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惊蛰：春雷乍动，眠兽初醒.
宇智波佐助没想到他和鸣人的重逢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或者说并不叫做重逢，宽大的斗篷将他们一行四人笼罩在其中。往来的人群将他们淹没在其中，以至于当鸣人与小樱一行人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与谁擦肩而过。佐助听到鸣人嘟嘟嚷嚷地对小樱说，“小樱，等会木叶休息完了之后我们马上去找佐助吧。”
“好好。”樱发的少女无可奈何的应声道，“不过作为交换，在村子休息的时候鸣人你不许吵着闹着要大家一起去找佐助哦。”
“知道啦，知道啦，大家都很累了嘛。小樱你都说了一路了。”
“鸣人你记住的话就不用我说上一路了。”
“真是麻烦呀……”盯着朝天辫的怕麻烦忍者总结了一句，一行人就那样笑笑闹闹的从佐助一行人面前走过了。
佐助冷冷的看着，过去他所在的位子是一位和他一样黑发黑眼的忍者。那眉眼的轮廓带着几分他的影子，却又不同。那脸上带着没有意思清虚的假笑望着打闹的鸣人几人，当看向鸣人的时候，佐助清晰地捕捉到那眼睛里那一抹毫不掩饰的真正的温柔。随即感受到佐助的注视，带着假笑的男子回头打量了他们一行人一眼，然后带着诡异难测的眼神转回身子。
他认出他了。就那一眼，佐助便了解到这个男人认出了自己，他本以为这个说着要帮鸣人带回自己的男人会告诉鸣人他的存在，却没有想到他在转回身子之后什么也不说的依旧满脸假笑地看着鸣人。感觉到他的动作，队伍中鹿丸和宁次也看了过来，两人的眼睛中闪过深深地诧异。
做主紧绷着身子准备着接下来一场战斗，一次性对上这么多木叶的精英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个很久很久以前久意外连连，实力出乎人意料的鸣人。
“鸣人，回去的时候我们直接去一乐吧。”
佐助看到鹿丸一脸真是麻烦死了的表情对鸣人提议道，得到鸣人欢天喜地的欢呼。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仿佛他们从来没有遇上他一样，仿佛他们根本没有认出他一样，仿佛他们和宇智波佐助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一样，仿佛他们根本不认识宇智波佐助这个人一样……
就那样轻飘飘地自他面前走过，他突然明白了之前樱发少女的回应不过是对那个超级大白痴的敷衍，他突然明白时间已经让这些孩子开始学会了舍弃。他们已经明白，某些东西再怎么追逐得来的不过是两手空空一身伤痕；他们已经明白，有些东西是你付出全部的全部也换不回来过去的半徐时光；他们已经明白，有些东西失去了再也再也不会回来；他们已经明白，与其去追逐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还不如死死的守护着身边的幸福。当他当初选择离开的时候，一切的一切早已经注定，他留下的空隙已经被慢慢填满，伤痕已经被时间磨平。
佐助瞬间记起某一句不知道那本无聊书籍伤的话语，结局早已经注定，而我们不过是拒绝按照写的过程去演戏。
佐助突然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佐助突然觉得，原来记忆里木叶那蔚蓝的天也可以那么那么的阴暗，因为他看到一团团墨色的乌云将阳光包裹了起来。佐助突然觉得，原来时间这个东西真的可以改变一切。佐助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鼬在死的时候笑得那么解脱而温柔。
有些时候死了的人比活着的人幸福，死亡不能将一切都带去，却能让局中的人得到解脱。鼬走了，从深爱的村子与最爱的弟弟之间解脱了出来。而他现在则被留在了这里，感叹着世事无常光阴无情，看着昔日的同伴真的一点点的成为敌人，一点点的将他彻底遗忘。
无边的黑暗从心底蔓延出来，佐助感觉心底潜伏的某只野兽似乎苏醒了过来。
鸣人，是不是又一天你也会和他们一样？
他突然又冷冷的笑了起来，他不是已经决定了站在木叶的对立面，以毁灭木叶喂目标，怎么在乎起这样的事情来。
天空万里无云，却平地想起了一声春雷。水月看了眼更加阴沉黑暗的佐助，喃喃道，“原来已经是惊蛰了呀。”
如果说人力柱是身体里面蛰伏着野兽的话，那么，今日，佐助心底那只最可怕的野兽终于苏醒了过来。


鸣人觉得身体一点点冰冷了起来，当初我爱罗问他为什么可以为了别人能够做到那个地步，他说什么？哦…是因为他们将他从孤单地狱里面拯救了出来。这个答案何尝不是在说对于他本身而言，他找不到为了自己而存在的理由，为了自己而存在的自信。为什么受了那样的伤害还能那样灿烂的笑着呢？对了，是因为笑的话就有人会因为想看他哭而来找他，那时候的他才不是被无视的透明人。为什么像他那样的人还能比其他人更加充满了阳光呢？对了，因为阳光热烈，人们才会忽略掉阳光下那更加深沉的黑暗，从来没有宣泄过一直压抑着的无尽黑暗。
      因为身处黑暗才无尽的渴望光明，因为太过于光明才渴求黑暗。
      宇智波佐助是纯白的白纸，完美的家，温柔的哥哥，他拥有最完美的最初。当这纯白的白纸被点上第一点黑之后，纯白一点点堕落成乌黑。漩涡鸣人是最最黑暗的最初，身为九尾的容器，不被大家接受，被人群孤立。当他品尝了第一抹光芒的滋味，便为此无法自拔，想要永远拥有光明，于是自身变成了阳光。
      所有的人都认为鸣人是绚烂的光明的，佐助是个冷静的黑暗的孩子，却不知道最黑暗的孩子才是最最纯洁的，所以乌黑才能那么容易的涂抹上纯白；所以，无论怎么打击也毁灭不了源自与黑暗的光明——前提是不要唤醒那最初最初的黑暗。
      “那，佐助，跟我回去。”
      跟我回去，佐助，不要一点一点毁灭我的光。
      “跟我回木叶去。”
      我们回木叶去，不再说报仇，不再说力量，只要我们又想保护的东西我们就一定能变得强大。我们大家一起回去，回到当初那些快乐的日子，他生命中唯一一段没有阴影笼罩的日子。
