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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开禁本:第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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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幕·兴安城
两队会于兴安,兴安城区店铺走火,延及周遭,稷世率兵救火,知晓策岳被困楼中,其本就体弱,稷世心忧下冲入楼中救人,策岳只呛了点烟幸无大碍,对稷世虽然嘴上继续别扭,但好感度稍提。(爱新觉罗稷世、爱新觉罗策岳)


1楼2021-09-25 12:33回复
    【与依博丹一行虽兵分两路,却互有通信,既诸事落定也从传讯人处闻说兴安城修缮事,昆季,知依博丹有意一探、便率队汇于兴安。】
    【日晶高寡,重城巍峨,指腹搓过羊皮轴,城属布防跃然黄卷上。晋成步履匆忙,他惯沉稳鲜有如斯失态时。附耳几句,面色惊变,将卷纸收好,夺步而去。】
    【甫入城时巡睃而过的街衢,虽不及京畿流光溢彩,喧盛鼎闹,也阡陌纵横,聚芸芸生笑。此刻巷内火光冲天,哀声遍野,蹙眉问一甲士。】
    里面情形如何?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1-09-27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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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中是屠火,城中是哭嚎,世间境与炼狱地,无人能分,而我就站在这其中。)
      (浓烟滚息,人处久后,必会窒死于此,此刻到底是呛上几口,步履不稳。身避火势,而手上是一柄银鞘,惯贴于身袖,此刻它脱躯露刃,狼凶毕现。自己提着它,雪光不抵众炎,只想撬开窗门,好容此刻脱身。)
      (其实对生死,自己并无什么挣扎,只不过坐以待毙,绝不是行至世上的法则。)
      (耳边是嘈杂声,有火烧梁上的崩落,也有血肉成器,停在这一刻的奋力痛吼,但在自己这里,渐渐变得稀薄。手中奋力,却发现撼动不了分毫,顿了顿,面色不改,便从窗边收回刀,慢慢退步至楼中。)
      (眼前如火戏图,身后确是阎王殿,总觉着不该这么游刃有余,偏生却很是自在。)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1-09-28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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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丁吞吐说着不知,非是失察而有几分实情。正值晨曦开市未久,人流涌动,一遭火龙冲天,黎庶平白遭了灾。四处调来的兵将奔走扑火,但火势汹涌,一时却也难辨伤亡。挥手意他去忙,又命宋尧调所携兵丁帮忙。】
        【眸光闪过,骤观一熟稔声音,意欲冲进火场却被守卫所拦。眸光一凉,近前果是阿岳身侧小童。其人如热锅上的蚂蚁见了救星般揪住衣袂,言及阿岳尚在火中。】
        什么?!
        【瞳孔骤缩,猛然抓住其的衣襟,自承亲王荣爵,惯以持正稳重自醒,鲜有如斯失态之举。原阿岳於书楼观卷,其奉命往东巷买些小食,回来便见西市已一片赤光。烟熏火燎,穹湾层染喋血,策岳自小体弱,支撑不了多久,且此番巡浚其本不在其列,既同依博丹将他带了出来,何能让其置于险境。心急如焚,眼前八旗甲胄奔忙,以水救火,又将受难者不断从火中背出。大清亲王,无法枉顾芸生,聚兵力为吉兰泰一人,而于兄长,却无法视幼弟于生死间而无动于衷。未顾晋成阻拦,将外袍卸下在水中滚过一遭,披身便冲入楼中。浓烟迷眼,方位难辨,依着小仆所说方位摸探,以拳遮于鼻下。】
        阿岳,阿岳,吉兰泰!


