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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须劳远寄,念此亦当归。”


30楼2021-11-28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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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楼2021-11-28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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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日多事拈针描绣,虽不能同运笔作书一概而较,纤纤腕下也蕴得几分力道,并非殊弱不堪之属。但终难摹来高山之墬石一二风骨。
      “若我说,姐姐才是那舞笑镜台的美人,谁知笔下却有风雷呢。”

      因是自幼所工,若绣仙佛人像,匀净有度,颇尽其妙。虽难啻针神,镂金切玉、细如秋毫的称誉并不十分过逾,然于绘事却好似乏有慧根。至于文芫多年倾心相授下,仍少有进益,则是另一重难以言明的缘故。
      紫管羊毫拂开花笺,闻她指点要诀,分明饱酣墨色,竟愈不知从何起笔。回身相就,只待软玉覆来。“还是姐姐同我一起绘吧。”

      肃州物华不及江南抑或帝京的丰阜,故我自幼于食饮之上,并不十分精细挑剔。若论偏嗜,或最钟心热酽酽的甘美。而与之截然相违的,则是文芫非但不厌苦辛之味,更贪凉喜冷食。闻她言“苦丁”二字,似已茹苦在喉,不禁低低嗔怨。
      “姐姐总有许多新奇吃法。”

      比之连枝并叶,我更似是攀生于庭壁的女萝藤葛,虽有不由己的困缚,可也甘愿婉柔地依从着她的指引。启丹唇、翻贝齿,轻咬余下一角,无所避免地在唇际沾染星点汁水,却也顾不得了。含颦似笑的春川秋水,周身蕴散着她独拥的脂香粉泽。直至牖外枝头蜩鸣的喧噪渐不可闻,唯心音怦然作响。


      32楼2021-11-28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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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小表姐自幼虽从家学,识辨百草,实则未尝得世间疾苦。又生得一副娉婷样貌,故而亲长也多偏宠些。”
        自总角时,便多以恭让,全她加人一等的欲心,粉饰一派和融的乐景。而鄂卓不平之鸣,实已勘破我意:不闻蝉吟鸦噪,哪知静里乾坤?“不过卢氏鞠养出的儿女,并无大恶之辈。顺主儿看似口上厉害,实则亦是个爱黏着阿姐的娇女罢了。”

        累世承平之下,岂知兰闱中还有直钩垂钓的妙人。水畔风来,莲芰香清。“哎呀,小表姐欲效姜太公钓于渭渚,然文王不复生,焉知可有愿者呢?”
        “古有神龟,死时已三千岁。楚王以巾笥藏于庙堂。然而小表姐不妨猜猜,此龟是愿死后徒留骨骸显荣,还是宁可曳尾于污泥之中?”


        33楼2021-11-28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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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绀秦芫,triple kill】




          34楼2021-11-28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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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蕴秀谢庭、潜邸协掌中馈的前荣之下,慧主的势望比之风霆,倒更似余杭的柔风甘雨,覆润着初初移莳御园的青枝娇叶。缜细入微地记挂着诸般好恶,挚情开解我无端的愁肠,弥合宝璋同绀姊屡生的龃龉——哪怕有时稍显徒劳。然而,纵使曾为她的温善心慈叹惋,早早铺染黯漠底色的宫禁中,实也贪爱这份煦暖,难能可贵的寸缕真心。
            回思一时知遇、玉成深恩,经年种种,不禁生出芝焚桂折的惋伤。未能倾心相报,莫负之诺也错成谶语。一夕团圆里,竟遗下这样的憾事。


            鄂卓氏生得极秀直的鼻,语风也直截敏净,与秦归矫成的婉转成极分明的相照。前尘渊溯也好,一时意洽也罢,崇隆高阁之下,确乎是惺惺惜惺惺,物有万殊、人有千端之妙或正钟于此。
            “蒙姐姐不弃,能于这一方天地同心和衷,实是秦归的福气。”
            长甲于掌心刻下的月牙痕渐淡却,唯一宵璧月,同照人圆。