      “回去？九尾你在说什么笑话？”宇智波佐助扯开嘴角，“我凭什么要跟你回去？我为什么要跟你回那个毁灭了我一切的村庄？回去让你们囚禁在地牢一点点杀死吗？”
      “佐助…”小樱看着黑发少年眼中的疯狂，炽烈的，如同鲜红的写轮眼一般的疯狂恨意。她轻轻的笑了起来，当初为什么喜欢这个男孩子呢？因为佐助很强，很酷，似乎无所不能，似乎非常成熟。可是，当他杀了大蛇丸后，当他说要毁灭木叶之后，小樱终于明白，佐助是他们之间最最幼稚的孩子。因为被毁坏，所以要同样的报复回去，当遭遇仇恨的时候不知道如何化解，如何让自己从一报还一报的仇恨之中抽身而出，只知道用一个又一个的仇恨构建自己的人生。宇智波佐助的人生，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又一个仇恨了，如果木叶真的灭亡了，佐助…你又去恨谁？
      “我会带你回去的，绝对。”
      金发少年忍者喃喃地说，蔚蓝的眼睛中倒影着黑色的身影。
      佐助看着少年身上迸发出更强烈的光芒，他看着少年的嘴角紧紧抿着，似乎明亮地没有一丝黑暗。
      “如果又一天，你能带我回去，你所能带回木叶的只有…”佐助恶意地笑了起来，“我的尸体。”
      小樱惨惨地笑了起来，他们的过去，他们的第七班终于在佐助的毁灭下灰飞湮灭，一点渣滓也没有留下了。
      “鸣人，我们回去，他已经不是我们的佐助了。”
      “抱歉啦，小樱，我可是说了，不介意再多完成件任务。”佐助抽出草稚，再度欺身上前袭向鸣人。“木叶的英雄，被抓去抽出尾兽死掉的话肯定是相当符合他的死法呢。”


“我不许你这么说佐助。”
      香菱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扑向小樱，却被佐助阻止了，以香菱的状况承受不了小樱的再一拳。水月挨了她一拳之后都半天站不起来，便可以想想她那一圈的威力了。
      “有新的同伴了吗？那么要好好守护呢。”
      “新同伴？你们也拥有新同伴了吗？”佐助护着香菱让她治疗好身上的伤，重吾扛着伪画墨兽的攻击将水月接到香菱身边。佐助看着有着和他相似眉眼的忍者冷冷嘲讽。
      “啊，我只是负责监视鸣人的。”佐井笑眯眯地落在鸣人身后，和佐助几人再度成为对立的状态。低估了小樱重拳的威力，这几人居然敢冒着挨小樱的重拳的可能偷袭她，吃完了这次苦头以后，他们肯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佐助…”鸣人的声音深幽地像是从阴影中一点点漫出来的的一样，他看着佐助，眼睛里倒映着那护着香菱的身影，“跟我们回木叶吧。”
      “九尾，你是我什么人？”
       “佐助，我们是你的什么人？”
       宇智波佐助看着金发忍者蔚蓝蔚蓝的眼睛，还有樱发少女淡绿的眸子，他看见他们一起训练，他看见他们一起出任务，他看见小樱哭着趴在满身是伤的他身上，他看见鸣人站在他面前护住他们，他看见少女见他醒来的激动的拥抱，他看见他与鸣人在天台上的打斗，他看见在终结谷他的手穿透了鸣人的胸膛，他看见鸣人在他身后一直追着说，“佐助，跟我回去。”
      他们是他的什么人，过去的同伴，他所抛弃的光明？
      佐助怔怔的看着鸣人与小樱。
      是的，抛弃。小樱看着佐助，他抛弃了他们，也被他们渐渐抛弃。所以他恐惧着被他们彻底的抛弃，如果有一天，木叶的人对于宇智波佐助的记忆只剩下背叛，如果有一天连鸣人都不在追逐着佐助了，他便真正的被他的过去彻底的抛弃了。
      “小樱，你一定要保护好鸣人哦。我们很无力，在阿斯玛死的时候我便明白了，我们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有力量，所以，我们必须舍弃掉一些东西，去保护某些东西。”
      那个晚上，鹿丸的脸在夜里忽隐忽现，看着他，小樱知道了，这个懒散的大男孩已经开始成熟，开始取舍。因为失去过，所以更不能失去现在还剩下的东西，因为被伤害过，所以不允许其他人再度伤害他们剩下的伙伴。当她弯下腰请求纲手收她为徒的时候，她不是已经开始明白，成熟不仅仅是付出，而且也明白，也许付出得不到回报了吗。
      “跟我们回家吧，佐助。”小樱脸上是悲伤的笑容，为了鸣人她必须学会抛弃，可是，她不愿意不愿意看见鸣人那样伤心的样子。哪怕付出了全部得来的不是他们渴望的结果，她也不愿意鸣人的梦想在这里被粉碎。“你不回来，鸣人永远不会真正的快乐。”
      “小樱？”金发的忍者吃惊的看着少女，眼睛中迸发出从来没有过的耀眼神采。鸣人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在他们参加中忍考试第一场的时候，为了守护他的梦想，那少女看来是遥不可及甚至愚蠢的梦想，少女宁愿他们考试失败也不愿意他的梦想在那里被粉碎。对于鸣人小樱其实一直一直是非常非常的温柔，与愧疚无关。
      “佐井，我们一起，帮鸣人把佐助抓回去。”


拾贰
大暑：弘光万丈，暖玉沙漠
      好吧，她承认她做了乌龙事情了。小樱有气无力的看着鸣人垂头丧气的样子，没想到五影会议不是在木叶展开，而是在铁之国展开，白白让鸣人空兴奋了一场。哎…小樱怨念是看了看等他们到了木叶之后才笑眯眯的说才想起会议不在木叶展开的佐井，她发现这个笑的一脸虚伪的家伙怎么看怎么让她想扁。
      当冲回木叶之后，鸣人三人没有找到我爱罗几人，从看守的忍者那里得知我爱罗等人前来看了看鹿丸，和他说了些什么之后就离开了。而且守卫的忍者还火上浇油的说，风影大人还说在会议前专门来看一看鸣人，没想到鸣人出完任务还没有赶回木叶，还真是可惜了。这句话一出来，小樱看见鸣人的身型被巨大的重石压得几乎直不起腰了，差点忍不住给守卫一记铁拳让他们不再开口了。
      “真是可惜那，鸣人，下一次换我们去砂之国找我爱罗吧。”