        5楼2021-09-28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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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很清楚,慌乱间的生死,不能分什么高低贵贱,眼下委身在团火浓烟里,一身的皇恩高擢,也都是累赘。手扶在桌角,死死下摁,除却面上的冷静自持,便在这儿暴露了破绽。)
          (身形难定,眼前迷晃,虽说不惧任何的结果,却也很抵触狼狈潦草收场。但这一想法转瞬即逝,因着屋外哭喊与来往施援声外,还有一个人,叫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猛然回头看下门旁,因重火燃如红昼,那里的锁也被灼的软烫封闭,除非外力,不然自己无计可施。但眼下不同,曾料想过,会是谷杭来、兵卫来,再或者,是我痴心妄想,十方会来,我从未想过会是他。)
          我在这儿——!
          (顾不得再去思考,匆忙喊过一声后,快步走到门口,费力敲打几下,让他好循声而来。门锁抖动,不出片刻,便被他一脚踹开,浓烟里的人影高正,可身间是滚烫的潮气,真正狼狈的人,是这位血胤尊贵的嫡子。)
          (捏住他湿透的衣袖,狠狠地下力,所有的话都哽在喉间,一张烟熏火燎的脸抬起来,只有双眼熬的通红,紧紧盯着他。)
          (我有话要说。有许多话要说,但这反复的情绪都被这场火给压制住,只得朝前退,示意他反身折走。)
          这儿保不齐要塌了,快、快出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1-09-29 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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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瓴瓦遭火蛇吞没,又叫嚣着大杀四方,要张起一张天罗地网焚尽俗尘,洪凡俱成火海。蒸腾间衣料上水雾四起,尖叫慌乱中捕获到了一丝熟稔的声音。眸生光,足部骤亟,避开梁山散下的火星,寻声而去。】
            吉兰泰?!
            【沙哑的声音伴着微弱的敲打笃定他就在屋内,踢开早已滚烫如烙岩的门。映入眼帘的幼弟双眼通红,一张面目灰土,又倔强地昂起头颅,觉罗不屈的脊骨烈火戮力也未能吞灭。无有指摘,无有恚恼,无有怜恕,解下尚盈水汽的厚袍,紧紧握住阿岳炽烫又布满涔津的手,未容拒绝地披裹在他身,一笑宽他的欲言又止。】
            没事了,哥在这儿。
            【刻不容缓,半扶他身,快步折身朝原路反走,火势愈大,极目所穷,分不清是熏光中眼已猩红,还是丹朱一片的人间炼狱早吞并了其余色彩。乜目横梁骤截,滚落悬霄,猛然拥住阿岳偏身躲过一劫。火星四扬,下意识伸臂一挡,灼火滚渗袂袖,牙关紧缩,不於他多添自责亦无暇顾思痛念,冲出重火。】
            【谷杭早在门外接应,将吉兰泰稳妥交于他手,命医者来瞧。】


            7楼2021-09-29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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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目的红中,骤然闯来的人影,是命中的救世,不可否认,当看到他肃眉起蹙,眼底担忧难藏时,如霖雨扑铃,搅我心境难平。那一瞬间被打了个束手无策,本是要同他一争高低,此刻什么都顾不得,只想把他往外推。)
              (推至生,推至人,推至火光外。)
              (崩塌是瞬间,老梁不抵恶火,苟延残喘下,难能一搏。本是要拽过他到自己身另一侧,却终究慢了几分,由他背如屏、身为撑,给自己费力构架一片安身保命之地。这叫我怎么还给他?)
              (再不能掩饰自己的怔愣,在他那句话传递到自己耳边的时候,两个人才共同发觉,自己握紧他衣袍的手,正在隐隐发抖。面色和着灰,青白疲颓,唯独一双眼整得很亮,唇启,却半晌无言。)
              (被他连抱带推着走出火场,迎面而来就是谷杭焦急的模样,围在身前左右查看,自己却什么都不管不到,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攥住他的手臂。袖口仍是湿的,不知匆忙间,滚了几遭的水。)
              (两个重临人间的侥幸者,可笑的是,在此时有口难言。但自己不在乎这些,起着被浓烟呛哑的嗓子,固执地去质问他。)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对上他不解的目光,自己仍在挣扎,你是嫡子、是亲王,你怎么能舍身不顾,就为了我?)
              不该是你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1-09-30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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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此役险胜,可相争下似谁都未讨到好,余灼的威力仍叫嚣着趁虚而入撕咬着破碎的皮肉。将他完好交付给了谷杭,强维着面色背身欲离,却被莫名一拽臂膀,正是伤着的那只,疼痛令面色几变,虽勉强挤着笑,定是挺难看的——这小子真不给我留面子。】
                【偏生望向他眼中的执拗和不解,固执地要追讨一个答案,好像世间所有的情谊都需有一个等价的缘由,好气又好笑。】
                我怎么了,难道眼睁睁瞧着你在里头被烟呛死不管你吗?吉兰泰,我把你带出来,就得把你完好带回去。
                【凤阙玉门中,昆季情也於布衣家迥异,兀论我与他并非同母,又隔着些岁晷,委也称不上亲密。可于生死安虞前,无暇去权衡那些得失利弊,只晓得一脉相承的觉罗帝胤,不该葬送在此处,沦为烈火下的败者。】
                这有什么该不该的,你是我弟弟,小傻子。别人才不该为你冲锋,但搁谁家里头,哥哥保护弟弟都是天经地义的。
                【揉了一把他因狼狈而有些杂乱的发,却弄巧成拙,更加凌乱了,乌塌在他头上。】
                赶紧去洗个脸吧,一会儿依博丹闻讯来了,瞧着我们两个大花猫,你不怕丢人,我还嫌丢人。


