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策行:
【征哥闻到了隔壁的栗子,舍了我往一个人往那边走,他一走这桌上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冷风咻的吹过来的时候,正好把一滴秋雨滴在热腾腾的包子上,包子皮惹了一身的白气,我捏到手里叹了口气,这一路过来专挑犄角旮旯的地方走,故而水土不服更加严重,好在银子带的齐全,若说想吃,一般也不会委屈】
【一盏茶的功夫,他还没回来,倒是另一个人悄悄爬上了眼霾,转头一看,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说是也奇怪,越往黑走,越发现这乞丐穿的不错,像是他们有人接济一样。应他的要求,将一盘馒头端着盘子给了他。】
2NPC乞丐
天冷得很,我靠在墙角,把当初骗我回屯的官差的祖宗十八代又问候了一遍。雨水顺着房檐滴下来,打在我的腿上。在这窝着也不是事,还是早点回去是正经。我晃晃悠悠站起来,闻着一阵香味,循着香味走去,果然是热腾腾的馒头。我身上没钱,但看桌上那位老爷,要了一盘馒头,他那小身板,吃不下吧?笑脸迎上去,讨几个吃吃。他果然是个好说话的,整整一盘给了我。这要是在过去,我也曾挥金如土,把馒头掰了喂狗吃,可现在不是那光景了,我躬着身仰着脸道,“谢谢,你可真是个大好人。”说着把一盘馒头逐个揣进怀里,又游荡着,找一处不漏雨的屋檐底下坐着,大口的吃馒头。
3策行:
【远处是一个卖小玩意的,口音确实不像是北京,京片的口音和他相去甚远,但是他说话的口音不像是是本地人,甚至有那么点旗人的口音,只是这几个字难以确定,我转过身看着他蹲在墙角,脚步娴熟,像是在这儿有段时间了,又倒了一碗水,看来人如狼似虎】
:“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4NPC乞丐
我啃着馒头,感慨人穷志短。馒头的热气燃起了我的希望,我想等吃完馒头,要赶快回北京去。我表叔一家在北京,他们家是正身,有月饷,就算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刚才那位爷叫我,我正觉得馒头噎得慌,接了他给的水,又连声道谢。
“害,我是从东北双城堡那边来的。”
我都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才到这里,我是想找个人好好说道说道,可是放我们出来那位爷说,要谨言慎行,不能把私逃的事泄露出去。那我就不跟他细说了,继续啃我的馒头。
5策行:
【兵分两路以后,那边的情况虽然有鸽子来回,但是纸张实在有限,我更喜欢听人口述,这样的毛病是从宫里养成的,那时候眼疾不甚严重,反而喜欢听健生一句句的念文章,他声音醇厚底蕴,听起来十分悦耳,以后就是有些上瘾了,他审视我的眼神从未停止,只是我更像是随口问他的话,一句也不得停,低头喝了口清茶,苦涩回韵】
:“双城堡吗?那边这几年倒是很多旗人。”
6NPC乞丐
“那可不是,自从五年前,皇上让旗人回屯,那边旗人可多了。嘿,什么旗人,那是上等人!”
我们屯有不少一同回去的,刚开始日子过得还行,后来不发皇粮了,你说,这不是叫人饿死么?我们哥几个天天骂,找县太爷,他非但不管,还说我们是刁民。我呸!一个汉人当官,管到旗人头上了!还有天理没有?我实在受不得这气,才千里迢迢回到北京来。这也不能说,憋着!我打量这位爷,他不会给我说出去吧?赶紧找补一句
“你别看我,我可不是旗人。”
7策行:
【叫卖的声音高低起伏,只是刺耳的声音从未停歇,他似乎知道自己的声音并不好听,反而去追寻一种节奏感,这事小贩都懂得的经营之道,这是一桩康庄大道,无论哪里出来的路似乎都能搭上,我笑了笑,旗人在汉人眼里是这样的?或许他也是个旗人为的这一口馒头一口水,恭维而已】
:“那你这是要往哪去?”
8NPC乞丐
我只想着忍过这一遭,等我回了北京城,再不受这窝囊气,以后谁叫老子走,老子都不走了,死也要死在北京城里!我看这人穿得不错,有钱,多半是往北边做生意去的,陪他唠会,没准还能多赏我几个钱,也就实话实说了。
“我去北京城,投奔表叔和表婶。他们日子过得好着呢,我表叔拿我当亲儿子一样。”
9策行:
【城里,这里确实算不上繁华,甚至可以说是破败,怪不得我们两人两匹马,让他一眼就给盯上了,不过是三两句话的功夫,他就已经把馒头吃完了,留下一个干净的盘子,喝着无根之水,似乎比我给他倒的那碗茶还要香甜几分,他眼神有光,簌簌的照过来的时候,愣了半刻,这个轮廓影子我见过的太少。从怀里掏出来二两银子,丢到他碗里,指了指西南的一条幽闭小路】
:“这条路我们来的时候走的,跑马半日就能看到一个小镇,找个小店住两天吧。”
10NPC乞丐
二两银子,我可真找对了主。把银子在手里掂掂,揣进怀里,再抬头眼神都真挚了几分。
“嘿嘿,多谢,多谢这位爷。我祝你生意兴隆,早日发财。”
我吃饱喝足了,这地方又飘着小雨,不如就像他说的,往镇子走走,能早点回京是最好的。只是刚走了几步,前面就有官兵,不知是抓什么的,我下意识找个胡同钻了进去。没有文书在身,走哪都麻烦,等回了京,让表叔帮我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