      小樱无奈地看着已经快要被打击的完全不能走路的鸣人，连忙安慰道。却听见低垂着头的少年如自语般地问道，她看见少年的脸隐藏在阴影里面，没有一丝光线。少年的声音幽暗，不若平时的清澈，带着一丝丝的沙哑，却让小樱觉得恐惧，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那寂静的寂静的表面之下冒了出来，似乎有什么幽暗的幽暗的东西在那阳光的表面之下翻涌着，似乎有什么她觉得陌生的不熟悉的恐惧着的东西渐渐滋生。
      “小樱，佐助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无论我怎么追，怎么找他，佐助好像不在乎……”
      “小樱，我是不是真的很没有用，我没有办法完成和小樱之间的承诺。”
      那是他对同伴许下的第一个承诺，无关于任务无关于什么，那是他第一次被他所在乎的那个少女拉着手哭泣，她说，她没有办法了，只有你能把他带回了。只有你能把他带回来了，少女的话不仅仅是对于他的依恋，也是对于鸣人全力维护的羁绊的肯定。是的，佐助，我要带回你，为了我和小樱的承诺，也为了最知晓我的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我还是带不会你呢？
      “傻瓜。”小樱地垂下了头，“鸣人，我希望你快乐。”
      她希望他快乐，她希望他懂得，她希望他明白她已经不希望他再去寻找佐助了。春野樱已经不再是那个哭着向他撒娇的小女孩了，为什么鸣人还那么坚定的将那个约定抗在身上，为什么鸣人还是那样的那样的在乎着那个夜晚的哭泣。
      我想守护小樱的笑容。
      少女不知道，少年真正想守护的是什么。无论表面有多么的阳光灿烂，少年收到的伤害也是无可回避的。少女不知道，当少年面对着那张有着平凡的欢乐平凡的苦恼脸庞，当少年面对着那张写满了平凡的悲欢喜乐的脸庞，那是没有被悲痛袭击过的生命，那是没有被哀伤续写过的灵魂。不像他，不像佐助，不像卡卡西，不像伊鲁卡，都有过太过于哀伤的记忆，他希望守护住他，就像守护木叶丸脸上的笑容一样。那没有被悲哀洗礼过的美丽笑容，或者说那没有悲哀洗礼过的幸福记忆。
      可是，佐助走了，三代爷爷死了，木叶被毁灭。无论少年怎么努力，所有的一切却向着他所希望的反方向行进。佐助走了，他会将他找回来，三代爷爷死了，他会代替他守护好木叶丸，木叶被毁灭，他会一点一点讲木叶重建。少年是这么做的，长大了的少年不在如小的时候将心中的话语直接的说出口，他静静的做着他心中许诺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一点点偏离了呢？为什么佐助不但没有回来甚至加入了晓，难道真的如同那个男人说的一样，佐助想毁灭木叶？
      不想不想再因为仇恨失去什么了……


拾叁
立秋：星光璀璨，无尽麦田。
      与雷影的会面最终还是失败了，即使心甘情愿的丢下身为忍者的尊严还是没有换来雷影的原谅。脾气火爆的老者眼睛里面有着深沉的怒气，和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鸣人看不懂看不明白。老人丢下了一句话之后离开了，鸣人不知道接下来的是什么，也许是在晓得进攻下的合作，也许是有一场忍者村庄之间的战争。鸣人低下头，感觉到力气一点点从身体里面抽离，他精神恍惚的跟着卡卡西，但是一直以来的坚持让他再度站起来，想要再一次争取到雷影的谅解。
      而在他的前方，那位跟他有着一样悲痛过去的红发绿眸少年正以风影的身份参加着即将开始的五影会议。而在更前方，他一直追逐着的少年也对着新任火影虎视眈眈。之间发生了什么，经过了什么，鸣人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印象，当他回神的时候，他站在我爱罗的旁边，望着高高在上的黑发少年。
      一切恍惚回到了当年。
      我爱罗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他们，眼神冷漠如冰。而现在，佐助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们，墨黑色的瞳孔中不带一丝温情。鸣人只觉得风在他们之间呼啸着吹，掀起了他们的发，他们的衣角，好像他们之间经历了很多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过。
      佐助的目光停留着我爱罗身上，当初那个如修罗一般的少年褪去了满身的杀气，静静地如一抹温玉一般站立在那里。曾经的我爱罗，高高在上的对佐助说，“你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神，想要寻求力量，眼神中充满了憎恨与杀意。你很象我。”他们是同类，想要将让自己陷入孤单地狱的人一起拉进地狱的同类，想用敌人的血来沸腾自己的同类。当初的佐助身边有着鸣人，现在的我爱罗身边站着鸣人。
      当那个夜晚的悲剧发生之后，佐助注定沦陷于黑暗。即使他拥有者阳光，即使他不愿意在他的光面前显露出一点点黑暗，但是黑暗已经入骨，黑暗已经如影随形。看着新生的红发少年，黑发的少年心中涌起了极大地怨愤。是他，让他重新记忆起快要被遗忘的仇恨，是他，让他见识到自己的无力与脆弱，是他，让他看到他遗址保护着的人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是他，将他彻底带入黑暗…而现在的他，却站在这里，身边站着本是属于他的同伴。对于我爱罗，佐助有着比对于当初的鼬更深沉的愤恨，当他如他的期望一般和他一样沉沦于黑暗的时候，他却抛弃了他这个黑暗的同类。
      心底还有着更加深沉的黑暗在鼓动，佐助望着金发的少年，少年手里握着苦无和他遥遥相对。
      “强悍的你,姓宇智波的你,有伙伴的你,有目的的你,象我的你”
