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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人半猪李昭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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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10-17 13:23回复
    当我见到小妹时,正在宝应十二年的新春。
    “青神呢?”
    我撤下大氅,交由宫人环抱,快步朝李闻韫身后的炭火靠近,火光还没扑到面上,回身看了一眼李闻韫。
    “今年西北边还是老样子,太平立透着不太平——阿韫,你往下有什么打算。”
    伸出手靠向火光。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10-17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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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随阿娘去瞧桃花了,你晓得的春天不就这些好看么”
      李闻韫已经很久未去长安城了,留在阿娘身边,就很合时宜的做公主,青神最小我瞧着她长大,却有一种小时候李闻道瞧我的感觉,手炉还微烫着,已着人去添一些
      “能随着去西边吗?许久不见你了,倒还真瘦了许多”
      青神最小,一贯的娇,她比我还要像妹妹些,我注视着他,西边的风雪大磨平了些他的棱角,我同他是像的,阿娘抱青神的时候说咱们兄妹几个奇怪,我同他像,小妹还有弟弟都同一哥哥像,独我小时候抱起来和他就一个模子刻出来
      细碎的烟说不上呛人,侧首瞧他却有一种隔了好久的样子
      “我认真的”
      我说的是去西边的事情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10-17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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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不能。”
        我诚实的回答李闻韫的问题。
        火光渐起兴,照着脸色渐变,李闻韫在我与李闻一飞速成长的光阴里,也渐渐长成另一幅模样。
        “为了你的安全,不必上报到阿耶处,就已经出不去了。”
        木炭在此刻爆开声,噼里啪啦的,好像在替鞭炮提前迎接新年。
        “我也是认真的——你同含元宫令学习公务,进展如何了?竟陵,女子若想有出路要付出的血泪更多。”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10-17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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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随阿娘去瞧桃花了,你晓得的春天不就这些好看么”
          李闻韫已经很久未去长安城了,留在阿娘身边,就很合时宜的做公主,青神最小我瞧着她长大,却有一种小时候李闻道瞧我的感觉,手炉还微烫着,已着人去添一些
          “能随着去西边吗?许久不见你了,倒还真瘦了许多”
          青神最小,一贯的娇,她比我还要像妹妹些,我注视着他,西边的风雪大磨平了些他的棱角,我同他是像的,阿娘抱青神的时候说咱们兄妹几个奇怪,我同他像,小妹还有弟弟都同一哥哥像,独我小时候抱起来和他就一个模子刻出来
          细碎的烟说不上呛人,侧首瞧他却有一种隔了好久的样子
          “我认真的”
          我说的是去西边的事情,我好像还从未有过什么特别执念,例如人或事,鹤一昨些日子入宫,眉眼中的倦怠我瞧出来了,她们夫妻不睦,这是她烧婚服之后我就知道了,可这是阿耶赐的婚,又有那些人肯说不愿意的呢,她被困住了,和我一样。
          青神长大许多,她是能代替我好好保护阿娘的,小时候爱胡闹,概是耶娘宠着,哥哥护着,而大时,却只觉得无用,这让我觉得很无力,苍白的无力。
          国朝的公主便只有嫁人的一条路了吗?这个问题太痴了,比画本子还痴。
          所以我很累,疲惫于做一位温温柔柔的女儿家,就连小陆娘子那我也不大去了,就只是在长阁,想一些有的没的。所以我要是李闻道就好了,我在认真瞧他,若他做李昭珑就好了,念着他的名字,我又痴了
          “李闻道,我和你换好不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10-17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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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不能。”
            我诚实的回答李闻韫的问题。
            火光渐起兴,照着脸色渐变,李闻韫在我与李闻一飞速成长的光阴里,也渐渐长成另一幅模样。
            她像是阿娘新拨给她的那位女史娘子一般的,凭桃,借着春日里的一弯柳叶,两道溪水,三里春风,茂盛的生长,直至如今这边娉婷。
            “为了你的安全,不必上报到阿耶处,就已经出不去了。”
            木炭在此刻爆开声,噼里啪啦的,好像在替鞭炮提前迎接新年。
            “闻韫,我也是认真的。”
            并未有太多的神思,烤火的动作仍然继续维持着,但是身上的寒意却已在不知何时消散了,像一阵从未来过的风。
            “闻韫,我不想同你交换,如果可以,我更期盼你能做李闻玄。崔氏内里就像是已经腐烂的瓜果,外头仍然披着鲜艳的皮,好像花团锦簇、鼎盛显赫似的,实则内里争斗不断,又是一乘新的下坡路了。阿娘的母家,从积微开始,如今也至了山坡顶头上,是再创新高,还是就此滑落,都说不清。”
            我来时身上披着的大氅,已被凭桃收起,相叠之前,我仍能见到长安城内的冬,它在任何一处的角落里蛰伏着,无声无息。
            “朝堂风向不明,轻易不要下水。你同含元宫令学习宫务,进展如何了?竟陵,女子若想有出路要付出的血泪更多。”
            (410)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10-18 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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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还是在缄默里,极仓促的止住了少女或许荒诞无稽的梦,我不如姊妹们,从那一回陆娘子生辰宴时,我就瞧出来了
              “我就不肯哄我吗”
              我也曾同阿耶说长大了,咱们几个还有阿娘一起开府,阿耶没有说话,他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家,阿兄长大了就离开大明宫,就连长阁也空寂了很多,直到青神才渐渐的有了一丝欢喜,我于是又是一个极念旧的人,事物只要还是原来的样子就好了
