谢河神恩赐,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小芥侍在一旁,打从白氏提及河妾便慌了神,悄声去拽拽她一侧的袖子,生怕她慨叹过甚,轻易便漏了底。愈说至后头,渐露了点急色,又不敢轻易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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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女·涂蔷
6.7 秋月楼
在白氏与其婢的神色中,或有几分未成猜测的猜测,借抬目之机,暗暗窥去一眼。璧白的指去抚袖尾的绣纹,凝眸望去,有此一问:人命为祭,与牛羊豕为祭,怎会一样呢。却也只是默默,涩声相答,“若妾是河姑,大抵会愿——河姑既献,洪灾如旧。或然那些乡民,便不会以此为信了。如是,是天意不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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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侍·白红绣
6.7 秋月楼
[尽足了慨叹的兴致,大抵也品出不合时宜,也顾及身侧的小芥。缄默地看了会儿她,淡淡的]许是不怜惯了,怜或不怜的,倒也体悟不出了。[抬身后颔了颔首,姑且算是示意]我出来许久,便先回了。平湖秋月的景致很好,御女安心赏景吧,实在不必为不相干的事劳心。[话尽便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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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