       我爱罗当初捂着即将崩毁的面具吼道，而现在，红发的少年与黑发的少年已经完全的对立交换，佐助静静的看着他们，似乎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当年。可是又能如何，物是人非，一切的一切已经改变已经无法挽回，而他也不会回头。可是为什么当看着金发的少年手里握着武器和他对立相望还是有着淡淡的心痛呢？
      我爱罗，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三个人，三个不同的命运。
      如果没有佐助一次次的帮助，那么漩涡鸣人是无法摆脱过去的阴影，成长为所有人为之炫目的阳光。如果没有我爱罗，那么宇智波佐助也许会将仇恨一辈子放在心头，一脸无奈的跟着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吊车尾大白痴过一辈子的忍者生涯。如果没有漩涡鸣人，我爱罗将继续在黑暗里沉沦，成为一个心灵枯竭的真正的悲哀的修罗。三个人，三个不同的命运，就那样不可违抗的被纠结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人是无法违抗命运的，人与人所能拥有的，唯一相同的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当初的宁次一脸悲伤的说着这样的话，他的天空是黑暗的，他的翅膀是被囚禁着的，他的心灵是被黑暗所包裹着的。佐助没有看到鸣人和宁次的比赛，所以也没有听到这一句话，如果佐助听到这么一句话的话，他唯一的感受是肯定的吧。


没有谁能体会谁的悲哀，没有谁能感受谁的痛苦，没有谁能拯救谁，没有谁能改变谁，所有的人都拥有这不一样的命运，所有的人也拥有着同样的结局。
      命运啊，这种东西，永远是给与你不想要的，毁灭你想拥有的。佐助看着金发的少年，觉得他与他之间真是一场命运之间的闹剧。当初的第七班，漩涡鸣人迷恋春野樱，春野樱喜欢宇智波佐助，宇智波佐助肯看得上演的是哪个什么都吊车尾的大白痴。他与它之间像有着一个奇怪的圈，无论他们怎么走，怎么做都隔着遥远的距离无法靠近。就像他们初次认识的那个河堤，他高高的站在堤上，他静静地坐在河边，两相望，两相识，两相知，却永远无法靠近。
      漫天的砂在飞舞，在空中勾勒出完美的轨迹。佐助看着在左右护卫下遥遥望着他的老者，新任的火影团藏，陷害他哥哥的人之一。写轮眼疯狂的旋转着，漫天的红飞舞着，虽然对于火影的偷袭变成了硬碰硬的对战，宇智波佐助也不想离开回避。呼啸的螺旋丸在他身边插过，他看见金发少年蓝色的眸子里愤怒的神色。他冷笑着勾起嘴角，还是这么天真啊，这样的天真在这种时刻更让他觉得刺目与愤恨呢。
      “怎么，有什么好生气的，你难道还是对于过去的同伴下不了手?”
      “佐助，为什么…为什么要袭击火影，为什么要伤害同伴？”
      佐助终于忍不住疯狂的笑了起来，同伴？当他将手刺进他的身体的那一天起，他们已经不是同伴了。没有同伴会伤害自己的同伴的，没有背叛会被无视掉，没有伤害会被抹平。佐助手执起草稚，毫不留情的向金发少年刺去。
      灵活的砂缠上了刀刃，他看见红发的少年如指挥音乐一般优雅的操纵着砂。火红的发刺痛了佐助的眼睛。
      “鸣人！！！！”熟悉的声音，属于某个樱发少女的声音。
       佐助闻声望去，看见少女站在一片废墟之中望着他们，身边是难得没有假笑平板着一张脸的黑发少年。佐助冷笑一声，快速向挥刀刺向少女。当刀刃快要刺破少女的身体的时候，佐助诡异的一转身，急速靠近我爱罗。
      “如果我们不能一起成为恶鬼，那么你就下地狱吧。这是对于你…将我带往地狱的人之一的回报……”
       刀刃穿透了身体，殷红的血液飞溅而出。
       佐助睁大了眼睛，他看见了金黄的发在缓慢的飞舞着，蓝色的眸子中有着解脱。
       小樱，我带不回佐助了…
       我没有办法守住我们的约定了……
       所以，我只能做出这么一个选择……
       草稚抽出，飞溅的血落在了佐助的脸上，他看见红发的少年快速的接住金发少年，急速的退到小樱身边。大团大团红色的妖艳的血之花绽放在少年的右胸，佐助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什么东西在叫嚣着，悲鸣着，而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做不到。仅能远远的看着金发的少年如同冬日的向日葵般低下头枯萎死亡。
      漩涡鸣人永远无法不去遵守承诺，所以当完成不到那一生一世的承诺的时候，少年给予自己唯一的未来便是——死亡。


拾肆
处暑：炎暑未尽，伤痛未始。
      “砂缚柩。”
       飞舞的砂狂暴地躁动了起来，佐助看见我爱罗眼睛里面冰冷的杀意，那一瞬间，当
初那个冷漠无情的修罗再度重返人间。砂如流水般缠绕上佐助，将他束缚住，巨大的压
力袭来，佐助似乎听到自己骨骼一寸一寸碎裂的声音。疼痛袭击了佐助的神经，却让他
更加清醒。在大蛇丸身边的三年，无论大蛇丸在他身上做什么样的实验，佐助从未因为
疼痛吭过一声。他可以对鸣人抱怨生气，可以似乎带着撒娇的味道说，“小樱，你好重
……”，却无法在那里泄露出一丝脆弱。在大蛇丸那里，佐助学会的最重要的东西便是
无时无刻保持清醒，防止一不留神便被吞噬。
      “佐助——！！”香菱飞奔到黑发少年身边，“解！”
       佐助如梦初醒的看着远处的金发少年，橘红的外套上虽然沾满了灰尘，却不见半点
血迹。我爱罗静静的站在一边，面颊上的神情寒冷如冰，黄沙布满场地，他与金发少年
脚下的砂虽然微微流动着，却显露出他从未出手过。小樱握着拳头站在鸣人面前，那张
美丽的脸庞上面侵满了被同伴彻底背叛的悲痛与愤怒，巨大的查克拉在她的拳头上集聚
着。而那个宛如第二个佐助般又不相同的少年睁着一双黑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佐助，面
对着那一双没有一点点人类应该有的情绪的眸子，佐助有着某种被看透的狼狈。