              长眉连娟,细软的心性终于还是被打动,那个久不愿提的名字李闻玄,终于被他说了出来,鹤一姊姊是亲被阿耶赐给他的,而同样是崔李联姻,齐国公亲去劝了这庄婚事,暗里的事儿我不愿多想,只是一点点她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他同我说时,我在学打璎珞,一粒宝珠却怎么也弄不上,长长久久的从前觉得绫绮和长阁不远,而现在他就在长安,我却永远不想跨过那一步了,有些秘密只有我们才知道。
              我承认了,我做不成小陆娘子,就连应天年的文卷,也不同童年时那么执着了。
              “学了,在同阿娘一道理宫务”
              我却格外认真
              “若我是鹤一姊姊,我要说不喜欢,哥哥愿意陪我说不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10-18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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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在虚妄里的人,是寻不得长久的。”
                我的声音很轻,不如爆开的炭石声引人瞩目。低头看去,少女乌黑顺滑的发被拢在一侧,温柔缱绻。
                “阿娘是位很标准的,世人眼里成功女子的典范。”
                我放弃烤火,带着炭火炙烤的温度,朝李闻韫靠近。
                在她面前的小桌上,握上杯盏,温度烫的骇人。
                “她教会你的只能是收敛和温顺,你骨子里只怕不愿做这样的人。”
                阿娘的性情像是一只拥有剧毒的小蛇,小蛇虽冰冷,却因被人饲养的缘故早已失去了骨子里的野性,她变得柔软温顺,即使是伪装,面具戴的足够久,便难以摘下了。
                为了猎人手里的“猎物”,她可以永远以为自己在伪装。
                “闻韫,如果只有我说不,有什么用呢?”
                热茶没有被饮下,仓促的浇灌在地下,升起一阵滚烫的白烟。
                “只有上位者,才有拒绝的权利。”
                我直视着李闻韫,不肯退让。
                “李闻韫,你并非崔鹤一。魏国长公主云游,驸马郑少卿随同,她本就是风雨中的一只飘摇的浮萍,如今根也断了。她没有说不的权利,齐国公早就的这段姻缘,在本质上也是在可怜李闻玄——这就是他们的悲哀。若李闻玄或崔鹤一任何一方能够在强大一些,都不会有这样一桩他们眼中不够美满的姻缘。崔少卿若在世,会为独女拼命一搏,况且此事也不至拼命,他若活着,齐国公眼里,崔鹤一便是能够牵动他的活扣,他不会舍得对如此重要的棋子动手。阿韫,你明白吗——女子绝不可只做菟丝花。”
                (480)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10-21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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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11-11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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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11-11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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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见过鹤一姊姊笑意盈盈的同我谈及魏国姑姑,我愿以为那满身的荣膺,就该护着她,她的祖母简宗崔美人同是齐国公的幺妹,以为皇亲国戚都该是同气连枝,原都比不过一纸明黄。
                      我对他的爱意藏在明宫,分不清明的四季里,阿娘不知道,阿兄不知道,就只有我们才分的清楚,我很早就觉得自己早不是自由的灵魂。
                      玄今岁送的贺礼是自己做的纸莺儿,绘的是夕颜,从前的我都仔细收好,分了一半的如意送还给他,给他新婚的贺仪。原来我们的家已经空了好多。
                      “是,学不会”
                      阿娘想让我同姊姊妹妹一般,除却宫务,多叫我学世家娘子,我甚至都猜到了夫婿该是姓崔郑谢祁。
                      “没有用,我知道的,哥哥”
                      西州的风雪把哥哥的眉眼刻的更深了,我在唐突的怀念幼年,我别扭的性子说不出和谁如出一辙
                      “阿耶从前哄我说你们离宫开府,就只有一会儿,但好像越来越久了”
                      能不能留在长安,留在明宫,这样的家才没有那么清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11-15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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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是永恒的,阿韫。”
                        我仍然像旧时她向我讨要宫外的糖葫芦一般,沉静的去安慰她,却吝啬的给予她一串糖葫芦。
                        “你的性子大约随了阿耶、阿娘各一半,咱们这么多兄弟姐妹里,我独独对你最不能心安。青雀实则稳重,知进退,又有鹤亭辅佐,青雉心思细腻,步步都要思虑周全才肯动之一二,青神虽年幼,但脾气火爆,又是耶娘膝下的最小的女儿,颇得照料,只有你——”
                        叹了口气。
                        “只有你,偏说你执拗,你又软弱,说你软弱,你又坚韧。阿韫,没有人能永远的留在一个人身边,你要学会离别,阿娘在明宫只有你能陪着聊上两句——她只有你了。”


                        12楼2021-11-22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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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12-14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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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瞧见此时李闻道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一处保留的光,我们都不再会是年幼时的自己了,接受这个道理需要花费十多数年,我仍然怀念那一个娇公主一定要她的哥哥背的日子
                            “哥哥,我会听话的,不过你要记得。我和阿娘都在等你的。就是平日难见了,你也一定要平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12-14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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