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后来我上了高中,学校是寄宿制,一个星期回一次家。而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似比之前更加清静和冷清了。
在某一次回到家里,我盯着门前的男士皮鞋看了好久。是父亲回来了。
我急忙拉着行李箱进了客厅,父亲难得没有窝在书房,而是在沙发上品茶。
“小念,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又拿起了一本书在手上,听见我来客厅,抬头问道。
那是我上高中以来,第一次见到父亲。
还是那张温和的脸庞,与在厨房里正在忙碌的母亲相比起来,一点儿改变都没有。
“也就那样吧,你怎么不去帮妈妈,你没看见妈妈很忙吗。”
“我才坐下来休息,我刚刚帮和子做完了家务。”
我不吭声,暗自切了一声。
“对了,今天晚上你凪彦叔叔和璃茉阿姨要来家里吃晚膳,你自己打扮的体面点。”
“哦,知道了。”
我随意的回答,凪彦叔叔和璃茉阿姨都是父亲年少时认识的朋友们,现在父亲跟他们的关系依旧不错。
我也见过凪彦叔叔和璃茉阿姨好几次。凪彦叔叔给我的感觉跟我父亲差不多,都是顶着温柔不已的脸颊。
璃茉阿姨似乎有些冰冷,不太好亲近的样子。
晚上,凪彦叔叔和璃茉阿姨拎着一些水果和礼物来到了家里。
“小念都长这么高了,真是跟你父亲长得挺相似呢。”
凪彦叔叔跟我打了声招呼,我连忙给凪彦叔叔和璃茉阿姨泡茶倒茶,随后找了个借口回了房间。
璃茉阿姨则是选择去厨房帮母亲忙,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了凪彦叔叔和父亲两个人。
“我和璃茉打算明天去看看亚梦,你要一起么。”
父亲愣了愣,似乎不太乐意听到亚梦这两个字。许久,父亲点了点头。
“弥耶和海里也会来,空海和歌呗,还有几斗也会到场。”
“唯世,我感觉你并不快乐。”
凪彦叔叔是个很心细的男人,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伪装不了情绪。
父亲放下了书本,樱粉色的眸子闪过悲伤,像是心里的伤疤被揭露了出来。
“我挺好的,小念一天一天的长大,看着小念过得幸福,我也就开心了。”
又是伪装坚强的笑容。
“唯世,那渡边呢,你对她难道不愧疚吗。”
“……”
“算了,不说了,马上吃饭了,小念知道了也不好。”
凪彦叔叔叹了口气,父亲不肯多言的沉默,使得这样的话题直接结束。
晚膳。氛围并不怎么好。从头到尾凪彦叔叔问了我生活上的事,学习怎么样,还问我需要什么。我都一一作答。
过了晚膳后,凪彦叔叔和璃茉阿姨没有多停留,父亲又窝进书房里,而我写了会作业,洗完澡后,感到困意直接睡觉了。
书房里,母亲为父亲贴心的泡好了茶水。
“白天我听璃茉说了,你们明天要去看亚梦。”
“我相信唯世你会去的,因为她是日奈森亚梦,不是别人。”
母亲说完后,出了书房去了寝室。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母亲和父亲早已不是同床共枕,倒不如是,母亲和父亲从来没有那么亲密过。
半夜,母亲习惯性的起床,走向书房,书房的灯光已经暗淡,父亲在书桌边休憩,母亲习惯性抱来一床棉被,替父亲盖好,又再次悄无声息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