            伐冰望族,抑或是家学相仍,兰闱自古不乏珠玑满腹的未栉进士,宝璋便是今时翘楚。我自知相别云泥,而才思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即便濯胃吞墨、撑肠煮书,亦不过徒煞风景。本奉尺短寸长之理,聊以自洽,谁知眼前人屡屡抵瑕,道破一腔侥望。
            延禧、景阳同属东宫,初时谊情切切,直将永和视作拆抛兰襟的银钗。如今只幸有一重宫苑作隔,好教我二人不必朝夕俯仰顾面,扮作同休共戚的珪璋珠璧。
            一双金兰异心殊质,松茂不见柏悦,似真应一句俗谈:同苦而不得共甘。

            三微月中,御园浮碧始才冰破。若凭春信催花事,定先付与小桃开。只时下延禧荷苗新裁,永和霜华也蛰待物候,唯我同霜钩松心如契,又历一岁贞茂。
            早年同于淑妃座下,较之与宝璋面和心逆的虚与委蛇,霜钩才当是腹心相照的同舟人。为浮名薄利汲营时,也多赖她倾力相助。近日僖妃整革尚服、鼎新宫规的诸多举措初见其效,可谓扬微波、蜚英声于兰庭。但壸闱布德立威,从来并非易事。最为难得之处,在乎世人志远务大者多遗于细,而霜钩除却风飞雷厉之魄,更有调剂盐梅的周至,岂不教人俯首心折?
            我与她素称莫逆,又诩昔日淑妃座下“元臣”之属,自当同声相应。然既谊切如此,实则不必计较得失报偿。

            元年得奉天闱,每岁祭辰追仰先孝圣仁后遗光,俄俄徽音宛在。而与同承其族下的小鹤尔苏氏东西相隔,平素晨昏定省时偶相顾面,不过寥寥。此际位分恩遇虽显寻常,但既知圣人瞻怀孝诚,又岂可等闲视之。

            无论是生身的衰草寒烟地,抑或是倚玉多年的西溪之畔,绿窗间表姊妹的私语,同京中闺阁广为颂传的故事俨然不尽相同。及至赴京待选、留牌赐封,才钝学累功般的觅溯着渊源掌故。淑主昔日祗应坤宁的过往,便是其中不可小略的一笔。
            斗绝之隅的寒兰,性情之中早早铺陈了落落寡合的底色。而今欲栖身兰掖,却不免疲于汲营酬应,再点染诸般杂彩,粉饰出一片殷殷臻至。“公主福泽深厚,如今既见起色,相信不多时日,便可康健如昔了。”

            永和同列东六,素日与仪襄阁的主人谊交亦是匪浅。此番慧主既有心,我自乐得扮作青鸟,衔来她知寒恤热的美意。待青娥轻揭珠箔,正是张氏含笑迎来。削如细柳、袅若长松,动容间自有汉家女子的风仪态度。
            秦归虽不善鼓琴,无妨张氏妙解人言,闻音而知雅意。先称慧主高善,再一语堪破来意。揆得此事已如百里九十,成已半矣。


            36楼2021-11-28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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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眼桃腮,乍顾去仍是一团稚气,若非言及膝下娇玉时,眉目婉约的慈柔,岂知眼前已是诞毓帝嗣的天子嫔嫱。
              绣谱本为珍私,知她与绀姊频相往来,心潭也曾生疑波几缕。再观戴目倾耳的殷挚貌,情不可却,便知不好再作不为阅传于外的托辞。倘或拜晋氏有心拜作令安门下如意客,自有不消我愚指划引的坦途。而以顺主“二者必取其一”的专扈,又哪里容得她面面俱圆?