      因为会议上的争执，其他忍者村的忍者们并没有帮助火影消灭眼前这个大逆不道的
叛忍与刺杀者的意思，静静观望着的其他几位忍者村的影们和他们的护卫虽然形成了包
围之势将佐助等人团团围住，却没有立即出手。身为风影的我爱罗必须为他的身份所负
担的责任负责，那么，刚才是怎么回事？佐助望着静静与他对望的鸣人小樱几人，心里
的思绪却汹涌澎湃。
      “哟，佐助，好久不见了。”
      姗姗来迟的卡卡西携带着大和站在一边懒洋洋的打着招呼，那眯着的独眼里面包含
着极端的诧异。三代火影大人，当初您交予我的这几个孩子都成长的让人为之折服呢。
虽然其中一个孩子我们还是没有照顾好他，但是他现在真的真的非常强了呢，他这个老
师已经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卡卡西，你们怎么在这里？还有……”佐井，他既然没有向他报告这些事情，他
真的已经开始背叛他了啊。团藏眯着眼睛看着下方面无表情的少年，虽然他的表情比他
见过的佐井的任何一个表情都更平板没有一丝情绪，团藏却觉得下面有着什么深沉可怕
的东西在呼啸着，让他这个控制了佐井多年的人都觉得恐怖。
      “幻术？”佐助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卡卡西。
      “不是我，我才来。”卡卡摸出他随身携带的亲热天堂看了起来，露出的独眼里面
写着深沉的悲痛，“至于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火影大人，请让我们将眼前的事情处理了
之后再向火影大人报备吧。”
      “通缉上已经写明白了，宇智波佐助是s级的叛忍，见到直接击杀。”团藏冷冷的注
视着卡卡西，佐井被影响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肯定有这个家伙的煽风
点火，佐井还没有那么深沉的心机。不过没想到大和这个家伙居然也跟着卡卡西过来了
，团藏看着漩涡鸣人，为什么和九尾接触过的忍者都变得很奇怪。从旗木卡卡西，到派
去监视他的佐井，他们似乎都受到了他的影响，变得天真，变得无知。忍者不过是完成
任务的工具，忍者的世界只有任务和死亡，拥有情绪的人着永远不是最好的忍者。


拾伍
白露：凉风习习，露凝而白。
      只要是人，都是依靠自己的知识与认知并且也被之束缚的生活着的，那就叫做现实，但是知识和认知是暧昧不清的东西，现实也许也只是镜花水月，人都是活在自己的执念中的，你不这么认为吗？
      鼬不知道自己的话指出了多么残酷的事情，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那么什么是现实，什么是真实？年幼的佐助看不透鼬的暗中付出，鼬的独自背负，让自己一味沉浸在对兄长的仇恨之中。宇智波佐助一直是一个单纯又心机深沉的孩子，只要决定目标不到达目的不罢休，为了获得力量，他可以忍受住一切在大蛇丸身边潜伏三年，一旦获得力量便毫不留情的毁灭掉大蛇丸这个可能妨碍他的踏脚石。这个深陷黑暗的孩子却又太过于太过于单纯，永远看不清前路，不碰的头破血流永远不知道错误与回头。
      但是，佐助却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种不知名的恐惧，那巨大的恐惧让他完全不去想不敢去想那些为什么，那是他当初亲手抛弃的过去，他不会不能也不愿意再次碰触的过往。复仇者，没有过去，没有同伴，没有未来。
      当初的佐井也是带着满脸假笑用轻柔的语句讲述着自身抹杀不去的黑暗，“根之人，没有名字，没有感情，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心中只有任务。”他不知道当时他的笑脸是多么的空洞与寂寞，仿佛写满了一片空旷的虚无。
      既然不愿回头，不可回头，不能回头，那么迟疑有什么用呢？
      佐助冷笑的看着其他忍者村的忍者们，既然不出手将他们立刻拿下那正好，他们正好可以各个击破。草稚画出寒光杀向木叶的忍者们，金发的少年和樱发的少女也被笼罩在剑光之下，他看见了那片蔚蓝天空般的瞳孔中涌上的痛楚，幽暗的深蓝一点点蔓延，那片澄净的湖泊折射出诡异的迷离。
      佐助曾经不使用忍术斩杀了数千忍者的讯息早已经传遍了各大忍者国，但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那近乎华美又简单到极点的剑术，他如同一缕清风在人群间滑动，带起一抹有一抹的血花。当佐助的剑尖即将接触到团藏的时候，卡卡西与大和终于动了，千鸟呼啸着冲击向黑发少年，卡卡西曾经最优秀最欣赏的学生。
      鉴于上次在小樱手上吃了不少苦头，身手灵活的水月缠上了小樱却不敢轻易进攻，当初铁拳招呼在他身上的滋味他可是相当的记忆犹新。香菱站在后面，准备支援同伴，重吾则负责纠缠住鸣人与佐井。
      我爱罗静静地看着，千鸟与螺旋丸的闪光将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这就是宇智波家的人么？果然有两把刷子。”
      脾气暴躁的雷影冷哼一声，看着场中那个金发少年人着沉默不语，为什么可以为了一个任意伤害自己的人下跪，为什么在对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对对方报以期待？忍者的世界残酷而纯粹，忍者的归宿只有一个——死于战场。这样残酷的世界如何培养出这么一个单纯又炽烈的孩子？更何况她还是备受排斥的人力柱！
      “摸上这里打断五影会议，晓已经按捺不住了吗？”
       对于“婚期”二字有着恐怖的敏感反映的水影静静的望着一片混乱的战场，冷静的分析着。如果不是木叶遭遇了那样大的灾难，也许这次的五影会议将极其难得的有两位拥有影的称号的女性，她看着那有着金黄色头发的少年，那耀眼的色泽让他觉得有几分莫名的熟悉，很久很久以前，木叶也有一名也有着金色头发的强大忍者。