                9楼2021-10-01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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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他眉宇轻蹙,心下了然,匆忙松开手,背也不是,放也不是,这一场火将少年的无措,烧出个原形毕露。谷杭里外转着圈儿看,自己只觉着聒噪,眼前的人群、火光、颓境,都不抵他那只,挡在自己身间,湿淋淋的衣袖,袍上是祥瑞纹,身领是亲王衔。)
                  (他或许不明白,自己口中所说的不该是他,正是因为这样的对立面。我一直都固执地将他比在高殿上的死敌,哪怕我也不知道这理由是什么。可现在呢,山崩地裂动摇间,又是他紧紧把自己护住,他教我看的天地,是仁义,是宽恕,唯独没有独行死路。 )
                  (尽管我本已经,坦然面对这生死了。)
                  方才——(张了口,怕人多耳杂,又隐下去,垂眼道。)叫人来同你先看看吧,我不打紧。
                  (低着头,就这么被揉了一把,脚步未站稳,差点儿栽了个跟头,谷杭搁身边接过,嘴里嘟囔着,两位祖宗,歇歇吧。确实是不知该如何接他一席话,明明想着这火蹊跷,也要同他细细辨来,却又觉着,他自然也明白,自己太多此一举,这般来去的,也就有人请他去看看伤势。)
                  大哥。
                  (见他转身,又喊过一句,彼此拉远了些距离,借着未灭透的火,自己的所有情绪,都匿在这场惊心动魄的火里。)
                  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
                  (不论你与十方,不论几多恶险。但提及十方,脸色有变,鲜少如此,待许久,才慢慢同他讲。)
                  别告诉他我在里头,就说咱们是一起出来的。


                  10楼2021-10-06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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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镶红旗已至,人手充盈下火态渐平。不过顷刻间历了一场麓战,所向的是不是飓风、不是疫疾,不是敌军,却是一样的争锋夺妙,生死须臾。我从他的眼神与手足中读出了进退两难的窘然和内心汹涌下不知从何开口,似欠了人天大的恩情,无措着不知如何言谢,再如何去还。实则根本不用他对救命之恩感恩戴德,再报以涌泉。较他宽厚的掌搭上他的掌背,握住少年的手,无言间欲抚平一切不知所措,待张口却未推他的好意。】
                    行,我去瞧瞧,你真没事儿,有事儿就说不丢人,别逞能硬抗?
                    【宋尧已安排了大夫,肩臂的伤痛确实耽搁不得,予晋成作了最后的嘱:先清点伤亡,料理善后,再查明火源后速速回禀。烈风中因吉兰泰唤回首,日晶下,胜于赤曦和火光,更为耀眼的是少年日益坚毅的眉眼和宽阔的肩背。膺庭一顿,终回以一笑。】
                    好,但还是那句话,别逞能,哥进去救你,自然是很有把握。
                    【耳边是宋尧极轻的一声嘀咕“你有个鬼把握”,止息于一记眼风如刃,再投向吉兰泰时和煦如春风。他想着依博丹,恐他担忧,又偏将自己的生死决然身外。】
                    放心,我不告诉他,多一个人自责也没什么好的。谷杭,照顾好你主子,他再闹什么别扭,就来同本王说。


                    11楼2021-10-07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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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并非人人如此,哪怕是血融相亲的手足。)
                      (吝啬情重,所以对于自己行事于此,是极其狭隘的,今日破天荒地道出一句,是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局面。愣了片刻,任由谷杭将大氅围住自己身间,就这么站在他面前,脸上的烟灰甚是滑稽,自己眼下却无心顾及。)
                      (目光落到他的手臂,只见他避而不谈,就再不多话,一句答复定心后,看他离去。这厢谷杭也准备领着自己去别处歇歇脚,便一把拉过,另一只手护着氅衣的襟,严肃道。)
                      肃王方才定是伤的不轻,我不放心,你替我去瞧瞧。
                      (谷杭面露难色,看看自己,又看看以朝前走的身影,喃喃道没瞧出什么不对。也是,他如此身量,背脊如长松,立于人祸间,不畏、不惧、更不骄劣,挥指手下,实打实的顶天地里了,又能让谁瞧出来呢。)
                      瞧不出来,你今日就不必见我了。
                      (冷淡几句吩咐过,这头忙不迭要走,思前想后又道。)
                      信王若是问,就说我睡了,没什么大碍,不必忧心,得了空叫他也去关照肃王,你且去吧。


                      12楼2021-10-07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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