              永和、延禧,乃是同起东六的两座殿阁,毗比而居,正如刻下我与松氏齐肩。虽则往日与仪安苑更为厚密,而惠、宓二妃同奉兰庭的时日,远要漫长过英秦许多。
              即便凤钿珍若和隋,同玉叶金柯相较亦不过寻常。宓妃再三示歉,倒教人几难为颜,软玉轻抚荑背。“凤钿完璧,翠羽得全,既是如此,又何须介怀?”
              素秋节律,园中唯有残荷数点。永和庭前,却应是袅袅纤枝轻红。松氏枫露点茶的雅意,教人倏尔念起一位故人。于是便在桂馥秋风里,含笑颔首。
              “好。”

              设若以酒喻人,芫姊便如故园西子湖滨的竹叶青,醇郁濯魄;眼前笑生两靥的小满津,噀玉唇齿轻吐软语,黝润的眼瞳仁儿也睐着笑。分明是与绀绀些许相类的情性,却有她难及的天付烂漫,倒更似桂酒般绵甜清冽。不必倾杯,已是酡然醉了。
              “桂酒醇和绵净,滋味多妙。我本不胜杯酌,只是拾人‘杯中惠’,才在此讨了个巧。”
              “总当妹妹这般人物,该是爱饮莲花白、绿茵陈,还恐你觉得秫米入酿,少些雅趣。”

              “是景仁齐妃吧。可惜,我与她并无几多往来,至于癖爱如何,便更是无从得知。怎么,她竟吃花么?”
              眼前人自幼时,便是口舌无情。言下说辞,不知小周氏何时开罪于她,倏忽间便是心事有同怜。“我听闻齐妃生于云南,多有名葩异种,食花或是故乡风俗也未可知。譬如余杭的霉苋菜梗,未必人人皆可悦受呀。”
              再闻后话,齐妃何处触恼贵主,已是不胜昭然。所幸我于文芫的春风雨露间,尚可拾得一二分余醒,似将此身半置局外,佯拥明月怀,低眉一笑。“表姐这般好性情,齐妃愿与她称姊道妹的亲近,也是情理当中,小表姐不妨宽心些。”
              (只有一些侧写,有缘再见了呜呜)

              圣人缵承鸿绪,衔哀罔极,钦命诸事从简。而兰庭向来是群芳逞妍斗色之处,满蒙汉三籍懿女并臻,空有拿云捉月的隽才无从施展,孝圣仁后祭辰便教众丽索尽枯肠,一表孝诚。那时方知蒙军旗下的江吉氏,过往不过是韬晦着与其徽封相称的黼黻锦章。
              兰阙宫室万千,逢冬檐上落白,泰半也只顾惜自己一方天地,少有善心闲情。只是帝姬有恙,慈母心肠,总是几分同怜。
              状似思其所思、虑其所虑的解意,实则谈言微中,意指此策有如故调重弹,少些别情巧致。那厢锦妃入耳入心,已如举棋不定的弈者,目波逡回于座榻两端,盼能得一子之师。心中暗哂,不置纹枰,却与她一剂宽心丸。
              “正所谓心到神知,祈福禳灾在乎一个诚字,至于道途门径,其实并非最为紧要,锦妃莫要神焦才是。”


              37楼2021-11-28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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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出天家的玉叶金柯,不必肖我一般为尘名昏逐汲营,来日一言一行亦有贤媛列女为范。慈母心怀,纵有既愚且鲁之愿,却更盼她莫蹈妃母旧迹,将来不以少才而自惭。
                诸若寻声这般年岁,于上林幽客芳丛之中调奏琵琶,偶有憨顽狸奴、鹓扶攀倚膝头,便是极惬足的好辰光。误损宝饰,以及母亲或有的责问,纵有惊惧畏怯,亦不当牵扰过久。

                【儿子长得像表哥】

                【隔世依然在劝学】

                【狐不龟·龟龟最喜欢狐狐!】

                【复健联盟】

                【归阳春】



                38楼2021-11-28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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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妃与成惠公主二三事】
                  绞刀镂纸,本就是为闺中旧好。待作顺襄苑如意客,又于成裕主处讨得一巧。是以每逢岁聿皆与小慈剪采,妆点轩棂,为肇春初吉书下祥和熙洽的一笔。
                  晓得半大孩童多爱新巧,描样绘稿便愈要翻空心思。刻下甘润如脂的酥酪糖,俨然不及飞鸟游鱼,细草团花来得瞩目。与其肃起脸容,持以师长的谆谆陶诲,不如拟作与她龄岁相仿的兰蕙尔汝之伴。
                  “别怕,如娘娘同你一起。”
                  柔言沁人并不逊甘蜜之味,待小帝姬乖顺顿首,携她往描金盆中盥薇。取来着意托请内监磨平顶端尖棱的小剪,将这一日的颐乐图景细细镂下。