      “这个孩子的头发可真是让人觉得熟悉啊。”
      和善的土影眯着眼睛看着场中的忍者，那样的发色，那样惊人的实力，这就是木叶的九尾人力柱吗？拥有这么一个孩子，木叶可真是相当的好运啊，就不知道在晓得追捕下他是否能保住自己，毕竟实力极强的八尾人力柱也被他们袭击了。


“的确，当初的四代火影的称号是木叶的金色闪光，看着这个孩子竟然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四代火影呢。一样的金发，一样的强大。”水影理了理脸颊边的头发，“不过，这场闹剧也够了吧，大家还是将这群闹事者处理了之后继续五影会议吧。”
      几位影相互看看，点点头，获得指令的护卫立刻上前加入战团。
      “真是麻烦，宇智波家的小子死了的话那后面的戏怎么演？”绝轻声抱怨着。
      斑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陷入苦战中的宇智波佐助。鼬将眼睛给了这个小子，没想到拥有了这样的眼睛的宇智波佐助的实力竟然还不如当初的鼬，真不知道鼬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个废物一般的弟弟。
      “喂，让他们死在这里么？”绝看着带面具的同伴，漩涡的面具将同伴的表情遮挡得干干净净，让他无法找到破绽好好嘲笑一下对方，“这可是你们家最后一根独苗哦。你就让他在这里被灭的干干净净？”
      “不是我家，是宇智波家。”
       斑的声音自面具下传出，“这个家伙还是有用处，把他救出来吧。”
       ……
       佐助看着漆黑的天空和冰寒的星子发怔，他在什么地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之前的那一场战斗中，晓的人突然加入了战斗，鸣人发出了几记螺旋风魔剑将周围破坏得干干净净，却还是没有留住晓的成员。即使几位影也加入了战斗，晓依旧滑溜的逃之夭夭。而佐助在中途被我爱罗与雷影重点招呼，在撤离的过程中陷入了昏迷。
      他转头，看见水月香菱几人蜷曲在一边安静的睡着了，他以为会在的斑也不见踪迹，整个周围就他们几人，安静得一片死寂。
      香菱火红的发映入了眼帘，他想起了那个额头上刻着爱字的红发少年，漫天的黄沙中是掩盖不住的怒气。然后身上燃烧着愤怒又悲伤的火焰的樱发少女，那双眼睛里面的他已经成为一个彻底的背叛者了吧。还有…那双被悲哀渲染得一片暗淡的澄蓝，佐助似乎看见了比当初那个寂寞的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的孩子更寂寞的身影。
      佐助至今还不知道，等待并不容易，伤害却轻而易举。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比如他;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比如漩涡鸣人。
      世界上最深的伤害，最难忘的记忆，是从来不曾想起，却永远不会忘记。
      佐助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遗憾的事情，莫过于放弃了不应该放弃的，固执地选择了不应该坚持的，而有些事情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佐井，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吗？”
      五影会议继续，漩涡鸣人直接被抓去当护卫，既方便照顾他防止被晓抓走，也顺便监视他免得有什么异动。在会议厅外的鸣人环抱着膝盖看着天空，佐井侧脸看着少年脸 上从未有过的沉静脸庞，安静却有着什么东西在涌动。
       “是什么呢？鸣人君。”
       “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


拾柒
寒露：露水以寒，凝露成冰。
      如果，无法拒绝的是开始 ，无法抗拒的是结束。
      那么，他无法拒绝的是错误，无法抗拒的是失去。
      鸣人低垂着头看着千疮百孔的木叶。
      晓对于五大忍者国的总攻终于展开，数十年潜心默默积蓄的力量终于展示在
人们的面前。猝不及防的五大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谁也没有料想到晓的成员这
般疯狂的这么早就对五大国展开进攻，一些早已不满五大国统治地位的小忍着国
也加入了这场战乱之中。残酷的战争最终还是展开了，五大国之间的矛盾使得他
们之间也无法放下芥蒂通力合作，战争一点点倒向准备充分的晓。
      战争中，宇智波佐助的名字传遍了各大国家。
      宇智波家族最后的血脉，对于敌人极端残忍的手段，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强大
实力。这场战争之中，这位忍者对于自己过去的村庄展开了令人为之发指的残酷
进攻。数不尽的木叶忍者倒在了黑发忍者的千鸟与草稚之下，宇智波佐助和木叶
之间终于只剩下仇恨了。当终于有和他同期的忍者倒在他手里的时候，他看见了
那飞掠而来的金色身影脸上的不可置信。
      作为最后的人力柱，漩涡鸣人被严格的控制了起来，唯一能够让木叶的忍者
们安心的一点是，团藏终于在外界的压力之下放弃了对九尾的处理。但是，与此
同时，漩涡鸣人被派遣了无数的任务，几乎木叶村所有的人这都和这个为少年搭
档出过任务了。作为抵抗晓的武器，漩涡鸣人如所有人期望的那样快速的成长着
，展示出了超越了他们所有人想象的实力。许多人看着少年不由的畅想着当初木
叶的金色闪光，想必也是如少年这般强大到让人觉得无比的安心于折服吧。
      与佐助在战场上相遇不是一次了，每次看着黑发的少年面无表情的将草稚刺
