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外,日
香浩泽和随从骑马行在前面,后面跟着苏雨宁乘坐的马车。
前面是一个岔道,岔道旁有一个小亭子。
贺坤:大少奶奶,到了去浣纱镇和清溪镇的岔路口了。此去浣纱镇还有十余里路,前面有个亭子,要不要下来歇息一会儿再走?
苏雨宁:(掀开帘子看了看)好,就歇一会儿吧!
马车停下,翠儿扶苏雨宁下了马车,进了亭子。香家随从赶紧下马跟上,在亭中铺上一个垫子让苏雨宁坐下。
香浩泽下马,走到贺坤身边。
香浩泽:(低声)你在这儿停下来做什么?咱们说好的,等我把她平安送回苏家,你们再要怎么样就不关我的事。
贺坤:二少爷放心,我们少爷自有分寸,不会连累你的。
身后传来狂乱的马蹄声,宫少华带着几个随从骑着马追了上来。
香浩泽:(紧张地)宫少华,你要做什么?
宫少华:二少爷放心,我只不过想和你大嫂说几句话而已。
宫少华下马朝亭中走去,香浩泽欲跟上,被宫少华的手下拦住。
香浩泽猛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柄短枪对准了宫少华。
香浩泽:宫少华,你要敢乱来的话,我香浩泽也不是好惹的。
宫少华回头看了他手中的枪一眼,轻蔑地笑了笑,转身继续向亭中走。
香浩泽持枪的手颤抖着,始终没敢扣动扳机。
苏雨宁吃惊地站起身来,看着大步走进来的宫少华。
宫少华:翠儿,你出去,我有话和你家大小姐说。
翠儿:(惶恐地看着苏雨宁)大小姐-----
苏雨宁:(微笑)没事,你去吧。
翠儿出了亭。
宫少华:雨宁-----
苏雨宁:(转脸望着亭外,温和地)宫少爷,请叫我香夫人。
宫少华:(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雨宁,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苏雨宁:这是你我应守的礼数。
宫少华:如果你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我,为什么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苏雨宁:宫少爷,如果你没有别的事,请恕我先告退了。
苏雨宁转身欲走,宫少华一把拉住她。
宫少华:雨宁,你不能这样对我-----
苏雨宁:(推开他退后两步,红了脸)请宫少爷自重。
宫少华:雨宁,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想请你帮我品品我新调配香水。
宫少华从怀中取出一瓶香水。
苏雨宁接过香水瓶,对着阳光看了看,将香水洒了一滴在丝巾上,轻轻挥动,深嗅。
苏雨宁:宫少爷,贵府进的檀香原料是否刚刚更换了产地?
宫少华:不错,只是你怎么知道?
苏雨宁:你以往用的都是印度檀香,但这款香水中的檀香味却与印度檀香有所不同。这种檀香味我曾在一个洋商制的香水中闻到过,他说这种檀香木产于一个叫做澳什么的国家-----
宫少华:是澳大利亚-----雨宁,你的鼻子真是太灵敏了,记性尤其好,只要是你闻过的味道,你就永远不会忘。
苏雨宁:(微微一笑)宫少爷过奖了。我先告辞了。
宫少华:(失望地)你就再没有别的什么话对我说了吗?
苏雨宁:(沉吟)其实,这些天来我左思右想,倒是有一句要紧的话想对宫少爷说。
宫少华:(期待地)你说吧,你说过的话,每一句我都会记在心里。
苏雨宁:请-----好好看待玉儿。
宫少华的神情僵住。
宫少华:你,你说什么?
苏雨宁:(轻声地)别告诉我你不懂,别让我对你太失望。
苏雨宁不再看他,举步走向亭外。
宫少华:雨宁!你,你真就这么绝情吗?
苏雨宁不答,也没回头,走到翠儿身边。
苏雨宁:翠儿,咱们走吧!
翠儿扶苏雨宁上马车。
宫少华神情复杂地看着苏雨宁的背影。
宫少华:(大声)苏雨宁!你会后悔的!
苏雨宁:(平静温和而坚决地)不!我不后悔,我从来就没有后悔也永远都不会后悔。
苏雨宁掀帘进了车厢。
宫少华一动不动,紧握着双拳,眼角肌肉不停抽动。
香浩泽一直举枪对着宫少华,至此才放下枪来,额头上沁出汗来。
香浩泽翻身上马。
马车从宫少华身前驶过,渐渐远去。
宫少华看着远去的马车,神情变了又变。
宫少华愤愤地一拳砸在了亭柱上。
宫少华神情阴冷绝决,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