                  39楼2021-11-28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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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趣是一瞬间,可爱是时时刻刻】
                    途世幼时,虽未罹喉疾哑症,却困于母子情疏的心牢之中,口不能言。依稀记得与他初初相晤时,亦是这般匆匆退避几步。不禁暗暗懊叹,何故惹他再生拘谨戒备。而即便垂首低眉,也难再抚人发顶,只得一如曾经那样,朝他轻轻招手。
                    “好孩子,别怕——”
                    自幼远别亲庭,倚玉卢府。年深日久,关乎萱慈的片羽已渐不复记忆。未曾体悟何为人母之道,自问待膝下子女,亦非无惭。心知安妃母子事,或不当置喙,但身作局外客,倒将此际情景窥得分明许多,颇有几分无可奈何。
                    “事其亲者,不择地而安之,孝之至也。方才亲自抄录过的,可还记得?并非纤毫不违的愚孝事之,能教她安心,已很是难得了。”
                    虽有昭穆伦序,而抿唇思索时,却好似尔汝之友。“依稀记得你母亲颇喜宝器珍玩,兼善琴筝丹青。下回再至启祥,除却养身进补的药珍,便再添些平日雅爱之物,试看如何?”



                    40楼2021-11-28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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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侍时不过豆蔻娇艾,如今虽尊奉为太妃,却尚未年暮。兰掖不乏驻颜益年仙方,如此摄养得宜,慈颜不见几分岁华摧折的痕迹。面露怔色的一瞬,更觉出似曾相识的可亲。
                      早年绀绀因一味佛手汤与顺襄苑生怨之时,我便著意请淑主引荐,向昭太妃偶献芹心。当日纵有真心,也只堪称恭敬。及至淑主一朝兰摧,愧于未能倾心相报,待她这位一脉同宗的姑母竟也添来几分薄孝。

                      “茵姑娘”本姓西林觉罗,乃是侧柏兄长内甥女。设若当真论分昭穆,倒与我同卢氏一族的牵系相仿。只是西林氏得郡主降嫔,于京中亦起门庭,无需倚玉别府。然于我而言,初初入京待选时,哲尔德夫人的温善顾拂,是堪护藏心底的暖意,故而虽与阿茵并非十分熟络,却不吝推爱于人。
                      依稀记得曾听卢府亲长叙起,侧柏兄长与哲尔德夫人还是当年先懿妃在世时玉成的一段姻缘。哲尔德夫人祗奉兰庭多年,颇擅制馔、酿曲之道,阿茵虽年岁尚青,有良师如此,自是未曾叹逊几分。
                      兰掖物华繁靡,眼前这一捧柔茵未因风飘摇无凭,更似流连无边光景,得以体味诸多不传之妙处。成为我如今乏善可陈的平淡篇章里,难得的一抹新奇点缀。


                      41楼2021-11-28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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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兰竹菊这般上品,固然最妙,次之也当是水仙、莲花净洁清芬之属。再次,但凡匪是秾艳带刺者,皆可为供奉。
                        常言道是川蜀人家“无豉不成席”,这豆豉兰之名倒是应景。虽说少些风雅,但兰生玉阶则为君子,若出幽谷尘泥,便因无人而不芳么?


                        42楼2021-11-28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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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尔小龟和钟吉小狐
                          “我们彼此需要,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的唯一。”

                          曾经的确是一只小狐

                          而现在,一只小兔


                          43楼2021-11-28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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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楼2021-11-28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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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兰竹菊这般上品,固然最妙,次之也当是水仙、莲花净洁清芬之属。再次,但凡匪是秾艳带刺者,皆可为供奉。
                              常言道是川蜀人家“无豉不成席”,这豆豉兰之名倒是应景。虽说少些风雅,但兰生玉阶则为君子,若出幽谷尘泥,便因无人而不芳么?


                              45楼2021-11-28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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