入过去同伴的心脏，鸣人觉得越发的恐惧与陌生了。在那双黑色的眸子里除了仇
恨以外他再也找不出其他情绪了，这样的佐助，这样的宇智波佐助，不是他认识
的那一个板着脸耍酷不理人，别扭的害羞，别扭着照顾着他们的佐助。眼前的这
个男人已经变成了他所不熟悉的另一个人了。
      佐助沉默而贪婪的看着眼前的金发忍者，将全部的情绪压制在黑色的眼眸之
下。看着在战乱中依旧保持这阳光感觉的少年，他满意的笑了起来，很好，吊车
尾的，就这样下去，不断地变强，最后让他来结束你的生命。终结谷的时候，没
有终结的一切他将会将它们全部终结。
      “宇智波佐助…”
      抱着同伴的尸体，宁次雪白的瞳孔注视着如阴影般黯淡的少年。
      佐助看着日向宁次，作为他们那一期最引人注目的两大天才，同样拥有着傲
人的天分，同样拥有着让所有人为之嫉妒的血继界限，却从未交手过的两大天才
。宁次拥有着让人为之叹服的天分，不然的话他不可能成为他们这一期忍者之中
第一个升到上忍的人。宁次的强，坚韧而完美。过刚则易折，过柔则无骨，宁次
却完美的将刚与柔结合在一起。
      草稚被密不透风的八卦掌推拒开。
      佐助看着纯白的少年优雅的起势，似乎连战场上粘腻的气息也在那八卦之中
轮转开，透露出清新的气息。
      同样出生于木叶的名门，宇智波佐助与日向宁次确是两个极端。佐助对于外
界的不满是通过对于对规则的破坏而宣泄，他的眼睛总是看着未来，无论是黑暗


或者光明的未来，他的性格和她的头发一样桀骜不驯。而日向宁次，确是以对于
规则无条件的极度遵守来宣泄自己的不满，他沉默的抗拒着自己的命运，让后让
自己在规则之下一点点窒息。一个黑暗如墨，一个纯白如雪。
      “不愧是木叶最强血脉之一呀。”
      “看来你还没有给宇智波家族的血脉抹黑，若这最后的血脉都弱不经风的话
，那么你们家族的未来就不堪设想了。”论舌战，宁次从来没有输过人，即使因
为年长，少年一点点退去年少时候锐气，越发的温润柔和。但是至今鸣人依旧记
得第一次看见宁次的时候那高高在上的申请与带着嘲讽与冷漠笑意的嘴角，即使
是如日向宁次这般的忍者，也有着木叶特有的热情与高傲。
      “哼，这不用你担心，只要灭了木叶，我有的是时间去考虑怎么处理这血统
。”
      “呵呵，佐助，除去了宇智波三个字，你对于木叶是什么？”宁次的嘴角漾
起一如和鸣人初见时的笑容，“写轮眼是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木叶的高层们都
一直默许这鸣人一直找你的行为。不过，除去了宇智波三个字，你对于木叶来说
，除了叛忍你什么都不是。”
      “够了，佐助，你还没有闹够吗？”金发少年注视着黑发少年的眸子，“你
不是已经报仇了吗？为什么，杀了大蛇丸不回来，杀了鼬也不回来。你说我不明
白你…我本以为我能够明白的，却发现我越来越不明白你了，佐助。”
      “……”
      黑发少年沉默的看着金发的少年，然后沉默的离开。
      不明白吗？
      他记得他们第一相遇的河边，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一脸悲伤的孩子会因为他
一个小小的即使不好的回应笑的满脸灿烂，甜得像偷吃了蜜糖。
      他记得他们只见那个恶作剧般的吻，即使只有那么短短几秒嘴唇贴合的时间
，他确能准备辨别出那唇上带着的气息。
      他记得挡在他身前时脑袋里的一片空白，与飞针穿透肢体的疼痛。
      他记得少年抱着树枝对他笑的满心满怀的信任，那时候的少年总是问题不断
，如果他不小心照看着那个笨蛋，说不准他就出了什么问题。
      他记得在天台上的那场战斗，在少年急速进步下深深的无力与莫名的恐惧。
      他记得终结谷的时候，少年的血飞溅了他一身，比那殷红的血液更灼热的是
少年眼睛中滴落的眼泪。那落在他手背上的水滴，像是烙印般，那炙热的感触一
直留在了那里，永远不肯散去。
      当时他带着重伤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向大蛇丸，他当时脑袋中想着什么呢
？啊，对了，他这样对自己说的，这样就好，无论怎么样，即使有那么一天他强
到不需要他保护，只要他离开，他的目光从此就只能凝聚在他的身上再也无法移
开。只要这样，宇智波佐助永远是漩涡鸣人的伤口，永远无法无视遗忘的伤。
      宇智波佐助将永远是漩涡鸣人眼中谁也无法取代的唯一。


拾捌
霜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与晓之间的战争终于略微平息了一些，在数次激烈的碰触之后，晓一方与五
大国之间不约而同的稍作停顿，被战争压迫得喘不过气的忍者们终于有了一些休
息时间略作补给和休养生息。鸣人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飘荡的浮云，
小樱忙着治疗受伤的忍者们，于是只剩下佐井一个人跟在他身后。佐井静静的跟
在他身后，手中的笔描绘着深秋草原。金黄的草地就像用阳光渲染过似地，在微
风下波涛起伏。
      “哟，真会享受啊，鸣人。”
      头抬都不用抬，有着这般懒洋洋语调的人除了鹿丸之外别无分号，理所当然
，鹿丸身后跟着丁次。像是想把战争中少吃的零食全部补回来似地，丁次背着如
山的食物，吃的眼角弯弯。出乎鸣人意料的，他竟然看见了宁次和小李，小李欢
天喜地的跑到鸣人身边躺下。秋末的天蓝的好像要滴出水来，几抹淡色的云彩飘
在天空中，懒洋洋的浮动着。鹿丸满意的眯着眼睛，真是难得的好天气啊。
      宁次静静地站在他们的身后，却没有和他们一样躺下。他终究是一个严格遵
守利益规则的人，日向家严格的家教让他实在无法学一脸享受的同伴们那样躺下
。纯白如雪的少年站在同伴的身后，仰望着许久未看过的天空。
      鹿丸扯过一根还未枯黄的草叶叼在嘴里，小李也童心大起的扯过一片草叶在
嘴边吹着，却只能吹出几声残破的短音。鸣人看了也兴奋的有样学样，怎可耐身
为木叶意外性第一的忍者，再怎么让人意外也没有蹦出一个惊人的音乐天分来，
吹去的依旧的只能称之为噪音的短促破音。
      一只白皙的手拿过似乎要被鸣人崩断的可怜草叶，鸣人看见宁次将草叶放在
唇边，清透的音色扬起，绵绵长长，空旷如风，温润如玉。
      “好厉害…”金发的少年眯着蔚蓝的眼睛，看着长发在风中翻滚着的如雪少
年。很多很多年前的曾经，他也曾见过那样的一个少年，纯净如水，坚强如冰，
又如雪一样很快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他的名字如他的人一样，纯净美丽，
落雪成白。他还记得，在那个泛着淡淡雾气的清晨，少年扬着比他见过的任何一
个女孩子都漂亮的脸庞，对他说，人啊，有想守护的东西就会变得非常强大。
      凉风暖日蓝天草地，还有宁次的佳曲，即使对象是没什么音乐细胞的鸣人，
也简直美好到让人沉淀于其中不愿意起来呀。金发的少年满意的眯着眼睛笑得像
一只心满意足的小动物，卸去一直以来的坚强外壳，透露出柔软的气息。就好像
在信任的人之前放心的露出肚皮的小兽，让人觉得满心温暖的同时又觉得可爱的
无以加复。
      “鹿丸，会唱歌吗？”
      “那么麻烦的事情我才不会做那。倒是鸣人，想听歌的话，为什么自己不唱
？就是你唱不好，还有小李、丁次和佐井嘛。”
      “佐井会唱歌吗？”
      “鸣人君想听什么？”认真画画的少年停下了手中的笔，回头看着鸣人。各
种千奇百怪的任务决定了忍者们几乎都是全才全能的家伙，女孩子们除了忍术的
修行以外也必须学会很多东西，插花，茶艺，舞蹈，歌曲。而男性忍者虽然不至
于这般，但是几乎所有的忍者对于各方面都有涉及，像是鸣人和小李这样除了战
斗能力一流，其他技能方面统统负一流的忍者还是相当少见的。
      “随便啦，就唱一首应景点的歌就是了。”
      黑发少年什么话也没有说，唱起了古老的歌谣。鸣人一直觉得佐井的声音真


的很好听，如果说宁次的声音和他给予其他人的感觉一样是温润如玉的话，那么
佐井的声音则是软软绵绵的流沙，绵软之中带着残酷的杀机，杀机之外却是一片
温柔的绵软，还有着专属于鸣人一人的温柔与温暖。佐井一直唱着，绵绵长长，
直到夕阳落下也没有停止。草叶终究不是乐器，吹了没几刻便断裂开来。看见同
伴满脸失望的神色，宁次鬼使神差地跑回日向家，将他那只尘封数年的青翠长笛
找了出来。和歌与笛声，一直飞扬在这个清透的下午。
      短暂的休整之后更加严酷的战争也紧接着袭来。
      鸣人曾经记得自己向卡卡西老师挑衅被教训之后，好奇的问卡卡西，为什么
他可以那么小的时候就从忍者学校毕业，难道卡卡西那么小的时候已经可以和十
二岁时候相提并论了吗？少年当时心中因为被教训后满满的不服气，卡卡西老师
怎么可以什么都比他们强那么多呀。而接下来的话却让鸣人感受到了某种叫寂寞
沧桑的东西。
      他看见他们那总是带着面罩的老师眼睛里映入一汪寂寞的月牙，他听见总是
不正经的老师用力持平静的声音说道，“那时是战时。”
      一句话，道尽了数不清的沧桑。因为是战时，所以无数有着鲜活生命的忍者
前扑后续地倒在战场。因为是战时，即使是年纪幼小的孩子，也在战争中满身血
腥。因为是战时，一些东西一旦开始，就无法轻易停止。战场，永远的滋长仇恨
与英雄的地方。
      “噗。”
      苦无刺入肉体的钝响，鸣人回头，看见苦无拔出带出的漫天血雨。佐井白皙
得有些透明的脸出现在他身后，一脸平静的收回滴血的苦无。佐井皱了皱眉头看
了眼明显走神的鸣人，“鸣人君，下次请小心一些。现在可是有有越来越多的敌
人打算杀了你以打击木叶的气势呢，老是这样走神的画可是有被他们得手的可能
哦。”
      很多很多年前的时候，我爱罗在中忍考试的比赛中，优雅地拾起对手落下的
雨伞。他说，我让这里降下血雨吧。如雨般低落的殷红血液刺激了多少人的神经
，而现在，他们却日日夜夜地面对着漫天的血雨。鸣人发现，他现在很喜欢说很
多很多年以前，明明就是几年前的事情，他却觉得那些日子，似乎是很久远很久
远以前了。鸣人扯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不是有佐井你帮我看着嘛。”
      佐井无声的叹息一声，这个人，在某些方面总是那样理所当然的任性。而他
们却好像中了咒印一般无法拒绝他的这些任性，总是一次又一次顺了他的意。可
是看着鸣人的脸，什么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要看到那张布满了阳光的笑脸，
他们便觉得前面有怎样的困难都不用担心，只要看着鸣人的身影，便觉得怎样的
未来他们都能轻松抗下。
      “佐井，那天下午你唱的什么歌？”
      “恩？”佐井好奇地转身，他的身后几个敌国的忍者身体迸射出漫天的血柱
子。他看着鸣人的脸融化在阳光之中看不明晰。“是天朝诗经里的歌句，我曾经
听人唱过。怎么了吗？”
      “觉得很符合那天的气氛呢。”鸣人的手划过空气，几个敌国忍者的尸体滚
落出来。“等战争结束了，我还要听宁次吹笛子，还有，你要再唱这首的给我们
听。”
      “好。”黑发的少年怔怔地看着金发的少年，然后笑眯了眼。
      鸣人揉揉金色的乱发，回头却看见黑发的少年带着满足的清浅笑意屹立在一
片霜白之中。鸣人想起小樱和井野，天天他们几个这样评价者木叶的几个超级帅
哥的。佐助是深沉的海与火焰，有着淹没一切的深沉与火焰般炽烈的感情。宁次
是玉，松柏为骨，清风为身，如白莲一般可远观不可亲近。而佐井，则是一副水
墨淡彩，有着清浅的快乐，与浓黑如墨的寂寞，静静地遗立于众人之外。
      少年对他有着什么？或者没有什么？其实都不重要，鸣人只知道只要一回身
就可以看见黑发的少年拼尽性命也要维护他的梦想。他那似乎已经支离破碎的梦
想。他听见黑发的少年淡淡的说道。
      “霜降……马上要立冬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